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猥瑣老頭姓莫還是姓鬼徐子楨沒興趣研究,不過在偌大的蕭氏家族裡能跟着蕭太師和他對話的僅此一人而已,可見他在蕭家的地位之重,宰相門前七品官,莫景下如此身份卻還對着徐子楨這麼低聲下氣自稱小人,徐子楨心裡已經給他下了個定義:這老頭不簡單。
大野被帶到了旁邊一間屋裡安置了下來,徐子楨理所當然地住中間,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卓雅也被安排在這裡,而且推開門就見一張雕着富貴牡丹的黃花梨大牀,寬寬大大的還擺着兩條錦被,屋裡另外還有一張妝臺,分明是給女眷備下的。
徐子楨心裡一咯噔,蕭老狗的疑心還沒打消,剛纔還在問起卓雅之事,現在就直接將她安排和自己住一個屋了,這分明是堂而皇之的試探。
莫景下就在面前,沒時間糾結了,徐子楨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謝了。”轉身拉着卓雅進了屋裡,一擡腳將門關了起來,同時飛快地伸手捂住了卓雅的嘴。
“別叫喚,待會兒跟你解釋。”徐子楨壓低聲音湊到卓雅耳邊說道。
卓雅猝不及防之下嘴巴被捂了個嚴實,只發出嗚嗚兩聲就聽見徐子楨說這番話,倒是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只瞪着眼睛恨恨地望着他。
徐子楨側耳聽着,直到確定莫景下離開了,這才鬆了口氣,將手從卓雅嘴邊挪開,可他剛一鬆開就覺得手掌一陣劇痛,卓雅一口明晃晃的小白牙正惡狠狠地咬着他手背。
“嘶……我靠!”徐子楨直痛得齜牙咧嘴,好不容易把手掌從那張櫻桃小嘴裡抽出來,手背上已是一排清晰的牙印,小巧整齊煞是可愛,就是疼得鑽心。
門外不知有沒有人暗中偷聽,徐子楨不敢冒險,只得忍着疼將卓雅揪到內室,一把按倒在牀邊坐下,壓低聲音沒好氣地道:“你屬狗的?咬這麼狠。”
卓雅瞪着他道:“淫賊,誰讓你不安好心?”
徐子楨哭笑不得,偏偏沒法細說:“你……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見卓雅一瞪眼又有發飆的苗頭,趕緊音調一降溫言哄道,“姑奶奶算我求你,這些日子你就先住這兒,我保證絕不碰你,等過了這茬破事我任你怎麼殺,行不?”
卓雅冷笑:“絕不碰我?你以爲我會信麼?”
得,有前科在,這保證確實不給力,徐子楨無奈之下左右看了一眼,最後從妝臺上拿過把小巧的剪刀來遞了過去:“我要是碰你,你就拿這東西可勁地插我,插死算我的。”
卓雅接過剪刀捏在手裡,瞪着徐子楨看了許久,忽然合衣躺到了牀內側,冷冷地道:“你若敢碰我,我必定殺你!”說完閉上了眼再不說話,居然就這麼準備睡了。
徐子楨卻傻了眼,他死活想不到卓雅竟會這麼配合,原本想好的滿肚子花言巧語現在一句都用不上,不管了,既然人家這麼配合,也省了許多事,徐子楨一咬牙也躺上了牀,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又忍不住睜了開來,狐疑地看向卓雅:“你不會是打算哄我睡着了再一剪刀戳死我吧?”
卓雅閉着眼不理他,安靜地躺在牀上,錦被覆蓋下的身體依舊凹凸有致難掩曼妙,長長的睫毛在燭火的映照下分外迷人,一股淡淡的體香如蘭如麝縹縹緲緲,徐子楨心裡忽然蹦出八個字--秀色可餐,玉體橫陳。
徐子楨幹嚥了一口唾沫,兀自不放心:“那咱可先說好了,睡覺的時候不興報仇啊,誰賴皮誰是小狗。”
卓雅依舊不理他,徐子楨猶豫了良久,一咬牙閉上了眼,死就死吧,再不睡天都快亮了,就在這時,卓雅忽然開口了:“我不知你要做什麼,但你費了偌大工夫做這些事,我便是要報仇也會等事畢,你放心便是。”
徐子楨大驚,轉頭看向卓雅,可雪山神女依舊雙目緊閉對他不理不睬,但那把小剪刀已不知什麼時候放到了枕邊。
“對不起,這事兒原本沒想牽扯你進來的……謝了。”徐子楨低聲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卓雅雖然單純,卻還是冰雪聰明的主,不管她是猜到的還是聽到的,現在既然她已知道了自己的用意,倒讓他鬆了口氣。
卓雅性子單純,表面雖冷心地卻善,既然知道自己劫持她是無奈之舉,想必日後化解這道樑子時能簡單些,不過就不知道她對那次洗澡時被自己誤闖怎麼看……
徐子楨終究還是懷着忐忑的心進入了夢鄉,這麼多天的計劃終於完美實現了關鍵一步,進入了蕭府成了他們舉事的核心人物,這份放鬆的心態讓他睡得很沉,眼前的夢境就象是真的一般呈現在眼前。
他依稀來到了初來北宋時的那個小村落邊,眼前是一片廣袤清澈的湖水,放眼望不到邊,天空一碧如洗,遠處偶有帆船幾隻,身後是金浪似的稻田……
不遠處的湖邊有一道纖柔婉約的身影,湖風拂過她的鬢邊,一縷青絲微揚,伊人優雅之極地伸手綰了一下,忽然回眸望向了徐子楨,一雙大眼靈動璀璨如晨星,滿滿的都是相思之情。
徐子楨只覺自己彷彿被一道天雷劈中,目瞪口呆狀若癡呆,那道身影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女子麼?雖然在夢中看不清面容,但那雙眼睛卻是今生難以忘卻的。
“容惜!”一聲大喊,徐子楨早已飛奔了過去,將伊人狠狠地抱在懷中,嗅着如蘭麝般的體香,感覺着那光滑細緻的肌膚,徐子楨只覺得心都要醉了,那還顧得上分辨是不是做夢。
一別數月,徐子楨心中非但沒有忘記容惜,那份思念之情反倒是愈發彌重,只是他剛要對懷中的可人兒一抒心中情意,卻忽然感覺腰間一陣劇痛,忍不住啊呀一聲慘叫醒了過來,眼睛剛一睜開頓時傻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內牀,雙手正緊緊摟着卓雅,而這位雪山神女早已又氣又羞俏臉紅如火,一隻纖纖素手用足了力氣扭着他腰上的小肉,咬牙切齒地瞪着他:“淫賊!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