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給我一個支點,咱能撬動地球。
也有人無恥下流的說,給我多一個JJ,我能同時爆地球的菊花。
不消說,這麼無恥的人,多半就是張小飛。
張敬道就是梅中源撬動海角省的支點。
作爲一個傑出的政治家,梅中源肯定不會這麼二傻的把希望擺在別人身上。何況達成協議時,林離和他還有過節呢,更不會這麼信賴林離履行承諾。
梅中源,一定還有暗手。
昆瞎子和老鬼他們合計的結論和費一夕一言而定的結論一致,但這看不見的暗手是什麼,誰都沒個準。
潘系在海角省的勢力太深厚了,跟天羅地網似的。張敬道要想在這邊有所作爲,那就得自個打出一片天來。自然,不管張敬道有沒有進步的野心,主政一方施展才華的慾望仍然是強烈的。
奈何人家勢大難掉,他來了好些天,仍然束手無策充當了花瓶角色——甚至他的權力還不如當初在天涯省做副省長時來得大呢。
堂堂省長給這麼擠兌法,估計省委書記就是後臺再大,家世再鮮紅,也畢生無望上進了。畢竟黨內嚴禁一言堂,並不是說說而已。
張敬道的涵養再好,少不得也要爭取自己該有的權力。作爲空降省長,他是來衝鋒陷陣的,短短時間裡當真是什麼都做不了。
再天羅地網,也有錯漏之處。
海角省的局,總是要有人來打破的。
然後,林離來了,帶着很複雜的身份和勢力來的。
說錢,林離直接影響千億規模的產業。說權,章老和蔣西川等算是靠在他的碼頭了。說自身能力,林離是“玄學大師”,能力高深莫測,影響力波及中央常委。
怎麼看,林離都是唯一的,最適合的破局人選。
自然,以上皆是昆瞎子和老鬼,以及費一夕的分析。
暫時來講,林離沒想這麼遠大的東西,比起這,他更關心晚上吃點什麼,要不要當真收購足球俱樂部,送老張去踢球。
沒奈何,幾天下來,張星君在這邊直嚷嚷無聊無趣。
人家勾陳是喜歡文雅一點的活,張星君截然相反,喜歡暴力一點的運動。一般的運動,他還真沒興趣。
這不,在會所放鬆一下午,張星君都快要憋死了。喊他去打檯球吧,這廝能一稈子把桌子捅爛。
打網球吧,他一拍下去,球都沒影了。大夥兒各自伸着脖子往天上看,數了半天,愣是沒見落下來——後來據美國國防部公佈的消息,他們的一架高空無人偵察機莫名其妙的墜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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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只是一個比較好玩,誇張但貼切的形容。
喊這廝去打壁球吧,一拍過去,牆壁都差點給打穿了。
實在是拿他沒轍。
估計地球上所有的運動,要麼是籃球和足球及橄欖球,要麼就只有鐵人十項適合他。
反正在會所裡瞎折騰半天,衆人一塊兒出來的時候,在停車場卻看見了令人驚奇的一幕。
一羣拎着傢伙的人看似剽悍的等待着什麼,當中赫然就有之前給張小飛踹進池子裡沖涼那位。
幾部汽車已然是給砸得稀爛了。不消說,這幾部車一定是林離他們的。
林離唏噓:“海角這邊的民風竟然這麼剽悍,還興一言不合就砸車的。”
張小飛滿是無奈:“我哪知道,要是早曉得,早就能把衙內的威風給抖出來了。”
看來,張小飛這輩子最念念不忘,最大怨念就是沒法跟尋常衙內一樣欺男霸女了。
那個挨踹的小子怒吼一聲,向林離他們一指:“大哥,就是他們。”
那爲首者兇蠻喝道:“敢動我兄弟,給我揍。”
白開心亢奮眥牙,好久活動過手腳了,當即毫不客氣的一個箭步向前一躥:“他們是我的!”
“還有我。”老鬼大笑着衝向前去。
昆瞎子很自得的扇扇風:“傻了吧唧的,這麼危險的活還有人搶着幹。”
林離活動一下手腳:“再這麼下去,遲早身子要生鏽了。真懷念幾個月前在北海親自揍人呀。”
“英雄,你就不要上了。”張小飛一把拽住兇光大盛的張星君,滿是哀求:“還嫌我不夠煩呀。”
白開心和老鬼的性格不一樣,作風也不一樣。老鬼是正面的猛打猛衝,但機靈知道迴旋。白開心可就太狠了,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
對付這麼幾個三腳貓的傢伙,自然是不用浪費多少的精力,三拳兩腳把這羣傢伙給揍翻。
老鬼身上沒挨幾下,倒是白開心臉上都捱了好幾棍,自然也沒什麼事。
滿地都是呻吟聲,林離嘖嘖笑道:“民風倒是剽悍了,可惜實力差了一點。這邊的黑幫有這麼猖狂?”
張小飛抓狂:“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林離也沒把這事看得太重,讓昆瞎子過去問問話。想了想,看看那幾部被砸爛的車。居然沒有保安看着,這就有些離譜了:“老鬼,你去跟人交涉一下,這車給砸了,算誰的。”
不一會的工夫,老鬼一臉怪異的從遠處回來,帶着幾個會所的人過來。
這會所的經理表情有些發白,也有些惶恐:“對不起幾位,今天的事,是我們沒有處理好,我們願意全額賠償。”
張小飛目光一沉,林離隨意道:“怎麼賠償?”
這經理咬咬牙,目光看似有些審視的在衆人臉上掃視一會,好象給挖了一塊肉似的:“本會所願意賠償二百萬,裡邊含了精神損失費等等,也希望你們能低調處理這件事,至少不要報警。”
這位經理爽快得難以相信,昆瞎子等轉過臉去,帶着一絲古怪神色。
林離和張小飛交換眼色,坦然道:“我們好說話,兩百萬就兩百萬。”
經理趕緊處理這件事,找人過帳二百萬。
然後,好一會,大夥兒才搭車離去。
經理看了半會,等林離他們全都沒影了,臉上的賠笑已然是斂得無影無蹤。
看了看那羣捱揍躺着呻吟的傢伙,走過去冷冷道:“你們怎麼辦事的,居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爲首者趕緊解釋:“這幾個人太能打了。”
“行了,不用解釋。”經理想了想,獨自重新走回會所,一邊撥通號碼,輕聲說:“老闆,這邊有點意外。頭爺的人失手了,但張小飛收了那兩百萬。”
電話那邊,是一個很沉得住氣的中年,他默然半會:“知道了。”
這中年想了一會,忽然泛出一絲笑,輕聲道:“你敢收這兩百萬,我就敢給你兩千萬。”
車正在直往機場的路上。
林離握着薛蘭思的手,回頭看着張小飛:“那兩百萬,有問題。”
“廢話,這還要你說。剛纔被砸的四部車,按新車算,價格撐死一百五十萬。何況,那還都是些半舊的車呢。”張小飛白了一眼。
看出這兩百萬有問題的,肯定不少。老鬼也看出來了,但他沒猜着人家的目的。
反而是張小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還要說,擺明就是賄賂我,走衙內路線嘛。類似的法子,咱見得太多了,比這還要離譜的送錢方法都不曉得有多少呢。”
老鬼眼睛都快掉下來了:“還興這麼送錢的。”
“不信?”張小飛苦笑,衝吃驚的衆人解釋:“你們信不信,被砸的四部車,保準只是外邊看起來稀爛,裡邊全是好的。隨便拿去修一修,錢花不了多少,車就能修好,錢也入帳了。這不是送錢的,是什麼。”
大夥兒唏噓不已,講到送錢收錢這活,哪怕昆瞎子腦子再犀利,也不如張小飛來得專業。
昆瞎子想到別處,眯眼冷道:“既然是送錢,那幫痞子肯定就是有意安排的,跟會所有勾結。”
之所以去那個會所玩,當然不是隨便挑的。
那個會所的老闆,是政法委書記的關係。
海角省是鐵板一塊,政法委書記很理所當然的就是省委書記的人馬。
順着脈絡看,這兩百萬到底是想拖張敬道下水,還是想拿捏張小飛這個把柄,那就說不準了。
張敬道和張小飛這纔來了多久,就有人找上門路來送錢了。
林離是第一次體驗到張小飛的爲難,難怪張小飛很少呆在家裡。這麼折騰下去,只要出一點差錯,拖累他老子那是遲早的事。
官場,當真是無孔不入呀。
拍拍張小飛的肩膀,林離替他苦笑。
海角這邊,比預期的還要艱難了太多。
終於抵達機場,到處放眼搜索好一會。
只見一道暴走的身影渾身殺氣的直奔林離而來,擡手之間,一道銀色的光芒直取林離要害!
銀光射中林離,林離臉色大變,悶哼一聲仰頭倒下!
那道黑影竟自絕計不肯罷休,飛一般的衝過來,殺機凜冽。
一時,衆人措手不及,竟眼睜睜看着林離被這道黑影撲中!
林離躺在地上,發出淒涼的慘呼聲!
“救命呀!”
這黑影兇狠道:“叫呀,你叫呀,叫破喉嚨也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破喉嚨,救我。”
黑影愣住,叉住小腰憤怒大叫:“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你太無恥了。”
黑影閃電出招:“我叉!”
“我擋!”林離伸手去擋。
“我變招!”黑影兩根手指縮回,變做尾指。
林離慘叫,捂住眼睛:“蘇蘇,你太卑鄙了。”
小蘇蘇得意的叉腰哈哈大笑:“我已經天下無敵了。”
原本拋出去的銀色光芒赫然是礦泉水,從天灑落下來,正好把小蘇蘇兜頭淋成落湯雞。
看吧,早跟你們說,天下無敵是禁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