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
青樓此時大門緊閉,按理說這個時間青樓中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梳妝打扮準備。而現在這種景象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此地詭異十足,很有可能就是關押云然一的地方。
“冰晶破曉”
隨着風一戈怒喝聲平息,指法平定,一道通體盡豎寒刺的猙獰冰箭破風而出,直將青樓大門轟碎。隨後彈飛一塊碎木,風一戈閃進屋中。雙眼閃着陰光注視這裡的佈局,心中喜憂參半。
這裡已然不是先前模樣,桌椅板凳全部騰空起來,好似那面帶惡氣的兇猛怪物般注視自己。且空氣中籠罩着淡淡的紅色煙塵,帶有香味的紅煙令風一戈有些不適,一但吸進這種煙塵,總是心猿意馬,不能捏指聚氣。想必這東西有干擾修行之害處。
而喜悅的則是,這裡的景貌大改且危機四伏,那就說明云然一肯定關押在這裡。再注視到浮在半空中的桌椅,便可以確定那最後一塊木屬鎮符就在此地。五行鎮符無論那一塊其中都有各自屬性的精深之力存在。可控制其同種事物,這浮動桌椅便是最好的例子。
“最好給老子滾出來,要不然拆了你這狗窩!”風一戈以氣灌入話語中。靈氣浮動,頃刻將屋中震得轟鳴作響。
轟鳴停止,忽然不知從何方向飛出一黑影,風一戈陡然皺眉,便御出靈氣將其黑影接住。定睛一看,眉頭不禁皺的更緊了,這黑影是一死去的婦人。且不是旁人,正是這家青樓的老鴇。
仔細觀察到,老鴇全身並無傷,唯有眉攢多出一暗紅色圓點。且那妖異紅色圓點中還不斷散發着紅煙,像是中毒又不確切。
見到此景象,風一戈立刻屏住呼吸,扯下褲子一腳讓老妖在上面撒尿,隨即堵在口鼻處,雖然這小子的尿味不好聞,但還是性命重要。
“大叔,你想下一個死的是誰呢?是你的丫頭嗎?咯咯…”這時空氣中傳出一聲陰冷的女子之音,那聲音雖是在笑,但在風一戈耳朵中始終如同箭矢在扎。此時他已然知道,這將云然一擄走的生物不僅會幻化人型,還會變化成身邊熟悉人的模樣。定要小心爲上!
並且剛纔那聲音響起之際,已經辨認出那人所在方位。就在二樓最東邊的那間屋中。
“老子想讓你死!”風一戈話語未落,身形已然閃動出去,直奔二樓!
哐噹一聲將房門踹開,迎面而來的是一團由紅煙幻化成的巨型盾牌,盾牌上刻有一雙陰森卻又帶笑的雙眼,此刻正朝着自己推動而來,速度雖不快,但任誰都能看出,這東西一但接觸身體,無疑會被他碾壓致死。
一邊閃開此物,心中想着那紅煙所化盾牌上詭異帶笑雙眸,自己好似在那裡見過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了。
轟隆一聲,盾牌推翻二樓通道木質扶手,筆直的落到地上,說來也奇怪,這由無重量的紅煙所化盾牌砸在地上竟然能轟出一個深坑。沒有理會它,風一戈欲要閃身進入,可屋中又一盾牌緩緩而來。順手抄起一根鎏金筷子用力捅到盾牌上。
看似無用之舉,卻令盾牌神奇的消失。這令風一戈心中疑惑,而後竟憑着一根筷子擊退屋中所有盾牌,成功進入。此時他也已經想明白其中原理,從那本五行書中得出原理,這紅煙盾牌定是那賊人通過木屬鎮符所喚。而按照五行原理,‘木克金’。儘管手中是鎏金,但依舊是金。故此能將盾牌破掉。
思考期間,他再度皺眉,雖已進屋,但屋中空無一人,並且給他留下的竟是無數的柳樹密林而形成的陣法,一望無際,根本不可知曉這密林中柳樹有多少,更不知云然一在何處。
風一戈輕哼一聲,嘴角泛起一抹弧度。隨手將鎏金筷扔掉,自懷中掏出金屬鎮符,靈氣飛速灌入,那金屬鎮符發出一聲轟鳴,隨即通體金光大起。金光嘭的一聲衝上天空,霎時好似無數金雨落下,金雨如鋒利箭矢將面前這景象支離破碎,露出原來面目,而房間還是原貌,剛纔只不過是木屬鎮符的搗鬼。
而風一戈角嘴也滲出一抹鮮血,這五行鎮符乃是上古之物,其中積有大量靈氣,但他自身靈氣不足,卻強行使用,導致被靈氣侵蝕反震。雖嘴角冒血,但他角嘴依舊掛着笑意,擦擦嘴注視眼前一幕。心中再度喜憂參半。
這密林幻象背後果真是青樓原本房間,且面前站定的也是云然一,但卻不只一個。而是三個云然一。
無論身高相貌穿着打扮,還是一顰一笑,三人全是統一無疑。
“丫頭?”風一戈叫了一聲,但三人仍是統一回答,別說表情了就連語調也是想同。他這次真的遇到難題了,卻沒有慌張,在外九年面對無數生死攸關的場景,已經令他在面對任何困難時都保持鎮定。
雙方持續了半個時辰,風一戈手中汗津津的,卻毫無辦法。這時肩頭的老妖動了動身形,在肩上不停的扭動着小屁股,風一戈知道這是這小子餓了的景象。懷中卻無吃的,喂老妖吃飯一直都是云然一的工作。想到這裡他腦海中嗡了一聲。
對啊!忘了老妖這小子!
心念至此風一戈開口道:“老妖,過去找食物。”說話指了指那三個云然一。他的話音落定,有兩個‘云然一’出現輕微的慌張,雖然此刻三人都無法移動且有陣法阻擋,但臉上的細汗還是不能逃脫風一戈那鷹凖般的目光。
暗自捏決提氣,而老妖則扭着小屁股好似地主老財般大搖大擺的靠近那三個云然一。說來也怪,那紅色陣壁好似對老妖無用般,被他直接穿了過去。從右至左,老妖想都不想,直接扭着屁股靠近最左邊的那個云然一。在她面前駐足,而後一直用那雪白柔軟的身體蹭着云然一的腳,一副諂媚的樣子。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云然一’發出一聲淒厲哀嚎,飛身朝着風一戈而來。
嘭!
一聲烈響,風一戈左手持那金屬鎮符霎時將紅色陣壁震碎,繼而數道冰晶破曉的冰箭飛動而出。冰箭直奔那兩個身形而來,緊接着自己也衝了過去。
單手呈拳轟在其中一人面門,繼而另一手的金色鎮符猛地降落,數道金光頓時籠罩其全身。而那人慘叫一聲轟然倒地,風一戈定睛觀瞧,地上躺着一隻半人高的紅色狐狸。瞳孔一緊,沒想到竟是兩隻狐妖。怪不得方纔那紅色盾牌上的詭異帶笑雙眸令風一戈熟悉不已,那正是狐狸的雙眸。
“姐姐!”而另一隻狐妖見其姐姐被風一戈擊斃。頓時怒火大起,嘶-吼一聲便扭動身形,雙手呈爪的向着風一戈而動。
雖然手中有金屬鎮符相助,但他也不敢託大,畢竟那鎮符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東西,況且狐妖修爲不低,自己定要全力以赴。
嗷…
就在兩人雙掌欲要對接之際,青樓外傳來一陣狐狸叫聲。那狐妖身形明顯遲一下,隨即緊咬銀牙,雙眸死死盯住風一戈,而後飛身離開青樓,不多作一絲停留!
那狐妖離去時候雙眼中閃動的神色令風一戈心頭沒來由的一寒,他便知道自己定是惹了一身騷。
“娘個球,老子行走江湖多年,還能被一隻狐狸嚇破膽?”風一戈自言自語道。隨即上前扶起臉色慘白的云然一細心檢查傷勢。
索性云然一所受傷害並不嚴重,只是靈氣被封住了,探其原因風一戈發現她的身上帶有那塊木屬鎮符,而云然一定是不斷灌入自身靈氣欲要不斷掙脫束縛,卻被鎮符中靈氣反噬所傷。
這鎮符性子屬驢的,你給他多大靈氣他就踢你越狠,所以方纔風雲兩人都灌入靈氣,風一戈修爲低所以受傷輕,而相反的云然一則是傷重。
“丫頭放心,大叔再也不會丟下你了。對不起…”說道最後風一戈羞愧的都沒有了聲音。他自尊心極強,那幾年中無論遇到大多困哪都沒向誰屈服過,但自此遇到云然一後竟說了兩次‘對不起’。
云然一眼含熱淚點點頭,隨即昏在風一戈懷中。將最後一塊木屬鎮符收好,抱起云然一,風一戈雙眼中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走出房間。他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沒有任何令他留戀的北徐。
木屬鎮符法力被收,禁錮衆人的限制自然沒有,剛出房門,便見到那些窯姐,並且人羣中還有那個與風一戈有兩次接觸的女子。見她神色慌張,風一戈心中便有知曉。剛纔她沒對自己說實話,方纔自己問她,她有可能真不知道藍染塵去處。但見其慌張神情,她定然知道那兩個狐妖欲要所作所爲。但她沒有告訴自己,風一戈心頭一寒,重重瞪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他離去後,那窯姐雙眸再度溼潤,喃喃道:“對不起…”
其實風一戈也知道她可能是爲保命所以沒對自己說出實情,這也是風一戈留她一命的原因。萬物有因必有果,自己種下的因就必須承擔後果,無論好壞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