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來一個難的。”於遙壞笑，“女孩子有一個地方，爸爸媽媽只能碰一次，男朋友能碰兩次，老公卻一次都不能碰，是什麼地方？”
這一次，終於難住摩西。
車子駛出收費站，在路口的紅燈停下，他還是沒想出來。
看紅燈還早，男人就轉過臉，上下打量於遙。
她是女孩子，答案就在她身上，當然要從她身上找。
看出他的疑惑，於遙體貼地重複着剛纔的問題，說到“爸爸媽媽”、“男朋友”這些關鍵字的時候，她就故意一字一頓，轉着臉對着他，好讓他看到她的嘴脣。
說實話，這是摩西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她。
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沒看出什麼端倪，他的視線移回女孩子的臉，對面，有車燈晃過，將她的臉一下子映得通亮。
女孩子的頭髮都被燈光塗成一圈光芒，原本就細膩的肌膚被光一染，越顯得吹彈得破。
早已經洗去上班時途抹的淡淡妝扮，乾淨的眉眼，卻格外地美麗動人。
他轉過臉去的時候，她正再次重複“老公”這兩個字。
“老公！”於遙笑起來，“猜到了嗎？”
男人挑眉，她突然回神，臉上頓時就染上一片粉紅。
“我……我不是叫你。綠……綠燈了！”
摩西重新將視線轉向馬路，於遙就擡手摸摸臉，燙得嚇人。
真是的，就是說個急轉彎而已，至於的嗎？
“我們去哪兒？”
車子開進市區，沒聽到她說話，摩西疑惑地問。
“哦。”於遙看看手機，“我剛剛在網上訂了一間房間，我先送您過去，前面右轉……”
“那你呢？”摩西問。
“我……”於遙一笑，“我自己過去，早上我會早點回來，等您休息好了，我們再走。”
男人皺眉。
已經是凌晨，她一個女孩子，去墓地？
“墓地在哪兒，我送你過去。”
“不用不用。”
男人側眸，目光深沉。
“他……他不在墓地，他喜歡大海，所以……我按照他的要求把骨灰灑在海里，這樣……他就可以順着海水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隨時都可以曬到太陽。”
“那我們去哪兒？”
於遙看看他的表情。
“可是……”
男人皺眉。
她沒敢再反駁，“前面右轉。”
按照於遙的指點，車子重新駛出市區，來到市郊的一處野海灘。
沒有細沙平灘，這裡並不是遊人愛來的地方，這也是於遙選擇這裡的原因，她不希望有太多的人來打擾他。
摩西停下車，她就拉開車門。
“您要是累了，就在車上休息一會兒，我儘快回來。”
向他感激地一笑，她鑽出車子，小心地下了馬路，走上滿是亂石的海灘。
路不好走，她晃了一晃，差點摔點，忙着摸出手機準備打開手電，身後卻突然射過兩束亮光，照亮她前面的路——那是摩西打開了車燈。
她轉過臉，眯着眸子看着那兩束有些耀眼的光彩，突然有點眼睛發澀。
所有人都在背後議論這位新老闆，說他太高冷，太無情……她卻並不認同，她知道，其實他是一個好人，只是不擅長表達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