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營門大開,一隊守衛蜂擁而出將徐子楨等四人圍了起來。
那個缺了兩個門牙的滿嘴是血,暴跳如雷地叫道:“混帳!混帳!兄弟們,給我拿了!”
“等等。”徐子楨及時站了出來,問那缺門牙的道,“問都不問就要抓人,有你這麼看大門的麼?”
缺門牙的惡狠狠地道:“還問什麼,你擅闖我大營,還偷襲我……”
話沒說完徐子楨就打斷了他:“廢話,老子來這兒是找人的,門都還沒進呢說什麼闖?偷襲?那是因爲你嘴賤,打你倆門牙都是輕的。”
這段時間來徐子楨一直都不太順,可以說是麻煩不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因此這時候說話根本沒客氣。
缺門牙的大怒:“你說什麼?”
徐子楨道:“你當着老子的面調戲老子的朋友,不是嘴賤是什麼?難不成你老婆被人調戲了你還在一旁樂呵呵拍手叫好?賤貨!”
“你……找死!”缺門牙的氣急敗壞,掄起刀就要撲過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小跑着路過一隊兵卒,象是在跑圈訓練,爲首的一名軍官眼睛往這裡一掃,頓時驚呼道:“徐大哥?是你麼?”
徐子楨一愣,我去!這兒還真有熟人?打眼仔細一看,居然是好久未見的金羽希,當年蘇州府裡的小捕快,短短半年沒見,臉上的清澀模樣已消退了許多,皮膚也黑了,身子也壯了,看這樣子居然還大小是個官。
“小金?你……你怎麼在這?哈,咱哥倆真有緣啊!”徐子楨喜出望外,轉身對燕趙等三人介紹,“這是我在蘇州時的兄弟,姓金名羽希。”
金羽希已撥開人羣走到跟前,嘿嘿一笑道:“徐大哥,我現在改名了。”
“哦?改成啥了?金三順?”
“哪會那麼挫,我現在叫金!可!破!”
徐子楨很快反應過來:“好傢伙,這名字霸氣,金狗必破啊?”
金可破哈哈大笑:“那可不麼,對了徐大哥,你怎麼來這兒了,找五哥麼?”
徐子楨又是一愣,隨即大喜:“五哥也在這?太好了,我正打算滿世界逮他呢……”
話沒說完,旁邊那缺門牙的已按捺不住,怒氣衝衝地叫道:“你倆還有完沒完了?”
金可破看了他一眼,問徐子楨道:“怎麼回事?”
徐子楨滿不在乎地道:“他小子欠揍。”
“你!”
缺門牙的差點暴走,沒想到金可破卻點點頭:“既然徐大哥說他欠揍那就是欠揍了,徐大哥,我帶你去見五哥。”
金可破說着話就要拉徐子楨走,缺門牙的不幹了,一揮手讓其他十幾個守衛攔住了他們,瞪起眼睛剛要發難,高璞君開口道:“開平王譴我等過來相助姚大人解太原之圍,爾等若再糾纏休怪我不客氣了。”
這話讓缺門牙的頓時一驚,汴京來的,又是開平王爺的人,他一個小小的軍士可惹不起,只是他這牙被打落了兩顆,又在這麼多人的眼下丟了人,想要就此息事寧人又心有不甘。
金可破好奇地看了一眼高璞君,接着問徐子楨道:“徐大哥找姚大人麼?我來帶你們進去,這事就算了,你看如何?”
徐子楨點點頭:“行,先把正事辦完,回頭找你喝酒去。”
“好,今晚咱哥倆不醉不休!”
金可破說着就要帶徐子楨等四人進營,缺門牙的卻受不了被無視,再次暴怒叫道:“姓金的,這事還沒完你就把人帶走,存心跟老子過不去是吧?”
金可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老子這是給你留條命,別他媽不知好歹,你要抓徐大哥是吧,行,老子成全你。”說完往旁邊一讓,一指缺門牙的跟他手下那十幾個軍士,“不是老子看不起你們,就你們這幫慫貨一起上都不夠我徐大哥玩的。”
徐子楨無語,他實在不想在這大營門口打架,可缺門牙的這品性他見了就來氣,給他臺階都不下,那就說不得只能教訓一下了,至於那位什麼姚大人會不會怪罪,反正還有高御姐呢,怕毛。
想到這裡他索性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那就麻溜的,一起上吧,能拿得住我,老子聽憑你們處置。”
缺門牙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再不遲疑大吼一聲撲了過來,就是他的牙有點漏風,這大吼未免不夠威風,隨着他的腳步其他那些守衛也衝了過來,有拿刀槍的,也有不好意思空着手的,但畢竟是十幾號人,猛然涌過來時那股氣勢還是有些兇的。
徐子楨坐了幾天的騾車,早就憋得腰痠背痛的,巴不得有人給他活動活動,他反應快,力氣大,身手又好,腳下一蹬反而迎了上去。
這一下只如猛虎撲進了羊羣,那十幾個守衛平日裡淨是曬太陽躲懶了,哪是徐子楨的對手,金可破和燕趙還好些,其他人則全都張口結舌象看見了個怪物似的,呆愣愣地看着徐子楨在短短時間內將所有人都打翻在了地上。
徐子楨扭了扭脖子,拿腳踢了踢缺門牙的:“還起得來麼?起不來哥們可就走了。”
缺門牙的這時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躺在地上不住哼哼,徐子楨不再理他,轉身就要離去,卻聽有人怒喝一聲:“何人在我營門放肆?來人!”
隨着聲音落下,一條威風凜凜的漢子大步走來,在他身後跟着百來個士兵,隊形整齊劃一,軍容嚴整,和缺門牙的這一隊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缺門牙一見那人過來,頓時掙扎着爬起身來,哭喊着叫道:“韓將軍,韓將軍爲小人做主!”說着指向徐子楨,哭訴道,“此人無故闖我軍營,又打傷小人與兄弟們,韓將軍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韓將軍瞪大了眼睛,片刻後忽然大笑一聲:“兄弟,你怎麼過來了?”
徐子楨也笑了:“廢什麼話,過來抱一個!”
兩人齊齊上前幾步,互相大笑着來了個擁抱,缺門牙的傻了眼,還有半截話哽在嗓子眼再也說不出來了。
來的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徐子楨剛在惦記着的韓世忠,兩人擁抱完後分開而站,韓世忠皺眉看向缺門牙的:“怎麼回事?”
缺門牙的哪還敢說話,還是金可破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韓世忠大手一揮:“來人,把這些廢物拉下去再打二十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