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傷到吧?”
幫她摘走頭髮上的草葉,皇甫玦關切地打量着詢問。
她笑着搖頭,探過臉來看看甘棠面前的水桶,“釣了這麼多,今晚上可以吃烤魚大餐了?!”
“你會烤魚?”甘棠一臉懷疑地注視着自家老媽。
“我當然……不會!”甘瑗向皇甫玦揚揚下巴,“但是,有人會!”
“皇甫叔叔……會做飯?”
甘棠的表情越發懷疑起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後還是搖,眼前這個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做飯的人。
皇甫玦聳聳肩膀,語氣有些自嘲,“僅限於燒烤。”
做飯這種事他並不擅長,不過生存的本事,他從小就學過,野外生存之中,把生食變成熟食可是非常重要的一項。
“好了,我們現在開始!”
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甘瑗,皇甫玦利落地捲起袖子,取出工具箱裡的匕首,甘棠立刻就湊過來,蹲到他身側。
注視着男人利落地處理着手中的魚,只是看得目瞪口呆。
甘瑗抱着他的外套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看看兒子的表情,並沒有驚訝。
六年前,她看到皇甫玦處理魚的時候,也曾經這樣的驚訝。
從兒子身上收回視線,甘瑗側眸注視着皇甫玦。
男人袖管高卷,一手握魚,另一隻刀子飛舞,動作利落而嫺熟。
注視着他的側臉,她的思緒彷彿又飛回六年前,大雪紛飛的阿爾卑斯山脈。
當時,雪峰崩塌,她和他一起被束在雪山之中,他曾經破開冰面,抓魚燒烤……
那樣的情況下,抓一條魚何等不易,他卻將整條魚都給了她。
“我對魚肉過敏。”
當時,男人的聲音冷冰冰的毫無情緒,她信以爲真。
直到後來再次重逢時,她才知道,那晚他對她說了謊——其實,他最愛吃魚。
“媽咪?!”
小傢伙的聲音將她喚回現實,甘瑗回過神來。
“哦。”
“您在想什麼?”
“我只是在想……”甘瑗的手指輕輕地撫過指腹上的戒身,“一些以前的事情。”
“好了。”皇甫玦收起處理好的魚,“現在我們去烤魚。”
三人一起收拾東西回到房車邊,皇甫玦將魚串上烤架放到火上,小傢伙就好奇地湊到一邊,展開雙臂讓他站到自己面前,男人就像剛纔教他釣魚一樣,一邊烤一邊認真地教授他。
火不能太大,這樣才能烤熟又不焦;
先烤魚肚再烤魚尾,哪裡肉嫩哪裡刺多;
怎樣可以去腥,什麼時候放鹽;
……
生存,是一頂重要的技能,他會的,他也要全部教給兒子。
看出小傢伙躍躍欲試的樣子,他伸過套着手套的手掌。
“手伸進來!”
甘棠立刻就將小手伸進他的隔熱手套,他就握着小傢伙的小手一起用叉子翻動架子上的魚,又手把手地教他灑調料……
火焰跳躍,有油脂滴進火焰,爆出細小的火花,男人立刻就向後縮起身子,擡起手臂擋住小傢伙的臉,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