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雲在公堂之上的所有表現完全可以說跟平rì裡的他是判若兩人的,尤其是對正堯瞭解的人來說的話,此刻袁海雲已經不再是袁海雲,而是變成了另一個李正堯。
無論是行爲舉止,還是面目表情,甚至是說話時的語氣和自信,都是那樣的神似。
而經過方纔袁海雲的一系列推斷論述,不禁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怔:袁海雲所說的,怎麼覺得這麼熟悉呢?
對!確實是熟悉的。
“你胡說八道!別想在光天化rì之下污衊我!我洪定不是傻子!”
面對袁海雲極力的指證,洪定也一個勁的矢口否認,隨即,他甚至測過身,直面向了袁海雲。
袁海雲道:“污衊你?我有嗎?”..
笑容之中多是不屑之意,似乎對於那洪定的反駁,袁海雲一點也都沒有放在心上,表情是那樣的坦然,神sè是那樣的鎮定。
“哼!少在這裡裝腔作勢!別以爲我不知道,隨便找到一根銀針就說我是殺人兇手,看到我和葉神醫有過比武切磋,就說我有殺人動機!這分明就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一個局,讓後故意讓我跳進去,上你們的當!如果連這點都看不懂,我洪定豈不是白活了二十多年?”
雖然洪定不算文韜武略,但是他也算是有武功底子,有頭腦的人。對於袁海雲的這麼一番折騰,他也已然看出所以然來。
其實就是洪定所說的那樣,袁海雲就是故意佈下的這個局,然後引洪定上當。只不過這個局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洪定一時之間還想不通,似乎這跟葉英是不是被正堯所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纔對。
而在聽到洪定這麼一說之後。立即便有人如夢初醒一般。只不過隱隱還是傳來了噓聲。似乎在說袁海雲此舉儼然就是白費力氣,到頭來什麼都不能說明。
對此,坐在堂上的褚思德這個時候卻是表現出了好奇的一面,於是立即笑嘻嘻的對着袁海雲悄聲問道:“袁……袁大人。洪公子所說的是否屬實?如果是的話,那……那是不是就不能夠治洪公子殺人之罪了?”
顯然褚思德的心中還是有點惶恐不安,畢竟公主剛剛纔發完脾氣,一驚一詫之間。多多少少他還是很害怕的。
“袁大人莫要着急嘛!這件事慢慢來,慢慢來!洪公子剛剛說的可是鏗鏘有力,字字珠璣啊!那種份鐵骨錚錚的氣勢,袁某也是深感佩服!佩服!”
袁海雲沒有正面直接回答褚思德,而是繼續對着洪定說道,只不過那言語卻聽起來怎麼都是一番不着邊際的話,讓人實在有些想不通。
“我說的是事實,自然是鏗鏘有力了!麻煩袁大人到底要說什麼就趕緊說吧,現在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葉公子屍骨未寒。總不能我們在這裡耗着,而將其就這麼放在那裡不管吧!”
“很好。很好!洪公子說的非常之正確!相信大家方纔也都仔仔細細聽清楚了洪公子的所言了吧!”
袁海雲很是滿意的點頭,旋即又朝着四周張望了一下,可以看得出,他此刻的笑容很是自然,彷彿已經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一樣。
褚思德還是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是立即把頭探向了堂下,看着袁海雲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說袁……袁大人啊!洪公子的話大家都聽到了,也都聽清楚了,勞煩大人您有話就快說吧!大家都快要被您給弄得急死了!”
聽了半晌,看了半晌,還是雲裡霧裡的,不知道是在搞什麼鬼,如果說他褚思德不着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在場的衆人在看了這麼多,聽了這麼多之後,也都認爲是時候來一個總結了。
於是原本顯得有些喧譁的公堂上下,在褚思德問完袁海雲這一句之後,又回到了之前的那般寂靜之中,似乎每個人都在期待着袁海雲接下來的表演。
畢竟看袁海雲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有什麼一直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好,既然大家都肯定聽清楚了洪公子所說的,那這件案子就很簡單了,褚大人,你可要判案了,李正堯無罪釋放!”
說完,袁海雲一個揮手,大有示意要走的想法。
見袁海雲要走,洪定突然伸手將其攔住,然後道:“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當真以爲官字兩個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分明李正堯是殺人兇手,你憑什麼要求褚大人將其無罪釋放?我們不服!我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所謂蹬鼻子上眼,洪定是越說越來勁,那咄咄逼人的氣勢,那質問般的口吻,彷彿這個公堂之上是他說了算一樣。
不過袁海雲並沒有就此作出其他反應,只是抿嘴一笑,爾後轉身面向門口的那些圍觀者,朗聲說道:“聽起來,洪公子所說的很有道理啊!你們大家覺得是不是呢?”
“是啊是啊!殺人兇手怎麼可以無罪釋放!沒有天理嘛這是!”
“說的對!都說人證物證俱在,擺明李正堯就是殺人兇手了,自然不可以放了!”
“沒錯!雖然他是駙馬,可是皇帝犯法也與庶民同罪,沒有道理讓他無罪釋放嘛!”
……
經袁海雲這麼一問,原本安靜的公堂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雖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袁海雲這麼一出唱的是什麼,但是他們也是有什麼說什麼,其它的管他呢。
“袁大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那你就不要磨蹭,趕緊將這件案子了結吧!”
洪定早就已經不耐煩了,面且不說方纔葉神醫的死讓他心裡開始戰戰兢兢,單是葉英的死,他的心裡還是慎得慌。
現如今最好還是趕緊了結此事。然後好回洪府好好休息一下。至於安波爾沁。現在就算是有心,看安波爾沁的樣子也是無意的,只能暫且作罷,來rì方長。
“如果大家都認爲洪公子方纔所說的是對的。那麼很好!褚大人,就請你將洪公子一併定罪,葉神醫的死洪公子就是殺人兇手,人證物證都在。容不得他有絲毫的抵賴!”
說完,袁海雲一個箭步上前,似乎在向褚思德施壓,示意他趕緊下判斷!
“慢着!袁大人你可不要含血噴人!我怎麼可以和李正堯一樣呢?葉神醫的死根本就與我無關!我根本就沒有做過!我只是發現了銀針,只是與葉神醫進行過切磋而已,怎麼就這麼糊塗的認爲我是殺人兇手呢?這擺明就是栽贓陷害嘛!”
洪定有些着急起來,感覺這袁海雲擺明就是在故意誣陷自己,之前東拉西扯的說了一大通,看來最終的目的是分散注意力,最後好對自己進行所謂的栽贓陷害!
雖然洪定表現出來的有點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相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洪定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殺死葉神醫的。
“是嗎?那如果按照你說的,那葉英的死也與李正堯無關了!”
袁海雲立即正sè道,而之前的那番笑容也瞬間消散,一股無形的威壓立即釋放出來。
“咳咳!”這個時候,洪迪珍又咳嗽了兩聲,旋即站出來道:“袁大人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敢情原來是爲了替李正堯辯護啊!不過袁大人可要想清楚了,這葉神醫的死和葉英的死根本就是兩碼事,千萬可不要混爲一談了!”
“多謝洪老爺的提醒!不過洪老爺大可放心,我袁海雲站在這裡敢把話說出來,自然是要負責任的!”說着,袁海雲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旋即面向褚思德,又道:“褚大人,你有沒有發覺,其實葉英之死和葉神醫之死其實是很相似的?”
“咦?讓我想想!”經袁海雲這麼一提醒,褚思德下意識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開始在心裡面逐一的對兩起案子進行對比起來。
而公堂上下的人也不由地或是撓自己的腦袋,或者摸自己的下巴,甚至咬自己的嘴脣,紛紛都陷入了沉思之狀,似乎在聽聞袁海雲所言之後,都覺得開始有點相信的疑惑了起來。
片刻之後,只見褚思德終於回過神來,一邊摸着自己的鬍鬚,一邊若有所思的道:“聽袁大人這麼一說,好像真的還是這麼一回事!兩件案子,真的是頗爲相似!”
“看出來了吧!呵呵,相信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察覺到了一點!葉英之死,是因爲之前有人看見李正堯與其比武切磋,然後葉英不服輸將李正堯偷襲受傷,由此便讓人以爲李正堯是爲了報復而殺人!再加上葉英死的時候李正堯恰好也在旁邊,而他的手正握着那一把深深插在葉英背部的殺人兇器匕首,頓時讓人聯想到李正堯是殺了人來不及把手鬆開就被人發現的!
同樣,葉神醫之死也可以理解爲之前我們都看到洪定與葉神醫進行比武切磋,然後洪定不服進行偷襲,結果讓葉神醫重傷,而由始至終,也沒有見到有人碰過葉神醫,那麼殺人兇手便自然而然的就是洪定了!更何況,在葉神醫到底之後,洪定第一個衝過去發現了葉神醫背部的銀針,可想而知,他就是用這一根銀針殺死葉神醫的!
兩件案子,一個道理,如果李正堯是殺人兇手的話,那麼洪定自然而然的也是殺人兇手!”
袁海雲自顧自的說着,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嚴肅,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那樣的有力有氣勢,容不得對方有半點的抵賴!
兩件案子,兩相類比,結果赫然發現,其中相似乃至相同之處確實甚多。
難道這就是袁海雲折騰半天之後,故意弄出來的傑作?這便是他最終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