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把目光投向了人羣中的發聲源,頓時也無比驚訝了。這女子雖是素紗遮面,卻難掩一身傲然氣質。一雙晶亮的眸子如黑夜中最閃亮的星辰。一身雪色長裙,飄飄然,隨意的挽着髮髻,大半的墨發垂墜下來,婉約而典雅,像極了九天玄女。光是這氣質,這身影,也足夠令人感慨萬千。
“你。。。哪裡來的刁民,來人哪,把她抓起來!”韓家三小姐韓月舞怒道。
“你是什麼東西?也有資格辱罵我?”雲天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竟讓那小姐有些恐懼。她甚至於不敢面對這女子的目光。她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淬着冷光的利箭,直直的刺進她心裡。
但是韓月舞怎麼敢在脣舌上輸了下風:“本小姐纔不是東西呢!”話剛說出來,衆人頓時噴笑了。那韓月舞轉念一想,隨即改口道:“我是東西!”一句話,周圍的鬨笑聲越來越大,韓月舞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的確是很難以回答,方纔思索,才發現了落入了這女子的圈套。一跺腳便帶着護衛浩浩蕩蕩的走了。
“姐姐,你瞧這人模樣,”雲天霖嘴角一抹笑容,“你看,雖是髒兮兮的,卻仍可以看出相貌長得挺俊的。不知兄臺尊姓大名?”雲天霖倒是有模有樣,令雲天縱也不得不慨嘆,這小子果真是個早熟的,險些她都要覺得這小子也是個穿越了!
“在下姓韓名阡尋,”那乞丐男子恭敬道,“多謝幾位救命之恩。”
“我倒是奇怪了,天霖弟弟怎麼就救了你的命?”柳煙絮突然插話道。一身淺杏色蕾絲鉤花裙,裙上用綢緞繫着一朵朵胭脂色的花朵,帶着幾分嬌媚,幾分清純,一雙眼睛不大,但是很楚楚動人,嵌在白皙的皮膚上,倒也是個絕色佳人,再加上那種氣質風韻,的確是個令人驚歎的女子!雖不及那雪衣女子般給人的強烈震撼,倒也足以媲美古之美人了!
“實不相瞞,方纔我真氣也耗了大半,若是再僵持下去,只怕我跟那女子都得從那空中墜下,不死也摔成了殘廢了!”韓阡尋尷尬道。但云天縱留意到他談及那女子的時候便是無比憤恨。
“你與那韓家三小姐究竟是何關係,你姓韓,想必也是韓家人吧。”雲天縱推測道。
“實不相瞞,我的確是韓家人,只不過我已是很偏遠的血脈,但是爲了能夠有所出息,於是我從小到大努力練功,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實力,爲的便是能在韓家出人頭地,”韓阡尋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終於,我在韓家主城有了一席之地,而且被看重了,甚至於有機會爭奪少主之位。”
“看來這個女子便是變故,”雲天霖嗤笑一聲,“女人果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到雲天縱和柳煙絮欲殺人的目光時,雲天霖戰戰兢兢道:“當然,有些女子還是好的。”
“那女人的手段絕不是像你們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簡單,”那韓阡尋眼角又是一絲怒火,隨即平息了下去,“她人稱韓三公子,若是男子,這韓家少主之位定是她的。這人看上去耍小性子,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經常穿着男裝,韓家的很多產業都是她在打理,論手段、性格,絕不輸於韓家任何一個男子。”
“可惜我到現在才明白過來,”韓阡尋低嘆一聲,“就是因爲這女子,我才落到了如此下場。由於韓家的血脈廣闊,我與那女子基本上無血緣關係了。我原以爲這女子是個善良女子,再加上她有意無意的接近,我便與她在一起了。結果到了後來,我與這女子濃情蜜意,卻不想她設計我,說我欲對她行不軌之事。當時衆人見她衣裳凌亂,便將我家法處置了。我在韓家本沒有什麼親信,便被趕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雲天縱淺淺一笑,“何必執着於此呢?話說回來,我竟是沒有想到那女子竟是如此的不簡單,雖是狠辣,倒是有那麼幾分像我!看上去刁蠻,原來也是個韜光養晦的主兒!”
“的確如此,”韓阡尋點了點頭,“在衆人眼裡她就是個愛穿男裝的刁蠻小姐,只有韓家的高層才知道這女子的厲害,她設計了這一出卻是爲了她的親哥哥韓阡墨。聽說是她和她哥哥合謀的。”
韓阡墨?柳煙絮的雙眸浮現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個男人,這個她喜歡了許多的男人,爲了他,她才如此的努力。當再次提到他的名字時,她還是忍不住的悸動。可是,爲什麼,他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呢?
“你騙人對不對,你騙人對不對,韓阡墨怎麼可能是這樣子的人!”柳煙絮的雙眸都是不敢相信。他在她心中,一直是個完美無瑕的人,從未曾改變。
“我沒有騙你,無論你信不信!”韓阡尋冷峻道,“他就是這麼一個卑鄙無恥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是他,將我原來的武功全部廢掉!”他的眸子裡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不,你說謊!他怎麼會,”柳煙絮憤怒的揪起了韓阡尋的衣服,“你一定在撒謊,他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自己愛着的人,怎麼會是這樣子的一個人呢?雲天縱忽然覺得有些慨嘆,世事弄人,所幸他們待自己是真心的。
“人爲了自己的利益,本就是不擇手段,”雲天縱淡笑一聲,“我也是個滿手血腥的人,我也從來不是個什麼好人。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罷了。世家宗門之爭,總是千篇一律,內憂外患不斷。只不過我看那姑娘卻並非是想要置你於死地,她沒有招招歹毒,只是迫於你步步緊逼。”
說的平淡,安懷瑾卻能分明的感覺到她這些年受了許多的苦。
“而且,我看之前那姑娘對你不屑是希望你趕緊的走,她並不願意與你交手,置你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