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之上,霍彥剛看着腦門寫滿了擔憂緊張的寧小溪,一時之間妒火大盛。
他不是一個含蓄內斂的人,也不是一個可以將就別人的人,他是刀龍,在鐵血門裡能混上這麼一個綽號,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是常人。
寧小溪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眼睛卻一直注視着場上,尤其是夏建仁的身上,而霍彥剛則是注視着她,胡心一雙狐媚的眼睛在幾個人中間來回的晃悠,時而蹙眉,時而沉思。
而其他的觀衆幾乎沒有一個人看好夏建仁,紛紛都買霍彥剛勝,這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格鬥場老闆善心大發,給他們送錢。
隨着一聲鐘響,決鬥立刻開始。
“小溪,我覺得你應該下個賭注的。”霍彥剛心情不好,今天他就要報當日的恥辱。
“我是不會用自己人掙錢的。”
“看來你也看好金剛啊。”
“那倒未必。”寧小溪看也不看他的說道。
胡心嗤笑一聲,霍彥剛覺得這又是一種恥辱。
“剛纔金剛說十秒鐘就要放倒夏建仁的,現在明顯已經過了十秒鐘了,看來金剛最近學會吹牛了,這是你教他的嗎?”寧小溪的語氣帶着嘲諷和奚落。
霍彥剛這才把目光轉到場上。
場上夏建仁和金剛你來我往打的正熱鬧。
金剛走的是剛猛霸道,拳拳生風,幾乎都是朝着對方的要害,而夏建仁卻是靈動飄逸,身子似乎沒有三兩肉,十招之內最多有一招是攻擊,其他的卻是防守。
但是金剛的拳頭卻一直沒有打到他的身上,這讓金剛有些煩躁。
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傢伙的時候,心中生出一種強烈的危機感,這種危機感來的很突兀,好像夏建仁是他的天敵一般的存在。
這種格鬥場是不分時間,也沒有什麼忌諱的地方,作爲場上的打鬥雙方,只需要用盡一切辦法把對方給打倒。
金剛這種嗜血的傢伙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幾乎是拳拳要命。
只不過每次拳頭剛要挨住夏建仁的時候,卻一拳打空,想到自己剛纔聲稱要十秒鐘搞定夏建仁的豪言壯語此時已經不能實現,這怎麼不讓金剛抓狂,憤怒。
“打死他,打死他!”場外一疊聲的亂喊。
這更加激起了金剛的兇性。
夏建仁兩腳不停的在金剛身邊遊走,偶然還一招半式,不過他雙目緊緊的盯着金剛,似乎金剛的身上有什麼值得他感興趣的事情。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在很多人的眼中,夏建仁的打發幾近流氓,這分明是再拖延時間嗎,根本沒有一點觀賞性,我們是要看你被打死打殘,又不是看你調戲金剛。
觀衆們已經十分不滿了,紛紛的指責夏建仁的這種烏龜打法,流氓行徑。
而霍彥剛的眼睛漸漸的有些凝重了,寧小溪也若有所思,胡心雖然看不懂場上的搏鬥,可是這兩個人的表情也讓她有所警覺。
已經五分鐘了,兩個人尚未碰撞一次,金剛最後的耐性完全的喪失,出拳的速度更快,更猛,更霸道,幾乎把夏建仁逼近了一角。
嘴角出現了陰笑,金剛以爲夏建仁的結局馬上就要揭曉了。
夏建仁的臉上卻沒有金剛想象中的慌亂害怕害怕,還是有些詫異的問道:“你好像真的不會異變啊?”
“去死吧!”金剛暴喝一聲,一拳打向了夏建仁的太陽穴。
夏建仁身後已經沒有了退路,唯一能做的就是硬接金剛的這一拳頭,場上的人能爲終於看到了硬碰硬的場景而歡呼,幾乎是所有人都相信,夏建仁必死無疑。
就連寧小溪都不由得站起了身子。
夏建仁和金剛果然相撞在了一起。
嘭的一聲巨響,果然在場人看到一個身影如同斷線風箏一樣被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全場一片安靜,大家都吃驚的看着臺上。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因爲倒下去的人竟然是金剛。
金剛自己都懵逼了。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人可以擊倒我,沒有人。
他掙扎了一下想要站起來,可是肋骨斷裂所產生的劇痛讓他又躺了下去。
霍彥剛和胡心的表情簡直就好像吞下去了兩三隻死蒼蠅,而寧小溪嘴角含笑的說道:“金剛好像輸了。”
金剛不是好像輸了,是真的輸了。
安靜了片刻的場地,馬上一片的咒罵聲,歡呼聲,懊惱聲,有的人甚至覺得這是幕後老闆的騙局。
場面馬上亂糟糟起來,幸好,控制室已經發出了命令,從場地的四周衝進來一羣殺氣騰騰的打手,這才讓觀衆們多少有些忌憚,心情沉悶的開始向外走去。
夏建仁則是一副不要羨慕哥,哥就是個傳說的表情,走上了控制室,來到了霍彥剛的面前。
寧小溪故意冷着臉說道:“你剛纔把鐵血門的門人給打傷了。”
“賽場之上,拳腳無眼,到時候真要是有些三長兩短,我也只能對魚爺說抱歉了。”
夏建仁聳聳肩說道,這句話是霍彥剛剛纔對他說的,現在他原封不動的還給了霍彥剛。
霍彥剛的表情馬上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胡心馬上說道:“夏先生果然了得,這一戰足以讓夏先生成名了。”
“我不想成名。”夏建仁說着就用目光開始剝胡心的衣服,說道,“我只想看脫衣舞。”
胡心的臉色也馬上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了。
寧小溪冷着臉說道:“她不脫已經和脫了差不多了。”
“也許脫了反而讓人反胃。”夏建仁聳聳肩膀說道,“我可不想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他說着,就對霍彥剛說道:“這裡已經散場了,我想我應該離開了,高處不勝寒啊,對了,刀龍哥,我明天開培訓班,你可要來報名啊。”
說着他就被寧小溪拖着走了。
緊緊的攥着拳頭,霍彥剛恨恨的望着夏建仁的背影,說道:“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給我等着瞧好了。”
……
一個小時以後,夏建仁就坐在了魚爺的面前,而魚爺似乎已經等他多時了。
這讓寧小
溪覺得有些詫異,魚爺這幾年一直早睡早起,今天就爲了夏建仁而打破,這夏建仁到底是什麼人呢?
雖然寧小溪滿肚子的疑問,可是卻一句沒有問,給兩人斟好茶水之後就輕輕的掩上門出去了。
這是他和魚爺的第三次見面,這個笑嘻嘻的即將老去的鐵血門掌門,給他的感覺就是一隻狐狸,一隻老狐狸。
“喝茶,小寧的茶可不是誰都能喝上的。”魚爺笑呵呵的說道。
夏建仁果然喝了一口,他不是一個愛喝茶水的人,他也不是一個隊生活要求精緻的人,不過,這茶水入喉,果然清香四溢,讓人不覺一陣的舒暢。
他放下茶水,說道:“魚爺,你不會就爲了等我請我喝茶吧,其實你也許不知道,我更喜歡喝酒。”
“魚爺知道我要來?”夏建仁接着問道。
“你當然要來,我能看得出,誰要是騙了你,你不會善罷甘休的。”
夏建仁眉頭一皺,說道:“你承認你騙了我?”
“我不但是承認我剛纔騙了你,而且還把你帶進了一個火坑裡。”
魚爺的坦白讓夏建仁覺得有些怪異的感覺。
魚爺繼續說道:“你打傷了金剛,就相當於斷了霍彥剛的財路,同時也相當於打了霍彥剛的臉,作爲一個有能力而且睚眥必報的人來說,他簡直沒有任何理由放過你。”
“你真坦白。”夏建仁苦笑一聲,“所以你就讓寧小溪對我表現出親密,讓霍彥剛惱羞成怒,從而對我大打出手?”
“你是個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聊天。”魚爺哈哈大笑。
可是夏建仁陰翳的說道:“可是我不喜歡和騙我的人聊天。”
“但是這個騙了你的人,會給你指條明路的,那就是加入鐵血門。”
“加入鐵血門?”夏建仁沒有想到,魚爺做了一個局,然後又坦白自己的做法,就是爲了讓他進鐵血門。
“不錯,加入鐵血門,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不過,霍彥剛不會善罷甘休,你以後說不定就會過上,出門防着被人砍,吃飯防着被人砍,上廁所都防着被人砍的生活。”
“那我就把這些人全部殺死。”
“你不可能殺死全部的人,就算你殺了金剛,別說他的親信弟子,就是我這個和他不對盤的老傢伙也會對你發出江湖追殺令的,畢竟霍彥剛是鐵血門的門徒。”
魚爺這話,夏建仁表示理解,畢竟他還是鐵血門的掌門,如果自己的門徒被人殺了,他無動於衷的話,不僅讓其他人寒心,更會讓江湖上的人恥笑。
魚爺繼續說道:“如果你要是加入了鐵血門,那就成了自己家的矛盾,這樣處理起來就容易的多,霍彥剛至少不會明着把你怎樣的。”
“而且你加入了鐵血門,我還會用盡全力推你上位,也許用不了多少時間,你就是鐵血門的上層人物,雖然不能說在龍城市呼風喚雨,至少也能受人敬仰。”
夏建仁忽然擡起了頭,目光森然的看着魚爺,隨手點了支菸,說道:“魚爺讓我加入鐵血門肯定還有其他的打算,說來聽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