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元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肅冷的房間,燭光搖曳。
牧冰淇舉起酒壞,輕吟着深愛的她最喜的詩。啜嘗杯中的辛辣,流入心口的有酸、有苦、有澀。
今夜,她的臂彎再不專屬於他。他眷戀的胸懷已依偎了他人。他,是否成爲了她生命中的過往?酒杯的空蕩一次次數的蓄滿,玉壺中的瓊釀在脣齒間消散。
牧冰淇掩面伏在桌上,放任不知名的腥鹹與苦澀將他埋藏。多年的等待,只是一場幻夢。夢過無痕,風過無聲。
坐守在牀沿邊,鳳靈源抽回被熟睡的孫敏淑繞纏的手。掩蓋好夢中人身上的被褥,起身向左側的屏風後隨手拿起一件黑色的披風。雙眼掃視房間,再無異樣,方纔合門而去。
門,被人輕輕推開。驚擾上了桌上人兒的娥眉。牧冰淇不安地顫動着他那捲翹含帶雨露的睫毛。
鳳靈源推門立收房間的狼藉一片。星目中溢出流光的艱澀。她解下肩上的披風,上前。包上掌間嬌弱的身子。修長的指溫柔拭去蒼白素顏上的清晰淚痕。
纖纖素手緊緊拽拉身上的披風,她殘留的體溫舒緩了牧冰淇心中的涼蒼。
拭淚的手忽然來到額頭。鳳靈源目光微冷,緊縮的眉揉皺了額上的黑色絲綢。尋視房中無自己需要之物,鳳靈源收回冰冷的手,準備去取些藥物。
剛要挪動的腳步被一雙纖細的手攔住了去路,玉手纏上鳳靈源的腰間。
“源,不要走。”不要丟下他。察覺身邊的愛人遠離,驚怕這一離去會成爲永遠。牧冰淇恐慌地站起呼喊,手如菟絲繞上鳳靈源的腰,頭深深地埋進他思戀到疼痛的胸懷。
“你生病了!現在我必須去找些藥品。”鳳靈源低頭一個安撫的輕吻落上牧冰淇燙熱的額頭。
像是抓到了溺水中最後的一根浮木,在懷中的牧冰淇則更是緊抓着鳳靈源胸前不放。愛人的關懷點燃了他心中低處的強烈慾望。被火燃燒的紅脣迫切地摸索上鳳靈源的脣,熱情而奔放。
“告訴我,你是不是喝了畢娘給你的‘泠泉’?”感受到懷中牧冰淇異常的溫度,鳳靈源躲開被他纏繞的脣冷靜地問道。
“畢娘說這酒可以讓冰淇忘掉煩憂。”含糊地回答,迷醉的雙眸泛出了動人心魄的光芒。脣再次襲上了鳳靈源的冷脣。
自從兩年前被鳳靈源娶回,並在鳳靈源強烈的要求下,牧冰淇必須同她一樣稱呼劉武畢爲畢娘。
鳳靈源不安地拉開牧冰淇苦笑,“泠泉”是畢娘特意爲自己身上的冰毒而量身定做的補藥。女子喝了它自然是強身健體,而且它更是驅寒的良藥。但若是男人不小心喝了它,不單單會落得慾火難堪的結果。因怕這酒會被別人不小心揀了去,鳳靈源更是千萬囑咐劉武畢把“泠泉”放入無人的地方。卻失策地不曾想到大意的畢務會拿這酒給了冰淇。
是因爲自己身體的冰毒又將近發作了嗎?鳳靈源輕嘆,不知是怪孃親爲自己的疼愛犧牲了冰淇來延遲她身體逐漸的惡化?或是痛恨自己無能爲力的懦弱?
腰間的雙手不安分地挑逗着鳳靈源的每根神經。
“冰,別在玩火。”鳳靈源眯起雙眼,目光,深沉如墨。
回答她的是牧冰淇狂熱的嬌脣。吻,挑開了愛人額上的絲綢;吻,點燃了她心中如同眉心的火焰;吻,被絲絲冰涼而令他期待已久的脣佔領,攻戰開心中的萬千浪花。
“冰,告訴我你在做什麼。”猛然放開攻戰的雙脣,鳳靈源竭力地控制身體的衝動。她不想傷害他。
“冰要做源真正的男人。”多情的美目,盪漾開來層層無辜的嬌憨。內心散出的悶熱,他扔掉了身上層層沉重多餘的衣物。
“冰已經是我的男人了。”鳳靈源星目似火,避開了眼前的春光四瀉。
“冰要做源真正的男人。”牧冰淇怨懣地打掉想重新爲自己着衣的手。盈盈秋波滲出了絲絲哀怨。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