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房頂衝出來的兩個身着夜行衣的黑影頓時讓嚴氏父子一陣暴怒,再加上其中的一個黑影更是將那獨有的《五味十方》撕成了兩半,這足以令嚴嵩更加怒上加怒,兩顆嗜血的眼神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死死地盯着那手中拿捏着半張《五味十方》的黑影。
“爾等何人?若不現出真面目,休怪老夫拉手無情!”
嚴嵩狠狠吐出一句,與此同時,一把將嚴皓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可以想象,嚴嵩並不知道這兩個黑衣人來此的目的是爲何,但是他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在自己面前對自己的孫子不利的。
“哼!少說廢話!嚴嵩奸黨,人人得而誅之!看招!”說完,手中拿捏半張黃紙的黑影右手收回將黃紙放進懷中,左手突然橫空持劍揮出,直指嚴嵩胸膛而去!
而一旁的另外一個黑影也揮劍而出,朝着嚴世蕃攻來,二人倒是配合的很是默契,都有點出其不意的意思。
不過嚴嵩也好,嚴世蕃也罷,這兩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嚴嵩乃是武官出生,曾經還上過戰場殺敵。而嚴世蕃在年少時也或多或少的受到過一定的薰陶,再加上嚴世蕃當官之前還曾經拜過好幾個高手爲師,所以,嚴氏父子,絕對不是輕易可以對付的,即便是在武力上。
只見嚴嵩左手拽着嚴皓,右手繞開柳彥揮來的軟劍,轟的一聲,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柳彥的胸口,隨即一口鮮血便噴將出來。整個過程,嚴嵩都是顯得那樣的輕鬆愜意,頗有武學大師的樣子。
柳彥沒想到嚴嵩竟然比平日裡傳聞的嚴嵩還要厲害一籌,如果繼續打鬥下去,肯定不出十招便招架不住。而這時,旁邊的小曦也差點被嚴世蕃一招得手,好在小曦反應夠快,沒有輕敵,及時的躲避開了嚴世蕃所釋放的暗器。
兩人都心知肚明,眼前的嚴氏父子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所能比擬的,自然的,兩人都有了撤退之意。
“想走?休想!”嚴嵩眼明手快,一個跳步,直接縱身來到了柳彥身前,未等柳彥使出軟劍,左手又是一掌打出。
“噗——”
柳彥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未曾想到,嚴嵩的身手竟然如此厲害,只見此刻的柳彥面色慘白無力的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白化病病人,着實駭人。
“砰!”
“走!”
小曦猛地往地上砸出一顆彈珠,隨即整個屋子變得煙霧瀰漫。與此同時,小曦大喝一聲,拽住負傷的柳彥,一個躥地而起,飛上了房樑,衝出了嚴府。
“來人!來人!!!”嚴嵩怒火中燒,衝着濃煙滾滾的咆哮道。
一聽嚴嵩咆哮,從屋外頓時衝出一大幫護院,井然有序的站在了嚴嵩後面,靜聽指候。
“追!給我追!趕快給我追到那兩個盜賊,抓住之後,格殺勿論!!!”嚴嵩氣急敗壞的怒吼道,顯然面對有人能夠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是嚴嵩很難接受的事實。
“是!”
說完,一大堆人馬便整齊有序的往屋外衝了出去。
第二日,蜀州會館。
當靖王出現在蜀州會館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這時柳彥的內傷在袁海雲的醫治之下,有了一定的好轉。
大廳之中,靖王端坐在正堂上,旁邊坐着的是寧安徐階等人,儼然是在開會。
“小曦,你說說,昨日夜探嚴府的情形,怎麼會讓柳彥受內傷的?又是何人所爲?”靖王和藹的看着小曦,對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進行了一番刨根問題。
小曦知無不言,立即起身,躬身說道:“回王爺公主,事情是這樣的…”
小曦將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都一一的說了出來,其中的驚險,嚴氏父子的實力都詳細的說了個遍。
“什麼?嚴嵩竟然會如此的厲害?”寧安一副驚訝的表情,顯然不肯相信。
任誰都不敢去想象,一個行將就木的七旬老人,竟然還有一身過人的武功,連文武雙全的西南第一才子柳彥都接不了其三招,這實在有點匪夷所思。你以爲是金庸小說,無崖子,天山童姥,越老越牛?
顧汝之摸了摸他那**的長鬚,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嗯,自從二十多年前,嚴嵩從文之後,就再沒有見他有顯露過武功,看來這個老匹夫城府夠深的。相信他背地裡還幹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我們得當心了!”
顧汝之所說的不假,對於嚴嵩來說,現在他已經是權傾朝野了,但是這似乎並不是他能夠滿足的。有時候,人的**就如同口渴了喝海水一樣,越喝越口渴,越口渴越喝,無窮無盡。
“那這半張黃紙就是《五味十方》?”靖王拿捏着手中的那半張黃紙,看向小曦說道。
沒錯,這半張黃紙正是柳彥從嚴皓手中突然搶奪而去的。不過爲此,柳彥也付出了代價,如今還躺在牀上。
小曦點點頭,道:“嗯,當時我們在房頂聽到嚴嵩是這麼說的,只不過這裡只有半張,也不知道有沒有提及有關如何診治李公子傷勢的藥方。還有,嚴嵩說他曾經花了十年時間纔將其中的一小部分翻譯出來,那就是說,現在我們即便拿到了有關的那半張藥方,也不一定就表示能夠立即爲李公子對症下藥。”
聽完小曦所言,衆人的臉上也不由地露出了擔憂之色。顯然,小曦說到了衆人心坎上。如果真的要花費個十年八年的才能翻譯出來,那正堯估計這下半輩子都只能用柺杖度日了。
“如果王爺相信我的話,就讓我試試!”袁海雲無疑是對《五味十方》最感興趣的,現在雖然只有半張殘方,但是這也已經算是圓了袁海雲這麼多年的一個夢。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袁鳳鳴就再三叮囑袁海雲不許碰有關《五味十方》的書籍,不過越是這樣,袁海雲就越有興趣。因此,凡是與《五味十方》有關的東西,袁海雲都會提出一百二的心。
“嗯,去吧!”靖王看了老半天那畫滿了稀奇古怪圖案的黃紙,終究還是沒有看出什麼端倪,無奈之下,只好讓袁海雲試試,於是順勢將黃紙遞給了袁海雲。
袁海雲接過黃紙,並沒有多說什麼,然後轉身便往旁邊的一間房內走去,開始了自己的研究。
“昨日嚴嵩府上出了盜賊,相信很快就會傳到皇上耳朵裡去。王爺,我看我們要小心應付,說不定那老匹夫又會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說是我們指使的。”徐階有些擔憂的說道,對於嚴嵩這種人,沒有什麼壞事是做不出來的。
靖王很同意,道:“沒錯,所以我們要想好應對之法,另外,絕對不可以讓嚴嵩知道昨日夜探嚴府的是柳彥和小曦兩人,切記!”
“王爺所言極是,那我們現在該如何以對呢?”顧汝之雖然是個老學究,又是太傅,但是說到那些官場的鬥爭,他還是有所欠缺,畢竟他這個太傅的虛銜是沒有什麼實質意義的,影響不了其他官員。
“四個字,靜觀其變!如果我們貿然與嚴嵩正面衝突,正好給他製造一個在皇上面前污衊我們的藉口。相信,只要那老匹夫一有異動,本王便能夠抓住他的把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掌握主動了!好了,大家還是先去看看兩位病人,其他的容後再說吧!”
靖王雖然說的有些含混不清,但是細細一想,這也不失爲一種辦法,後發制人,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說完,衆人便起身,往屋內走去,或是看正堯,或是看柳彥。
左邊是柳彥,右邊是正堯,而當寧安走到兩間屋子門口的時候,整個人卻是止住了。只見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在思索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