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華這幾天可謂是鬱悶至極,本來他一個人負責金色年華,抽成,分紅什麼的好處多多,在多爽就有多爽,那想到上面居然給他派了一個,什麼狗屁副手下來,而且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鎮守場子這種事要個屁副手,說句不好聽話,那是來和自己搶錢來的,這讓他怎麼能容忍,所以,這兩天一直尋思着怎麼把杜小飛擠走。
杜小飛的身份和來這裡的原因也讓他納悶,經多方打聽,他得知道杜小飛只是個學生,半個多月前,應聘到芙蓉閣當服務生,後來成了保安,在火拼中替保安部主任陳勇擋了一刀,接着就被安排到了這裡。
他想不明白,就算杜小飛是陳勇的救命恩人,以杜小飛外圍成員都算不上的身份,陳勇不可能也沒那個能量,安排他給自己做副手。
其中的緣由他想了一天都沒想明白,但是,不管他有什麼身份,爲了自己以後的計劃,杜小飛必須走。
想了一天,想得頭痛的蔣華,晚上在別的酒吧泡了個妞,正打算來山水之澗開個房,爽一爽,不料,老遠就看見酒店大堂裡站滿了人,走近一看杜小飛也在,而且看起來還和酒店的保安發生了衝突。頓時,那對綠豆般的小眼睛骨碌碌轉了起來。
“都見血了,什麼情況?”
蔣華撒下懷裡摟着的女人,擠進人羣中央,看着那大片血跡的服務檯,看了看杜小飛,把目光定格了在黃經理身上,他是這裡的常客,和黃經理認識很多年了。
雖說蔣華很想擠走杜小飛,甚至幹掉他,但畢竟是自己人,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最重要的是他覺得今天的事,大有文章可做。
“華哥,你來了。”杜小飛衝蔣華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
華哥?難道這小子是天龍幫那個堂主的兒子?
黃經理臉色又難看了許多,陰晴不定地看着杜小飛,揣測着他的身份。在這之前他猜想杜小飛肯定有着了不得的背景,但沒想到會和天龍幫扯上關係。
偷窺隱私這件事錯在他們酒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杜小飛只是個小人物倒是很好解決,給點經濟不補償,再稍稍恐嚇一番,量他也不敢把事情宣揚出去。但是,杜小飛要是在天龍幫裡有後臺,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山水之澗所處位置都是天龍幫的地盤,酒店的收入天龍幫要拿走兩成,如果因爲此事得罪了杜小飛背後的大神,那山水之澗能不能繼續開下去就好說了,反正酒店換個老闆對天龍幫也不會有經濟損失。
他只是大堂經理,酒店開不開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最多就是一份正作的問題,大不了再找就是了。
但是,杜小飛這事處理不好,他身後那位一個不高興,那自己和家人都有可能受到天龍幫的報復。殺人放火,打擊報復,這是他們的職業啊。
“華哥來了,您和這位小兄弟認識?”黃經理連忙笑臉迎上蔣華,看到小他很多的蔣華比見到他老爹
都恭敬,同時,旁敲側擊打聽起了杜小飛的身份。
杜小飛的事就像是懸在他頭頂的一把劍,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他必須儘快搞清楚杜小飛的身份,以儘快想出補救之法。
“他是上面昨天才給我派下來的副手,飛哥。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會是仗着人多,欺負我兄弟吧?”蔣華忍不住再次問道,臉上有些不悅,黃經居然答非所問,這讓他很不爽。
別看蔣華只是在金色年華坐鎮,手下也就七八個人,看起來是個混混小頭目,但他妹妹是天龍幫某個堂主的情人。因此,在幫內沒幾個人敢惹他,這也是黃經理爲什麼對他客氣的原因。
事情的前因後果杜小飛都已經講清楚了,就等着黃經理下一步的動作,所以就一直靜靜站在一邊,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華哥,說笑了,我就是再借幾個膽也不敢呀!煩請華哥移步,我有事和您相商。”黃經理臉色大變,連忙搖頭,他仗着和蔣華的熟念,把蔣華請到一個角落,兩人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纔回到杜小飛面前。
“杜兄弟,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或者說你想怎麼樣?”得知了某些事情,黃經理一下輕鬆了許多,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
“我是受害者,你們身爲過錯方,這話應該由我來問吧?”黃經理的變化杜小飛自然感覺得出來,卻也不再意,撇了一眼蔣華,淡淡地說道。
“屁個受害者,芝麻大點小事,用得着這麼嚴肅嗎?兄弟,你有所不知,山水之澗和我們天龍幫也是合作關係,算起來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老哥做主,這事就這麼算了。老黃,快讓人備一桌上好的酒席,給我兄弟壓壓驚。”不等黃經理說話,蔣華摟着杜小飛的肩膀,笑罵着做起了和事老。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聽華哥的。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我要知道是誰在我房間裡裝了攝像頭。”杜小飛沉吟了幾秒鐘說道。
蔣華說的沒錯,隱私什麼都是小事,而且對方也沒得逞,他也就沒放在心上,他真正在意的是背後搞他的人。
“秋菊,你過來。”這個要求黃經理自然不會拒絕,就算杜小飛不說,他也會過問,要是天天發生這種事,那酒店還開不開。
“我,我也不認識那個人,昨天他來開了302和301兩個房間,一次交了一週的錢,並給了我五萬塊錢和一張照片,說照片裡的人來開房,就把他安排到301房間。照片裡的人,就是這位先生。黃經理,饒命啊,是我鬼迷心竅!我該死!我……”
到了這事時候,秋菊那裡還敢再狡辯,她唯唯諾諾地走到黃經理面前,不等問,就主動交代了事情的經過,說到最後撲通一聲跪在黃經理的腳下,痛哭流涕地求饒。
秋菊的做法讓黃經理很惱火,一腳就將她踹了出去,“養不熟的東西,五萬塊就把公司賣了!打斷她的雙手,丟出去。”
“不要啊!黃經理
,不要啊……”秋菊在絕望中被兩個保安拖走,山水之澗是帶黑色成份的酒店,對員工的懲罰可不是開除那麼簡單,秋菊就是個例子。
杜小飛漠然看着秋菊被拖走,心裡沒有絲毫憐憫之意。酒吧街的角角落落到處充斥着骯髒和齷齪,同樣事在看不見的地方同時上演着,況且這是她罪有應得,不值得他同情。
對於事情的結果,杜小飛並沒有感到意外,也許酒店的監控系統拍下了那個人,但他沒有要求去查看。種種跡象都表明,對方爲了此事早就做了周密部署,怎麼可能會留下線索等自己去查。
“華哥,杜兄弟,小弟略被薄酒,我們一起去喝一懷,算是給杜兄弟賠禮道歉。”黃經理嘴上說是給杜小飛道歉,對蔣華恭恭敬敬,但對杜小飛卻不鹹不淡,看不出有多少誠意。
這些事杜小飛全都看在眼裡,何況,他並沒有赴宴的打算,本想當即拒絕,但還沒開口,就被蔣華架了過去。
“這就對了嘛,大家都是自己人,在一起喝喝酒,泡泡妞多好啊!”
“我說老黃,你的這些保安也太菜了吧?我兄弟還是個小孩子,連他都打不過,真是……”也不知道蔣華是在嘲笑黃經理,還是另有目的,當着數十個保安的面,說出這番話。
清晨,明媚的陽光透過山水之澗寬大的窗戶照進房間,熟睡中的杜小飛感覺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了,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壓在臉上,他慢悠悠地醒來,眼前除了白花花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我去,憋死老子了。”
杜小飛推開壓在身上的女人,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忍不住嘀咕道。看了一眼像死豬一樣躺在牀上的那兩個女人,苦笑着搖了搖頭自語道:以後還少喝酒的好,不然什麼時候被人幹掉都不知道。
昨晚,在和蔣華,黃經理三人胡吃海喝一通之後,醉醺醺的他就被兩個女人架走了。接着就是連番征戰,在他的變態體質下,那兩個妹子怎是他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就被殺的是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直到現在還跟一灘爛泥似的。
“難怪要找那些特殊體質,帶她們走上修行之路,一般女人都受不了啊!”
杜小飛穿好衣服,站在窗前迎着陽光伸了伸懶腰,瞥了一眼牀上軟面一樣的兩個女人,嘀咕着走出了房間,在服務員的指引下走進了餐廳。
“年輕就好啊,老哥好生羨慕啊!”剛一進餐廳,杜小飛就碰到蔣華,一見面就來了一句讓杜小飛有些不明所以的話。這不屁話麼,誰不想年輕,這有什麼好羨慕的。
“嘖嘖,整整四個小時啊,我在隔壁可是聽的真真切切。”見杜小飛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蔣華走近他,在耳邊羨慕地說道。
“……”
杜小飛無言以對,他昨晚上喝得不知道東南西北,那會記得這些。
杜小飛和蔣華閒聊了幾句,享用完豐盛的早餐,正在想接下幹什麼,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