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量像是一陣旋風拉扯着衛清羽不斷的深入,而且越來越來濃烈,衛清羽起先是掙扎,但是隨後覺得那股力量雖然邪性,卻是又生生帶着一股溫柔。
反倒是心下一舒,便順着那陣風去了。
這般舍了肉身,徒留兩個不放心的人,衛清羽心中不是沒有嘀咕,只是她記性不好,這些時日的事情記起的更是模模糊糊。
卻也不曾對墨痕起疑,但是她到底聰慧,從那一劍之中便是看出了些許的貓膩。
“快!還都愣着做什麼!”
“看來血祭是要提前了。”
“可檢查好了城中來人?萬萬不可混進男子的陽氣來?”
……
聲音紛亂卻是有條不紊,衛清羽聽得雲裡霧裡,周遭的一切彷佛霧裡看花,只有那沖天而起,卻是被十幾個女修拿着大網束縛住的紅色長劍顯得極其耀眼。
“碎月!”
衛清羽盯着那紅色的不斷涌動的長劍喃喃的出聲,隨着她幾不可聞,看似嘆息的一聲,那紅劍竟然安靜了下來。
下面所有的人都舒了一口氣,然而不等他們放鬆起來,那長劍又捲起了更猛烈的一遭。
崔玉和她的小弟子們站在臺階下看着,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果真是絕世寶劍,想不到如此的烈性。
傳說此劍,從淬鍊至今只有兩個用過一個是邪神容絕,另一個便是逍遙窟主沈夜梟。
此生若是得此劍,也便死而無憾了。
崔玉暗想道,腦袋卻也沒有閒着,“今日便開啓擂臺吧,還是按照遊擊擂的形式,場地就設在密林裡。”
崔玉發話,底下的人自然是不敢反對,心中卻是涌出一股莫名的激動。這把絕世好劍真的要到了他們主子手裡嗎?
這麼多人只所以駐守着離着沙漠之城伊賀城最近的地方,就是爲了掩人耳目,否則那些人知道了此劍的村子啊還不鬧翻了去。
下面的人又開始忙活了起來。
衛清羽卻是感覺身後遠遠地飛來一顆珠子,那主子正是頤和城的寶貝沙漠之珠。
衛清羽看不清楚那個東西是如何飛過去的。卻是聽崔玉暗道一聲,“不好,今日不管施展什麼辦法無比要將血祭進行到底。”
想到蒐羅的後院那些美男子,崔玉又補了一句,“將梨園的那些人都帶遠一些。”她不是心善,而是那些少年着實是得了她的心。
衛清羽如今耳聽八方,就只聽見主城內響起了陣陣驚呼聲,亦是有少女的尖叫聲,這裡來的女修多數不高,在那幾個築基修士和一個金丹修飾的追擊下 。瞬間便成了一團血霧。
衛清羽看了崔玉一眼,視線最後定格在了長劍之上,卻見那劍光精英,空中竟是不斷的有細細的血絲向着長劍襲來。
那劍似乎是不喜,它雖是邪性。卻也有着自己的性格。
“碎月劍!”衛清羽再一次呢喃了出來,不過這一次衛清羽卻是沒閒着,先是阻攔了那細細的血絲,再接着是自己便向着那長劍遊了過去。
也只是剛剛靠近,衛清羽便感覺到一股強力將自己吸附了上去。
自己的靈魂就這麼晃晃蕩蕩覆蓋在了一把長劍之上,衛清羽卻是感覺極其的舒服,那劍似乎是能夠助人修煉一般。更是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碎片剝落,那一刻衛清羽便感覺到碎月劍與自己身體相互想通。
這種感覺極其的舒暢,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劍身的愉快,隨着衛清羽的加入,碎月劍身子陡然拔高了半米,越長越高。
衛清羽也覺得自己被越扯越大。事實上,她一直都是處於一種懵懂的狀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寂寞城內打亂,寂忻和墨痕原以爲是城中那些各地來的修者爲了什麼目的故意互相殘殺,但是寂忻顯然對寂寞城要了解的深了許多,這般做派。即便是穿着別的宗派的服飾,卻也能夠感覺到不是普通的修者之間的追殺,很有可能是中心的那個人。
淒厲的慘叫聲音應和不絕,但是主城卻是城門緊閉,因爲設置的巧妙,所以外城之人是一點都無法察覺到的。
“快……還愣着做什麼!”崔玉的聲音在府中內此起彼伏,甚至帶了絲絲的威壓,心中卻是大急,原本算好的良辰吉日,這眼看着要成功了,怎麼會起了這麼的波折呢?
寂忻往城主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只看到了紅煙沖天,卻是不知道具體的是什麼,可依稀能夠看得清楚城主府內有一
抹顏色,不由得側了側神,道,“看來是城主府有麻煩了,不曉得是什麼工程。”
墨痕抿了抿春,這會兒他雖然不說話,但是卻是走大局的,他與寂忻還好說,只是牀上昏厥過去的衛清羽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不會來呢?
看着外面混亂的場面,那此起彼伏的聲音讓寂忻心中一緊,“我先出去看看。”視線又瞥了一眼衛清羽,“照顧好她。”
墨痕丟給寂忻一個不要廢話的眼神,說實在的他這會兒正是有別的打算,哪裡分得出心思。
可是寂忻那傢伙腿兒快,似乎對這城市幾位的熟悉,瞬間便不見了蹤影。親人總歸是重要一些的。
外面被砍殺的一片血紅,墨痕蹙着眉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輪到自己和衛清羽這一行了,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些期望衛清羽會醒過來了。
丟下她還是帶上這麼個累贅,墨痕有些糾結了,站在衛清羽的牀榻前好一會兒,手裡的長劍在衛清羽脖子間比劃了好幾次,但是最後卻都是放下了。
“罷了!不過是帶個人說不得又是另一番機緣呢。”墨痕只能夠如此的安慰自己,倒是實在不行便是將這個女人丟了。
這麼想着,墨痕伸手一拽卻是將昏睡過去的衛清羽給拽進了懷來,衛清羽的身體柔柔的,軟軟的,嫩nen的,這是墨痕第一次碰觸師父意外的女子。
墨痕咬了咬牙,他與她其實也算不得陌生,要知道三生石可不是誰都能夠一起去經歷一番的,若不是自己的師父病重,自己定是會帶上她去見識一番的。
寂寞城內大亂,所有的少女都不由得後悔自己的到來。
失去性命的女子越來越多,也有不少少女自動聚集,試圖反抗,但是面對強大的修爲差距多卻是一點用處也都不管。
而墨痕和寂忻素來狠心,也自是不會爲了這麼多所謂女子,來破壞了自己的大事的。
墨痕一邊揹着衛清羽一邊兒卻是給兩個人找了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主城內因着異兆的產生,崔玉原本計劃好的事情卻是瞬間被打亂,這些被殺的女孩的血絲卻是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正在緩慢麼的絲絲侵入。
崔玉有苦說不出,不過幸好現在碎月劍陷入了昏睡之中,不過劍身卻是漲高了好幾倍。
碎月劍不動,崔玉也不敢馬虎,派死死的盯着。
衛清羽的耳畔似是有兩個人的對話,不過這些她都是無法在意的,原本透明的身形竟是附着在碎月劍上顯示出了絲絲光芒。
巨大的寶劍在空中長立不倒,耀眼的光芒晃得這些來了內城的少女們有些眼花兒,卻都是知道內城裡出了寶貝,不少人想着巴結寂寞城主,卻也想着在也撈一筆好處,只是那巨大的長劍卻好像進入了睡眠一般,像是一座小山。
崔玉看着便是頭疼,感覺一切都不按照常理髮展,自己亦是覺出了異樣,便囑咐弟子去雲間彙報,最好是將小師叔請來。
想小師叔如果得知摯友的寶劍出了如此異樣,想必也會很急迫的吧。
碎月劍什麼都好,自己這幾年都是以少女的精血來餵養它,便是想將它身體裡的邪性激發到最大,可是誰知道,如今卻是越發的難以收場了。
難不成這劍身內自成了一劍靈,卻是因着對着自己不滿,所以如此的抵抗,要知道長劍如山一般的矗立着,自己如何能夠將它拿到手裡。
寂寞城內亂成了一鍋粥,那些來參賽的少女也漸漸的都有些明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接把寂寞城的瘋女人恨得牙癢癢。
與此同時,天雲門之中,冰緋一襲白衣隨風搖曳,邊緣處卻是墜了絲絲的冰凌,此刻迎着風頗有些仙味兒。
原本以着他的靈根再次進入金丹期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一晃幾年,他的修爲卻是一點都沒有長進過。
天雲門掌教聞此心中是惱怒異常,既恨自己的徒弟被情色迷了眼睛,又恨出了這麼個妖女,可是畢竟那妖女和着老祖又是嫡親血脈,自己平日就是有怨氣也不敢表現出來。
若不是天雲門如今不比從前,他也不必小心翼翼,倘若老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坐化而去,整個天雲門簡直是危矣。
自己如今這般束手束腳,那三位亦是各外的安靜,可掌教大人卻還是覺得自己吃了虧,至少別人的弟子都是好好的。
當然被趕出門的叛徒衛清羽不算。
殿門口的簾子被撩動,有小道童通報:“宗少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