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和小蘇蘇一塊兒在說着什麼,小米有點魂不守舍,時不時往陽臺望去。
大壞蛋大色狼,爲什麼不理人家了呢。
真討厭,人家好不容易纔求得爺爺答應過來呢。
討厭討厭討厭!
小蘇蘇猥褻的勾勾小米晶瑩得宛如透明的肌膚:“小妞,你是我的人,不許看別人哦。”
“我都要做他的一夜情的情人了。你呀,除非做他的小小小老婆呢。”
小米小臉緋紅,和壞笑的小蘇蘇打鬧起來,一時也顯得青春洋溢。
張小飛在對面的屋子裡,痛苦糾結,一個勁的撞牆:“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反正是了無生趣了,死了算了。”
勾陳溜達過來,遞了一把銼刀給他:“想死,就別拿枕頭墊着,拿去死。”
張小飛愕然拎着銼刀,氣急敗壞:“沒點同情心!”
勾陳一邊說話一邊擺換造型:“不是我……沒同情心……是你……沒泡妞……能耐……還泡兩個……這叫……自作自受!”
看這位主兒自戀的在鏡子前連續擺換造型,張小飛噁心得直撲廁所!
看起來,好象每一個人都有自個的事要做。似乎沒有人把即將到來的一場大戰,當做一回事呢。
陽臺上涼風吹來,多少有些舒服。
林離亢奮的把臉湊到小青肚上:“斜特,電影上都是這麼演的,怎麼我什麼都沒聽到。”
小青摸摸肚子,氣得掐了他一下:“你傻呀,這纔多久呢。”
“是哦!”林離傻呼呼的摸摸腦門,又高興起來:“嘿,我真的要做爸爸了。聽說小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跟小老鼠似的。”
小青大怒:“你纔跟小老鼠似的呢。”
有這麼說自家孩子的,簡直大大的壞了。
林離趕緊道歉,小青嫵媚的瞄他一眼,撲哧笑:“你就是傻呼呼的。”
“對了,真的沒事嗎。”小青流露一絲擔憂之色。
林離擺擺手大剌剌,胸有成竹:“沒事,都是一羣小老鼠,非要跑來找刺激,也就隨他們了。”
談起正事,林離就一點都不傻了。
小青看着身邊的男人,不知哪根筋不對,死命的咬了男人一下,氣鼓鼓:“真討厭你。”
“你爸媽,沒事吧。”她一轉念又問。
林離轉過臉去,神色陰沉沉一轉瞬,轉臉一笑:“沒事,對了,你和許解不是要拍電影嗎,準備得怎麼樣了。”
小青眼中波光流轉,靠在林離肩上,眼中的擔憂始終揮不去:“還不錯呀,算比較順利呢。你肯定想不到,我們找了哪個大導演。”
小青嘆了口氣:“做製片人好累呢,以前都沒什麼感覺。現在才知道,製片人是最勞累的,什麼都要管,什麼都要做。”
“前期,後期,拍攝,統統都少不了製片人。”
說是這麼說,其實那很令小青有成就感,她是有些事業性的女人。如果不是有身孕了,她一定還是樂在其中。
林離笑:“責任大,權力也就大呀。”
小青點頭:“那也是,以前許解和我都以爲導演纔是一部電影成不成功的主要原因。其實,我們都錯了。”
“製片人纔是一部電影成功和失敗的關鍵。”
“一部電影,最重要的不是導演,而是製片人。”
林離瞠目結舌,他受許解影響,深深滴轉變爲喜歡電影幕後工作者。可他絕然沒想到,製片人居然有這麼重要——以前許解好象說,製片人基本等於大管家呢。
小青笑:“纔不是呢。”
想了想,總結了一句話:“導演是一部電影的靈魂,但製片人是全部。”
“全部?”林離吃驚。
“不然你以爲呢。”小青瞟他一眼,耐心解釋:“製片人和導演在同樣名氣和地位的情況下,製片人一定比導演重要。那些頂級大導演,別看他們名氣好象很大,可他們有一半的業內地位,都是靠做製片人和監製得來的。”
“一個好的製片人,比好的導演難找十倍,權力也比導演大十倍。”
林離懵了:“沒這麼重要吧?”
小青想了想:“這麼說吧,好的製片人也分很多種。有的是充當大管家,把其他事全部處理妥善,讓導演能全心施展才華。幾乎感覺不到這種製片人的存在。”
“有的是比較霸道自信一點,讓劇組全部跟着他的指揮棍走。”
“差的製片人,那就只是打雜的。”
“也要看情況了。反正,製片人這工作,要是做得不好,就什麼都不是。做得好了,就是一部電影的王。”
小青快樂的跟林離說起前些日子和許解滿世界東奔西走的事,有的是樂趣,有的是苦惱。
也不知是好萊塢那邊的中國分公司哪根筋不對勁,反正找上小青和許解談投資製作,再一道發行。
許解知曉好萊塢有多坑人,初入行的他沒多少自信。還是小青力主合作,敲定發行權。
有時看一部電影,片頭前會出現多家公司的標誌。那往往在前邊的,大抵都是發行公司,比較對等的合作發行,又或者聯合制作。
不管怎麼說,這次電影還沒開拍就談好海外發行,其實是一件很不錯的事。至少,這片不會賠本賠到死——儘管林離做好了充分的賠得內褲都當掉的心理建設。
好萊塢坑人,不是許解的胡扯。國內的電影業商業化發展也沒多久,壓根本沒發展起來,被人家熟手坑多了,也懂了一些。
就好比海外發行權這碼事,以前是人家好萊塢那邊佔了主動權,一開價幾百萬美刀,內地這邊搞電影的就樂顛樂顛的賣了海外發行權。
至於是吃了多少虧,那就不得而知。反正,大約現在是因爲吃虧多了,也不會再傻呼呼的一下子把海外發行權打包賣點。
稍微自信一點,有實力的公司,都更樂意合作發行——看起來也似乎比較公平,其實還是挺吃虧的,但比以前要好一些。
林離帶着耳朵仔細聽小青興奮的講述每一件事,講每一件拍電影過程裡的辛苦。
看得出,小青雖然叫苦,其實很是樂在其中。
林離很高興,既然小青和許解喜歡這一行,以後就常常給他們投資好了。是虧是賺,他不在意,只要小青高興就行了。
他忽然笑了,如果這麼常常投資給小青和許解。
那小青和許解,大約就是小青說的那種,在劇組權力最大的獨立製片人了——獨立製片人最大的特點不是權力大,而是他們能拉得到投資。
夜更涼了,更悶熱了。
林離想,興許明天就會下雨。
北海,即將成爲一個全新的焦點。
不過,此時此刻,潘瑞陽風塵僕僕的趕回老院子。
潘老這把年紀了,很注重養生,早已是休息了。
潘瑞陽第一不顧老爺子正在休息,正是凌晨,非要把老爺子給喊醒過來。
等老爺子給孫子喊得夜半醒來,拿溫熱的溼毛巾擦了幾把臉,不經意的擦掉了一把噩夢引發的冷汗。
穿好衣服,潘老疲憊的走出來,看了看孫子:“去書房。”
進了書房。泡上一杯熱茶,潘老揉揉太陽穴,好生的坐在椅子上:“說吧,林離那個小傢伙查到什麼了。”
潘瑞陽平靜的看着爺爺,先走出去低聲對警衛交代:“叫醫生準備一下,還有我爺爺平時服的藥,快拿來準備好。”
潘老喝了一口熱茶,等了一會。潘瑞陽拿着藥盒走進來,問明藥量,把藥一粒粒的揀出來,擺在書桌上,再倒了一杯溫熱適中的水!
潘老吃驚的看着孫子,心情沉甸甸,失笑:“消息很重要。”
“嗯。”潘瑞陽低下頭,緩緩說:“有證人和證據,能指出,十六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松濤觀從海外請了最冷血強大的職業殺手,殺了一個人。”
“那個人,調查看起來是死於車禍。其實,是松濤觀受人所託做的謀殺。”
十六年前,天衣無縫的車禍。
潘老臉色陡的慘白!
潘瑞陽擡起頭,把筆記本電腦啓動,播放了那段偷拍的錄象!
他輕聲說:“松濤觀觀主清遠當年和幕後主使者做了一筆交易,清遠替主使者殺了那個人,製造成車禍。主使者幫清遠成爲松濤觀的觀主。”
“然後,有了共同的秘密,主使者和松濤觀私底下親密得可怕。多年來,松濤觀爲主使者做了許多許多見不得光的事。”
看着錄象,聽着孫子的講述,潘老的臉色漸漸的變得鐵青,怒得雙眼通紅。
錄象播完,潘老的神情既是怒不可竭,又是鐵青,又是蒼白,又是死灰。呼吸陡的急促起來。
潘瑞陽很有勇氣的直視他一向敬畏的爺爺,急忙喂他服了藥。
半會,潘老才恢復許多,呼吸仍是急促而狂暴無比,卻漸漸的平靜下來。
他木然而痛苦的呆坐了好久,終於沉聲道:“清遠該死,該碎屍萬段。”
“其他的,我什麼都沒看見。”
“你也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
潘老的語氣和眼神無比嚴厲,緩緩說了一句話,有着無窮的威壓:“如果你做不到,就一輩子不要出去了。”
潘瑞陽怔怔的看着爺爺:“爺爺,你不能這樣。”
潘老眼中煞氣一閃即逝,他比所有人都痛苦:“瑞陽,記住,這就是政治!潘家,只有繼續走下去。”
“爺爺,你不能這樣!”潘瑞陽的眼淚流下來。
他怒吼:“你不能當什麼都沒看見!”
“死的那個人,姓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