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遂一點都不想讓白茯苓知道她對他的巨大影響力,這小丫頭是隻不折不扣的小狐狸,狡猾蠻橫、大膽刁鑽,而且欺軟怕硬!如果讓她發現他的弱點,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利用徹底。
所以他一回過神來就緊緊攬住她,不讓她擡頭起身看到他臉紅失措的拙劣表現,一邊心中暗暗默唸口訣,確實一切狀態恢復正常,才慢慢鬆開她,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她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白茯苓知道自己做戲做過頭了,但還是嘴硬道:“我、我哪有打什麼鬼主意!”
“忽然對我這麼親熱……昨天還一副恨不得我消失的樣子……”甘遂不信,伸手撫摸着白茯苓的臉蛋。白茯苓身體一僵就想閃開,還好及時想到自己的計劃,勉強忍住了沒動,還強迫自己放鬆下來,不要惹大魔頭起疑。
“昨天那麼多人在,我是女孩子,莫非你還要我表現得跟花癡一樣黏住你不放?”白茯苓做出委屈的樣子辯解道。
“你對南宮家與劉家那兩個小子倒是有說有笑的。”
“他們一直拉着我說話,我總不能不理不睬……”
“再說了,他們兩個是什麼人?怎麼能跟你比?你去吃他們的乾醋,好沒道理……”白茯苓爲了安撫好甘大魔頭,不惜大拍馬屁。幸好她說的也是實話,不至於把自己噁心到。
果然甘遂聽了心情大好,雖然仍覺得白茯苓有古怪,不過想着她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一些小奸小滑的就隨她好了,他喜歡聽她用這種親密的語氣跟他說話,喜歡她主動親近他、依賴他……就算是假的他也喜歡。
他願意縱容她的小把戲,反正總有一日她會明白誰纔是遊戲裡的主宰,她這麼聰明,到時一定會乖乖選擇真心順從他,溫柔馴服地陪在他身邊。
“好,不提他們。今日回去,你與你爹孃說搬到常春山去住幾天。”甘遂的口氣裡全是獨斷專行,半點不容商量。
“爲什麼?”白茯苓花了很大力氣控制住自己沒有瞪他,她本來想直接說“不去”,可一想到甘遂之前歷數她如何多次拒絕他時那陰冷的表情,她馬上果斷地把這兩個字吞了回去。
“這樣我更方便去看你。”甘遂有些懷念剛纔把她牢牢圈在懷裡時那種柔軟溫暖的感覺,於是略略收緊手臂,示意她快些主動捱到他懷裡。
如果真的只是看她,那就罷了!讓他多看幾眼也不會少塊肉。
問題是甘遂這傢伙愛好半夜摸上門來直接爬到她牀上!
之前他是個孩童之身還好些,現在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而且是個對她很有興趣、多次逼婚的大男人,再來幾次那樣的行爲,天知道會不會幹柴烈火,一個把持不住就把她吃了?!
還是住在閣老府安全些,起碼他對府裡頭皇帝派去的暗樁還是有點忌憚之意。
心意已決,白茯苓順從地伏到甘遂懷裡,抱怨道:“我不要去!我是女孩子,跟你又沒有成親,不該經常單獨見面,你更不該總是隨心所欲登堂入室。你說過要娶我爲妻,卻一點兒都不尊重我,不爲我着想。”還是那樣嬌嬌軟軟的腔調,委屈又可憐,讓人發不起脾氣。
甘遂有此示滿:“成親不過是早晚的事。”一邊說一邊輕輕撫摸過白茯苓的肩背,手勁溫柔中蘊含着強勢,似是呵寵也似是警告。
白 茯苓不由自主輕顫起來,扭扭身子佯怒瞪了他一眼,語氣中更多幾分委屈:“那是你說的!三書六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什麼都沒見到!說到底,你仗着武功 好欺負我罷了。婚事對於女子來說何等重要?你卻一點兒都不考慮我的感受,你說喜歡我會對我好,都是騙我的!你就想戲弄我欺侮我……”
“那你想如何?”
甘遂確實沒想過那囉嗦禮節,他孃親與皇帝甚至根本沒有成婚就生了他,江湖兒女對於這種婚聘禮儀向來從簡,所以他原本只想着等白茯苓一家回到北關城,就請人去提親,然後挑好好日子把白茯苓接回去拜堂成親就是了。
現在聽她這麼一說,忽然想起他孃親還在世的時候,雖然並不後悔自己沒有進宮爲妃而選擇了留在江湖之中,但是偶然也會對自己一生不曾有過一場正式婚禮、兩母子無名無份一事甚感遺憾。
女子會在意這些不奇怪,尤其面前這個,說起來算是他的遠房表妹,身上流有皇家血脈,身邊的親人來頭一個比一個大,對她更是愛若性命,身份既富且貴。她在京城裡就是當太子妃、當皇后也綽綽有餘,要她這麼隨隨便便跟了他,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也罷!這點小事就順了她的意吧!甘遂點點頭道:“你放心,等你們回到北關城,我會請來大媒正式登門求親,你想要多盛大的婚禮都可以。”
“嗯 嗯!一切都要好好準備,依禮而行,不可馬虎了事。還有,成婚之前,你……你不可以隨便來見我,我不答應,你不可以對我動手動腳,佔我的便宜。不可以亂吃幹 醋,不可以對我亂髮脾氣,更不可以連累傷害我身邊的人。”白茯苓一口氣羅列出一堆條件,仰起頭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楚楚可憐地看着甘遂。
甘遂又好氣又好笑,這小丫頭自己就是個天生反骨的傢伙,何曾把禮法放在心上?要不也不會大膽到對一衆匪徒嚴刑逼供意圖黑吃黑,更不會膽大包天敢非禮他!
現在這些分明都是藉口,想把他推到安全距離之外是真!
這隻該好好教訓一頓的狡詐小狐狸!
但是,她這副倔強又可憐,嬌蠻又委屈的模樣,偏偏就是讓他發作不起來,明知道她在使手段,可他還是心動不已,就是愛吃這一套。
甘遂有些惱恨自己的“不爭氣”,不過迴心一想,小丫頭以爲這樣就能擺佈他,那就先讓她高興一陣,再過幾天,毛氏的餘黨收拾乾淨了,她就會離開京城,到時候再好好給她一個“驚喜”,她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有了這個打算,甘遂輕笑起來:“這樣就想把我打發了?”
白茯苓也知道他沒這麼好說話,扁扁嘴無奈道:“那你想怎麼樣?”
“你要我不見你忍受相思之苦,總得先給我點甜頭,讓我確定你也是對我有意的。”甘遂伸指畫過她的櫻脣然後指指自己的雙脣,道:“讓我滿意了,我就答應你。”
白茯苓陷入天人交戰,最後很沒骨氣、很阿Q地想:反正不是沒被他親過,我親回來當報仇好了,他要敢“反擊”又或意圖不軌,我就狠狠咬他一口,讓他幾天不能見人!
她還在積累勇氣,甘遂已經等得不耐煩,催促道:“你快些,不然我就要反悔了。”
白茯苓被他催得火大,咬咬嘴脣道:“我親你可以,但是你要保證我親你的時候,你雙手不能碰我,不可以趁機動手動腳!違約的話,婚事什麼的都要取消!”
甘遂滿心幻想着兩脣相觸的滋味,也不管她提什麼條件就點頭答應下來。
白茯苓仗着一點衝動餘勇,湊過去對着甘遂的脣用力親下去。
她沒有跟人接過吻,也是一個沒有技巧可言的傢伙,不過總算上輩子生活在資訊發達的現代社會,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理論知道要比甘遂豐富那麼一些,也知道輕重,不至於發生上次的碰傷慘劇。
甘遂的嘴脣乾燥柔軟,帶着他獨特好聞的男子氣息,像棉花糖又比棉花糖要溫暖細膩,白茯苓開始只是有些羞怯地廝磨試探了兩下,發現甘遂毫無動靜更沒有半點配合的意思,不由得怒從心起、惡向膽邊生!
好你個混蛋!逼着我投懷送抱主動親你,你還擺起譜來了,想看我害羞無奈對不對?我就讓你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白茯苓腦子裡飛快過了一遍自己所記得的關於親吻的各種“知識”,她沒膽子更沒有心理準備要長驅直入,來一番激烈的舌吻,只得吸住甘遂的嘴脣輾轉吮吻,吸了幾下又試試伸出舌尖去挑動描畫他的脣。
她一心想要成功調戲面前的壞男人,模擬着腦子裡記得的各種熱吻畫面,越試動作越熟練,約試越有心得,她幻想着甘大魔頭的脣是兩塊沒有生命的棉花糖,盡情嬉戲試驗,壓根沒有什麼羞澀又或者天雷勾動地火的熱烈感覺,她沒有去注意甘遂的神情狀態。
相 比於她的專心致志、淡定無心,甘遂覺得自己簡直要燒起來了,他所有感官幾乎全部集中在兩人緊密交纏的雙脣之上,火辣辣的感覺毫不留情地總刷過他的全身,如 身在雲端又像是處身於烈焰之中。他想反白茯苓緊緊摟住,把她揉碎在自己懷裡,但僅餘的一點理智讓他強行抑制住自己。
激動與自制猛烈交鋒,身下那把可憐的花梨木椅子被他不自覺外泄的功力震得瑟瑟發抖。
白茯苓“玩”了一陣,見甘遂還是毫無動靜,覺得又累又泄氣,就想鳴金收兵。甘遂哪裡肯就這樣放她離開?粗魯地一口咬住她的嘴脣就大力允吻起來,白茯苓被他弄痛了,想也不想就伸手用力想推開他。
這一推成了壓垮甘遂身下那把椅子的最後一根稻草——噼啪幾聲脆響,那把飽受摧殘的椅子生生斷裂成了一堆碎塊,甘遂反應過來,只來得及護住白茯苓不讓她滾落在一堆碎木屑上,自己直接成了肉墊子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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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推倒的問題……在這個階段,推倒就是字面的意思,木有神馬不和諧的含義,因爲女主還沒有從心裡接受這尾大魔頭。
兩個人的結合,總是你情我願、水到渠成纔是最美滿的,我不想委屈我家女霸王,所以還要等某個契機出現,不會很遠的,我發誓!
看到不少MM投了粉紅票,寫這章的鴨梨很大(寫了5個多小時,淚T_T),不會大家都認爲有肉吃了吧,這一章出來我會不會被羣衆圍毆啊,準備好鍋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