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頗爲煩躁地擺擺手,擰着眉,輕哼一聲,“無事。”
趙以洲哦了一聲,繼續道:“丞相大人,你應該和隋大人好好相處。”
只要聽到隋辯的名字就煩道不行,他皺着眉,眼中有慍色。
一旁的趙以洲根本看不明白江宴的意思,繼續唉聲嘆氣道:“隋大人和丞相大人共事這麼久,可以適當地培養培養感情 。”
趙以洲揹着手,邊踱步邊說:“陛下讓我們這些當臣子的互相關心,丞相大人應該當個表率,和隋大人互敬互愛。”
想象着所有臣子都友好相處的畫面,趙以洲臉上笑容燦爛,殊不知身後的江宴的臉已經黑如煤炭了。
江宴目光沉了沉,陰惻惻地盯着趙以洲的背影,這個趙以洲,真恨不得再扔到貴溪樓裡,讓他好好體會體會牢獄之災。
而趙以洲仍然自顧自地說着,根本沒有注意到江宴黑的不能再黑的臉。
“我說呀,丞相大人……”
趙以洲轉過身,看着空蕩蕩的背後愣了一下,不由得奇怪,人呢?
他撓了撓臉頰,身後早已沒了江宴的影子,好端端的人去哪裡了?
另一邊,謝之魚回到自己的臥房,脫下髒兮兮的外罩,準備找個地方沐浴。
被關在柴房一整夜,身上都要臭了。
謝之魚聞着自己身上的味道眉頭不由得擰成了疙瘩,實在是難聞。
在沐浴之前,謝之魚先打開門,在外面看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人孩子後,才關上門。
她走到裡間,拉開屏風,看着木桶裡散發着熱氣的熱水,吐出口濁氣。
先脫下衣服,最後將裹在胸上的布取下來,真的快要憋死了。
脫光之後,她扶着木桶的邊緣,擡起腳,腳尖輕輕觸碰到熱水,隨後整個人都陷入其中。
舒服。
謝之魚愜意地靠在木桶邊緣,逼着眼睛,模樣好不悠哉。
時不時再捧起水,往自己身上潑打。
當她擡起手的時候,注意到手腕上的紫紅色,不由得愣了一下,她眉頭微微動了動,扭動手腕,看着上面的紫紅色痕跡是越來越下人了。
江宴還真實心狠,竟然把她的手腕弄成了這樣。
謝之魚的手指從手腕上的紫紅色中略過,還有些疼。
不過想起江宴那張黑沉沉的臉就開心,那個討厭鬼,不想了不想了。
正在謝之魚泡澡泡的舒服的時候,“咣噹”一聲巨響,嚇得她渾身一陣,猛地從水盆裡站起來,伸手去撈衣服。
江宴站在門口,陰沉沉的目光在不打的房間內逡巡一週,他人呢?
原本他是不想過來的,但是臨時想到,有話要問隋辯,就走了過來,剛剛敲門敲半天都沒有人答應,他以爲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才踹開門。
掃視一圈之後,屋內確定沒人。
江宴眼睛微眯,黑眸中迸射出森冷的光,走還是不走?
正當江宴準備轉身的時候,耳朵一動,聽到禮物傳來“噗通”的聲音。
他沉下臉,眉峰一緊,轉身邁開步子朝聲音的來源走去。
躲在屏風後面的謝之魚從水桶裡冒出頭來,剛剛着急穿衣服的時候,腳後跟一滑,直接滑到了水桶裡。
現在有人突然闖進來就算了,連人帶衣服一起掉到水坑裡,還真實禍不單行。
謝之魚將頭髮撩到身後,溼漉漉的頭髮就跟海藻一樣緊貼在背上,還不停地往下掉水滴。
她雙手按着木桶邊緣,勉強站起來,身上的衣服“嘩啦啦”地往下掉水,謝之魚有些崩潰。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現在布料緊貼在皮膚上,她也沒有穿什麼裹胸,就這樣……
只要有外人進來,她的真實身份不就徹底曝光了?
謝之魚咬咬牙,握着拳頭,眈眈地盯屏風外晃動着的人影,眉頭直接擰成了疙瘩。
現在怎麼辦。
她擡頭看着屏風,上面還掛着兩件外罩,直接套在身上應該沒事吧。
腳步聲逐漸逼近,謝之魚根本沒有功夫再想那麼多了,抓着外罩披在自己身上。
在人影走近的時候,謝之魚深吸口氣,用力拉開屏風,目光灼灼地盯着來人。
一看人是江宴,謝之魚的心整個都提了起來,幸好自己反應快,不然就要露餡了。
江宴看到突然拉開屏風的謝之魚也嚇了一跳,睜圓眼睛,看向謝之魚的目光中帶有幾分吃驚。
謝之魚裝作若無半嗔半怒地瞪着江宴,冷笑着說:“丞相大人,看不出來啊,你竟然還有這樣的喜好。”
一聽這話,江宴立刻就炸了,怒氣騰騰地等着謝之魚,如果可以,他真的會立刻充上錢來將謝之魚的舌頭拔掉。
“呵呵,本相有話要問你。”
謝之魚雙手抱着前胸,哼哼了兩聲。
她之所以要用這個姿勢,就是不想讓江宴看出她起伏劇烈的胸口。
如果是別人說兩句就好了,偏偏這人是江宴。
她咬着嘴脣,眸光流轉,千萬不能讓他看出什麼!
謝之魚邊說邊向另一個方向移動。
“丞相大人還真是有意思,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來我的住處說。”
她挑起眉頭,臉上露出笑容。“現在隋某衣衫不整的,還和丞相大人單獨呆在一起,如果讓有心之人看到,恐怕,恐怕會誤會。”
她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意味不明,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這讓江宴渾身不舒服。
他緊繃着臉,目光幽邃地盯着謝之魚,在她逼近的時候,爲了和謝之魚拉開距離,還特意向後退了兩步。
現在謝之魚穿的很單薄,江宴知道謝之於身子骨比較孱弱,現在她披着個外罩,更是單薄的跟紙片一樣。
江宴眉頭微微皺着,目光從謝之魚的臉上向下移動,定格在她的脖頸上,溼漉漉的髮絲黏在上面,像是蛇一樣。
看到這樣的場面,一股電流從江宴身體中滑過,他渾身一激靈,身體不知爲何變得有些滾燙。
最致命的是,他的眼睛有些不受控地向隋辯的脖子上瞟,一個大男人,脖子怎麼這麼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