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盛國都,皇室
皇宮議事殿,人聲嘈雜,衆臣商議很久卻尚未有結果。這時,坐在龍椅上的一位中年男子虛弱道:“盛成被殺一事,定要提高警惕,這是對東盛國家的挑釁!”
下方又是一片譁然,羣臣情緒高漲,欲要將兇手繩之於法。
“盛成只是皇族遠親,當下我東盛全部兵力集結於北徐,此乃正事,希望聖上分清輕重緩急。”一個冷冷的女子之音壓過羣臣道。
皇帝霎時拍案而起:“大膽,朕自有定奪,盛璽,此事交由你辦,定要將兇手繩之於法,揚我東盛國威!”
“是!”那冷冷女子之音再度響起,語氣中盡是不情願,而後沒有理會皇帝羣臣,徑直走出主殿,怒喝一聲,“盛金騎兵集合!”
主殿中的老皇帝微微嘆口氣,沒有說什麼。
……
就在風一戈怒斬盛成後,整個銀帆鎮亂作一團,風雲兩人趁亂帶着藍染塵逃出小鎮。期間風一戈也瞭解到,這段時間藍染塵的到底經歷了什麼。東盛攻進北徐國度龍陽,藍家雖爲首富,但也難逃一劫。而後盛成貪戀藍染塵美色,將其擄走。
可是一路上卻遭到風一戈不停的追擊,甚至還將無德道人斬殺。盛成忍無可忍,從東盛調來最爲強悍的精兵阻擋,也就是在風一戈第一次見到藍染塵的那天,盛成終於得逞,霸王硬上弓,而風一戈身受重傷,將近死亡。
從此以後,盛成就成了藍染塵的丈夫,後來東盛派修行界的高手,他們成功逃離風一戈的視線,直至回到銀帆鎮後,藍染塵才發覺自己已然有了身孕。
這個柔弱女子講述的十分平靜,可一旁的風一戈內心早已波濤洶涌,雙眼通紅,陷入深深自責之中。
“你也無需自責,如果我不是怕死,可能……”藍染塵兩行清淚落下。心中苦悶不言而喻。如果當時不是自己委曲求全,如果當時自己絕決一些,那麼就不是這樣的結果了。
風一戈大手一揮:“別說了,是我對不起你。”這個鐵鑄的漢子竟兩次落淚。古語不欺人:男人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風一戈,我們只是泛泛之交。吾非汝妻,汝非吾夫。”藍染塵搖頭苦笑,“要怪就怪這不公的時代。”話罷,緩緩閉起雙眼,兩行清淚再度落下。
雖然藍染塵話語是在開導風一戈,但此番話語聽在耳中,卻如鋒刀般紮在心中。難道自己這九年的努力就換來這樣一句冷漠的話語。風一戈神色黯然,不再開口。
小丫頭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一動,猛地發現遠處好似有鬼鬼祟祟的人影。急忙招呼風一戈。
風一戈起身定睛觀瞧,而後背起藍染塵拉着云然一便要飛速逃離這裡。藍染塵已然懷有身孕,只得背起。而一天前自己將盛成斬殺,盛成在東盛國的地位不低,此舉勢必會引來大量追兵,身邊帶着一個孕婦,定然不便大殺四方,唯一的出路儘快逃離這裡。
“風一戈,你把我放下,我和他們回去。”藍染塵在這寬厚溫實的背部小聲道。
風一戈依舊沉默不語,只是一味急速奔跑。
“大叔,小心!”云然一急忙拉住風一戈,後者也心有餘悸的看向地面上的陷阱。頓時怒火大起,緩緩將藍染塵放下,沉着道:“丫頭,照顧好藍姑娘。”話罷,化作一道詭異的陰風衝了出去。
前方地面上盡是大大小小的陷阱,令風一戈怒火大起,定然是盛成的殘餘勢力將當地獵戶糾集起來,打算殲滅自己。
果不其然,在一處隱蔽的樹杈上,風一戈將那賊眉鼠眼的獵戶揪了出來.並未取其性命只是雙腿冰封,此人雖是幫兇但罪不至死,隨後風一戈根據同樣的原理以及暗箭射來的方向,將其他隱藏着的獵戶一一揪了出來.
不到一刻便重新返回雲藍兩人位置,但見其景象卻暗自在心中叫苦,只見兩人已然被東盛士兵包圍,此時正處於兵臨城下危險時刻。風一戈沒有停留,直接調動全身靈氣,繼而通身被深藍色冰封,充盈着冰封之氣的雙手猛地插進大地。
轟隆隆!
沉着的轟鳴過後,大地開始震動,無數氣浪涌起,捲起大地飛沙走石以及冰封之氣,好似排山倒海般的驚濤駭浪將外圍東盛士兵盡數掀翻。東盛士兵尚未反應過來時,風一戈再度出手,舞至半空中,數道肅殺冰箭飛起,霎時哀鴻遍野。
“快走!”風一戈急忙道。於是云然一帶着藍染塵在前飛奔,而風一戈在後方解決殘餘追兵。
看來這次東盛國是真的下了血本,老林中盡是東盛追兵,足足有數萬人馬。步兵騎兵,弓箭戰車應有盡有,風一戈苦笑一聲,娘個球,還真給老子臉面。他走在三人最後,時不時數道冰晶放出,讓追兵痛苦不已。
風一戈邊解決殘兵,邊在心中想個什麼一勞永逸的辦法,總這般也不是辦法,總有靈氣耗盡的一刻。突然目光一掃,望着遠處的青山,雙眸一亮頓時計上心來。風一戈急速狂奔過去,當然在奔襲之前還是將凝冰華山打出吸引追兵注意力。
雙手高舉,威力十足純勁剛猛的冰封之氣狂泄而出,其後雖無盡的氣息落定,但周圍環境卻沉着的令人心生懼怕。風一戈獨自負手站在那青山斷崖下方,一副千軍萬馬不在話下的氣度,舉手投足間已有霸者風範。
東盛追擊士兵並未膽怯,在他們執行任務之前,統領就說過誰能捉到風一戈便賞賜他金銀無數,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無數士兵拼命上前,欲取他性命。而風一戈始終嘴角掛着冷笑:“既然敢來,那就把命給老子留下!”
話罷,猛地拔高躍起,隨即通身靈氣沉於腳下,下一刻如泰山崩裂般急速落下。感受着青山斷崖傳來的震動,以及追兵們的蜂擁而至,風一戈默聲離開了這裡。自始至終無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他離開後,青山斷崖頓時崩裂,奮力落下的岩石讓這些見錢眼開的追兵永遠留在了這裡。
三人繼續逃命,雖說追兵已被風一戈消滅大半,但還是有着數量不少的追兵。且風一戈明顯注意到,不遠處海上有戰船駛過。心中不禁冷汗直出,真是沒想到爲了抓住自己,東盛竟然發動陸海兵種的聯合。看來東盛背後的這個總指揮不能小覷。
雖說步兵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但聽到不遠處大地傳來的動靜還是令他心中一驚,那是千萬頭戰馬轟鳴的聲音,預示着東盛的騎兵到來!
對於現在處境的三人來說,騎兵完全是他們最大的剋星,要是不帶已有身孕的藍染塵還好說,風雲兩人能夠快速拔高後離開這裡,但現在不同了,說話間已有千騎飛至。風一戈冰封幾騎後,繼而帶着兩女急速鑽進不遠處的灌木密林中。
這種生得倒勾針刺的矮小灌木叢林對付騎兵十分有效,可以暫時阻擋片刻。
“第一騎隊繞過去,包圍敵人。二三騎隊紛紛下馬,呈三人小組進行地毯式包圍。”一個冷冷的女子聲音響起。
“是!盛璽大人!”衆將士領命後各自散去。
風一戈在遠處細細打量這夥騎兵的實力,他們行軍位置十分老道,手法也很獨到,一看便知不是方纔那羣被自己消滅的酒囊飯袋。而那坐在金甲戰馬上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敵國統領,竟然是個女子。
樣子不過雙十,身材生得十分火爆,緊緻的銀色戰甲將其身形絕美的勾勒出來。精緻的五官,冷漠的神情,此女絕對是一頂一的大美人,和云然一溫心茸比起也不差分毫。可就是那眸子中的冷漠之情,讓人膽寒。
溫心茸的冷淡是因爲常年沒有接觸外人,再加之多年清修穩定心性。不過,風一戈知道她是面冷心熱。而眼前這個女子真的是從心到面都是冷酷無情,只要雙眸中射出的戰火令人爲之一震。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彙形容的話,風一戈能想到的只有一個——烈焰灼冰!
而這女統領排兵佈陣十分老道講究,一看便知是常年浸淫在軍隊中的老兵油子。絕非是通過賣肉而上位的女統領。
這樣強大的對手絕對不能小覷,風一戈將藍染塵藏起,又讓小丫頭看好她,之後緩緩出手了。面對東盛形成的三人小組摸了過去,風一戈明顯注意到,這個女統領佈置的三人搜索小組十分到位,一個持大刀的步兵觀察員,一個弓兵,一個盾甲兵。既可攻又可守,既有遠攻又有近擊,可謂周到至極!
面對強大的敵人更能激起風一戈的猛烈戰意,躡手躡腳的衝了過去,在灌木密林中形成一道舞動的詭異清風,雙方距離不斷縮進,心中準確無疑的盤算着弓箭射出的距離,單手一動,將其冰箭破風養出,直接將弓箭手射殺,繼而靠近兩個步兵手起刀落,毫無停留的將其抹殺!
“他在那裡!”許久爲發言的盛璽突然喝道。
密林中一衆驚鳥飛起,天色愈發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