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轟轟烈烈的圍捕行動,最終以只靠兩個修行界頂級高手抓到風一戈的結局收場。
四萬士兵,無數東盛修行界人士一同將這個罪大惡極的魔頭押解東盛國都。此時的風一戈已然通身被層層鐵索束縛,且還被濃厚靈氣籠罩,就算他有通天之力也難逃一劫。手指卻未被打斷,不知是不是沭陽子兩人的疏忽。
而石滄行則被單獨關押,不是修行中人的他處境就好多了,只是被收走雙刀,上了枷鎖後並未受到什麼苦難。因爲在東盛眼中,他只是個無甚威脅力的人。
老妖並未被抓捕起來,早在沭陽子進來前,風一戈就將他藏在山洞裡,相約等自己逃出去再來找他。
浩浩蕩蕩的押解隊伍壯觀無比,雙翼都有騎兵護衛,其餘步兵將風一戈的囚牢車層層包圍,許多修行人也混跡在步兵隊伍中,真像那麼回事,風一戈的牢籠車被分佈在隊伍中間,前後都有兵力,就算是來人想劫囚車也不能得手。
再加上這次圍捕行動是在東盛內部,且秘密追捕,消息根本傳不到外界,也就斷了他被救援的這條路。
“兄弟,給口水喝行不。”囚車中的風一戈實在口渴的不行,幾天的逃亡中米水未打牙,再加之這樣強大的圍捕,使其身心具疲。要不是強大的意志支撐恐怕早就倒下了。
“呸!”負責押解的小兵將一口濃痰啐在風一戈臉上,“大爺這有尿喝不喝?”
風一戈笑笑沒說什麼。有這士兵的開口,周圍的小兵膽子也大了起來,紛紛朝風一戈身上吐口水,更有甚至有刀割他的雙腿。落井下石是風一戈早就想到的,他並未生氣,依舊鎮定自若的捏決聚氣。現在體內靈氣全無,先將靈氣聚滿再做打算。
“這長袍還不錯,扒下來!”
原本閉眼聚氣的風一戈聽聞此言頓時睜開雙眸,眼中射出的精光令這些落井下石的士兵不敢上前,生怕這個魔頭會碾殺自己。
風一戈再度閉眼,心中卻有一個疑問,盛璽去哪裡了?爲何不見她的身影……
兩天後
東盛大軍終於返回東盛國國都,而囚牢中的風一戈已然滿臉漬泥,嘴脣乾裂,臉上也無甚血色,眼眸中盡是血絲,可一雙眸子卻是精光滿滿!
這時沭陽子走了過來,笑着開口:“怎麼樣,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一但把你交給皇上,可就誰也救不了你了。”
“這麼磨嘰。”風一戈擡頭虛弱道。嗓子裡傳出一陣沙啞苦澀聲音。
沭陽子冷笑點頭,轉身離開。
皇宮城門大開,押解風一戈石滄行兩人進入,據說是皇帝要親眼看看這個將東盛攪得天翻地覆的人,親自審理他!
東盛皇宮大殿外,數千精兵分列兩排,宮牆之上盡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一身着大黃龍袍的中年男子站定正前方,身後左側站定一身着紫色官衣的中年男子,右側則是花白鬍須的帝師,其後纔是文武百官。
一個年盡六十,身着甲冑的將軍腳下戰靴鏗鏘無比,身背後披風獵獵作響走上前,單膝跪下朗聲道:“末將盛廣羽參見皇上,參見易王,參見帝師。犯人風一戈已被帶到!”
高臺上的皇帝緩緩擡手:“盛卿家快平身,來人!賜坐!”
盛廣羽起身道謝,也不含糊,大馬金刀的坐在風一戈囚車一旁,老氣橫秋。
“你就是風一戈?”皇帝不怒自威,聲音雖不大但氣勢十分威嚴。
“盛金龍皇帝是吧?”風一戈沒接他的話而是擡頭直視,嘴角掛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和北徐的仗別打了。”
皇帝若有興趣的注視他道:“哦?爲何?”
“因爲俺家老三徐年錚回來了。”風一戈淡淡道,繼而雙眸放出懾人光芒,“他說了,要給老子一個蔚藍的北徐天空!”
“放肆!”皇帝左側紫衣中年男子十分震怒。而皇帝依舊雲淡風輕笑笑:“易王,切莫動怒,朕倒要看看此人除嘴厲害外,還有何本事。”
帝師始終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笑着注視風一戈,似乎想從他眼中找到一絲什麼,但最終風一戈讓他失望了。
沭陽子上前一步:“皇上,此子若能歸順於我東盛,貧道好好**,不失爲一員虎將!”
“沭陽子道長所言不虛。”許久未說話的帝師上前說道。
皇帝臉上毫無表情:“帝師和沭陽子道長都爲他求情,莫不成此人有甚本事?”
“皇兄,萬萬不可!”易王上前一步注視風一戈冷冷道,“七個月前,此人殺害盛成將軍手下悍將無德道長;兩個月前殺害盛成統領一家,且在東盛邊境造成大混戰,殺死我東盛勢力無數;半月前殺害盛利大人,霍亂東盛;幾天前又大鬧皇宮,將盛璽統領掠走。且士兵又在一處山洞中發現數十具屍體,皆是我東盛無辜百姓死於其手。可以說,死於他手的東盛士兵已過上萬!簡直是罄竹難書!”
易王痛心疾首又道:“皇兄,此人留不得啊!當誅之!”
“風一戈,朕來問你,此諸諸罪行你可認?”皇帝眼中已有些許冷意。
“無德、盛成、盛利是老子殺的,盛璽也是老子掠走的。”風一戈冷笑道,“山洞裡的人不是老子殺的。”
傻子都能看出來,山洞通道中的人死亡已久,且被人秘密藏在掏空的石壁山體中,正在逃命期間的風一戈有這麼多的時間去做這一切?分明就是易王的栽贓陷害。
“胡說!洞中那些人不是你殺的還有誰!”易王大怒。
風一戈臉上的冷笑更濃了:“易王是吧?老子又沒說是你殺的,這麼激動幹啥?”
皇帝似乎不想聽他們的爭吵,大手一揮:“行了,就這樣。風一戈罪大惡極,無須審理,即日…”
“聖上!”一把年紀的帝師緩緩跪下,雙手高舉過頭頂,“望聖上三思,如果令風一戈歸順我國,繼而對抗北徐徐年錚,必定事半功倍。”
聽聞此言,風一戈心頭一暖,無論帝師出於是何原因,但人家確實是在幫助自己,爲自己求情。
皇帝大手緩緩落下,他已然知道風徐二人是何關係。其中厲害關係又何嘗不明白。帝師是自己的老師,門下名徒遍佈天下,身份擺在那裡。他的話不得不思量。可易王又是自己的弟弟,兩邊權衡之下,皇帝很是糾結。
這也不怪皇帝猶豫,自己手下的文官幾乎是帝師提拔上來,一但帝師身陷囹圄,文臣勢必會禍亂朝綱;而武將又以易王手下勢力頗多,激怒他也不是好事。前後受到的牽制實在太多了。
正在皇帝猶豫不決之際,帝師再度開口:“聖上,老臣有一計。”
“講!”
“聖上日理萬機,不曉此人實力,老臣望舉行一次試煉大會。”帝師頓了頓,“聽聞易王手下能人異人頗多,何不讓易王派出英雄和風一戈對抗。若勝便爲我東盛所用,若敗,便就地即刻斬殺,不失我東盛顏面!”
易王即可開口,而皇帝大手一揮:“朕倦了,就照帝師所言行事。”
就這樣,一場試煉決定下來。事後風一戈也曾問帝師,爲何保自己一命。帝師笑笑道:“你小子後臺挺硬,有人爲你求情。”
這句話便令風一戈迷糊了,東盛除了盛璽這個不是熟人的熟人外,還沒有什麼朋友。到底是誰在幫助自己?當然這是後話。
深夜
風一戈被單獨關在死囚牢裡,對於送來的飯菜美酒不聞不問,只是一味地打坐捏決聚氣,留給他的時間只有一夜。機會帝師已然留給自己,若自己還是不加以珍惜,那就真的是自己玩死自己了。
死囚牢的大門打開,帝師緩緩走進來,立於風一戈面前緩緩道:“小子,這次可要好好謝謝我。”
風一戈笑着點點頭,捏決手指依舊立起。
“我說着你聽就行。”帝師見他那狀態也知道何爲,繼續道,“你不要責怪小璽,她又讓皇上關起來了,前來探望你不得。”
“我兄弟如何了?”風一戈沒有接話,直接開門見山道。
帝師先是一愣而後又道:“小璽讓我對你說:‘謝謝你,對不起。’”
“我兄弟如何了?”風一戈還是那句話。
“比你好多了。”帝師終於開口,話罷轉身離去,臨走前不忘留下一句,“他的雙刀就在我那裡。”
聽聞此言風一戈依舊默聲不發言,只是嘴角又泛起那抹若有若無的冷笑來……
東盛易王府
易王依舊震怒的坐在椅子上,無人敢來打攪,聽說自從易王從皇宮中回來後大發雷霆,已然砸碎府中許多值錢物件。沒人知道易王爲何動怒,總之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了。
他震怒的原因不是因爲今日皇帝沒有偏重自己,而是在怨恨帝師這個老梆子。明明知道自己手下皆是行伍出身的軍人,根本就沒有修行中人,卻依舊要求自己提供修行衆人和風一戈對抗,這不誠心打自己的臉嗎!
“好!你想玩,本王就陪你!”易王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