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浮石回來時神情與平常沒什麼不同,不過白茯苓卻覺得他心情頗爲惡劣,只是今天前來拜訪的人着實不少,她來不及細問,他就又被人請了出去。
一直到深夜,海浮石才帶了一身酒氣從外邊回來。
白茯苓很賢惠地讓鬼囟、鬼目替他準備醒酒湯和沐浴的熱水,自己則早早上牀睡美容覺去也。雖然海浮石白天提過想晚上帶她到客棧地下密室裡幽會,不過她不覺得他在見過皇帝的使者與那一大堆煩死人的武林人士後,還能有心情來纏她。
她是太低估海浮石的“性致”,她低估了自己對他的吸引力,結果半夜裡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摸進房間裡來的採花賊打包帶到了密室。
那個熱情如火的男人將她連人帶被放到了密室中的石牀上,幾下手腳熟練無比地就解除了彼此的裝備,像燒紅的火炭一樣撲到她身上,像要把幾日來的渴望一次討回來一般,不管不顧地大舉進攻起來。
白茯苓美夢做到一半就被硬生生弄醒,糊里糊塗地被吃了個一乾二淨,身上的男人似乎有發泄不完的精力,恨不能將她揉進身子裡,吞進肚子裡,一點兒不剩最好。
感覺自己纏在海浮石腰上的腿已經虛軟地再使不出分毫力氣,那個熱情過度的男人似乎也差不多盡興了,正打算放鬆下來歇一歇。
察覺她意圖的海浮石卻伸手牢牢扣住她的膝彎,含住她的耳朵咕噥道:“不要,就這樣夾緊我,我喜歡……”
話裡曖昧的暗示令白茯苓的臉紅得幾乎滴出血來,尤其兩人身體某個隱私部位還處於短兵相接的狀態,她羞惱地動了動身子試圖反抗,一邊嗔道:“壞蛋,我沒力氣啦!快鬆開,我腿好酸。”
男人因爲她的小動作,重重低喘兩聲,聲音裡帶了動情的沙啞:“換個姿勢就好。”
說着一手摟住她的腰臀處,一手按住她的肩背,直接就坐了起身,變成了兩人面對面坐着的姿勢,而白茯苓的一雙修長的玉腿依然分開夾住他的腰,但卻再無須使力擡起。
姿勢的突然改變,兩人相接的部分傳來一陣異樣的快感,白茯苓輕顫了一下,指尖不由自主在男人背上留下幾道抓痕,些微的刺痛帶來的刺激直接而熱烈,男人喉頭髮出幾聲模糊的嘆息聲,雙掌滑到她的細腰上,舉着她貼着他的身體上下挪動起來。
真是瘋了!白茯苓想大聲抗議,但是身體深處涌上來的快意與熱燙將她的抗議聲衝散成一個個短促而無意義的纏綿音符。
密裡看不見一點點光線,絕對的黑暗中,世界似乎只剩下面前男人的溫度與喘息與緊貼着自己快速摩擦着的身體。
滅頂的狂歡浪潮中,白茯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伸出雙臂緊緊箍着他的頭頸,吻住他的脣,身體、呼吸、心跳、脈搏似乎都合二爲一。
她心裡無比確定,不管將來如何,她都會深深記得這一刻,他與她彷彿融合成一個整體的這一刻,讓她覺得靈魂與身體所有一切都無比完整豐盈的這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短短的一瞬,似乎是漫長的十年百年,白茯苓終於慢慢找回自己的呼吸,密室小小的空間裡瀰漫着兩人身體的味道,還有汗水的味道,以及令人臉紅的動情的味道。
海浮石與她並排躺在被窩裡,緊緊挨着她,一手在她頸下,一手在她身上意猶未盡地溫柔撫摸着,似乎還在回味着剛纔經歷的歡愉暢快。
她的身體疲倦之極,偏偏沒有一點睡意,睜着眼睛在黑暗中發呆。
“在想什麼?”海浮石問道,聲音在黑暗中聽來低沉醇厚,透出一股滿足慵懶,性感又迷人。
這個傢伙不但長得好看,連聲音都好聽得過份。
“沒什麼,就是睡不着。”白茯苓抓住自己身上四處遊走的那隻不安分的手,再讓他這麼摸下去,天知道會不會出事,她現在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在處於即將報廢狀態,實在沒力氣繼續應戰了。
“那不如我們繼續……”海浮石聲音裡透出興奮之意,認定這是情人的邀請暗示。
白茯苓一驚,連忙硬生生打斷他的話道:“繼續聊聊天吧。”
“聊天有什麼好玩的。”海浮石手腕一翻就輕鬆掙脫了白茯苓的防線,直接探到她胸前,揉擰她敏感的尖端。
白茯苓不得已雙手並用攔在胸前,結果那隻作惡的手轉眼便滑過她平坦光滑地腰腹,直往下方重地溜去。
“海浮石!”就算是平時,她也絕非他的對手,何況現在早就累得四肢發軟?白茯苓欲拒無力,只得進行嚴厲口頭警告。
海浮石有些無賴地翻過身子半壓着她,誘惑道:“我沒吃飽……剛纔那樣,你也喜歡的。”
“你再不停手,我生氣了!”
“你幾天都沒陪我……”這語氣裡帶着委屈,竟似在撒嬌。白茯苓聽了不知該氣該笑,明明一個兇橫狠辣,狡詐善變的大魔頭,像個孩子一樣向她撒嬌,就算清楚知道他是裝的,也教人覺得拒絕他是件罪惡而且不近人情的事情。
“你想我接下來十天都不能陪,你就繼續吧!”白茯苓推推他,仍是堅持不肯心軟。
白茯苓的身體極限,海浮石也是知道的,她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今夜貪歡,極可能接下來幾天她都要臥牀休息,想碰也碰不得。
一次吃個夠,然後接下來一段時間都餓着,還是吃個半飽,然後天天有得吃,海浮石掙扎了一陣,選擇了後者,滿心不願地勉強停了下來。
白茯苓輕舒一口氣,想到白天京城裡皇帝派來的使者,遲疑了一下,問道:“白天來的那個人……是不是皇帝又要你做什麼事?”
海浮石輕哼一聲,道:“老頭子要我讓出武林盟主的座位,連接任人選都挑好了。”語氣裡帶着明顯的譏誚,不過似乎並不太生氣。
他今早與來人見面,聽到這個旨意的時候,是十分生氣的,父親的性情爲人,他早就心裡有數了,不過一想到他竟然得寸進尺地插手他的事,妄圖控制他、擺佈他,就覺得一陣煩躁厭惡。
不過所有的怒火與不滿,現在已經消散得一乾二淨了,美人在抱,還爲那個糟老頭子糾結什麼?
“他想削你的權?接任那個是什麼人啊?”白茯苓問道。
皇帝的做法其實不難理解,一個被權臣壓抑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一旦把權柄奪回來,不免會瘋狂地想掌握所有人事物,這是一種補償心理,即使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例外。
海浮石不是什麼孝子賢孫,他作事我行我素,桀驁不馴,不是個願意聽人指揮擺佈的人,皇帝多半是想借着削權宣示自己的權威,好將兒子重新控制住。
不過結果適得其反。
白茯苓不期然又想到楊珩,他表面上對皇帝恭敬服從,本質上與海浮石其實並無二致,他只是比較擅長隱忍,在沒有把握逆轉情勢之前,會壓抑住本質努力麻痹對手。這點從他配合皇帝對付大皇子與夏家的手段便可知曉。
在除夕宮變之前,京城裡誰都以爲六殿下楊珩只是個徒有其表的紉絝子弟,包括她的爺爺白常山也並不知道楊珩隱藏的巨大能量,就算在二皇子身亡、大皇子倒臺、毛夏兩家敗落,他成爲了太子熱門人選之後,他明面上所展露的能力手段,仍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白茯苓有預感,皇帝的風光日子也不會太久,他這兩個最優秀的兒子都會讓他頭痛不已,甚至不等他壽終正寢躺進皇陵,楊珩就會先行搶班奪權。
海浮石聽了白茯苓的問題,低笑兩聲道:“那個人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白茯苓一驚,她不曾親眼看見海浮石動手殺人,但也知道他手上的人命說不好比她家箱子裡的賣身契還多,這麼一想,身體便不由自主縮了一下,想離這煞星遠一點兒,免得被他身上的血腥氣沾染上。
兩人原本緊緊挨在一起,她的反應瞞不過海浮石,他雙臂一緊,輕鬆地又把兩人的距離縮短爲零:“你躲什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殺了便殺了。不用怕,你乖乖的,我不會傷害你的。”
如果她不乖呢?那他是不是就要對她下手了?白茯苓忍住了沒把這個煞風景的問題問出口。不過之前難得的溫馨親暱卻已經消散了大半。
海浮石不是沒有感覺,心裡微微有些懊惱,早知道這小丫頭怕死人,不喜歡聽他說起殺傷人命的事,爲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提起呢。
他並不後悔殺死那個人,甚至覺得很是得意,所以才一時沒忍住對白茯苓說起,話已出口才發現不妥,不過已經遲了。
他抱緊了白茯苓,湊到她耳邊道:“你是我的,不許爲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的生死疏遠我!知不知道?”
白茯苓慢慢把身子蜷成一團,沒有說話
海浮石察覺她的抗拒,心裡的不滿逐漸浮起,每次都是這樣,只要稍稍不如這小丫頭的意,她就肆無忌憚給他臉色看,又或是像現在這樣,擺出一副冷淡他疏遠他的姿態。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他從來沒有這樣在意過一個人,擔心她受傷害,容忍她的任性驕縱,爲她讓步無數次,不單愛屋及烏地顧及她家人的安全和感受,甚至對她身邊阿貓阿狗的冒犯也沒有追究。
可她是怎麼回報他的?
從不把他放在心上,彷彿他隨時離開對她也毫無所謂——說不定她還要慶祝一番,終於擺脫他了。
兩人剛剛那樣親密纏綿過,轉眼她就可以爲了一點小事擺出一副“我不想理你、你離我遠一點”的姿態。
她對他說的那些承諾與偶然的甜言蜜語,幾乎都是在他的威脅利誘之下作出的。
她不在乎他!
海浮石越想越覺得氣惱,卻又不得不正視這個現實。兩人初次相識時,他能感覺出,白茯苓是喜歡他的,對他的興趣遠大於其他人,但也僅此而已,更多的不過是覺得他外表出衆卻老實木訥,逗弄起來很好玩罷了。
他因爲意外不得不化身小彌,滿心歡喜的想辦法留在她身邊,才慢慢發現她並沒有他所以爲的那樣喜歡他。但是他仍是放不下她,終於靠着鬼面蠱蠱母成功得到了她允婚的承諾。
她把他當成小孩子,並沒有把這個婚約放在心上,後來當他恢復了身份,她便開始想盡辦法躲避他,拖延着不肯履行約定。
換了別人敢這麼對他,早死了千百次了,但是當對象換成了白茯苓,他不捨得,甚至她皺個眉他都不捨得。
海浮石爲自己的心軟惱恨非常,無數次他試圖硬起心腸來對付白茯苓,結果一看她泫然欲泣的委屈可憐模樣,天大的火氣便如寒冰投入烈火,轉瞬消失得乾乾淨淨。
當他以爲他要花很多時間手段去馴服這隻狡猾無情的小狐狸的時候,她卻忽然主動親近,甚至毫不猶豫把身子交給了他。
沒有任何詞彙能夠形容他當時的快樂激動,不過當激情消退後,他猛然發現,兩人之間除了多了一重親密關係之外,別的並無改變。
白茯苓依然從不肯主動提及兩人的婚事,平常對他的態度也與之前沒太大分別。
爲什麼會這樣?海浮石不明白,但卻瞭解一件事————對於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白茯苓並不像他那麼在意。她依然不在乎他。。。。
海 浮石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憤怒還是悲哀,他心生不忿地把蜷成一團的白茯苓一把拖回懷裡,強迫她重新舒展開身子,然後惡狠狠地半壓着她,以自己的身體與氣息將她 牢牢禁錮包裹,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不容許她有一分一毫躲避、逃脫、抗拒他的心思,他有的是時間精力讓她明白這一點。
總有一天,他會讓這隻狡猾無情的小狐狸用依賴纏綿的眼光看他,將心也完完整整地交給他。
白茯苓被他突如其來的粗魯行徑嚇了一跳,不過自知拼力氣,十個她也拼不過海浮石的,而且這男人身上散發的冷意逼人,她想自己如果反抗,結果可能會很慘,所以默默地任他擺佈。
她心裡有一種近乎盲目的自信,海浮石再怎麼生氣不滿也不會真的傷害她的。
海浮石對她的識相溫順有些意外,本來的怒氣稍減,低頭親了親她的脣,閉起眼睛準備睡去。
被他當抱枕一樣緊緊圈壓在懷裡的白茯苓睡不着,事實上沒有一個正常人可以在這種壓迫禁錮中安然入睡,不過海浮石身上那股子冷硬怒氣太可怕,她不敢也沒力氣去反抗罷了。
靜靜躺了一陣,被壓得快斷氣的白茯苓終於忍不住怯生生開口道:“呃,你,你好重,可不可讓開一點點,我、我快呼吸不了了。。。。。”
“哼!”耳邊傳來一聲冷哼,白茯苓覺得身上的男人變本加厲地似乎打算把整個身子壓上來,將她當牀褥睡了。
她被壓得難受,低低嗚咽了一聲,幾乎當場閉氣暈過去,下一刻忽然天翻地覆,她身上一鬆,整個人被挪到了海浮石身上。壓在身上的大山成了身下的真皮褥子。
“你可不可以。。。。“雖然身上只剩下男人的一雙手臂仍圈住她不放,但她還是比較喜歡睡平坦的正常牀褥啊。
”閉嘴!睡覺!“海浮石粗暴打斷她的要求,語氣不善,圈住她腰肢的一條手臂向上一滑,將她試圖擡起的上半身按回自己懷裡,曲線玲瓏、肌膚細膩的身子撞入懷中,令人興奮快意的美妙觸感,令他的某個部位再次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被迫貼在他身上的白茯苓也發現了抵在腹上的威脅,嚇得不敢吭聲,勉強忍住不慣,聽話閉起雙眼。
身體的倦意慢慢涌上,白茯苓雖然很不習慣睡人肉牀墊,更不習慣這種動彈不得趴伏睡姿,但還是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不太安穩地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人也回到了客棧房間的牀上,海浮石已經不知去向。
她身上穿了寢衣,肌膚清爽,顯然是海浮石替她擦過身子————鬼白、鬼目雖然是來伺候她的,但是很多貼身的事情,例如更衣沐浴一類,她都不喜歡有陌生人蔘觀或代勞,這點鬼白、鬼目都是知道的,所以會隨便動她的就只剩海浮石一人了。
白茯苓心裡一動,海浮石昨夜火了,不過仍記得她好潔的習慣,知道照顧她,其實對她真的很不錯。不過這點感動很快因爲起牀時全身上下傳來的隱隱痠痛,以及目睹身上慘不忍睹的青紫吻痕、指痕而蒸發得乾乾淨淨。
”那個好色粗魯的混蛋!“白茯苓像個老太婆一樣扶着牀站起身,悲哀地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說曹操,曹操到,海浮石推門進來就聽見枕邊人的不滿謾罵,不過這種罵辭他完全當是讚美,幾步走到牀邊扶住她笑道:”你也沒有多溫柔,我身上的傷不比你少。。。。。“
這話也並不誇張,白茯苓的爪子與尖牙利齒雖然不能與小狸花相媲美,不過也相去不遠了。
白茯苓自然記得自己昨夜激動之中幹過什麼好事,臉上忍不住泛起淡淡的緋紅,哼一聲道:”活該!“
海浮石將她抱到側間,那裡已經準備好一大桶藥湯,他把白茯苓放到椅子上,替她解了寢衣,然後慢慢放入浴桶中,挽起袖子替她按摩起來。
白茯苓舒服地嘆了口氣,放鬆身子任他施爲。說真的,海浮石的按摩手藝比她家按摩館的師傅都還要厲害上許多,普通人就算按摩手法力道如何標準正宗,也沒有他這樣的內功。
海浮石心情很好的樣子,昨夜的不愉快似乎徹底消散了,白茯苓有些奇怪,昨天他明明大發脾氣來着,怎麼今天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呢?
”你都是把我欺負完了,纔會對我特別溫柔的。。。。“白茯苓身心舒暢,懶洋洋地趴在桶邊抱怨道。
海浮石替她按摩過肩背、腰背,解散了她隨手挽起的髮絲,扶她坐正了,開始替她按揉手臂,口中笑道:”你欺負過我,卻從不會對我溫柔。“
白茯苓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看着他,幾乎以爲面前這個男人換了人!
堂堂武林盟主兼魔教教主,強橫狠厲無人能比的大凶神一尾,竟然說出這麼怨婦的話!天要塌了嗎?還是被火星人上身了?!
水氣氤氳之中,海浮石的神情有幾分悵然,白茯苓心虛道:”我、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了?我哪有這本領?不、不就是抓了你幾下、咬了你幾口嘛。。。。了不起等會兒我給你上藥好了。“她假作不懂,故意誤會海浮石話裡的意思。
其實心裡明白,海浮石說的不錯,她確實是欺負了他了。。。。
不管是對海浮石,還是甘遂,她都問心有愧,對前都是爲了自己一時動心便下手調戲,對後都是說謊賴婚始亂終棄。
其他事情包括婚約等等,都可說是他逼她的,但是兩人現在發展到這個程度,她要負很大責任————如果她不願意,海浮石也許真的會等到兩人成婚後再與她有夫妻之實。
她之前總推說是海浮石故意說謊引她誤會,讓她以爲他與一般花心大蘿蔔一樣見一個愛一個,兩人就算弄出些露水姻緣也無所謂,轉身他就能穿過水無痕。
但真的是這樣嗎?
誠實地問問心,其實這一切不過是藉口罷了。是她爲放縱自己親近海浮石所找的藉口。
海浮石從不掩飾對她的在意思,她只要肯用心去想一想,就能拆穿他的謊言,而且人的行爲舉止即使再怎麼掩飾,相處久了也可以看出本來真相,她自詡最能觀人於微,爲什麼偏偏在海浮石身上就犯了糊塗?輕易被他的謊言僞裝騙倒?
不是真的看不清楚,不過是自己的私心作祟,選擇性地只看自己想看到的,只聽自己願意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