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想到在林子裡的遭遇,慕容少錦有些失笑,就把從進入清風林直到從裡面出來期間發生的一切講給了周子恆聽。

“啊!你們這麼容易就出來了?不是說清風林裡兇險萬分有進無出嗎?還有你說的那個姑娘,你確定是從青峰崖掉下來的?”周子恆驚詫的問道,不會這麼巧吧。

“嗯,傳言也不一定屬實,只是有些添油加醋罷了。確實是從青峰崖掉下來的,若不是她發現了那個地洞,我們估計不會這麼輕易就從清風林出來。聽說你在府裡等了我許久,有什麼事?你不是替我去雲府商量婚事了嗎?進展如何?雲府那邊有什麼要求?我儘量滿足。”慕容少錦說。

周子恆沉默片刻說道:“本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不那麼糟糕。對了,你說的那位姑娘呢?”

“我帶回來了,在別院休息,你問她做什麼?”慕容少錦不解。

“唉,此前我在雲府並未見到三小姐,聽說是逃婚了,歐陽雲磊帶人去追,結果那三小姐性子剛烈,跳了懸崖。”說到這裡周子恆明顯感到慕容少錦臉色變了,趕緊繼續說道,“你先別急,聽說三小姐跳的正是青峰崖,你說那個從天而降砸死餓虎救了你的,我看十有八九就是歐陽雲舒。”

聽他說完慕容少錦一下子站起來轉身準備去找舒雲,可是想起之前她說要好好休息不準任何人打擾,又止住了腳步。

怪不得第一眼見着就覺得熟悉。

“你怎麼不去?”周子恆知道他是想去找那個女子,“你沒問她叫什麼名字嗎?”

“她說她叫舒雲,不過掉下來的時候頭部受了點傷,失憶了,暫時什麼也記不得了。”慕容少錦說。

“而且她舉止怪異,言語間總是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這麼悲催!”周子恆說,“既然回來了,就先好好休息,我先讓大夫來給你看看身上的傷。”說罷就喚了下人去叫大夫。

“流雲,你先帶大夫去別院給三小姐看看,現在她應該還沒有休息。看完了你就守在別院門口,不準任何人靠近,直到她休息好了自己出來爲止。”慕容少錦吩咐道。

“是。”流雲抱拳領命。

流雲走了以後,周子恆又說:“你確定就是她了?”

“嗯,雖然我們只在十幾年前見過一面,但是現在仔細想來,眉宇間多少還是有些小時候的影子,只是當時事發突然,也沒想過她會出現在那裡,所以沒認出來。”慕容少錦說。

“那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派人去雲府通知一聲,那邊估計已經急瘋了,二夫人當時就暈倒了,也不知現在如何。”周子恆說。

“你派人去知會一聲,我確實也要休息一會兒。反正一時半會兒她也不會出來見人,你讓雲府的人明天再過來吧。”說完往內室走去。

“可是你的傷...”周子恆話還未說完,慕容少錦就已經進去關了房門,只一道聲音傳來,“無妨。”

他其實沒受什麼傷,一點小傷而已,比起現在心底的滔天駭浪和疑慮重重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周子恆也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這裡。

流雲帶着大夫來到別院門前,歐陽雲舒已經洗了澡換了衣服在吃飯。

“姑娘。”流雲喚了一聲進去說道,“這是大夫,王爺命他前來給姑娘診治的。”說完就引了大夫進去。

“其實我沒什麼事兒...好吧,既然來都來了,就讓大夫給我看看。是先把脈吧?”說完就啃了最後一口雞腿,把骨頭往碗裡一扔,擼了袖子伸出手來。

大夫之前沒見過這麼直接在男子面前袒露胳膊的女子,雖說大夫面前無男女,可這麼大膽直接的,他也是第一次見。輕咳了一聲就伸出手把起了脈。

大概過了半分鐘,大夫把好了脈說:“姑娘雖有些虛脈的跡象,但脈跳還算平穩,應該是此前勞累所致,沒有什麼大礙。姑娘身體可有疼痛?”

歐陽雲舒活動了一下四肢說:“除了四肢有些痠軟,其他沒什麼感覺。”

“那就無事。只是勞累過後的疲態,休息休息就好了。不過姑娘還是不要暴飲暴食,身子虛弱還是飲食清淡一點好。”大夫看着桌上的雞鴨魚肉說道。

“呵呵...”歐陽雲舒尷尬的笑笑,“我這不是餓得着急,就多吃了點,大夫放心,我以後一定注意。我這不用喝藥吧?”

“暫時不用,注意休息就好。不過接下來姑娘若是有什麼不適,要告訴老夫,就怕有些傷在內臟,一時間看不出來。”大夫說。

“嗯嗯,我知道了。”歐陽雲舒答應。

流雲見她隻字不提撞上頭部的事情,開口說道:“大夫,此前姑娘撞到過頭部,你再看看可有大礙?”

大夫又仔細檢查了歐陽雲舒的頭部,這裡按按那裡按按,在按到後腦勺時她輕呼了一聲疼,大夫說道:“姑娘後腦受到撞擊,影響了大腦了記憶,姑娘可還有別的感覺?有沒有頭暈噁心之類的感覺?”

“沒有,不碰到的話連痛都不痛。我現在精神還是不錯的,就是有點累。”歐陽雲舒說。

“那就沒什麼事了,只是暫時性失憶,以後慢慢會想起來的,姑娘也不要過於用腦去想,順其自然就好了。”大夫說。

“我知道了,謝謝大夫。”

“那老夫就先告辭了,有什麼事再叫人找我就行。”說完大夫就離開了。

大夫走後流雲說道:“姑娘就放心休息,我會在門口守着,不會有人來打擾姑娘的。”說完就退出站在門外。

兩人都走後歐陽雲舒突然沒了剛剛的好胃口,隨便吃了兩口青菜喝了一碗湯就放下了筷子,走到牀上睡了起來。

許是有了之前的經歷,如今吃飽喝足,放鬆下來以後,格外的睏倦。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聽見門口有人說話,好像是流雲在阻止什麼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