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運貢品的車隊正在官道上緩慢的行駛,只聽路邊的密林中有人喊道“兄弟們!給我上。”
密林中瞬間衝出百十名強盜,服裝形色各異,武器也是五花八門,領頭三人一身黑袍衝在最前面,沒多久就將車隊團團圍住。
喊殺聲驚的赤風馬躁動嘶鳴,車隊的護衛呈圓形散開保護貢品,姚家家主姚正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說道“你們是何人?膽敢搶劫貢品?”
只見強盜領頭中的一人抽出一把短刀“哼,劫的就是你們,別廢話了,兄弟們跟我上,一個不留。”
護衛隊長馬恆抽出佩劍率先迎了上去,姚正正要出手,對面剛纔說話之人迎了上來“你的對手是我”
姚正被對面之人纏住,強盜中還有兩個築基境,一人被馬恆纏住,剩餘的那個在人羣中左突右進,如入無人之境。
無憂也加入了混戰中,剛解決掉一名強盜嘍囉時,滿身鮮血顧不得歇息正要再出手時,突然感覺後面掌風逼近,轉頭間一隻纏繞鬼氣的鬼爪直奔無憂腦袋抓來,快若閃電躲閃不及……
“啊!”無憂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額頭冒着冷汗,胸膛起伏不定,環顧四周哪有什麼強盜?車隊的人都被無憂的舉動嚇了一跳。
“原來是做了場夢,也太真實了吧?”無憂尷尬的自語道,重新坐到馬背上,只當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無憂的小插曲除了引起護衛們的鬨笑倒別無影響,車隊還在緩慢而堅定的行走。
車隊前方隱約有人跑了過來擋在車隊的前方,看盔甲着裝是鎮裡的護衛。
“隊長,前方山路塌陷,路完全被堵上了,馬車肯定過不去。”來人慌慌張張的說道。
姚正命人取出地圖,標註出路線,皺着眉頭足足看了一盞茶功夫。
“馬恆,吩咐下去,調轉車隊,我們從這條路過去。”姚正將路線指給馬恆,讓其儘快吩咐下去。
“姚家主,這條路不安全,道路崎嶇甚是艱險,萬一遇到妖獸侵擾耽誤了時間可是大罪,姚家主三思。”馬恆勸道。
“哦?那以馬隊長之見呢?”姚正沒有因爲馬恆的勸阻而惱怒,耐心的徵詢意見。
“以我的看法,不能更改路線,讓我帶一隊人,用不了一時三刻定能清理出一條路來,這樣比較穩妥一些。”
車隊停下了腳步,無憂招來夥計問了原因,知道原因後耐心的等待,一時三刻車隊動不了,無憂閒來無事,去路邊摘了着野果回來,給赤風馬開小竈,好奇的掰開馬嘴數有多少顆牙,引的馬匹搖頭擺尾。
姚正的暴脾氣是出了名的,此時出人意料的沒有發怒,在馬恆的執意下,最後點頭同意了,馬恆正帶領一隊護衛去前方清理道路。
無憂轉頭時與姚正四目相對,各自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自從無憂和姚城打架後,無憂再也沒去過姚府,偶爾在街上遇到姚正時,倆人也互不待見。
“要不是怕落了以大欺小的名聲,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八瓣?”
“要不是因爲打不過你,我連你鬍子都給你薅下來。”
二人心中所想何其相似,卻也只能在眼神交鋒的時候挑釁表達一下。
正當無憂百無聊賴望着天空雲彩的時候,馬恆帶着護衛回來,說是道路已經清理暢通,可以啓程了。
車隊浩浩蕩蕩繼續行走在官道上,接下來的幾天並無異樣,連妖獸都沒遇到幾隻。爲了打發時間,無憂只能以修煉度過。
“再有半天就可以走出前面的山林,到時候一馬平川,離司空城也就不遠了,弟兄們都加把勁,到了司空城休息五天,上次去司空城的時候就聽說‘夢春樓’要來一批新姑娘,這次到了司空城我帶哥幾個長長見識去。”馬恆的一席話效果甚佳,護衛們一聽要去司空城長見識,雙眼就差冒綠光了,車隊速度加快了不少。
無憂也很好奇那些據說能讓人醉生夢死的地方究竟什麼樣?當然好奇歸好奇,如果被呂尋薇知道了無憂敢去那種地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突然前方傳來轟隆轟隆巨響,丈高的巨石從山上滾滾而落,將官路堵的死死的。一衆劫匪跳了出來,將車隊團團圍住,走在前方的三人看樣子是土匪領頭之人,其中一人虎背熊腰,臉上佈滿刀疤,揹着一柄巨大的虎頭錘,走起路來將地上的石子都震起來,其餘倆人外貌倒和普通人差不多,一身黑袍,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三人站在一起給人一種落差的感覺。
“你們將貨物留下,放下兵器,我可以保證你們平安離去,到時候去司空城怎麼玩都不會有人管。”其中體型威猛之人高喊道,話裡透着張狂之意。
護衛們抽出兵器嚴陣以待,姚正站了出來大聲的呵斥道“你們是何人?可知這是運往司空城的貢品?”
“我們是虎噬幫的,我叫何超是虎噬幫的二當家的,這兩位是我二弟三弟,何章跟何樓,我們當然知道這批貨物是送往司空城的貢品,還知道你們是從無憂鎮來的,等你們很久了。”
“一羣宵小之輩也敢劫路,你得問拳頭答不答應?”姚正率先發難,一身元丹初期修爲展露無遺,元力護罩護住周身,袖擺無風自動。
何超大喝一聲,同樣元丹初期的實力展露,拖着虎頭錘與姚正撞去,錘子在地上留着一條深溝,右手掄起虎頭錘對着姚正砸去,如同驚雷落地之聲,何超被反震後退五六步才止住,反觀姚正半截身體埋入土中,然後從土中飄了出來,剛纔一擊只不過二人相互試探,接下來纔算正式開始。
何超和姚正動起手來,雙方人馬也跟着廝殺起來。
無憂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後,眼中兇光一閃衝進人羣中。
“這些人的樣子和夢裡的差了太多了吧?” 無憂身上電弧環繞,專挑一些感覺自己能對付的人下手。
雙方殺紅了眼,赤風馬受到驚嚇拖着貨物跑到一邊,只是誰都沒注意到雙方交戰的場地外已經被火紅的毒霧包圍了。
出於對毒霧的敏感,只有無憂感應到蘇浩轅來了,以無憂對蘇浩轅的信任,此時心裡更有底氣,顧不得身上的傷,有時爲了速戰速決只能以傷換傷,虎噬幫的四當家何樓注意到無憂,看無憂一身打扮不像普通人。
何樓猩紅細長的舌頭舔了舔滿嘴尖牙,臉上佈滿噬血獰笑,如一條蟒蛇般貼地而行,趁無憂防守的空隙,直接撞到無憂懷裡,何樓的四肢身軀像是柔軟無骨,直接將無憂手腳捆住,只見何樓嘴脣裂開漏出滿嘴尖牙,對着無憂脖子咬去。
無憂被何樓按在地上,使出渾身力氣也掙脫不來,像是被一條有彈性的繩子捆綁,眼睜睜的看着何樓鋒利的尖牙離自己脖子越來越近,正當無憂以爲渾邪會出手的時候,只覺得胸中有東西要吐出來,無憂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對着何樓臉上吐去,一攤綠色的毒液剛好噴在何樓臉上。
只見何樓發出歇斯底里的痛吼,雙手瘋狂的撕扯自己的臉,紅綠混合的液體從指縫間流淌。
無憂趁機掙脫出來閃到一邊,何樓的嘶吼聲蓋住了整個戰場,甚至讓戰場那麼一瞬間的安靜。
此時的何樓更沒有人樣,臉像是融化的蠟燭般面目全非,連牙牀都露了出來,左眼睛也不知了去向,整個人就像地獄爬出的惡鬼。
何樓掙扎了一會兒後終於恢復理智,剩餘的右眼死死盯着無憂,喉嚨中發出野獸般低吼。
“馬恆,不要再演戲了,快給我停手。”何章趁馬恆失神的時候掙脫了出來,轉身去支援何樓。
馬恆沒有追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痛苦、悔恨、猶豫的表情積於一臉,拳頭捏的咯吱咯吱。護衛們看到隊長居然聽話的沒有追趕俱是愣住了,搞不清馬恆究竟怎麼了?
“馬恆,原來內奸是你?”姚正大吼一聲,滿臉漲紅,恨不得此時就一掌拍死馬恆,姚正與何超對拼一掌後轉身要去支援無憂,可又被何超攔住。
無憂看到何章何樓二人殺來,急忙在心中呼喊渾邪“師父您再不出來就準備給我收屍吧!”
“不用我出手,你死不了。”
渾邪剛說完,一團綠色的毒霧在無憂面前凝聚,毒霧中伸出兩隻手掌分別按在何章跟何樓的胸口上,二人如麻袋般飛了出去,跌落時俱是哇的一聲噴出鮮血,氣息瞬間跌落,短時間應該再也無法戰鬥了。
“我的孫子也敢欺負?讓你們久等了確實不好意思。”
蘇浩轅從毒霧中走了出來,身後的無憂感覺自己二爺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