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馬曉東和張一凡就像兩隻老虎一樣衝進了屋裡，屋裡裡的女人嚇得剛要喊，張一凡的匕首已經抵住了女人的咽喉，“別喊，喊就殺了你。”張一凡兇狠地說。
女人嚇得面如土色，體若篩糠，哆嗦道，“大哥，我不喊，你們要幹啥？”
藉着屋裡的燈光，馬曉東看看女人的臉，眉心處正好有一顆黑痣。女人已經脫掉外衣，上身只穿着一件吊帶，身材嬌小豐滿，隨着緊張的呼吸，胸前一起一伏。
“你叫紅娘？”馬曉東放緩聲調。
女人立刻點點頭。
“紅娘，我們來沒有惡意，是向你打聽一個人，只要實話實說，我們絕不傷害你。”馬曉東還微微笑了一下。
這一笑讓紅娘的表情鬆弛下來，“你們只要不傷害我，你們問啥我就說啥。”
“一凡，把刀收起來吧。”馬曉東對張一凡說道。
張一凡把匕首插回腰間，但還是兇狠對紅娘低喝，“老實點，要不然要你的命。”
紅娘忙點頭。
馬曉東看到牀鋪上扔着一件女式外衣，拿起來遞給紅娘，“穿上吧，穿上慢慢說。”
“謝謝大哥。“紅娘立刻接過衣服，穿在了身上。
馬曉東拉了張椅子坐下，又一指牀鋪，“坐，坐下說。”
嗯。紅娘答應着坐下。張一凡挨着紅娘坐下，紅娘怯怯地往旁邊挪了挪，離馬曉東近一點。
“認識四子嗎？”馬曉東問。
“四子？”女人想了想，搖搖頭。
“你他媽敢不說實話？”張一凡揚胳膊要打紅娘。
紅娘嚇得就往馬曉東這邊閃。
“一凡。”馬曉東忙給張一凡使了個眼色。
張一凡把胳膊收回來，從兜裡摸出一張相片，遞到紅娘面前，“認識這個人嗎？”
紅娘把相片接過來一看，立刻說：“這人我認識。”
“他是你什麼人？”馬曉東立刻問。
“他是我剛認識的男朋友。”紅娘說。
“這房子是他給你租的？”馬曉東又問。
嗯。紅娘點點頭
。
“那剛纔問你，你說不知道四子？”張一凡喝道。
“他不叫四子，叫馬寶瑞，我平時都叫他瑞子。”紅娘說。
馬曉東和張一凡互看一眼，這個四子也夠狡猾的，沒用真名用一個假名和這個女人相處。
“那他現在在哪？”馬曉東把目光轉回到紅娘臉上。
“我也不知道，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他說要養我，就給我租了這麼一間房子，但他也不天天在這住，他手裡好像有點錢，除了在我這，沒事就去馬林街的麻將館打麻將，我也管不了他。”紅娘說得還挺委屈。
“那他今天晚上回來嗎？”馬曉東問道。
“這個時間了，他肯定不回來。”紅娘看看掛在牆上的表。
“你他媽的又沒說實話，剛纔你和那個奔頭不是說他今天晚上回來嗎？”張一凡怒道。
“我沒撒謊。那個奔頭老想佔我便宜，我挺煩他的，不想讓他上樓，就順口騙他的。”紅娘忙解釋。
馬曉東一直看着紅娘，從女人的神態上看，她說得都是實話，應該沒有騙人。
馬曉東緩緩問，“他在哪家麻將館打麻將？”
“好像叫喜福麻將館，我也記不清了。”紅娘努力想想。
馬曉東點了支菸，抽了一口，“紅娘，你有他的電話嗎？”
“有。”紅娘從衣兜裡掏出手機。
“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說你病了，特難受，讓他趕緊回來，順便問問他現在到底在哪？”馬曉東說。
紅娘拿着手機，看看身邊的這兩人，沒有動。
“打呀。”張一凡又怒了。
“你放心打，我們都是瑞子的朋友，過來是幫他的，不會害他。”馬曉東語氣輕緩。
現在就需要這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才能讓這個女人徹底聽話。
“行，我打。”紅娘終於下定決心，撥了過去，電話通了，卻沒人接。
紅娘晃晃手機無奈道，“他不接。”
“沒關係，接着打。”馬曉東抽着煙，一臉悠然。
打到第三遍，電話那邊終於有人說話
了，卻是一陣暴喝，“大半夜的你打什麼電話呀？”
“瑞子，你在哪呢？”紅娘趕緊問。
“我打麻將呢。”電話那邊的聲音很不耐煩。
“又在喜福？”紅娘朝馬曉東看看。
“咋了，你有啥事沒，沒事我掛電話了，那牌是我的，你的手咋那麼欠呢。”手機裡傳來稀里嘩啦的麻將聲，和四子與別人的爭吵聲。
“瑞子，我。”紅娘的話還沒說完，四子已經厭煩道，“我這馬上要糊了，等我打完這兩圈再給你電話。”說着，電話掛了。
再打，又回到了無人接聽的狀態。
紅娘無奈道，“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平時都挺好的，就是一打開麻將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馬曉東知道該去麻將館找四子了，站起身，對紅娘說：“謝謝你姑娘，今天的事不許和別人說，懂嗎？”
“大哥，我懂，我懂。”紅娘連連點頭。
馬曉東給張一凡使了個眼色，張一凡也站起身朝紅娘揮揮拳頭，“記住，不許和別人說，否則我宰了你。”
紅娘又是一陣點頭。
馬曉東和張一凡往出走，紅娘還在身後甜甜喊了一句，”大哥，慢點啊，有空過來。“
張一凡笑了，對馬曉東說：“曉東，這是在招呼你呀，我發現你對付女人挺有一套。比我強，我是光會動粗。”
“瞎扯什麼。咱兩本來就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現在把四子找到纔是最重要的。”馬曉東淡淡說。
“這個王八蛋，現在真是五毒俱全了，這次我把他弄住，饒不了他。”提到四子張一凡恨地牙根癢癢。
“一凡，恕我直言，你乾的是替人討債這個行業，本來就是刀頭添血，對底下人管束的應該嚴一點，否則你是老大，最後倒大黴的也肯定是你。”見張一凡的樣子，馬曉東索性也就敞開了說。
“曉東，你說得對，這事完了，我的重新立規矩，誰不守規矩別怪我不客氣。”張一凡眼裡露出兇相。
“對，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做啥都得講規矩。”馬曉東說着加快車速，捷達車融入了夜色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