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是我,我回來了。”安月握住了母親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
“小月,媽的小月。”白雨伸手抱住了安月,將她看了又看,伸手摩挲那張自己在夢裡想過千萬遍的臉龐。
“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安月揩了揩自己眼下的淚水,笑着對白雨說。
“小月,你快走,快走,你二叔和三叔,已經做好了準備要逼你簽訂股權轉讓書。”白雨像是想到了什麼,拉着安月向外走去,焦急的說道。
“媽,你不用擔心,會有辦法解決的,他們搶不走安氏。”安月拍着白雨的肩膀,安慰着自己的母親。
三年前,所有人都說她是殺人兇手,父親也因她而死,唯獨母親一直堅定站在她的身邊,也因爲她被安家的人排擠,被迫在從主臥挪到了這個後堂。
“小月,媽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是被別人陷害的,答應媽,一定要好好保護好自己,別讓他們傷害你。”白雨一臉的擔憂,生怕安家的人再傷害到自己唯一的女兒。
安月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將母親鬢角的碎髮別到了耳後,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白雨的情緒這才平復下來。
“媽,我來這是爲了這個鑰匙,你知道這是哪裡鑰匙嗎?”安月問道,眉頭下意識地皺了皺。
白雨接過鑰匙,皺着眉,仔細思索着什麼,從桌子底下將一個漆黑的木匣子拿了出來。
“小月,這是你父親,在三年前還沒發生那件事之前交給我的。”白雨眼神鄭重,將木匣交到了安月的手上。
安月接過,將鑰匙插到鎖孔裡,咔嚓一聲匣子打開,裡面赫然躺着一個信封。
她伸手將信封打開,信封內是股權轉讓協議書,協議上白紙黑字寫着將安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無償轉讓給安月,並且下面有一個新的賬戶,安月見過,這就是股東大會中,衆人議論紛紛的神秘賬戶,掌控着安氏企業最關鍵的股份。
她伸手捏着股權轉讓書,淚水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死死咬着嘴角,不讓自己情緒繼續失控下去。
原來是這樣,原來父親直到臨死之前,都一直在爲她考慮。
可是她做了什麼,讓父親因爲她,死於非命?
白雨見安月情緒不穩定,眼中溢滿了擔憂,柔聲說,“小月,你父親他沒有怪你。”說完抱住了安月瘦弱的肩膀。
“媽,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正是知道這些,她纔會越發覺得愧疚。
在監獄中捱打的時候,安月沒有哭,在面對陸慎行的誤解時,族人的謾罵時,她也沒有哭,唯獨看到父親留下的東西,她再也忍不住了。
父親,始終是她心頭的一根軟肋。
安月乾脆閉上了眼睛,手指緊緊捏着協議書,任由胸口涌上了一股陌生的酸楚。
過了很久,她才恢復了情緒。
看着手中的股權轉讓協議,安月明白了父親的用意。
她捏着手裡的協議,眼神越發堅定,再次擡起雙眸的時候,眼中是勢不可擋的堅定和信念。
“小月?”白雨小聲喊道。
“媽,我沒事了,你別擔心。”安月擡頭,衝着自己的母親柔聲說道。
“那就好。”白雨說道,拍着女兒的肩頭。
“媽,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別人,紅姨也不可以。”安月雙手鉗制着白雨的肩頭,鄭重看着她說道。
“小月,你放心,媽不會說的,媽永遠相信你。”白雨笑的一臉溫婉,將安月的手拉了下來,拍着她的手背道。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安月知道自己不能在留下去了,不捨的看着母親,緊緊拉着母親的手。
“小月,走吧,媽媽會照顧好自己,小月一定要小心行事,安氏的人隨時會對你有威脅。”白雨語重心長的說道。
“媽,我知道,我會盡快將安氏撐起來,不會讓他們再欺負你。”安月抱住自己的母親,將頭埋在白雨的肩上,貪婪的感受着來自母親的溫暖。
腳步越來越畢竟,安月只能轉身從側門走了出去,順着一條小路走出了安家的老宅。
在她走後,老宅中就傳來了一陣爭吵聲,安月知道,一定是安俊帶着人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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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能回去,只能在門外,攥着拳頭,擔憂着在大宅內的母親。
安月,以後的的路,你只能步步爲贏,不然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將股權協議拿在手,安月突然明白了父親當年的深意。
外面的天空一片陰霾,安月蹙着眉頭,看着將要欲來的滿城風雨,露出一抹笑,眼神之中帶上了幾分桀驁。
打定決心,安月直接去了陸慎行二叔的家中,有了她手上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即使她只剩下之前的三分之一的股份,依舊在安氏有一席之地。
更何況現在的安氏,早已經大不如從前,元氣大傷,正是需要好好休整的時候,併入陸氏成爲一個子公司,無疑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正是傍晚,安月去了沒多久便出來了。
和野心家的合作最簡單,只要能夠達到對方的要求,你們就是盟友,不管之前有多麼大的愛恨糾葛,都可以在利益面前,悉數消失。
安月再次回到陸家的時候,她剛一進門,陸慎行就將杯子摔了過來,茶杯應聲而碎,在地板上滾落幾圈,陶瓷碎片滾到了安月的腳下,差點劃傷她的腳腕。
“你就那麼想嫁進陸家?”陸慎行上前,拽住了安月的衣領,冷喝道。
“陸慎行,我嫁給你,是在履行當年陸氏對安氏的承諾。。”安月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氣,毫無表情的回道。
陸慎行目光狠厲,看着她的目光越來越深,突然湊了過來,一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雙手掐上了她纖長細膩的脖頸,手上用力,安月的脖子很快就被掐出了指痕。
她張着嘴,臉被憋得青紫,最後變成蒼白,呼吸困難,雙眼暴突,她用力掙扎着,卻只得到了更加殘酷的對待,
“陸……陸慎行,鬆……手。”最後,安月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身體也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只能張着嘴,妄想呼吸一些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