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早上班,小皮便興奮地告訴我:“三葉草的招標條件放寬了,現在是一年資歷就可以了,看來我們有機會!”
“真的?”我馬上打開電腦,點到三葉草的招標頁面,果然條件已經放寬到了一年。
小皮說:“不過,年限是放寬了,但是第一階段的方案提交時間提前了,你看,還有十天就要提交方案了。”
我說:“那我們趕緊抓緊時間準備方案!你現在就讓策劃和設計的同事們去會議室討論一下吧。”
……
會議室裡,策劃小吳說:“我認爲吧,三葉草是一家連鎖酒店,裝修風格已經是固定的了,我們只要按照他們原有的風格就可以了。”
我說:“沒錯,還有呢?”
設計師小葉想了想:“在他們原有的基礎上加一點特色的東西吧,簡單來說,就是風格不變,在保證成本的情況下,又添加一些吸引人的創意。”
我吩咐小葉:“很好,創意方面的事情交給你和小吳來做,你們下午抽時間去三葉草正在營業的酒店考察一下,需要開房也無所謂,房費我給你們報銷。”
小葉是男的,小吳是女的,我話一說出口,裡面的人就全都笑了起來。
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別多想了,只是考察,當然你們乾點別的我也沒有意見,只要把工作做好就可以了。”
又是一陣大笑。
我又問小皮:“小皮你呢?有什麼想法嗎?”
小皮想了想:“這樣吧,我先去打聽一下這一次投標的都有哪些裝修公司,知己知彼嘛。以我們的長處,對他們的短處,他們的每一個短板我們都要了然於胸,然後在方案裡突出我們的優勢!”
我點頭:“對,方案裡一定要突出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強。大家現在分頭去準備,我們這次的方案一定要做得漂亮,爭取中標!”
……
下午我跟小皮去調查了另外一家裝修公司。
回來的時候經過一個路口,我心裡躊躇了兩秒,最後還是打了方向盤,拐進了右邊的路口。
坐在副駕的小皮連忙說:“如意姐,是不是走錯了?這不是回公司的路啊。”
“恩,這是我一個老前輩的家,我突然想進去拜訪一下,很快的,小皮等會你在車上等我。”
“沒關係,我多等一會兒也無所謂的,”小皮說。
裡面的那條路很清靜,越往裡面走,越是戒備森嚴,路口隨處可見各種攝像頭,也有警衛員在巡邏。
我把車停在小區門口,門口的警衛馬上過來問我找誰。
“找唐正祺,他是我伯伯。”
“唐首長好像出差了,沒有回來,”在警衛員眼裡,所有進出的人都是首長。
“還沒有回來?那唐媽媽呢?”
警衛員便我叫什麼名字,然後往唐正祺家打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後,他讓我直接進去。
唐家。
唐媽媽還是那麼歡迎我,還給我端茶倒水,我連忙叫她不要忙了。
“阿姨,你看我來了也沒帶什麼東西,您就不要忙乎了,我過意不去。”
“你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以前明朗在你們家裡住了那麼久,吃你們家的住你們家的,你爸都沒有跟我客氣。”
提到我爸,唐媽媽略有傷感:“唉,想不到你爸以前那麼健壯的一個人,現在說倒就倒了,我上週還去醫院看他了,感覺……很不好,唉!”
“阿姨,這是我爸的命,怪不得任何人的,您不用傷感,我相信我爸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恩,”唐媽媽又內疚地說:“對不起啊如意,你唐伯伯他一直在出差,你爸的事情他也幫不上什麼忙,他也挺過意不去的。”
我安慰她:“阿姨,您千萬不要這麼說,在我爸的事情上,我先生已經處理得很妥當了。我這次來呢,主要是想了解唐伯伯當年當知青的事。”
“當知青?”唐媽媽有點驚訝:“這事兒我以前聽老唐說過一些,他確實是去農村插過隊,說是做一些地質勘探的活兒,一直到八幾年纔回城裡的。”
“好像是跟我爸一起去的。”
“跟你爸?這我就不清楚了,他以前偶爾跟我提起,但也是說在農村如何如何艱苦,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前段時間明朗也打電話問過我,怎麼你們都這麼好奇這事?”
“哦,因爲我前段時間去了一次邊城,當時遇到明朗了,就順便跟明朗說了這事。”
“這樣啊,那明朗應該會問他爸的,他後來有沒有跟你說?”
“說了一點點,唐伯伯好像不想說太多,但是我還想打聽另外兩個人。”
“那……要等他回來再說了,”唐媽媽又說:“對了,明朗昨晚打電話給我,說是部隊正在休整,可能會回來一段時間。”
“那太好了,阿姨您不用天天一個人在家了,有明朗陪您,您一定不會悶了,”我笑着說。
“唉,那小子一回來肯定是到處瘋玩,說不定一回來就去找你,他整天都是如意姐如意姐的。”
我笑了笑:“他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嘛,自然親近些。對了阿姨,唐伯伯……去哪裡出差啊?”
“好像是去新加坡,說是去培訓什麼的,我也不太清楚,他一向不跟我聊工作上的事情的。”
聽唐媽媽的意思,她對唐正祺的事情知道得非常少。
“恩,那阿姨我先走了,改天再來拜訪您,外面還有同事在等我呢。”
“喲,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麼不把同事請進來坐坐。”
“改天吧,阿姨。”
“……”
就這樣回到了車上,感覺一無所獲。
……
凌晨一點。
其他員工都被我打發下班了,只有我一個人還在辦公室裡忙着。
包裡帶着換洗的衣物,還帶了一個睡袋,我計劃要是實在熬不住了,就乾脆在公司的洗手間洗個澡,然後往睡袋裡一躺,這樣就節省了來回上下班的時間。
接到宋澤峰的電話是凌晨一點半,我疑惑地問他:“我在公司呢,你還沒睡?”
“剛出差回來,爲什麼不見你?”他的語氣淡淡的。
“還在公司忙着。”
“就你一個人?”
“不然呢?”
“你還挺拼的,這一點超出我的想像了,”仍是平靜的語氣。
“沒有傘的孩子,當然要拼命奔跑,這是我最近領悟到的,宋總,我還要準備競標的資料,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好,再見!”
掛了電話,我打着呵欠,隨後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又拿出洗漱套裝刷了牙,接着回到辦公室鋪了睡袋。
正準備躺下,辦公室的門鈴卻響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誰來?我第一反應是來小偷了,但想想又不對,這裡是5a寫字樓啊,保安管得挺嚴的,一般人進不來。
難道是小皮回來了,或者其他員工落了東西在辦公室?
我只得走到外面的辦公室門口,透過玻璃門,只見一個高大的人正站在門外,俊美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目光也呆滯淡漠,很是疲憊的樣子!
我開了門:“宋總,你怎麼來了?”
“老婆夜不歸宿,我不該來個突然襲擊嗎?”
“……”捉姦呢?
我把他請進來:“那現在你也看到了,這裡就我一個人,沒有別的,不信的話你可以進去翻箱倒櫃地搜,如果這裡有別的男人的話,那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
他撇下我,徑直朝裡面走去。
我呆了呆,這個人……還真的去搜了?
他走到我辦公室裡面看了看,隨後轉過身看我:“你就睡這?”
“對啊,這叫爭分奪秒,不管怎麼樣,我要爭取儘快把員工的工資發了。”
他頓了頓:“這樣吧,我也困了,我在附近的酒店開間房,你過來跟我睡。”
我說:“不去!明天還得早起,伺候不了你。”
他朝我蹙了蹙眉:“如果給你十萬呢?”
我不假思索地說:“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