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言一直都不相信,陸母會真的變成那種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到如今,他不得不相信一點,也許她一直都是如此。
這天晚上,安月回來的時候發現整個客廳裡都像是遭賊了一樣,亂糟糟的。
飯菜落在地上,沙發上的東西也被扔的到處都是。
陸母一個人坐在亂糟糟的沙發上,雙眼無神。
可能是聽見安月進來的動靜,大聲的喊着,“誰讓你過來的,滾出去。”
並且,將一個抱枕朝着她砸過去。
安月一把伸手接着。
“你幹什麼?”
陸母用陰冷的眼神瞪着她,“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安月一臉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她是什麼意思。
陸母卻認爲,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挑起來的。
“安月,你真是厲害啊,剛從監獄裡出來多長時間,就能讓慎言爲了你做到這種地步,看來我之前都小瞧你了?”
陸母說着,臉上卻帶着怨恨。
安月不在乎的點頭,“我一直都是這麼厲害。”
“呵呵,是嗎?我告訴你,一切都會結束的,到時候,你的下場會更慘。”陸母彷彿預言般說。
這種話並不是安月第一次聽見,曾經江宛如也說過。
“那我們看看到底誰會更慘一些,現在看來,好像是你更慘啊。”
安月上下打量着她說。
陸母被她的眼神看的渾身顫抖,更加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
說着她站起來一把將安月往後推。
安月眼疾手快的往旁邊側步,於是,陸母摔倒在地。
陸母狼狽的趴在地上,“安月,你不得好死。”
“是啊,我不得好死,但是前提是,你們所有人都會爲我陪葬。”
她說的雲淡風輕,臉上甚至有着淡淡的微笑。
這種時候,她從來不介意到底發生了什麼。
反正陸母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顯然是遭受打擊。
“我告訴你,我們沒完。”
陸母猙獰的說,從散亂的頭髮中狠狠地瞪着安月。
而安月毫不在意。
“是嗎?好啊,我奉陪。”
接着,她不再管陸母的事情,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思來想去,她拿出手機給陸慎言發消息。
“你媽瘋了。”安月直接發送。
陸慎言的回信異常簡單,“?”
“她剛纔要殺了我,你今天吃飯的時候到底說什麼了?”
安月其實還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讓陸母變成如此模樣?
陸慎言直接回,“不用管。”
安月撇撇嘴,“當我想管?”
洗刷完後,安月還是選擇從裡面把門鎖上。
萬一陸母半夜發神經衝進來傷害自己怎麼辦?
她的警惕性一直很高。
可是,到了半夜,安月還是醒了過來。
她煩躁的看了看時間,才凌晨兩點,樓下卻傳出陣陣喧譁。
無奈之下,安月下樓。
“幹什麼呢?還睡不睡了?”
盯着樓下的牌桌,安月憤怒的大喊。
陸母靜靜的坐在一羣人中,無所謂的說:“你想睡就去睡啊,我們打牌關你什麼事?”
其他人符合的點頭。
有些膽大的跟着說:“就是啊,現在的年輕人脾氣都這麼暴躁了嗎?陸夫人,看來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安月還穿着睡衣,站在樓上的模樣像極要打架。
陸母,“是啊,我的日子真的不好過,以前還好,現在就完全不行了,唉。”
她嘆氣的模樣瞬間讓周圍的人更加同情,一部分人開始用憤怒的眼神盯着安月。
“安月,怎麼說陸夫人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夠對着她大呼小叫的呢?”
一個胖胖的女人站起來指責的問。
陸母朝着安月得意的笑。
安月已經想明白她爲什麼會這麼做了,不過是想要破壞自己的名聲。
呵呵,自己在乎過名聲這種事嗎?
“哦?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安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等着回答。
“哼,這還不簡單,平日裡,對陸夫人尊重一點,她想做什麼不要干預,而且啊,她讓你做什麼,一定要聽話。”
其他人跟着說:“是啊,身爲兒媳婦,最重要的就是聽話了。”
“嗯,我家兒媳婦在家裡根本不敢大聲說話。”
在衆人的議論下,安月哈哈笑了起來。
“各位,不是我不聽話,你們讓她說說,把我當成兒媳婦了嗎?”
她伸手指着坐在中間的陸母。
陸母板着臉,“你這樣我怎麼敢。”
言外之意就是安月對她不好,纔不承認。
“聽見沒?安小姐,你也是實在是刻薄了一點。”
有人開始肆無忌憚的說。
安月冷眼看着這些人,笑了笑,拿出手機。
“你們確定還要在這裡嗎?”
“我們當然要在了,是陸夫人把我們邀請來的。”
這些貴婦們平日裡沒什麼事情,最喜歡的就是打牌。
常常會有通宵的情況發生。
陸母就是仗着這點,讓人過來的。
這個時候正是經歷最旺盛的時候,根本沒人願意輕易離開。
“好,那我就打電話了。”安月說着,開始擺弄手機。
陸母臉色一變,“你要給誰打電話?”
“還能給誰,當然是警察了,不知道聚衆賭博是什麼罪名。”
她的語氣太過輕鬆,讓人不由自主的緊張。
“我們不過是玩一玩,和賭博有什麼關係?”
“是啊,別以爲我們不懂,這是玩呢。”
“就是,安小姐,你也太小題大做了。”
這些人完全不相信安月。
“呵呵,是你們瞭解還是我瞭解?這三年,我可學了不少法律,從來不會出錯。”
安月說的自信,讓下面一羣人開始擔心。
過來幫陸母撐場子是一回事,進警察局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警察。
如果今天真的有警察來了,明天的頭條肯定炸了。
有些人開始打退堂鼓。
“陸夫人,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對啊,陸夫人,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我也走了。”
陸母只能眼睜睜看着,束手無策。
安月靜靜的看着,等樓下只剩下陸母一個人後,留下一個輕蔑的笑容,轉身離開。
她回到房間後給陸慎言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