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下腳太狠了？”齊寒問道。
語氣很誠懇表情很盪漾，他明顯沒有覺得自己狠。
林羽臻一臉幸福：“沒有啦。”
“汪庸之很討人嫌的，”她拉着齊寒的手就就一直沒放開，“他仗着自己力氣大又在部隊裡面呆過，從來沒有把一起訓練的人放在眼裡，很多學員——甚至有幾個教官都被他打過。”
“那爲什麼還讓他呆在你們公司裡？”
“還能怎麼呢，”林羽臻嘆了一口氣，“他很會討我爸和舅舅的開心，他們兩人覺得汪庸之很有能力，就把他留下了。”
“媚上欺下，”齊寒眉頭微皺，“下次找到機會我就把他打出去。”
“好啊——”林羽臻看着齊寒的臉，眼睛裡面全是小星星。
“把誰打出去啊。”
“爺爺！”
“林爺爺。”齊寒微笑道：“一個臭蟲而已，我會幫林氏把它剔除掉。”
“嗯，”林老頭拍拍齊寒的肩膀，看看自己的孫女，林羽臻臉更紅，但還是緊緊握住齊寒的手，老人臉上露出笑容，“以後就要小寒多費心了。”
這句話說的是林氏，意指的卻是他的寶貝孫女。
齊寒微笑說道：“老爺子放心好了，都是我應該做的。”
林羽臻臉紅心跳，展顏一笑如同春風三月錦花漫野。
“你們現在可有什麼安排？”
齊寒看了看時間：“我準備回‘依江’了，晚一點就要交班。”
不因工作簡單微小而輕視，林老頭微微一笑：“那便搭我的車過去吧。順便在路上陪老頭子我說說話。”
“羽臻你就不用去了，在家裡好好準備明天的應聘吧。”
“哦……”
林老的座駕是一輛路虎攬勝，以他的身份和資產，完全可以買一輛更貴更拉風的，但從車型看個性，不難發現林老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小寒，”林老開口道，“我聽羽臻說，你還要去江城一中？”
“是的，我來江城原本就是爲了上學，明天週一，就要去一中報道了。”齊寒點了點頭。
“你現在十九歲？”
“嗯，羽臻她大我三歲多一點——不過我並不介意。”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們處理就好，”林老微笑道，“這個丫頭被慣壞了，性子有點乖張，小寒你成熟一些，要多多包容她。”
“羽臻的性格很好，我也喜歡開朗一些的女孩，林爺爺放心好了。”
“你在依江工作？”
“是的，這幾週週末我想到林氏去客串一下教官，進行一些簡單的培訓，不知道林老是否介意。”
“哈哈哈哈，”老頭子眼神一亮，笑道，“老頭子求之不得，怎麼會介意。”
“就停在這裡吧，”齊寒向老人點了點頭，“上山之後不好調頭，我步行上去就行了。”
看齊寒禮貌地向自己道別，老人也微笑着點了點頭。
“滋——”
老人拿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
“老譚啊，你看這個少年怎麼樣。”
司機老譚沉默了一會：“看上去很普通。”
“是啊，”林老頭伸出兩個手指捻了捻鬍鬚，“看上去很普通。”
“他一眼就認出了水中黃金霖山甘源，和時小彬的紫砂壺。”
“還是繼師父之後，我見到的第二個修煉出內息的人。”
“光靠技巧，就能一招擊敗汪庸之——這番手段，你也做不到吧。”
“——江城的水，怕是要被這個普通又不普通的，給攪渾了。”
他閉着眼睛眯了一會，拿起車載電話撥了出去：“喂，老劉啊，是我，林老頭——我好的很，等着給你燒紙錢呢哈哈哈——明天有個小夥子要去你那報道，你可要多關照一下啊。哈哈哈哈，是我孫女看上的，挺不錯的——行，下次請你喝茶，喝好茶！”
掛了電話他卻沒有放回去，沉默了許久之後，他又撥出一個電話：“喂，重光啊，是我，林斷江。”
“上次給你的那幾個保鏢感覺怎麼樣。”
“嗯，滿意就好——過幾天我再登門拜訪，跟俞老頭也是很久沒見了。”
放下了電話，俞重光的眉毛擰作了一團，沉默了一會之後。
“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小張，你去查一查最近有什麼人來了江城。”
————————
乒——
胡熊抓起一個玻璃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媽的！”
他已經聽說自己成了齊寒替死鬼的事情，白白捱了一頓打，還讓這齊寒出盡了風頭。
本來這幾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已經被自己把關係搞的差不多了，就等有機會出去喝喝小酒聯絡一下感情，現在他看着她們一臉嫌棄的樣子，也知道自己的打算是徹底黃了。
估計她們一看到自己的臉就會想起他滿臉嘔吐物時的模樣——連我自己都不願意照鏡子，誰他媽還願意看着我吃飯！
“齊寒啊齊寒！！”胡熊死死地咬着牙。
“我跟你勢不兩立！！”
說出這句話的人還有一個。
那就是同一時間，不同地點躺在另一個病牀上的汪庸之。
他的額頭上貼着碩大一個創口貼，白色的貼面和他的黑炭皮膚顯得格格不入。
“大哥，你別激動。”一個壯漢勸說道，“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盪，情緒波動太大的話就會……”
咣噹——汪庸之從牀上摔了下去，腦袋着地。
“……昏迷。”
壯漢蹲下身子想要把汪庸之擡回牀上：“哎呀，又流血了！護士護士——”
“叫叫叫！哭喪呢！！”一個身高一米七體重兩百往上的白衣天使猛地推開門，指着壯漢大罵道。
她懷着治病救人的心來報名護士，前面的筆試面試都非常順利——最後她分來了這裡，專門照顧那些腦部受創的病人，比如神經病。
院方給的理由是。
“你能順利地控制住他們！沒人比你更合適！”
“每一個崗位上都能發光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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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她當時太年輕！受了那些無良醫生的欺騙。
在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崗位上一做就是五年，到現在都沒能找到能抗得動自己的白馬王子——“嘶！”她看着牀上的汪黑炭吸了一口口水。
沒有白馬王子，黑馬也行啊！
黝黑的肌膚——健碩的胸肌——鼓脹的下半身，就是他了！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她指着壯漢扯嗓子吼道，“醫生要做檢察了！你還不出去等着！”
壯漢看着她蘿蔔一般的手指，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灰溜溜地跑了出去，還順手把門給拉上。
“嘶——”白衣天使擦了擦口水，黑哥哥，妹妹現在就給你做個全身檢查！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