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拉過被單蓋住身體,再低頭看一眼白色的牀單,上面的確粘了紅色的血液,十分地刺眼。
囧……
我特別地尷尬,陸野也很是挫敗,可他並沒有表現出煩燥的樣子,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我去衝個冷水。”
他下了牀,高大的身體朝衛生間走去,我能看到他背上一道道傷疤,可那些傷疤卻讓我覺得別有一番風情。
但那一刻,我突然就下了一個決定,我下了牀,光着腳朝衛生間走去。
門沒有關,陸野站在花灑下,水衝着他蜜色而健美的身體,就像是時尚寫真的畫面。
見我推門進來,他轉過身看我,看樣子是在剋制。
“你要洗澡嗎?”他問。
我沒有回答,只大膽地朝他走去,把他的冷水換成熱水。
衛生間裡,白色的煙霧漸漸瀰漫開來,我抱住他的那一刻,感覺他顫了顫。
“如意,你在玩火嗎?”
“不,我是在給你滅火!”我主動吻上他,吻他的傷疤,再接着,我往下跪了下來……
……
半小時後,我和陸野穿戴整齊,準備出門。
他一直捨不得我,把我摟得緊緊的,平時冷酷的樣子現在卻像個孩子一樣撒着嬌。
“不回去不行嗎?就在這裡住一個晚上。”
“不行,我們有作息時間,不能在外面過夜。”
“你是志願醫生,不是編排的士兵,可以有這個特權,”他依然纏着我,摟着我的腰不肯放鬆。
“可我來那個了,必須回去找乾淨的內褲和衛生巾,現在穿你的不舒服,太大了,紙巾隨時會往下掉。”
他又吻了我一下我的脣:“我也許可以幫你去問鄰居借。”
“那絕對不可能,你是陸中校,我不會讓你爲我做這種事,”隨後我再把他輕輕推開:“你別吻我了,我……”
即使刷了很多次牙,可還是覺得噁心,那種鹹腥的味道似乎一直留在喉嚨裡。
他不管,一下子把我壓在門後邊,又吻了一陣,這才放開我:“如意,剛剛謝謝你。”
我的臉又紅了,低着頭:“我剛剛太開放。”
“一點也不,”他擡起我的下巴,再目光灼熱地看着我:“我喜歡那樣的你,更喜歡你對我做那種事,我陸野喜歡的女人,不矯情,不狂妄,不躲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介意我結過婚,有過別的男人?”
“我也有過別的女人,我們正好搭配。”
對視了好一會兒,我突然笑了笑:“那,我以後都用那種方式對你?”
他又壓了過來,在我耳邊霸道地恐嚇:“你敢?”
“陸野,時間不早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他這才鬆開我:“行,但我聽說你來的時候拿了兩大箱衣服,不然這樣,你整理出一箱放我這裡,沒有任務的時候你就到我這裡住,我不在你也可以在家裡上網,或者自己煮東西吃,看電視也可以。我有時間就陪你。”
“這……”我一張老臉火辣辣的,既尷尬又緊張,一緊張,感覺大姨媽都來得特別兇猛了。
“我考慮一下。”
分明是緩兵之計,他卻咄咄逼人:“要考慮多久?”
我只好給他一個答案:“考慮……一兩個星期。”
“一個還是兩個?”
“兩個!”
“行,兩個星期後我就去接你,”他還真有耐心。
“可是,會不會對你影響不好?我又不是軍屬。”
“未婚妻也是軍屬。”
“……”
我開始催他:“我們不能再聊了,再聊下去我褲子要髒了。”
他這才鬆開我,隨後果斷拉開門。
然而,門一開,我突然就愣了愣。
而對面的人看到我,同樣也愣住了。
我率先反應過來,“陳隊好!”
陳語看看我,又看看身後的陸野,突然一溜煙地跑了。我納悶地看着陸野,陸野說:“對面那屋是袁排的,陳隊的屋子在隔壁那幢。”
我恍然大悟,“她平時總對袁排愛理不理,私下裡竟然也……”
“他們好着呢,就是不肯結婚,白團長都急死了。”
“他們爲什麼不肯結婚?”
“這就不清楚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們也管不着,”陸野從不管這些八卦事,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
我又是臉一紅:“晚了,我們趕緊走吧!”
……
接下來幾天依然是早晚訓練體能,但白天陳語會帶我們幾個去基層衛生院給附近的山民看病,就相當於城裡的專家免費出診。
附近山裡有一個村,因爲事先跟村支書聯繫過,所以那天村裡的草坪上來了不少人,凡是身上有點小病小痛的,都過來問診了。
換成以前,我可能會覺得這些人太喜歡鑽空子,明明生病了卻一直拖着不肯去醫院治療,但我現在完全沒有這麼想了。
留在山裡的都是一些老人小孩,這些人太純樸了,因爲長年勞作曬得黝黑的皮膚,消瘦的手臂,緊鎖的眉頭,以及帶着期盼的眼神,都讓我覺得自己有義務去幫他們認真診斷。
“醫生,我這肩膀一到下雨天就痛,以前有人說是風溼,我一直不敢去醫院,聽說醫院去一趟就要好幾百塊,幾百塊夠我們吃幾個月的咧。”
“醫生,我之前下田裡被石頭刮傷的腳,現在走路一直不太利索,我想看看還有沒有好轉的機會?”
“……”
我耐心地診治,認真地開藥方,如果我們藥包裡面沒有的,就讓他們有空的時候下山抓藥。
一天診斷下來,我們面前堆滿了紅薯、馬鈴薯,以及剛摘下來的新鮮蔬菜,還有囤積了好久的臘肉等。
都是山民們的心意。
陳語和方芳在跟他們耐心地解說,說解放軍不能拿人民羣衆一根一線。
我不喜歡解釋,便在一旁等她們。
不知什麼時候,有人輕輕地扯了一下我衣襬,原來是剛剛找我看病的一個小女孩,七八歲的樣子,因爲在同學家裡看了一部偶像劇,那偶像劇裡有人得了絕症,動不動就頭痛。
那小女孩剛好這兩天感冒了,頭痛發燒,她認爲自己也要得絕症了,一直很傷心。
我再三以醫生的名義向她保證,她沒有得絕症,只是發燒了,貼了退燒貼再打一針就好了,她才終於相信了我。
“漂亮醫生,這個給你,我昨天上山摘的,一直沒捨得吃。”
小女孩手裡拿着一串鹽酸子,就是演習那天陸野給我摘過的。
“漂亮醫生,你嚐嚐,可好吃了,酸酸的,又很鹹。”
我摘了兩顆放到嘴裡嚐了嚐,“恩,是挺好吃的,但是阿姨前兩天剛好吃了很多,現在有一點膩,不想吃了,小妹妹你留着自己吃,好嗎?”
小女孩點點頭,“那我就不給你了。”
我摸摸她的臉:“以後再發燒頭痛,先洗盆溫水澡,再喝大量開水,很快就會好了。”
“好!”
這時,陳隊他們終於可以脫身了,我們便往村口走。
嘴裡還有一些鹹酸子的味道,令我想起陸野,想起我跟他的約定。
於是我走到陳語旁邊,“陳隊,我想問你一件事。”
陳語看着我:“關於孤狼的事?”
我直接說了:“他想讓我週末到他宿舍去住,所以我想了解一下這種事情合不合規矩?”
陳語說:“如果你希望合規矩,那自然有合規矩的辦法,如果你希望不合規矩,也有不合規矩的辦法。”
“怎麼說:”
“孤狼會有辦法的,寫報告寫申請,但前提是,只要你在那裡住了,那你跟他的關係就更進一步了,部隊講究作風正派,如果你態度不堅定,只把他當炮*友,就會影響到他。不過看他那樣,估計也無所謂影不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