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菜飯後,三個人又是一起出去洗碗,在洗碗時,何嵐又瞭解到,這個朝代叫兆朝,是她從未學到過的一個朝代,除了自知自己這個身份,別的毫無知情,對這裡的生活都不瞭解。
“牛大哥,霍大哥,”想了想,何嵐還是說話了,“你們兩個男人,而我是一個女孩,萬一……萬一……我要有那個……女孩該有的事呢?那該怎麼辦呢?”
“這點你放心,何小姐。你那個事兒,我家老爺早就打聽過了,每月十五,那可是很準的。到那個時候,我們會換成女人來照顧你!”
天啊!這個老頭竟然如此注意探究這些事,就連女人月事也照顧到了。何嵐不由皺眉。看來,這家老爺是一個性情直率的人。
“其實,何小姐,也不能怪我家老爺,只因我家老爺曾找人算卦,說是再找一個陽曆陽月陽日的女孩,就會讓老爺有子的!”霍勇忙解釋道。
“你家老爺沒孩子嗎?”何嵐問道。
“有。但都是女孩。又因家裡富裕沒人繼承,所以這纔去算卦。正好遇到何小姐,所以老爺一見就喜上了,說是機緣來了!”牛哥也說道。
男女不公平,沒想到這裡也是這樣。何嵐想到自己當初要學廚時,父母就以女孩不該學那個而且應該學繡花、縫紉等,而廚師都是男人幹活的。所以她一氣之下說出口,“爲什麼家務活要女人幹?爲什麼分男主外女主內?爲什麼男人不能上廚房?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頓時,讓父母無語,最終算是鬆口讓她去學了。
看到何嵐在發愣,牛哥和霍勇以爲她犯病了,急忙推了她一下,她回過神,隨即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不好意思道:“我乏了,兩位大哥,晚安!”不等兩個人反應過來,她再次躺回了那個草堆上,隨即合上眼。
牛哥和霍勇反而怔了半天,相視一笑,隨即走到他們的位置上,也合上眼而睡。
在夢裡,她再次夢見了自己剛剛出師跟隨一個公司的廚師,那個時候她是學徒。
“不行,這個切得太爛了!你看哪家酒店有這樣切黃瓜的?”那個師傅一看到她切的黃瓜如碎片一樣,立馬訓斥道。
“可是,拍黃瓜就是要……”她記憶裡,拍黃瓜就是碎碎的,這樣也好入味。
“好好動動你的腦子,這樣以來,多花費多少時間,你這樣怎能掙錢呢?”師傅生氣地用勺子在她頭上敲了幾下。
“可是,牆面上不是寫着‘物美價廉’‘貨真價實’嗎?”她又問道。
“你呀真是一個見識短的女人,不那樣寫會有人來?但是如果都像你做的,那掙不了錢,所以……”師傅一邊說一邊拿了根黃瓜,隨意拍了一下,便騰騰地切了,剝好的蒜連洗都沒洗,便“啪啪”兩下,然後放在黃瓜上邊,倒入幾滴醋,這才讓人端了出去。
就在她張嘴說什麼時,忽聽有人喊自己,“何小姐,何小姐?”讓她醒了過來,發現天已大亮了,而且牛哥和霍勇竟然對自己極爲恭敬,在他們旁邊還站着一個陌生的黑衣男子。
“牛哥,霍大哥,何事?”她揉了揉眼,問道。
“何小姐,你遇到貴人了。這位貴人說通老爺了,讓你成爲他的一個丫環,照顧他的起居呢!而且老爺也同意了!”霍勇笑道,語氣更加敬重。
“有人救我?一個貴客?!”她拼命去想,可是腦子裡並沒有所謂的貴客,到底是真貴客還是又走到狼窩裡了?
見她皺眉,那個黑衣男子正是小林子,他倒不開心了,“喂,別再拿自己當何家大小姐了,現在的你,只是我家主子的一個丫環而已!你這個丫環是要照顧我家主子吃香的喝辣的,總比在這個老頭這裡安全吧?”
聽到一個陌生男人竟然說自己,何嵐不由騰地坐起來,衝他嚷嚷道,“這位大哥,你說得真是好聽,說讓我是要去吃香得喝辣的,可是當個丫環還要照顧他,一個我不知怎麼樣的人,你讓我怎麼照顧?是,我謝謝你們主僕救我,但是別把我何嵐當成一塊泥來提!”
小林子聽後,頓時往後退了兩步,他從沒想到一個落魄的小姐,竟然如此高冷,而逼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
在外邊看戲的貴客,看到這一幕,反而露出一絲笑容,看來,自己找這個女孩真是對了,而且想必她也會不錯的,一定會得到那個人的賞賜,只要她進去,這一切不就好說了?
想到這時,他忙走了過來,訓斥道,“小林子,我不是說過,要你請何小姐嗎?怎麼這麼沒禮貌?”
小林子聽了嘟起了嘴不再說話,反而把恨恨地目光掃在何嵐身上,都是她,要不主子怎會罵自己!
“你是何人?救我安何心?”何嵐竟然心直口快問出來心裡的疑惑。
“我叫傅……清,如若覺得不好喊,就叫我傅哥或者清哥都行。我救你是爲了我……父親的生日,他最近挑食可厲害了,家裡也不知請了多少個廚師……”
“等一下,你說要請廚師嗎?而我不過是這裡一個五指滴水不沾的即將死去的大小姐,豈能做幹廚師這種活?”何嵐忙打斷傅清的話。
“是嗎?可是,昨晚你們吃的那個菜飯香味,讓我聞到也饞了,可惜我沒有吃到。據我所知這兩位可是說那是你做的。”傅清淡淡地笑道。說話語氣雖是平靜,但是卻給人一種壓力,與剛纔那個阿諛奉承的僕人完全不同。
何嵐從未遇到過有這麼一個機智的對手,她稍微思考了一番,這才笑道,“那只是一時沒吃的而已,想起來就隨手去做。再說了,一碗沒有米的飯,吃下去也不會飽,倒不如與人一起做隨後享受吃的滋味。不過,想必你們不會懂得,畢竟,你們是永遠餓不着的人,豈能搶吃丫環的食物?”
聽到這時,小林子、牛哥和霍勇本來是想笑,可是看到傅清臉上的神色,又得憋住了,他們可不敢惹傅清,否則倒黴的就是他們。
傅清萬萬沒料到自己幾句話反而被對方用話堵住了,思考一番,正要開口,不料何嵐又添上一句,“喂,你們是不是要上茅房啊?幹嘛憋得臉那麼通紅?要去趕緊去啊,再憋下去,對你們身子可不好啊。”
傅清轉過身去看,只見那三個人“噗嗤”的笑聲連連響起,這話讓他們笑得忍不住了,有的扶牆,有的在捂肚子,只有小林子還在強忍笑意。
“這有什麼好笑的?”傅清臉一沉,喝責道。被他這麼一吼,三個人頓時把笑收了回去,誰也不敢再笑了。
“哎,你這個人,真是得,你知不知道,不讓人笑,那可是沒人性的,而且還會讓他們憋出內傷啊!小林子,你看,我多好啊,我這可是以德報怨啊!一直沒在說你的壞話,還在爲你說話呢。”
小林子聽到這時眼睛一亮,立馬躍身而起,竟然就在一眨眼間,他來到了何嵐跟前,並用劍壓在她的脖子上,厲聲道:“說,誰派你來害主子的?”
“沒……沒人派我來……我……”何嵐看到這把劍,頓時想起來穿越前的那把水果刀,一時嚇得說不出話來。
“小林子,”傅清陰沉着臉喚道。
“主子,這個女人留不得,她可是記仇的!”小林子竟然如此回答,其實,他是擔心自己的主子會出危險。
“我……我失憶……我……我剛纔……啊!”隨着最後這一聲,她立刻暈倒在地上。
“何小姐……”霍勇剛要開口說話時,牛哥卻是搶先了一步,“回貴客,何小姐是失憶了。她是醒來後,就只知自己姓名,家世什麼的都不知曉了。所以,說話總會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如有冒失,還望貴客見諒。”也許是吃了嘴軟吧,牛哥竟然也爲何嵐辯解。
“我明白了,小林子,放了她,你不準傷害她,而且她也是可以叫你小林子的。還有,把她叫醒,要是晚了,咱們可就要遲到了。”傅清頓時明白過來了,隨即點頭道。
“是!”小林子無奈,只得鬆手,但是他是極爲恨何嵐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會被主子埋怨及責怪呢。
看到小林子把何嵐拍醒,傅清這才吐出幾個字,“拉上她,咱們走。”隨即,轉身而走,頭也不回地。
小林子看了何嵐一眼,隨即自己緊緊跟隨,何嵐怔了半晌,撫摸了一下臉,又看了一眼牛哥和霍勇,莞爾一笑,隨即也匆匆追了出去。
來到院子裡,何嵐卻看到院子裡竟然有一輛馬車,旁邊還有兩匹馬。
傅清看了她一眼,開口道,“讓何小姐上馬車,咱們騎馬。”
“主子,那馬車是……”
“我說了,何小姐上馬車,你不聽我的話了吧?”傅清回道。
“屬下……不敢!”小林子低下了頭
“喂,傅清,你也別這麼沒人性好不好啊?你家僕人是怕累着你了,要不,你跟我一起上馬車去?再由你家僕人駕馬車不就行了?”
聽到這時,傅清詫異望了何嵐一眼,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我要沒人性,纔不會管你死活的。還有,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怕人說,我還怕人說呢。”
“哎呀,你真是榆木疙瘩,做人就得要靈活些,何必如此死摳字眼呢?再說了,不靈活,你如何活得快樂,看你總是一付嚴肅的樣子,想必你吃的苦太……”何嵐又嘰哩呱啦的說了一通。
反而把傅清和小林子都給說得愣怔半天,後來還是她累了,這才停下話題。
“好,你不怕,那麼,何小姐就請吧。”傅清看到何嵐停下話題,這才一做出請的姿勢。
何嵐了一眼傅清,又看了一眼小林子,隨即兩步騰騰的上了馬車,就在她一上馬車之後,簾子就遮蓋住她了,傅清又讓小林子駕馬,而他騎馬。
“主子,我是……”
“我說過,一切聽我的。如若不聽,誤了父……親的大壽可就不好了。”傅清又是丟下這麼一句話,隨即揮鞭而走。
小林子嘟了嘟嘴,只得揮鞭,趕上馬車,向前走去。
“哎,可惜了,就這麼一次香香的飯菜。”望着遠走的馬車和馬,牛哥和霍勇頓時覺得一股失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