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羽一桌正大快朵頤着之際,旁正安心等待酒肉上桌,爲首那已溼透了渾身衣裳的大漢不由的挑了挑烏黑濃密的兩條眉毛。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嘴角微微上揚,淡笑着回過身。
帶着一絲狡黠之色,看向了不遠處正欲提杯小酌一番的寒羽。
“這位朋友,冒昧打擾一下,不知閣下可有空閒否?”
聽聞其言,正欲提杯的手緩緩放下,寒羽繞有意味的回頭看向了那漢子。
寒羽微眯着眼,淡笑道:“不知足下有何貴幹?”
“呵呵,在下乃是大齊國巡察使,齊雲鴻。”
說着話,齊雲鴻眼中帶着一絲輕蔑,朝寒羽拱了拱手。
“幸會幸會,吾名寒羽,乃天外雲渺宗主。”
“呵呵,閣下名頭倒是夠嚇人的,還來自天外,不知閣下宗內幾人,何等境界?”
寒羽搖頭輕笑道,“宗內將近三十餘人,皆爲元晶期左右,不值一提,長老也才聖境實力。”
“哈哈哈~”
見其餘幾人前仰後合的笑着,齊雲鴻不顧自己笑的通紅的臉,伸手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咧嘴道,“可別與我逗笑,什麼元晶聖境的,在這修昌大陸上,境界實力,可是以魂力而定的。”
依靠在座椅靠背上,饒有興致的寒羽挑了挑眉,聳了聳肩輕笑道,“不知這魂力強弱,境界稱呼可是以何爲呢?”
“呵呵,就我目前所知四大境界,自然是以,生魂,實魂,遊魂,分魂,這幾個稱呼評定。”
聽得這番話,寒羽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齊雲鴻搖了搖頭,神色傲然的說道,“原本我還想要有些事情拜託閣下一番,可如此談論兩句之後,在下還是覺得算了吧。”
“如此甚好,哈哈哈。”
寒羽仿若未覺話中帶着的絲絲嘲諷之意。拂袖伸手,端起了放置在桌上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嘶,清涼。”
正在大快朵頤着的丁依白,嘟着滿是油水的小嘴,擡頭眨着水汪汪的的大眼睛,看着寒羽,道:“哥哥你嚐嚐這塊肉,好香的呀。”
說話間,丁依白用筷子,顫顫巍巍的夾着一塊晶瑩剔透的魚肉遞到了寒羽面前。
一口將肉含在了嘴裡,香香糯糯的氣息隨着呼吸瀰漫了整個鼻腔。
寒羽將其嚥下之後,神情享受的眯起了眼,輕聲道,“這肉確實是鮮嫩爽口啊。”
‘嘩啦啦~’
望着客棧外的煙雨朦朧,客棧小廝的眼神漸漸愈發惆悵。
“雨下的這麼大,看來今日的生意是好不到哪裡去了,唉~”
正滿心舒暢的寒羽轉過頭,咧嘴輕笑道:“這不還有兩桌客人呢麼,哈哈。”
“說的倒也是。”
小廝苦笑着搖了搖頭,拿着手中稍許溼潤的抹布,敷衍的擦了幾張桌子。
……
待其放下了手中的抹布,一樓的兩桌客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
見着一桌人都酒足飯飽了,寒羽輕輕的將手中的碗筷放在了桌上,抿了抿嘴,道,“夥計,我們的房間上樓右轉便是,對嗎?”
依坐在座椅上的小廝笑面隱隱的點頭說道,
“是的,右轉,最裡面緊挨着的三間雅間。”
“嗯,多謝。”
話音落下,寒羽便緩緩起身,看着同時放下了碗筷的幾人,輕笑道:“我先上樓了,你們吃飯,就回房歇息吧,咱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趕路。”
“知道了。”
聽着幾人異口同聲的應答,寒羽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過身,身影颯然的朝着樓上走了去。
進了房間,寒羽便順帶着把門給關上了。
入目,很是精巧的一間屋子。
漫步經過了一小段走廊,便見着一張鋪設好被單與褥子的牀榻在左手方向牆邊置着。
右手邊,則是留了一扇小窗,與一張平平無奇的四腿桌子。
帶着絲絲泛紅色的木質桌子下,放着三張孤零零的木板凳。
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下着雨,不時吹進屋裡的清涼風。
走到牀榻旁的寒羽心裡不由得有着一種輕快的感覺。
“呼,修煉一會兒。”
話音落下,只見寒羽衣袖翩然間,已然盤膝而坐於牀榻之上。
一言不發,默默地開始調整自己的氣息。
隨着時間點點滴滴的過去,一種與元晶期修士修煉時所散發截然不同的波動,開始緩緩的在寒羽周身縈繞着。
地魂術運轉。
寒羽心中不由暗暗讚歎着,
“這個大陸還真的比較適合對於這種功法的修煉啊,這遊離在空中的魂氣還挺充裕的。”
……
時間過得飛快,仿若轉眼,便已至夜時。
窗外的雨依舊在淅瀝瀝的下着。
那在樓下坐着等了一下午的齊雲鴻等人,也是頗爲無奈的開了幾間上房,入住了這裡。
入定修煉中的寒羽,卻是不知。
正在此時,客棧外,悄然掠過了幾道渾身被雨水沁透了的黑衣人。
爲首的黑衣人做了個暗語手勢,指着寒羽在的房間,與身後幾人道,
“目標所在,直接動手。”
後面幾人在雨中依稀見着暗語手勢,便紛紛點頭。
“啪~”
二十餘人皆是握緊了腰間的短劍,身軀壓低,腳步輕快的朝着客棧徐徐靠近。
“嘶~”,“呼~”
隨着一吸一呼之間的轉換,寒羽慢慢的睜開了眼。
盤坐在牀榻上,自語道,“這地魂術,已經被我修至最高層次,看來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得多收羅收羅這一類的術法魂技了。”
坐在空蕩蕩的房間中,寒羽又一次閉上了眼睛,感受着隔壁房間中傳過來的陣陣修煉所產生的波動,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淡笑着說道,“這傢伙,又快要突破了,真是着急啊,等明個,我可得跟他們說說修煉這方面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啪啦~”
一聲瓷碗破碎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房間中傳出,隨後便是一句句的謾罵。
“什麼東西,我他嗎好歹也算欽差了,派人給他送個話,還把我的人給打了?”
聽着齊雲鴻怒氣衝衝的話,正盤腿坐在牀榻上的寒羽不由的撇了撇嘴。
“等一會兒雨停了,看老子帶不帶人去踹他!”
煙雨朦朧的客棧外。
衣衫盡皆溼透了的黑衣人停了聲響,全都停下了腳步,小心的觀察着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