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躲在演武廳的角落裡,身上放着一本書冊,淡黃的書皮上寫三絹金鐵小子——雲中絕。
雲中絕太樸雲家祖傳的練體要訣,乃武修者無上的練體法門。
太樸雲家的子弟無不由雲中絕練體修身,進階武修境界,經求在晉國謀求官職,自雲天五歲之時,雲易已經將這本書傳過了他,雲易是希望雲天能夠在小時,趁着骨位未移之際,就讓雲天打好基礎,可是怎奈雲天從來就沒想過要練它。
只是隨便翻了幾頁,看了看裡裡的招勢訣法,雲天便習慣性的躲到了演武廳的角落之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了下去,想着自己從他出生以來一切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爲什麼自己會來這裡?爲什麼自己總是覺得太多重要的東西,被自己遺忘在腦後,無論自己如何怒力去想,都無法想起,眼前的這一切看上去那麼的真實,周圍的一切人對自己都那麼和藹,可是自己卻找不到一點歸宿感,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以雲天小小七歲的年紀,平時總是想着這個,若是讓晚嫣或是雲易知道的話,一點會驚訝一個如此小小的孩子,居然會有了這種奇怪的想法。
“小天,你在嗎?”
就在雲天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雲易的聲音從演武廳外傳了進來。
聽到雲易的聲音,雲天頓時嚇了一個激凌,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照着自己手中的雲中訣,裝模做樣的練了起來,其實他自己心裡都不明白,自己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呢,只是眼前的這個正看他,一板一眼打着太平拳的男人,看着他小手握拳,幾乎拳拳到位的樣子,滿臉的笑容讓雲天覺得十分的安心。
“不錯雲中一式,小天你已經有了七重的火候,只要在稍加註意點出拳的時機,就足以比的上一般的武者了,真的不錯,不憒是我的兒子!……恩,小天我跟你商量個事,爹給你找了一個玩伴,你看……”
說話間雲易的身後,走出了一個十分秀氣的小姑娘,她潔白無暇的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正不停的在那裡,上下打量着雲天,好像是在看着什麼奇怪的東西一樣:“叔叔他就是你的兒子呀?我就是要給他做小妾嗎?”
如此單刀直入,不但是讓雲易,就連小小的雲天臉上都不好意思的泛出了紅雲。
雲易看着站在自己身邊,這個一身粉紅衣裳閃着大眼睛的女孩,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笑着問她:“怎麼我的兒子不好嗎?”
“那是當然!要我做他的小妾,最起碼他也要有令我信服的本領,若是他只能這樣花拳秀腿的話,我還回去請爹爹退了這門婚事吧!打不了給爹爹打一頓就是了。我可早就聽說做別人的小妾是一點地位也沒有的,若是還是一個窩囊廢的小妾的話,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小女孩絕決的眼神,雲易實在是想不出,一個如此小的孩子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由此看來大家大府之中的孩子,實在是不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能比的,他們從小怕就是已經看慣了那種陰狠的爭鬥,她能說出這番話來,想必是看的多了,亦或者是她的母親從小教育的結果。
不知道爲什麼,雲天聽了這個小女孩子的話,心中一股無名的怒火,直撞腦門,幾乎衝口而出的說道:“誰是窩囊廢呀!你給我等着我一定娶你做我的小妾,然後……”
“然後怎麼樣呀?難道你還想天天欺負我不成?”
“誰要天天欺你呀!然後我要讓你天天背三字言!”
……
如是這個劉府的小女孩,就這樣名正言順的留了下來,這小女孩的出現,似乎讓雲天一時間忘記了,自己一直以來腦海之中不停浮現的那些問題,現在的他一心只想着,如何練好功做一個真正的男人,然後讓那個看不起自己的小姑娘,天天背三字言。
時光如水,歲月如棱。
轉眼這一天已經是雲天十六歲的生辰了。
太樸雲家小少年十六的生辰,那是何等的大事,他的爺爺可是當朝一品大員,可是動動腳,地上都會抖三抖的人物,他的父親雲易,那可也是年輕有爲,在早的間幾乎就已經壟斷了,整個九州大陸上十分之六的藥材供應,那可是明副其實的富可敵國。
有權加上有錢!
這讓多少大門之弟爭相,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雲天做媳婦,他們都知道雲天出生的時候,有一位乾仙曾經給他做了一門天作之媒,這正妻之位已經是不可能想的事了,因爲雲易是商人講得就是信用,要讓他背信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那些大家大戶都搶着將自己的謫親小姐送給雲天做小。
當他們知道孫府的女兒,早就養在雲府*年之久的時候,都大罵自己是蠢豬,怎麼就想不都提前下手呢。
這一天雲天起的格外的早,因爲他早就和孫盈兒約好了!
孫盈兒就是那個孫府庶出的三小姐,從小就長的十分清秀的她,幾年下來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大美人了,而且嘴又甜早就將不高興的晚嫣哄的開心的合不攏嘴了,只要等着乾仙人做的那個媒到了,這讓雲天納了她做小。
“盈兒,我來了,你在那呢?”
雲天輕輕推了推盈兒的房門,房門沒鎖吱呀一聲,被雲天推了開來,雲天伸頭看了看裡面。
門窗全者關着,以雲天的眼力實在是看不清,裡面的一切,雲天便叫着孫盈兒的名子,大着步子走了進來。
眼前的一切雲天特別的熟悉,九年以來,雲天幾乎是每天早上起來,都要過來拉着打扮好的孫盈兒去演武場練武,短短的九年時間雲天的武修境界,已經穩穩的達到了初入武修的境界,以他十六歲的年紀,有如此的修爲實在是可以用天才來稱呼了。
雲天幾乎是摸着黑,來到了孫盈兒房裡的後廂之中,雲天剛一走進這裡眼前的一切,讓雲天幾乎是一瞬間呆站在了原地,此時的後廂之中,孫盈兒正光着身子盈盈的躺在牀上,一雙黑溜溜的大眼,正滿懷笑意的看着呆在當場的雲天。
孫盈兒如仙女一般的臉龐,加上她如水的肌膚,還有那……
眼前的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觸動着雲天的神筋,剎那間幾乎讓雲天深陷在眼前的一片雪白之中,無法自撥出來。
“傻瓜看什麼看呀?我早不就是你的人了嗎?今天是你的十六歲生辰,我說過我要送一個特別的生辰禮物,今天我就被我自己完完全全的送給你!”
孫盈兒一邊說着一邊,從牀上站了起來盈盈的走到了雲天的身邊,光滑如泥鰍一般的身體,更是直接的掛到了雲天結實無比的身體之上,胸中那兩團雪白更是不停的在雲天的身上,來來回回的動着。
“無恥!”
就當雲天意動神搖的時候,一聲大喝在孫盈兒的房間之中憑空作響了起來,一道人影幾乎是以雲天無法看清的速度,直直的衝向了掛在雲天身上的孫盈兒,強勁無比的罡風幾乎是在剎那間,讓雲天有一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轟!”
幾乎是那個人影一拳要打在孫盈兒身上的時候,雲天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身體抹了過來,一拳轟在了,人影的拳上,巨大的真元幾乎是在一瞬間,讓雲天後退了十數步,孫盈兒早就在那強勁的罡風之下,暈倒在地了。
雲天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纔將自己倒退的身體穩住,他強壓住自己身體之中不停翻騰的氣血,擡眼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那個身影。
在雲天看到眼前這個人第一眼的時候,剎那間前塵往事幾乎是一一的浮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自己七歲之前不停問着自己的問題,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眼前的這自己彷彿已經深深刻入自己腦海之中的女子,突然這麼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一時間讓雲天有一種話在喉邊,但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感覺。
“你是?……你是?……你是裳……”
看着眼前這個女子熟悉無比的的面容,雲天幾乎是要叫出一個名子,可是那個名子他怎麼也無法叫出口,一時間雲天就一如一個結巴一般,在那裡不停的裳呀裳呀的叫着。
原本看着雲天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眼前那個滿臉怒氣的女子,一時間倒也傻在了當場,聽着雲天嘴裡不停的裳呀裳呀的叫着,一時氣急的她,脫口而出:“我叫裳兒!乾仙人說了你是我宿命的姻緣,所以讓我今天來和你完婚,可是你卻……”
女子說着說着指着地上光着身子,已經暈倒在那裡的孫盈兒幾乎是要哭出來一般,此時雲天分明可以看到,眼前的這個女子的胸口分明掛着一個,與自己現在掛在身上一般玉質,但是雕成鳳形的半邊玉佩,那可是當初乾坤子給自己定親的信物,雲天可是親眼看到的。
如今這個女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雲天還是那麼的熟悉。
可能是女子剛剛的一拳聲勢過於巨大,聞信趕來的雲易和晚嫣早已經大叫着衝了進來,眼前的一切也讓他們莫明所以。
雲易是何等的眼光,再看到孫盈兒光着身子倒在地上,還有眼前這個自己不認識的女娃頸子上的那塊玉佩,他就早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如此有心機的孫盈兒能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事來,已經不出乎雲易的意料,只是沒想到的是乾坤子做媒的苦主,會在此時此地出現在這裡。
“小天你沒事吧?”
晚嫣幾乎是尖叫着衝到了雲天的身邊,上下打量起雲天的身體來,生怕自己的兒子那裡受了傷一般,全然不在乎此時的地上正躺着一個光着身子的人。
“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兒子你說什麼呢?”
就在晚嫣上下打量着雲天,看他有沒有受傷的時候,雲天的口中突然如喃喃自語一般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莫明其妙。
“我說你是假的,他也是假的,我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雲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雙眼正死死的盯在眼前那個女子的臉上,女子的臉上此時分明掛着兩滴晶瑩的淚水。
“裳兒,哥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