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有不少愛收藏字畫的人,一眼認出這畫作是真跡,不疑有假。
何況,這是熙光閣展出的藏品。
以往想要獲得熙光閣的藏品必須過三關斬六將,難上加難。此番,只需用金錢買賣,大好的機會。
“既如此,叫價吧!”
“肯定是真跡!御前郡主的真跡,這放在以前,天價都買不來!”
“快叫價!”
有人吹捧爭相搶着競拍,也有人不屑一顧。
“哼!這些人瘋了吧,女魔頭的東西也敢要?放在自家書閣裡,不怕大半夜撞鬼嗎?”
“是瘋了!不過是羣附庸風雅,自詡名士的人,真丟貴族的臉。”
“也不盡然,放眼看歷朝歷代,如御前郡主那樣的女魔頭,生前人人喊打,但在其死後,其生前的一些物件卻被人捧上了天,這樣的人或許也圖個心理慰藉,拿惡人的東西辟邪吧!”
“哈哈哈,言之有理,這樣想,連我也起了興致,把這畫作張貼在馬廄辟邪再好不過了!”
“一羣白癡。”
“誒誒誒,誰啊,怎麼還罵人呢?”
“你大爺!!!”
夜明珠下,幾許冷光照到來人的臉上,那幾名嘲諷畫作的公子哥們臉色一白,立馬噤聲。
怎麼是陸文京。
天下第一富,這誰敢惹。
陸文京冷笑:“一羣大老爺們也這麼聒噪,愛買不買,要是沒錢大可滾出去。”
對方立馬慫了:“陸公子,我們也只是說說,你可別當真了。”
“陸小爺,我們既然來了,當然也是想買的。”
“對對對!”
陸懟懟上線,依舊冷臉道:“想買?也得照照鏡子,看自己能否買的起!”
昔日年少在盛京稱王稱霸的陸小爺不是吃素的,要不是這些年做生意,處事方面考慮周全了些,陸文京是不介意當場將這幾人打成傻子的。
李治過來勸道:“馬上要競拍了,你還想不想買到御前郡主的東西。”
想!當然想!
謝長魚那傢伙的物件就是他的物件,誰敢從他手上競拍走,就是與他陸文京作對!
角落處,面具男子細細端倪着臺上的畫作,勾起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的確是她的真跡。
“各位,起價一百兩,開始競拍!”
叫價一出,價碼也在蹭蹭地往上漲。
率先站出來競拍的,竟然是上官訣。
“三百兩!”
上官三月與孟嬌嬌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訣。
“臭小子,你瘋了?”上官三月從不知小弟何時對詩詞畫作這種附庸風雅的物件兒起了興趣。
孟嬌嬌則是在想上官訣爲何要競拍御前郡主的遺物,難道……這上官訣與御前郡主有一段不可告人的關係?
原諒孟嬌嬌這神奇的腦回路,她端倪上官訣那細皮嫩肉的小模樣,琢磨着……
御前郡主花心,身邊的僕從皆是她的男寵……孟嬌嬌想起這些傳言,認爲上官訣這小模樣很有可能被御前郡主看上呢。
“三百五十兩。”
“四百兩。”
“四百五十兩。”
“……”
……
謝長魚是真的沒想到欣賞自己畫作的有這麼多人,笑道:“雪姬,不妨猜猜這幅畫能被人以多少價拍到。”
“主子的畫作,在雪姬心裡是無價之寶。”
“行了,別拍馬屁,說低了,本公子又不會打你。”
雪姬漲紅了臉:“屬下並未撒謊,心中的確是如此想的。”
“罷了罷了,我也不逗你了…”謝長魚哭笑不得,自己教育出來的夥伴,能怎樣呢?
“一千兩。”
空靈的不似凡間之聲在大廳響起,引起衆人注意。
柔光映照在崔知月臉上,將她本就美的突出的容顏籠上一層仙氣與神秘。
“天啦,居然是崔大小姐,真大方。”
“御前郡主是搶了崔大小姐的心上人,沒想到死後一副畫作還能得到崔大小姐的親耐……看看,這才叫名門風範!”
讚美聲一片,聽得陸文京心煩。
“這就名門風範了?”
陸文京嗤笑,揚起手中的價碼牌,喊道:“一萬兩。”
“嘶~”
衆人吸氣,只覺這場面來的太夢幻。
“我的天,一萬兩,這在大燕可以買到一座像樣的城池了,不愧身是天下第一富,陸文京也太有錢了。”
“關鍵是人家重情義,雖然世人皆討厭御前郡主,卻從未討伐過陸文京。他是御前郡主的至交好友,這樣想來,花天價買下畫作也能夠理解了。”
“不用等了,這畫作一定是陸小爺的,比有錢,誰能比得過陸文京!只可惜崔大小姐,懷揣着善心,卻得到踐踏。”
此時,崔知月的神色是不那麼好看。
多年僞裝,面上強掛着笑意怎樣也讓人看不出來。
“陸公子好生執着,既如此,知月就不奪人所愛了。”
崔知月朝陸文京的方向頷首,舉手投足間的禮儀都讓人挑不出毛病。
一萬兩買下畫作,最氣的是站在三樓上等着吃瓜的謝長魚。
陸文京是瘋了嗎?錢用不掉了,非得跑來花萬兩買一副畫!還是她隨手畫出來的!
他要是真想要這些畫,謝長魚二話不說鐵定給陸文京畫一桌子~哪裡還用得着去買呢?
這些所謂的‘收藏品’都是賣給傻子的。
“一萬……一百兩。”
上官訣咬牙舉起牌子。
“完了完了,”孟嬌嬌喚道上官三月:“三月,你在幹嘛?還不堵上你家小弟的嘴巴,他得失心瘋了!”
上官三月回過神,眼睛瞪有銅鈴這麼大,怒火中燒,一手點了上官訣的啞穴。
“敗家玩意兒,一萬一百兩,你把上官家賣了也拿不出這麼多!!!”
上官訣不對勁,又氣又委屈……
“一萬五千兩。”
陸文京又加了價碼。
“一萬五千兩一次!一萬五千兩兩次!一萬”
“兩萬兩。”
無人注意的角落,男子清冽叫出讓在場衆人驚心的價格。
兩萬兩啊!這是什麼概念!
“孃的!誰啊,這麼有錢!”李治忍不住口吐芬芳,
彷彿一道圓弧形狀的光灑在面具男子的身上,所有目光都齊齊向他聚攏。
“這位公子說的是兩萬兩嗎?”
臺上的主說人以爲自己聽錯了。
“兩萬。”
而男子又說了一遍。
李治與王錚愣了一秒,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去瞅陸文京,大爺,你可別加價了,再有錢也不是這麼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