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瑗重新回到車邊,用安全帶將後座上的小傢伙護住,她就坐到駕駛座,啓動車子駛向機場。
一邊開車,一邊就取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您好。”她換上地道的法語,“幫我訂一張一個小時之內離開巴黎的機票,目的地……無所謂,只要不在這裡就可以。”
掛斷電話,她側眸看看後座上安睡的甘棠,緩緩地踩下油門,車子匯入快車道。
……
……
實驗室外。
皇甫玦接過威爾遞過來的棉籤,按住手指上取血刺出來的傷口。
“讓他們馬上開始,我就在這裡等!”
今天晚上,他一定要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好的。”
威爾小心地收起手中的採血器,將手中裝着皇甫玦血液的採血管小心地捧在手中,快步穿過馬路走進對面的基因實驗室。
因爲皇甫玦特殊的身份,他雖然有強大的人脈和資料,卻並沒有親臨現場,爲得就是防止走漏風聲。
實驗室內,早有數位專家在等待,威爾送過來的血樣和頭髮樣本立刻就被分別取樣,交由幾個人同時進行數據分析,然後就是熬人的等待。
皇甫玦始終坐在後座上,如雕塑般一動不動。
一直到威爾捏着報告跑出來,穿過馬路奔到車邊,拉開車門,他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是還是不是?”
“dna分析結果顯示……”
皇甫玦側眸,藍眸如刃盯着他的臉。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威爾此刻早已經死了無數次。
威爾吞了一口口水,硬生生收住剛從專家那裡聽來的專業詞彙,用一個極簡單的字眼道出最直接的答案。
“是!”
皇甫玦輕輕點頭,伸過手掌,威爾忙着將結束送到他手上,人就坐到駕駛座上,駛動車子返回古堡。
車子前行,皇甫玦就垂着臉,認真地閱讀手中的檢驗報告。
薄薄幾張a4紙,捧在指間,卻格外地沉重。
儘管這個結果早已經在他心中料想無數次,但是當真實的結果在眼前的時候,皇甫玦的心中依舊有幾分意外。
一直看到最後一頁,他擡起臉,深吸口氣,捏緊手中的檢驗報告,人就低低地念出甘瑗的名字。
“甘瑗,你這個死丫頭!”
這一句,有憤慨,更多的卻是無奈和心疼。
說什麼不喜歡,說什麼逢場做戲……
如果真是如此,她怎麼會生下和他的孩子?
車子駛進古堡,還沒有停穩,皇甫玦已經自己拉開車門,邁步行上臺階。
守在門邊的保鏢恭敬地垂臉行禮。
皇甫玦並不理會,只是一步兩階地衝上臺階,衝上二樓,衝過走廊……來到甘瑗母子的門前。
木門虛掩着,隱約有燈光。
他挑了挑眉,伸手握着門把手走進門來。
客廳裡暗着燈,有燈光從甘棠的房間裡投出來,投出一片斜斜的光影。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小心地推開房門。
燈光映着空蕩蕩的牀,被子掀在一旁,不見人影。
這麼晚了,這孩子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