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

這格調我給滿分,好樣的,風靖寒。

我轉頭,有些驚喜的看着風靖寒,十分體貼的往他碗裡夾了一柱他最不愛吃的青菜。

哈哈。

子馨極不服氣的瞪了我一眼,低頭吃飯了。

哎,我內心嘆口氣,看來以後妯娌關係很難相處啊。

一月過去,靖雪楊子炎已離開咸陽前往西夏,我與風靖寒成親的日子也不到一月。

風靖寒也許是忙着籌備婚禮,每日早出晚歸,人少在莊裡,只會在晚上過來督促我按時喝藥調理。

我喝了楊子炎開的苦藥大約兩月,身子不似之前那般冰涼,已十分暖和,但依舊嗜睡。

楊子炎說調理的中藥本也有致困的效果,不必在意,大約調理三個多月,體質便會有明顯的改善。

我有些奇怪,以往在現代,也不像如今這般手腳冰涼,體質偏寒。也許是初來咸陽,還未適應吧。

五月底

這日天氣晴好,幾月前爲我縫製的嫁衣、蓋頭,鳳冠和鞋子均一起送了過來。

我從未見過古代女子的嫁衣,忍不住好奇打開來瞧。哇,嫁衣布料柔滑,袖口,領口,衣身處精心的縫製者鳳凰交頸的圖案,邊緣各處還點綴着數顆寶石。怪不得區區一件嫁衣,卻要縫製兩三月。

尤其是那鳳冠,上面嵌了好多顆珠子,我用手掂量了下,約莫有兩斤重。

我心疼的摸了摸脖子,成親那天戴這麼重的鳳冠,我的脖子還在嗎?

看來成親之後,當務之急便是把這頭冠的珠子全拆下來拿做手鍊,省得浪費。再看那蓋頭,並非我以爲的鴛鴦戲水,而是與嫁衣一致的鳳凰交頸。

天啦,好漂亮,我欣喜的衝進屋裡,讓月兒幫我梳好髮髻,拿出風靖寒送我的那對耳環戴上,就要試穿嫁衣。

月兒嘟噥着說,哪有還沒成親就穿嫁衣的,但拗不過我,還是爲我細心的梳了一個髮髻。

人靠衣裝啊。

“雨寒姐,真漂亮!”月兒看着我,由衷的誇獎道。

我摸着耳環,臭美的笑着,十分開心。

古管家在外面叫我,原來二個月以前訂做的對戒,玉品閣派人送了來。

我打開盒子,天啦,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別緻的半心型,中間鑲嵌着一個顆晶瑩的藍寶石。

我將那隻女戒戴到指上剛好合適,又看了看風靖寒那隻男戒,直徑整整比我大了三毫米。

這對戒,是我親自設計,雖不貴,但對我卻有特殊的意義。

午餐後我散步到池塘,準備將飼養的青蛙放生,天氣日漸熱起來,他們每晚叫個不停,有些煩躁。

當初殺手幫我抓的六隻小蝌蚪,現下已長成了四隻小青蛙。

我將小盆放於地上,揭去鐵網,小青蛙蹲在盆裡,並不跳出去逃跑。。

我呼一口氣,大笑道:“青蛙王子們,魔法解除了,快去找你們的公主吧!”說完準備端盆傾倒於水中,忽見一蛇伸頭過來直入盆裡,張開大口,兩隻青蛙便入了蛇腹。

整個過程僅不到兩秒,我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尖叫出聲。忙掏出腰間匕首去阻止那蛇,可那蛇比我想象中更要靈敏,輕易地躲開了我。

我快速端起盆,不讓蛇再吃掉。

旁邊傳來一陣幸災樂禍的大笑,我氣憤的回頭:“祁冥逸,你煩不煩!”

他倚靠在假山旁,雙手抱胸,滿是興味的看着我,嘴邊還帶着笑意。

我一揮手中的盆,將水連着小青蛙潑了出去,小青蛙落入池塘水面,瞬間便不見了。

我鬆了口氣,低下頭,瞧見那蛇還在我腳邊,張着大嘴,露出了幾顆牙齒和舌頭。

我的雞皮疙瘩……

哼,每次都用蛇嚇我。

我一狠心,將盆對準蛇扣了下去,那蛇迅速的後退,躲了過去。可惡,我自是不肯放手,追上前去,誓要解決掉它。

可我驚異的發現,每當我靠近那蛇一步,它便快速的後退一步躲開,看樣子不是要避開盆,而是要躲開我似的。

奇怪,我像是洪水猛獸嗎?

祁冥逸站直了身子,似乎很奇怪蛇的反應。

我心中一喜,加快了動作,不料腰間的寒沁玉滑了下來,恰落在那蛇身上,蛇瞬間痛苦的蜷曲,飛快的遊走了。

難道是寒沁玉?

我記起當初風靖寒將我提到樹上時,便是將這塊玉放在了我的身上,他說:寒沁玉百毒不侵,蟲蛇避讓,蛇自然不敢靠近你!

我將寒沁玉撿了起來,認真的繫到腰上,殺手瞄了我一眼:“果真如此,風靖寒可給了你一寶貝呢!”

我狠狠的看着他,忽而一笑:“哼哼,現在我可不怕你的蛇,來一條殺一條!”

他倒是沒在意,看着我陰陰的一笑:“是嗎,可是這玉你又能持有多久呢?”

我慌忙捂住腰間的玉,難道他想搶我的玉?

他嘲弄般的看着我:“放心,我可沒興趣。”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卻聽得他接着說道:“可別的女子就難說了!”

我奇怪的看着他:“如此陰陽怪氣,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來你還不知道?”他看着我,微微嘆口氣,笑得越發陰險。

“知道什麼?”我不甚在意。

他身子離開假山石,慢悠悠的走着,到我跟前,細細打量了我一眼,點點頭,像是在品位一件貨物似的:“果真,比我剛見到你時耐看多了!”

我看了他一眼,眼危險的一眯:“登徒子!”

他並不在意,轉過身,背對着我:“二月前,伊紅園的紫煙姑娘被人贖身,這事,你可知道?”

我搖搖頭。

他轉過身來:“那人替她贖了身後,在咸陽城西南角買下一座院子,金屋藏嬌!”

紫煙長得漂亮,這又有何奇怪,這殺手陰陽怪氣的很。

“你想說什麼?”我別了他一眼。

“你就不想知道,替她贖身的人是誰?”他望着我,眉毛微挑,略有些興味。

“不想!”我睨了他一眼,關我什麼事!

他笑看着我,忽然近身來,在我腰間一點,我瞬間便不能動彈,想叫,可又發不出聲音。

他摟過我腰,在我耳邊呼着氣,輕聲的說道:“可我想讓你知道!”聲音邪魅危險。

說完後抱起我,越過圍牆,出了嘯風山莊。

我只覺得身子輕輕的,耳邊風聲呼呼作響,應是他正抱着我快速的用輕功跑着。

我渾身不能動彈,只留下尚能轉動的眼珠憤怒的看着他。

這殺手,到底要把我帶到哪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停了下來,將我放下地,伸手解了我的穴道。

我只覺得身子痠麻無力,已能輕輕動彈,但依然不能說話。

我望望四周,這是一處小院。

這是什麼地方?我生氣的看着殺手,想也沒想,拔出匕首向他刺去,卻被他輕易壓住。雙手被他反握在背後,有些疼。

他一手反扣住我手,微微施力,我疼的快要掉淚。

另一手捏住我下巴,將我頭扳向他,冷笑着看着我。

“我可不會憐香惜玉!”他威脅完畢,才放開了我。

我想我此刻的眼神定是恨不得殺了他。

他看了看面前的院子,又轉回頭來看着我,微微一笑:“你想殺我?等一會兒你想殺的人可就不是我了!”

我看着他,不好的預感襲上來。

現下太陽已經落山,他抱起我,翻越圍牆進了院子,並沒有人發現他。

他輕手輕腳的進了一間房子,這房無窗,只有一小扇隱蔽的門。

他看了我一眼:“聽說你愛看春宮圖?”

我瞬間臉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怎麼知道我愛看春宮圖?

難道我看上去像是縱慾不滿嗎?

他看着我:“這樣也好,那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說罷將我移至牆邊,伸手拉開了牆上的一個大約掌寬的小木塊,示意我往裡看看。

我瞪了他一眼,移過眼。

這一幕,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很想淡定一些,那只是一間女子的閨房而已,很漂亮,很溫馨!

不過,牀上有兩人!

我想我明白爲何殺手會問我春宮圖的事了,因爲牀上兩人做的便是春宮圖上的事。

魚水之歡,雲雨之情,人之常情,有何奇怪。

只不過,主角我都認識!

一個是林紫煙。

另一個是

風靖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