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一號不見了!
王二麻子和隊友聯繫確認之後,做出了一個簡單的計劃。
——他要去帶走何映蓉作爲人質!
一開始公司發送任務的時候,是要王二麻子去攻略一個農村婦女,騙取有用信息,確認黃富是否真的有背叛的跡象。
剛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他是拒絕的,誰願意和一個五大三粗的農村大媽談情說愛?哪個小隊的任務是常駐農村?這是一件有損他們小隊威名和他個人聲譽的事情!
但見到何映蓉之後他就一萬個願意了,慢慢地跟何映蓉相處了也有兩三年,卻什麼信息都沒拿到,他覺得何映蓉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公司的懷疑基本可以解除,而自己,也對她好像真的多了那麼點心思——在回去接頭交還任務之前,也該品嚐一下這朵美麗的鄉野玫瑰。
讓他們難過的是,公司又來了信息,不僅黃富背叛了公司,黃富的小隊也跟着一起跳槽了。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於是他們生氣了,殺手一怒血濺五步,他們一怒,就想要殺黃富全家——王二麻子的情操要高尚一點,他決定要睡了黃富漂亮的老婆和漂亮的女兒爲自己報仇——兩個一起。
所以他們定出了詳細地計劃,在那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王二麻子爬上了那座熟悉的圍牆,何映蓉也非常配合,他們就像乾柴和烈火。
但是進了房間後他這把烈火就熄滅了,腦袋暈暈地只想要睡覺。
何映蓉非常嫺淑地爲他按摩,王二麻子覺得自己就像從疲憊工作中回來的一家之主——多麼溫馨溫暖溫柔的女人啊,她就像一頭辛勤而熟練的老牛,他就是一塊肥沃的土地,讓她的芊芊玉手在他背上用力開墾。
然後他就睡着了,一覺醒來之後就被黃家的幾個人追在花溪跑了好幾圈,雖然過程有點不對,但是結果是對的——他沒有睡到別人的媳婦,卻被抓了奸。
王二麻子覺得自己這次敗得很完全很徹底,他從情聖這個績優股一口氣跌入盤底成了背鍋俠。
但不管是情聖還是背鍋俠,只要自己把人帶到之前安排好的地方,就算是完成任務——反正他們只在乎結果,不會去問過程。
之後男一號接手,王二麻子先去隔壁村子的秘密基地,準備訂飛機票回家,沒想到先遇上了齊寒和唐採。
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又準備把齊寒兩人先拿下,看能不能供出些信息。
但沒想到齊寒卻成了計劃中最大的變數。
一箭刺穿王二麻子之後,何映蓉腳尖點地,飛快地向後閃開,揚聲喝道:“動手!”
原本已經“下班”了的民警們撞開門提着警棍衝了出來,王二麻子臉上一慘,從腰間掏了一把石灰粉,向着他們一拋,立刻轉頭跑了出去。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王二麻子就隱約覺得何映蓉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她肯定是知道什麼的。
爲了彌補過錯,王二麻子要繼續演戲,只要先將何映蓉抓住,他們有的是辦法撬開她的嘴。
但他們的計劃再次失敗了——沒想到這個女人宅了十五年,居然還有這麼先進的裝備!
現在的任務是逃跑,先逃掉,在找機會回來報仇!
只要進入了黑夜,那裡就是他的主場!
王二麻子一腳踏出了派出所的大門,還沒等他鬆下一口氣,就看見一個身影站在了外面,昏黃的燈光照在對方的臉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你這是要去哪?王二哥——哦,不對,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代號的話,該叫你‘情聖’?”齊寒微笑說道,“好騷包的代號,你怎麼好意思這麼叫自己?要是別人這麼叫我我都不好意思答應。”
不管什麼時候,被人吐槽自己的外號都是一件讓人很不舒服的事情,何況王二麻子剛剛纔情場失意,現在被人叫“情聖”,真是莫大的諷刺。
王二麻子先捱了一下何映蓉的暗箭,又捱了一下齊寒的暗賤,胸口堵堵的挺難受。
他臉上表情猙獰,猛地繞開齊寒向着旁邊的農田裡撲去。
王二麻子在空中飛翔的時候還扭頭看了看齊寒,發現他正一臉好笑地看着自己,心裡就沒由來地有點悲傷,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魚,剛剛從魚鉤下頭掙脫,說不定——齊寒一擡手,王二麻子就發現自己落到了一張漁網裡頭。
幾個民警衝上前去抓住了漁網,將王二麻子緊緊縛住。
“這是大和國出海捕捉兇猛魚類時用的漁網——好像是什麼什麼強化纖維,很結實,你用力掙一下試試?”齊寒笑眯眯地看着王二麻子。
王二麻子虛弱地嘆出一口氣,他又不傻,他現在纔不試呢。
“我不會傷害你的。”齊寒伸手將暗箭拔出,王二麻子悶哼一聲,齊寒又在他胸口連點,鮮血還沒涌出就被止住。齊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讓王二麻子想要一頭撞死的話:“我要把你交給國家!”
————————
“殺了我!殺了我!”男一號滿臉鮮血,像一隻痛苦的野獸在嘶吼着。
“我當然會殺了你。”齊寒依舊站在男一號的背後,他用竹籤輕輕碰了碰男一號最後完好的一根小指,“但那是建立在你說出最後一個人位置的基礎上。”
恐懼源於想象,想象源於未知——所以也可以說,恐懼源於未知。
男一號什麼也看不見,經過兩道強光的洗禮,他知道自己就算有幸逃脫,視力上的傷害也是永久無法扭轉的。
他不知道齊寒下一次會刺中他哪裡,渾身劇痛卻敏感異常,竹籤觸碰到他的皮膚,他都能感覺到上面有着鮮血浸泡後的溼熱,還有尖細竹刺劃過他皮膚時的輕微麻癢刺痛。
男一號充分體驗到了恐懼的滋味。
躲藏在他背後的男人知道如何調動人的感知,知道如何施刑才能讓你痛不欲生。
這個人是個惡魔!
“最後一個……”男一號突然靜了下來。
“沒錯,最後一個。”齊寒冷冷笑道,“情聖已經被活捉了——所以你不說也沒關係。等我把你玩夠了,就去問情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你一樣,這麼有骨氣。”
“最後問你一遍——‘導演’,在哪裡?”說着,竹籤刺入了他最後的小指。
男一號痛苦地咬住了牙齒,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說!!在哪!!!”
那聲音狂暴中帶着尖利,就像兩個人在同時咆哮!
惡魔!他是個惡魔!
“啊——!”男一號眼中血淚噴涌而出!
漫長的兩個小時就像是經過了兩個世紀,男一號的意志終於破碎!
“花溪山!他在花溪山的破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