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牌樓鐫刻着時間的痕跡,默默無聞的注視着無憂鎮進進出出的人,不知言語,不知疲倦。
蜿蜒的官路延伸到看不見的遠方,爲每一位離家的遊子送行,同時也在等候。
“沒想到你父親居然會同意你跋山涉水去星月書院。”
無憂和靈玉並肩站在牌樓下,兒時玩鬧的河水嘩啦作響,爲離別前徒增一份傷感。
“我爺爺要關我緊閉,是我父親偷偷放我出來的,唉!離別前父母親的眼神給了我太多的鼓勵和壓力,沒有一番作爲,我還真的沒臉回來。”
姚靈玉起初神情有些傷感落寞,一想到這些人的期盼,又開始對遠方有了無盡的期待。
“走吧!我再送送你。”無憂拍了拍靈玉肩膀,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
“你不用安慰我,笑就笑,牙牀都露出來了,感覺有點瘮得慌。”
“哼……還不是爲了舒緩一下你的心情。對了!路上一定留個心眼,相比修士的奸詐,我更認爲妖獸的簡單直接更好對付一些。到了星月書院之後,把這兩封書信交給我姐和夜藍,條件允許的話,儘量給我回個信。”
無憂邊和靈玉向着鎮外走去,邊跟他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無憂!我一直有個問題憋在心裡,不知該說不該說?”
“你扭扭捏捏的樣子跟個閉月羞花的娘們似得,有屁就放!”無憂撈起鴻山棍就朝着姚靈玉的屁股給了兩棍。
“你明明長得還算清秀,怎麼這麼粗魯?”姚靈玉邊躲閃邊罵罵咧咧的說道。
“啥問題快說。”
“我想問的是……你真的對夜藍沒有一點男女……的那種喜歡?”姚靈玉吞吞吐吐說道。
“我一直把夜藍當成妹妹,把她交給任何人都不如交給知根知底的你更讓我放心一些,當然了!現在我只能幫你這麼多,至於最後她如何選擇就要看她的了,有一點我很確認,誰敢欺負她?我就把那個人打到他親媽都認不出來,也包括你。”
“嘿嘿!沒你說的那也嚴重!”姚靈玉訕笑一聲,看着無憂陰沉着臉不似說笑,只得悻悻的扭頭看向別處。
“送你離開之後,我也要深入落丘山脈一趟,答應人的事情不解決,心裡一直有個疙瘩。”
“滋滋!你是想去看玉狐妖將吧?何必繞那些彎彎路?”
這麼久,靈玉終於逮着機會可以損無憂,豈能輕易放過?
“你想怎麼認爲都可以,隨你高興。”無憂會心一笑,這時候越解釋,靈玉就會越來勁,還不如任他隨便說,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感覺無趣。
“沒勁!”姚靈玉氣哼哼的,跟個霜打茄子似得。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們就此別過吧!”
“兄弟!保重”姚靈玉主動的抱了抱無憂,轉身頭也不回的就朝着西北方向跑去。
無憂注視着靈玉的背影,直到他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無憂真怕靈玉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來,只會讓彼此更加不捨。
“咱們也走吧!”無憂說完纔想起流仙子已經不在身邊,看來這未來的一些時日,只能自己枯燥的度過。
“不是還有師傅我嗎?我可以陪你說說話!”渾邪的聲音神出鬼沒的。
“唉!沒心情。”無憂對渾邪能讀取自己心思早就見怪不怪了。
“聊聊唄!對了,鎮長給你的酒是不是有我一份?快讓我嚐嚐!”
無憂仔細想來,確實答應過給渾邪送酒,當然!這酒不能白送了。
“小兔崽子!你又在算計我呢!”渾邪的聲音在無憂的識海中迴盪。
“師父您看我現在也只能釋放點火毒,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功法,您老人家就是牙縫裡扣出點菜也是……”
“打住!說的這麼噁心,想要功法就直說,拿壇酒來讓我嚐嚐,好處少不了你的。”
無憂見好就收,趕忙取出一罈文君酒,渾邪銀光一閃,從無憂身體鑽出來,急不可耐的接過酒罈,隨手拍掉封泥,仰頭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無憂也不催促,慢騰騰的走在前面,渾邪被結界包裹飄在半空中,一個接一個的打起酒嗝,好不自在。
剛開始的時候,無憂還是很好奇元神是如何喝酒,見其和正常人別無二致後,頓時失去了興趣。
“這本功法是我……管它什麼時候得來的,反正很適合你現在修煉。”
渾邪話未說完,鬼魅般來到無憂面前,食指點位無憂的眉心處,一段龐大的信息融入他的識海中。
“《金鱗體》煉體天階功法,分爲青銅體、血煞體、金鱗體三個等級,以百鱗妖獸精血……”無憂不由自主的唸叨着。
渾邪揹着手站在半空之中,這本功法他也想不起來在哪裡得到的,經過觀察無憂的戰鬥性情,還是覺得這本功法比較適合無憂。
一來打磨肉體修煉其他功法時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二來!以無憂對敵時肉搏的狠勁,這功法倒可以讓他不會輕易丟掉小命。
“《金麟體》是一本體修功法,修煉到初期圓滿,身體如銅築,皮膚變成青銅色,被稱爲青銅體,初階法寶也可以硬抗。
“那身體不會一直變成青銅色吧?修煉到中期呢?會有什麼樣威力”無憂試探問道。
“修煉到中期圓滿身體會變成血紅色,被稱爲血煞體,身體內的血液會變得粘稠如流動的岩漿,身體堪比中階法寶,至於修煉到後期,身體會長出一層金麟鱗片,就是高階法寶也能硬抗,至於中期和後期那是要經歷很多苦修才能到達的,你現在就別想了,先想想怎麼練成初期吧。”渾邪老神在在的說道。
“哎!臭小子,你是不是怕修煉後變身嚇跑你的小情人吧?”
看着渾邪你肯定就是這麼想的眼神,無憂尷尬的擺擺手“不、不,我纔沒這麼想過”
“身體顏色只會在運用功法的時候纔會改變,所以你不用擔心。”渾邪沒好氣的說道,順勢瞅了無憂一眼。
無憂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在渾邪面前真是沒有一點隱私,同時心中尋思着有沒有什麼功法可以阻止渾邪讀取自己的心思?
“走吧!這次遊歷落丘山脈,爭取將青銅體修煉成。”渾邪揮了揮衣袖,漂浮在無憂的身後。
“師父!您說見到玉狐的時候我該說些什麼?”
無憂扛着鴻山棍,雙手搭在棍上,嘴中叼着樹葉,雖然是在和渾邪說話,又好像自言自語。
“這你可問對人了,以爲師這麼多年的經歷……”
“師父,我師母是否該健在?”無憂打斷渾邪的話,好奇問道。
“咳咳!爲師一直追求修煉到更高境界,豈會對那些情情愛愛癡迷,暫時還沒結過道侶。”渾邪嘿嘿傻笑不失尷尬。
無憂嗤之以鼻,頓時對渾邪的高談闊論失去了興趣。
渾邪卻並不在意,依舊自顧自的講起他的看法,“既然千里迢迢去見她,應該先給她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