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不算冗長,也不是很繁複,但必須的表演程序之後。
林離取出一些道具開始了。
這段指天指地的表演程序和道具們,是應張小飛的建議而誕生的。畢竟爲了增強神秘性和可靠性,有了這些纔會令人感覺妥當一點,正常一點。
儘管林離完全不需要這些準備程序和道具,可哪怕是表面工夫,也得做給人家看。
難得遇見一個奇難雜症,林離沒有急於立刻將氣運全數轉過去。
他每天在不透支的情況下,可以轉移五次氣運。本來今天想在郭純江身上用一次,奈何自家身上還帶着一萬多的氣運,遠遠超過無數,根本沒法轉(大家如果沒忘記的話,應該記得,林離的氣運要比別人少才能轉入,少多少就轉入多少)。
五次轉移機會,大概夠了。
林離掐指算了半天,這造型在張小飛眼中是明顯故意做作,可在少女和章老眼中,卻透着幾分神秘。
實際上,林離就是在扳手指算到底要多少才能把章西京的壽運減到負三百以內。
不是很多,林離做作的擺了個神秘的造型,將一筆氣運轉去——要是換個場景,大約等於居委會大媽指天罵地的造型。
章西京身體微微一顫,卻沒有睜開眼睛的跡象。
林離磨蹭了半天,確認減爲從負四百減到以下,似乎沒有明顯的效果。
章西京的氣運有了微妙的上揚變化,時運依然不動。
心中一動,林離琢磨莫非這時運也有關聯。就手一轉,將其時運轉爲正數。
這氣運轉入其體內,就好比那仙氣的渲染,又好比那天地元氣,所以才能在給予龐大的天地元氣的關頭沒,將呂老的病完全壓制下去。
章西京的眼皮明顯抖了一下。
“有難度。”林離渾然忘了其他人的存在,自言自語的皺眉。
章老的臉色都變了,原本的冀望變成了死灰一片,難道連林離都救不了他兒子?
他卻不知,林離指的有難度,純粹是指他對壽運的研究有些障礙。
林離這一口一嘆氣,直嘆得章老的臉跟變色龍似的,少女看得心中好笑,又有些緊張。
按理說,每一百爲一個門檻,代表着不同級別的健康。將章西京的壽運改爲負三百以上負三百九十九以下,其實就意味跨過了一個重傷快死的門檻。
以林離的推論,只要改到負三百九十九以下,就該能醒過來的。
把目光投向了仍爲負數的氣運,林離沉吟,照樣裝了一些造型動作,將氣運改爲正數。
林離睜大眼睛凝望章西京,要是這還不醒,就只有試試把壽運改回負二百九十九以內。
等了半天,沒見動靜,他無奈的回首看了一眼張小飛。
卻在這時,他身前傳出一聲呻吟和咳嗽。
在安靜的病房中,這聲響竟是如此的扎耳。
章老跑出了劉翔的速度,親眼看見章西京一邊咳嗽一邊吐氣呻吟,緩緩的睜開那都快要乾枯的眼皮。
章老老淚縱橫,激動和喜悅差點把他給擊倒昏迷過去。
章西京的聲音很沙啞:“爸,我這是在哪兒呢。”
這就醒了?林離吃驚,然後是喜悅。他又揣摩到了一些關於壽運的使用訣竅。
給呂老一次性轉去一萬多的氣運,那是不得以而爲之。人家都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和年輕人沒法比。
年輕人的身體素質正是最好的時候,不需要把其負掉的壽運全數改爲正數,只要幫其渡過最難的關,就可以自動漸漸恢復過來。
這無疑是一個驚喜的發現。
三人一道退出病房,少女瞪了林離半晌,有點泄氣的表情。她想不到這大色狼大變態,居然真有這麼神奇的本領,倒覺得有些異樣感受。
過了好一會,章老才走出來,竟自有幾分不怒自威的官威,冷如電的目光在林離和張小飛臉上掃過:“你救了小京,汪遠圖的事,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見林離吃驚的表情,章老一樂,看林離頗覺順眼,又沉聲道:“等小京好了,我會讓他親自來造訪致謝。”
說完,就擺出一副送客的姿態。
林離納悶的走出醫院,忍不住說:“這也有點那個了,就汪遠圖那一家人渣,他好意思跟我們計較嗎。”
張小飛凝神想,笑道:“不論怎麼說,汪遠圖都是他提拔起來的,他一家子基本可以說是被你逼死的,他說不計較就是真不計較了。不然,還真不知會出什麼事呢。”
林離冷汗直冒,他忽然有些明白,爲什麼李鎮遠沒有成爲市長了。這大約,就是章老計較的後果。幸虧是把章西京給救醒了,不然還不定有什麼麻煩。
咀嚼最後一句話,林離察覺了某些潛臺詞:“最後那句話,是不是在拉攏我們?”
張小飛大感寬慰,能琢磨出這層意思,這位乾弟弟基本已經出師了:“差不多就那意思,反正他就是不計較也不方便出頭。所以他的意思是,讓他兒子來跟你接觸,感謝也好,拉交情也好。可不是我們,是你。”
“說起李鎮遠,我一直不好意思見他。”林離苦惱:“他的人情,我不好還呀。”
“那簡單,幫李鎮遠跟呂老搭搭線就成了。”張小飛對官場的認識遠遠超過林離,知道對於李鎮遠這樣的官員來說,呂老比起做市長的價值要大。
“嘿,你們當我不存在呀。”聽到提起爺爺,少女噘嘴不滿。
林離很滿意今天的結果,本以爲帶來的兩萬多氣運會全數耗完。想不到,在一個意外的發現以後,竟是還剩下八千多。
把這八千帶回北海,大約就足夠完成許多承諾了。
問清楚張小飛過幾天就要回北海,林離信手就把這八千多氣運全轉給了張小飛。正所謂,沒有氣運一身輕呀,有張小飛這麼一個移動氣運銀行,需要的時候就找他取就成。
“對了,你最好小心一下鑑天觀,指不定今天的事就得罪了人家。”張小飛正色道。
林離不以爲然,他今天是救人,是好事一樁,怎麼會得罪人。再說,他和鑑天觀都沒有來往,連照面都沒打過,這都能得罪人,那就有鬼了。
有人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鬥爭。
林離以爲自己沒得罪鑑天觀,那便大錯特錯了。人家沒救醒的,被他救醒了,這跟直接打臉有什麼分別。
換做是三清觀,怕是早就往死裡得罪了。
“本來想喊你一起去見見我外公的,不過,除了外公,有些連我都不喜歡,你肯定也不喜歡,就還是算了。”張小飛促狹的向林離和少女拋拋曖昧眼色:“吃飯後再給你電話,也許不打最好?”
張小飛哈哈大笑着走了,看起來他在外公家過得不是很愉快。
就剩下林離和少女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了半天,少女才叫:“你老是看我幹什麼,大變態。”
“你得帶路,旺仔小饅頭。”林離說完這話,覺得有點惡毒了。
少女的痛處又給戳個正着,咬牙切齒,她先前還覺林離似乎不錯。這會兒所有的恨意又全都回來了,她的大報復呀大報復。
“去吃飯。”
少女直接帶了林離來到一間餐廳,鬼祟的交代了幾句,服務員用詭異的目光看林離半晌。
少女得意的笑,這下這個大色狼大變態該吃虧了。
過了一會,服務員上菜,端來一盤炒得外焦裡嫩的虎皮椒。
少女熱情的夾起丟在林離碗裡:“這盤菜是特色,最好吃了。”
“真的?”林離將信將疑:“我怎麼覺得好象有陷阱。”
“試試嘛!”少女陰險的笑,辣死大色狼。
林離當真吃了一個,面不改色的點頭贊:“果然很好吃,我還以爲你想辣死我呢。”
少女呆了一下,不辣?怎麼會?她可是特地交代服務員挑最辣的朝天朝地朝人辣椒呀。
太不合理,太不科學了。
看林離吃得真挺香,她試着夾了一枚塞嘴裡,這麼一嚼,臉刷的一下紅了綠了白了,跟火龍似的差點噴出火星來。
辣得她是口水橫流,瘋狂的吐粉紅舌頭狂扇一通。怒不可竭,把筷子一扔:“你還說不辣!都快辣死人了。”
“本來就不辣,你不知道我是哪兒的人嗎?方圓省的人都是怕不辣。”林離嘿嘿直笑,少女這點小算盤,他一眼就看穿了。
她是辣得面紅耳赤,辣得眼睛都紅了。
林離連忙跑出去,一會就端了一杯水進來:“來來來,喝杯水。”
少女辣極之下,不顧一切的搶過來往嘴裡一灌。
噗嗤一聲,噴得林離滿臉都是。她跳得跟跳高世界冠軍似的,眼淚嘩嘩直流:“好辣,好辣!大色狼,你,我恨你。”
這哪兒是什麼水,分明就是烈酒一杯。
林離在一旁得意的竊笑不已:“活該,誰叫你想整我。”
“是你說任打任罵不還手的。”少女淚流滿面,顯是氣極了,見他這樣更是光火。
欺身向前,撲倒林離,把舌頭伸得長長的向林離眼睛舔去!
就跟強行索吻似的。
林離大駭,他的嘴和腸胃不怕辣,不表示眼睛不怕。
當下也不知怎麼決定的,沒準真是磁場在影響。他鬼使神差的伸出舌頭,試圖做最後的抵抗!
結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