Chapter 48
古老的石堡散發着新裝修的原木味道，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子上新換的透明玻璃照在教授的臉上，他站在那裡，眉毛向中間收緊，他的眼睛危險地收縮，雙脣緊緊閉合——嚴肅得如同準備上戰場的戰士。
抓住我伴侶有力的臂膀，從未有過的用力，死死盯着教授那如同大理石一般堅硬的表情，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樣的，但我知道——我決不允許教授一個人離開。
“不，”我同樣簡單，輕輕地，注視着我的伴侶回答，“一起，我們一起，無論是什麼事情。”
“小Snape，我應該誇獎你的英勇嗎？”教授嘲弄的挑眉，與這種不經意口氣相反的是他的目光，那種堅決地，幾乎可以壓倒一切的目光。“你必須留在這，如果你還有理智，就會知道……我要去的地方*不是那麼安全*，還是你希望孩子們多一些*鍛鍊*？”
抿緊脣，我絲毫不讓步地回望着這個強勢的男人，我的伴侶——“Keke!”
House elf發出一聲POP！閃現在我們身邊，它站在我們腳下，向我鞠躬，突出的大眼睛盯着我和教授。
“留在這，照顧兩個小主人，保證他們的安全……打開莊園的所有防護，直到我們回來。明白嗎？”我沒有看向他，雙手緊緊的抓住我伴侶的手臂，不在他的氣勢下屈服……我當然不在意對自己的伴侶退讓，可這一次不行，絕對不行。
在我已經猜測出即將發生的危險時，我的教授會想辦法進密室……那個蛇怪盤踞的地方，無比危險的地方，我不能放任自己在安全的城堡裡而我的伴侶卻在致命的危險中掙扎。
“Lyra Augustine Thomas-Snape！”教授幾乎是咆哮着，他的血管在太陽穴跳動，“留在這裡！”
“絕不可能，除非我死了！”我咬緊牙齒，緊盯着暴怒的教授，他漆黑的眼睛在燃燒，“密室( the Chamber of Secrets)打開了？還是二樓那個廢棄的洗漱室……不，Sev——是Dark Lord，一定是他，你感覺到他的魔法波動了。只有這種情況，你纔會希望我留在安全的地方，因爲你知道我也有自保的能力……但你不希望我遇到半點危險。”
最後一句話我的語氣已經平緩下來，但卻是無比肯定，沒有絲毫猶豫，因爲我在某些問題上，已經足夠了解自己的伴侶。
那個只會用行動表現出愛與感情的伴侶。
“不。”教授幾乎沒有顫動嘴脣，聲音像是從門縫裡擠出來，他無比懷疑的盯着我，像是我說了什麼怪誕無比的謬論。“我從來不知道我的伴侶想象力如此豐富，假設你還記得，我從來沒有在密室打開的時候感受到Dark Lord的半點信息。”
“那麼，”我深吸一口氣，不放鬆的瞪着不誠實的伴侶，他的眉毛彎成奇怪的形態，他憤怒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我更不用害怕什麼……我是個精靈，在孩子們安全的情況下，我比幾個巫師加在一起還要強大，我的伴侶，你還要需要擔心什麼呢？！”
教授深邃地目光像是要穿透我的皮膚，他收斂那種奇異地，憤怒的表情，幾乎是挫敗地，低沉地，用他天鵝絨一般的聲音滑過我的神經，“我的小Snape，你不應該這樣敏感……在我想隱藏事情真相的時候，你該死的爲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留在這裡……我不能讓你處在危險中。絕對不能。”
“Sev,”我幾乎是微笑着抱着自己的伴侶，緊緊將自己與他束縛在一起，不留絲毫空隙，“你沒有選擇，如果你願意我自己……。”
“不，你這個頑固的混蛋！”教授的雙手用力地回抱着我，像是想將我揉到他的身體裡，但他的聲音卻幾乎是溫柔地，“你贏了！該死的Merlin,你又一次贏了。”
我幾乎是滿足的，舒適而順從的依偎在教授的懷裡，我不知道自己這次的堅持會給我們的未來帶來什麼，或是會影響什麼，我只知道，我絕不能讓教授自己面對危險……
Hogsmeade的街景在眼前掠過，教授那總是寬大的長袍將我包裹在他溫暖的懷裡，我們飛速在空中前進，Hogwarts的城堡在瞳孔中越來越清楚……
也許蛇怪會很可怕，也許Dark Lord的少年版同樣讓人不寒而慄……這都不重要。
Hogwarts這個龐然大物靜寂地橫臥在一片翠綠地草地與濃綠的禁林之間，泛着波紋的湖上只有微風行動的痕跡，城堡前有兩個班的Ravenclaw與Hufflepuff小動物們在練習飛行，Hooch夫人那豎立的短髮，在各色小動物的頭頂對比下，尤其醒目。
我和教授已經在他們所及的地方降落地面，這種悠閒而散漫的氣氛明確表明，密室再次打開的消息並沒有帶來什麼嚴重的後果。
教授僵直地背脊似乎有那麼一點放鬆，他的袍子在身後旋飛，徑直向城堡內大步走去，絲毫不理因爲他的突然出現，而幾乎從掃帚上掉下來的小動物。
Hooch夫人手忙腳亂地指揮着慌亂地學生，我只來得及給她一個抱歉的微笑，就追着教授向前城堡大門小跑。
我們都知道……時間緊迫，如果能在事情爆發前多一些準備，危險就會少一些。
多了教授的測盜咒（Stealth sensoring Spell）似乎沒有使密室的打開變得困難，當我們終於踏入城堡的大門時，McGonagall 教授那嚴厲刻板的聲音迴響在走廊裡，“所有同學立即回到各自學院的寢室，所有老師回到教工休息室。請立即行動。”
教授前進的步伐突然停止，他轉過身，注視着我，漆黑的眼睛似乎想將我吞入其中，嘴角扭動幾下，再次大步向前走去，不過，這一次他是直接向教職工休息室走去。
沒有絲毫猶豫，我緊跟在教授的身後，從各個教室裡衝出來的學生潮水一般地涌向四個寢室的位置，四個學院的級長似乎是從空氣中鑽出來一樣，指揮着在他們面前的學生，無論是不是他們本學院的，引導他們走向正確的方向。
這並沒有使我和教授的行動變得困難，事實上，所有的Hogwarts小動物似乎都知道要給他們的老師讓路。
因爲教職工休息室就在一樓，我和教授幾乎是第一個到達的，除了那個矮個子的Flitwick教授，他幾乎是坐立不安的在椅子上搖晃。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與教授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就再次看向門口，似乎等待着McGonagall 教授快點到來。
而教授徑直走到前排的一個黑木椅子上，示意我坐到他的身邊。
當我坐下時，目光在教師們堆放袍子的櫃子裡掃了一下，Harry那綠眼睛並沒有出現在視線內，不過似乎有幾件掛着的袍子動了下。
Lucius Malfoy很快也走進房間，他的臉色基本沒有什麼變化，一如往常地高昂着頭，但他的手緊緊抓着他蛇形的手杖，指節泛白。他似乎也沒有談話的興致，當他的目光掃過我們後直接坐在教授的另外一邊。
抿緊脣，我將自己的手交到教授那寬大的手掌中，默默注視着一個個出現在房間內的教師們。
這並沒有消耗太多時間，McGonagall 教授在五分鐘內就出現在門口。
她的臉色蒼白，無肉的臉頰拉緊得像一張紙，她的脣壓成一條線，當她用目光掃視沉默的房間後，幾乎是沙啞地，“又出事了，一個學生被怪獸擄走了。直接帶進了密室。”
Flitwick教授幾乎從椅子上掉下來，他的尖叫聲穿透力並不比女性差，而那個蜻蜓一般的占卜教授拼命用手堵住嘴巴，解救我的耳朵於另外一聲尖叫。
不得不說，Lucius的儀態在這一羣人中間十分醒目，他微皺眉，冰藍色的眼睛盯着大受打擊的McGonagall 教授，聲音像是冰塊撞擊鐵板一樣冰冷，“是誰？你是怎麼確定的？”
抿緊脣，McGonagall 教授不情願地回答，“Ginny Weasley,……又一行字被留在上次那段文字下面：她的屍骨將永遠留在密室。”
幾個教授忍不住哭了出來，這時，門又一次被打開，Gilderoy Lockhart（吉德羅洛哈特）喜氣洋洋的走了起來，我發現教授看着他的目光已經不能用死亡視線形容，那是一種完全冰冷而無感情的目光。
“解決問題的人來了，”教授站起身，冷笑着，“你可以展現你的輝煌，一個學生被怪獸抓到密室，——你可以發揮你卓越的能力解決她於危險中。”
他臉上的笑容像是被凍碎的玻璃一片片掉落，並在別的教授一至的攻擊下徹底化爲灰燼，他顫抖着，憔悴地像是掉了尾羽的公雞一樣逃出了房間。
沒有人會相信他走前那句，‘我到辦公室做好準備。’能解決任何問題，但他的到來似乎給室內的教師們一個冷靜思考的時間。
“我們必須明天把所有的學生打發回家，” McGonagall 教授突然打破了這種安靜，她激動的站起身，在房間內來回走動，“Hogwarts到此爲止，Dumbledore以前就常說……”
“McGonagall 教授，”我將目光從自己伴侶身上拉開，他緊繃的身體沒有絲毫緩解，我知道他一定想找機會查看一下事實，或是與Lucius商議，——現在這種浪費時間的行爲是最沒有必要的。
McGonagall 教授將她持續蒼白的臉轉向我，但沒有生氣的表情，“什麼事？”
“如果我猜想的沒錯，這裡有個疑點——整個Hogwarts的學生全是兩、三人一組行動的，這說明，如果那個‘Heir of Slytherin’(Slytherin的繼承人)真的需要有所行動，那麼在密室裡的應該不止一個學生。”我想我的聲音不至於讓McGonagall 教授嚇得不能行動，但我話裡的含義卻可以做到這一點。
“你是什麼意思？Thomas-Snape?”Flitwick教授從站到了椅子上，他和其它室內的人像看陌生人一樣研究着我。
“很簡單，”教授站到我身邊握住我的肩，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個幾乎神經質的Charm（符咒）學教授，“這說明，所謂‘Heir of Slytherin’(Slytherin的繼承人)只能是Gryffindor的學生，那個紅頭髮Weasley的同伴，或是她自己。”
“這不可能……”Flitwick教授不確定的看向幾乎坐倒在地的McGonagall 教授，臉色更爲蒼白。
“用用你的腦子，Flitwick先生，”教授諷刺的拉起嘴角，他看着這個可憐的教授就像盯着他課堂上的學生，“這並不難，只要一點點思考。學生們都是成羣在一起的，如果那個所謂‘Heir of Slytherin’(Slytherin的繼承人)要在別人的陪伴下抓住一個Gryffindor,那麼，他必須對付他的同伴，受害者絕不止一人，除非他本身就是一個可以和Gryffindor結伴的學生，另外一個Gryffindor.或者說，這裡沒有所謂的作案人，Weasley小姐自己導演了一場戲。”
“哦！Merlin，”Flitwick教授從椅子上掉下來，發出很大的聲響，可沒有人試圖將他從地上拯救起來，所有的人臉色一樣蒼白，像是被強力清潔劑洗過。
這使得衣櫃裡發出同樣奇怪的聲音並沒有注意，有那麼一會，我以爲那裡會鑽出一個或兩個激動而憤怒的少年——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我應該表揚小Harry的忍耐功力終於上升了嗎？
“所以，”McGonagall 教授像是被人捏住嗓子一樣發出奇怪的語調，“我們應該調查是否有別的學院學生遭遇不幸，或是Ginny Weasley的交友情況？”
“我猜測，這是最好的辦法。”教授毫無顧慮地站起身，語氣中隱含的毒液讓我幾乎不顧情況的微笑，“Slytherin的調查結果會在一小時內得出，而Ravenclaw, Flitwick教授，Hufflepuff學院， Sprout教授，……Gryffindor的結果McGonagall 教授會負責。”
“行了，”McGonagall 教授努力控制着顫動的聲音，“我們去調查真相，其餘的老師必須確保一個學生也不能留在宿舍外邊。”
當那些老師恍惚地分散後，我幾乎懷疑他們能否自主的行動，但這已經與我無關，我的伴侶拉起我手，緊緊用他自己的包容，直接向門外走去。
而那個沉默了好一會的白金貴族，沒有絲毫疑意地跟隨在我們身後，也許他也考慮和教授交換一下信息？
這並不需要猜測，無疑地，我也將加入其中。
和教授一起，面對即將發生的危險或是不危險的事件，這種念頭，讓我的心裡充滿溫暖的情感。
就在這一瞬間，教授拉着我的手，握得更緊了。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