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簽名與摩西的簽名非常像,但是,像歸像,如果仔細看,總是覺得缺少點什麼。
他的字一向是入紙三分,每一勾每一劃都透着張揚,卡片上的簽名與摩西的字跡幾無可致。
所謂畫人畫皮難畫骨,這筆跡已經是仿到可以以假亂真,只是可惜,仿到了形卻仿不出意,缺少了摩西的那抹風骨。
而且,這花……
曼珠沙華?
摩西確實喜歡這種花,但是他也應該知道,這並不是她最喜歡的。
甘瑗從卡片上擡起臉,“打個電話到宴會廳,看看安妮和史密斯侯爵還在不在?”
海倫立刻就拿起電話撥過去,向接電話的服務人員詢問,只是片刻,對方已經回覆。
“史密斯侯爵還在,安妮小姐已經離開。”
聽完海倫轉述的內容,甘瑗的脣角就邪邪地向上勾起。
“這種雕蟲小計,安妮,你真是不配做我的敵人!”
“您的意思是?”海倫疑惑地轉過臉。
“這不是摩西的手筆。”甘瑗將卡片拋在桌上,“幫我取一套運動裝過來。”
海倫一臉不解,“您不是說這是假的嗎,還要去?”
甘瑗笑着站起身,“安妮小姐辛苦安排的好戲,我不去豈不是可惜?”
桌上,手機響起,甘瑗側眸看過去,只見屏幕上赫然顯示着摩西的號碼。
她猶豫了兩秒,終於還是將手機接通。
“你找我?”
摩西的聲音略有些暗啞。
從他的問題中,甘瑗已經猜到這其中的端倪,“事實上,我剛剛收到你的花束。”
電話那頭,摩西的視線掃過手上的卡片。
如甘瑗所料,他也剛剛收到“她”的禮物,並且卡片也有類似的文字約他到天台見面,只不過是用她的筆跡寫的。
他看出異樣,又擔心她真得有事,索性將電話打過來。
“誰的手筆?”
“我會解決的。”
甘瑗沒有說出安妮的名字,現在選舉已經不再只是他的要求,還是她的個人意願,她的事情她自己解決。
摩西聽出她語氣中疏離的味道,沉默了幾秒。
“明天的選舉準備得怎麼樣?”
“我會努力。”
電話那頭,摩西突然咳嗽起來。
聽到他的咳嗽聲,她不由地皺眉,之前海倫說他身體不舒服不能參加宴會,她還只當他是藉口不想見到她,現在聽他咳嗽得那麼厲害,她本能地爲他擔心起來,不會是身體真得不舒服吧?
正猶豫着想要開口,聽筒裡傳來盲音——摩西掛斷了電話。
注視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甘瑗的眉越發皺緊。
“衣服準備好了。”海倫走過來。
將手機放到桌上,甘瑗站起身準備去換衣服,一位保鏢就進來報告。
“甘小姐,外面有個女孩子鬼鬼崇崇的,您看要不要處理?”
甘瑗挑眉,然後就看向海倫。
“你去看看!”
海倫走出房門去查看,甘瑗就走進內室換衣服。
等甘瑗換完衣服回來,海倫已經拉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子進來,擡手將她拋在甘瑗面前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