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堯字字鏗鏘,句句的,這是唐俊從未想到過的,而正堯所說的就如同一放映機眼前把那些支離破碎的殘片和似乎都快遺忘的記憶給放了出來,讓唐俊站原地,一動不動,想入非非。
一旁的周冰也好,韓國仁也罷,乃至是韓琛,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唐俊會殺人?唐俊會如此處心積慮的做一個什麼報復計劃?這實有些難以置信。
平常的唐俊是那樣的寡言少語,行爲舉止也是那樣的儒雅,往往很多時候,還會作出一些女人才有的反應,而現,要說他會殺人,韓府上下的所有人都是很難接受的。
“其實很簡單,他多年孤獨寂寞的思念之,儼然已經形成了一種病態的心理,這種病態心理會驅使他做出一些一反常態的舉措。時而暴躁,時而溫順,時而沉默,時而怒,這種現象完全是因爲他自身都無法控制,當他看到別人快樂的時候,他就自內心出一種妒忌心理,而這種妒忌心理足以讓他燃起報復的**,繼而殺人。而他認爲自己一切的悲劇完全都是韓叔叔你造成的時候,他就開始關注你身邊的人了。三位公子都是滿十歲那日被殺,想必十歲當日三位公子是很開心很幸福的,但是唐俊看來,這一切一切似乎都是對他進行諷刺嘲笑,這讓他如同着了魔似的,開始了他的殺人**。至於周兄,那完全是個意外,或許是因爲韓公子的無心之舉,說周兄是韓叔叔的私生子,這便讓周兄陷入了危機。”
此刻的正堯儼然不只是一個破案專家,還是一位心理學家,竟然連對方內心的想法都能夠洞悉清楚,確實不簡單。而這一切又讓身旁的寧安頓時怔了一下:那個聰明睿智的李正堯又回來了?
“俊兒,你快說話啊!你說,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韓國仁顯然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他不想看到的就是如今的場景,他不希望的就是一個家四分五裂的原因就是因爲自己的有錢,然而現的一切卻不得不讓他感到心痛,感到心涼,因爲正堯所言基本上找不到任何說不通的地方。
“表弟,你現還有什麼話要說?”韓琛一臉憤怒的說道,從他的口吻之,很難判斷出對於唐俊的所作所爲,不知道他是落井下石呢還是感到痛惜。
“夠了!”唐俊突然了狂似的大吼一聲,頓時讓正堯等人也不由地一驚,“對,沒錯,一切都是我乾的!韓國仁,我告訴你,韓家這麼多年,我忍你,我由你,我尊你,我敬你已經夠了!從母親和蕙蕙死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有了全部的報仇計劃,我一定要讓你韓國仁家破人亡,無子送終!這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的,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不到到了這個時候,唐俊竟然供認不諱,絲毫都沒有狡辯之意,看來正堯方纔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觸了他心底的那塊魔咒,讓他已經開始無所忌憚的將一切全盤托出。
“好啊!你終於承認了!我今天非把你送官法辦不可!”韓琛立即衝上去,一把抓住唐俊的脖子,似乎恨不得一把將其擰斷,以泄心頭之恨!
“放手!”唐俊猛地再一甩手,怒目圓瞠瞪了韓琛一眼,一個寒光讓韓琛不由地往後退卻了兩步。“既然我敢殺人,我還會怕被官府抓住麼?哈哈哈哈!”
“唐俊,我問你,你的曼陀羅是哪裡來的?還有,是誰告訴你盧蕙父親的玉佩韓府的,這塊玉佩到底是什麼東西?”看見唐俊近乎完全失控的樣子,正堯知道如果再不問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恐怕以後就問不出來了,於是立即上前說道。
見正堯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唐俊似乎沒有什麼準備一樣,頓時又踟躇了一下,然後笑着說道:“你不是很聰明麼?你連我怎樣殺人,怎樣安排計劃都能夠知道,難道這些問你你還想不到?哈哈哈哈,看來我唐俊纔是聰明的!”
“唐俊,你的確很聰明,我所說的也只是根據現的一些線整理出來的,並不是你認爲的我很聰明。”正堯明白唐俊是個很自負的人,自己順着他的意思去說,指不定會有好的效果。
“哈哈哈哈,對,我就是聰明的!那我就告訴你!給我曼陀羅和告訴我玉佩下落的都是同一個人!而那人說了,他會幫我報仇,我得家產他要玉佩。”
果然,唐俊還真的交待出了正堯想要知道的事情,而唐俊的這一番話加令一衆人感到驚詫,難道還有人背後挑撥,想要從獲利?於是所有人再次將目光移到了正堯手的玉佩身上。
“那人是誰?還有這個玉佩到底有什麼用?”直覺告訴正堯,這件事已經不單單只是一場家庭糾紛那麼簡單,很有可能背後隱藏着某個大秘密。
而就正堯說完的時候,卻見唐俊嘴角上揚,竟然笑了起來。
“嘿嘿,你自己去想!呃——”
只見唐俊滿臉的笑意,突然抽搐了一下,嘴角漸漸地溢出了一絲血漬。
“不好!他服毒了!”
袁海雲立即衝上去,大叫一聲。
這一幕又是始料未及的,不曾想到,這唐俊竟然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
“沒救了,他服了曼陀羅,而且分量太多,毒性已然進入五臟腑,袁某也無力迴天了!”袁海雲不禁有些失落的說道,看着一個人自己面前就這麼死去,作爲醫者,確實有些痛心。
韓國仁見狀,剛剛邁出兩步,整個人再次暈了過去。
“韓叔叔。”
“義父——”
“二叔——”
正堯等人再次往韓國仁這邊衝來,一把將韓國仁給扶住,又往內屋走去。
袁海雲今天可算是忙活的一個人,周冰,韓國仁,唐俊,然後又是韓國仁,一個個不是毒就是暈倒,這袁海雲到現幾乎就沒怎麼停歇過。這不,此刻他又坐到了韓國仁的牀邊爲韓國仁號起脈來。
“嗯,韓叔叔並無大礙,只是刺激過,加上一時血氣上涌,氣不通暢才昏迷的。休息一番就沒事了,不過往後切不可再刺激他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袁海雲就着韓國仁的病情道,這讓一旁的周冰則是擔心不已,眼角已然出現了幾顆晶瑩的淚花。
正堯輕輕的拍了拍周冰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太過難過,一切都已經過去。周冰則是會意的點點頭,掩住了淚珠。
至於身旁的韓琛,臉上除了鎮定之外,倒看不出一點的關心擔憂之意,足以見得此人對他的二叔是多麼的冷漠和無情。對此,正堯只得一陣嘆息,這種家事,自己真的不便去插手。
不過他終究覺得還有一些東西要交待,於是走到韓琛面前,附到韓琛耳畔,輕言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只希望你以後可以好好對待韓叔叔,讓他能夠過一個安然閒適的下半生。”
“什麼?”韓琛頓時撇頭看向正堯,似乎不明白正堯說什麼。
正堯笑了笑,又道:“別以爲我不知道,其實你早就知道唐俊就是兇手,你這不過是借刀殺人。你的那隻貓我看過,平時你根本就很少餵它,而且你也不喜歡那隻貓,否則你不會到現也不去看一眼那隻貓,任由它躺那裡。還有,那玉佩或許你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是當你知道唐俊要尋找的時候,你就將玉佩放顯眼的地方讓唐俊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要知道,整個韓家的玉器也只有你清楚放哪裡!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今日對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痛定思痛,你的二叔之所以這麼對你,其實是想要望子成龍,他對你的期望很高,所以纔會如此嚴厲,如果你連這都不明白的話,那你就枉爲人了。好了,我就說這麼多,其道理,你自己想想便是,好不要讓我知道你還有什麼歪心,否則憑我的斷案能力,什麼罪犯都會落網的!”
正堯一口氣韓琛的耳畔說了這麼多,讓韓琛整個人傻眼了似的,不過韓琛倒是很聽話,果真一言不。確實,正堯的斷案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也是親眼所見,而正堯也說了他的要害,於是整個人也開始變得沉默了,雙眼看着韓國仁的時候,也不是之前的那般冷漠。
“喂,呆子,你韓琛耳邊到底嘰裡咕嚕說了些什麼?怎麼突然之間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寧安見正堯往自己這邊走來,於是順勢一把將正堯拽住,然後附耳說道。
寧安的觀察能力也是很強的,剛纔的一幕自然是看眼的,直覺告訴他,正堯一定說了些什麼重要的話,這才讓韓琛有了如此反應。
見寧安又是一副八卦妹的樣子,正堯微微搖搖頭,然後也附耳說道:“我對他說:‘你要小心了,你現很有可能繼承韓家財產,那個寧安姑娘已經看上你了!’”
“去死!”
寧安一個粉拳又打出來,雖然正堯閃的比較及時,終還是被左勾拳打了右臉,只得哎呀慘叫一聲。
有道是:
初入京師名威震,
法華寺仇怨深。
韓府怪事終得解,
溫香玉苑睡美人。
(第二集完)
【第二集完了。第二集裡面主要講訴了三個故事,一個是法華寺之行,認識朱祿穎,破獲一起舊案,引出了蒙古人,與嚴皓有過正面交鋒;第二個是溫香玉苑詩會,先再次與嚴皓正面起了衝突,然後結實安波爾沁,再次引出蒙古人;第三一處乃是韓府紛爭案,結實周冰(你懂的),又一次與嚴皓交惡,還上了衙門,破了三位公子離奇死亡案,又拉出與蒙古有關的曼陀羅。其實三件事看似沒有關係,但是實際上又存着某種關聯,只不過一切要待後展,終獲得解釋。當然,其有不少的紕漏乃至錯誤,伯龍一旦現自然會及時修改,希望大家多多提出!好了,第二集完,那第三集即將上演,淵閣大學士徐階終於出場,開辦的才藝大賽近咫尺,正堯等人會有如何表現?錦衣衛統領又太保兼少傅陸柄的出現,又讓柳彥頓時愕然,這是爲何?會試開考,正堯能否脫穎而出?一切的一切,《御前駙馬》第三集《科舉會試》,好戲連連,精彩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