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薇薇家出來,夏建仁精神抖索,神采奕然,挺胸擡頭,鏗將有力,雙目更是炯炯有神,顯得似乎燒包一樣的電力十足。
而薇薇卻如同一攤香泥一般癱軟在牀上,說什麼也動彈不了了。
最後夏建仁才志得意滿的穿好衣服,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張局長的面子自然還是要給的,低頭在薇薇的香脣,親了一口,總算是轉身緩緩而去。
門輕輕的一響,薇薇知道夏建仁已經出去,嬌豔欲滴的俏臉帶着幾分慵懶,幾分幽怨,幾分滿足,最終隨着疲憊大舉襲來,一把拉過被子,沉沉的睡去。
夏建仁下了樓,正準備要打車的時候,小區裡一輛車子傳來喇叭響聲,夏建仁扭頭一看,竟然是寧小溪。
寧小溪這個看上去有些沉默的女人,在看到夏建仁的第一刻就發現,夏建仁一臉的盪漾,口中嘖嘖有聲,顯得好像回味無窮。
“讓寧大小姐久候,我真是罪過罪過。”夏建仁搖頭晃腦,表情浮誇,口中雖然說的客氣,可是卻一把把車門打開,老實不客氣的一屁股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看着寧小溪擠眉弄眼。
鄙夷的斜睨了一眼夏建仁,寧小溪嗤笑說道:“這是踩到狗屎了嗎,笑的跟花一樣。”
“我笑了嗎?我覺得我現在很嚴肅啊。”
寧小溪簡直要被他氣笑了,這叫嚴肅?
“你要是稍微不嚴肅一下,大嘴叉子都挒到後腦勺了。”
“有這麼誇張嗎?”夏建仁隨口說着,腦子裡還全是剛纔和薇薇的盤腸大戰,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寧小溪說道:“別得瑟了,各位老大到了之前,魚爺想先見見你。”
“各位老大?”夏建仁總算是從剛纔香噴噴的場面上回過神來,疑惑的問道。
寧小溪說道:“我們鐵血門雖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可是也應了樹大招風這句話。”
“是有幫派和你們不對盤嗎?”夏建仁把你們兩個字咬的很重,似乎是在提醒她,他並不是鐵血門的一員,不要搞混了。
聰穎的寧小溪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當下也不說穿,只是冷笑一聲,說道:“當然,大家出來混都是爲了上位,不過別的幫派還好說,就算有賊心也沒有賊膽,可是近年來出現了一個老鷹幫異軍突起,大有和我們分庭抗禮之勢。”
她正說着,可是看到夏建仁一副有聽沒往心裡去的樣子,不由的生氣,這分明是事不關己嘛,本來寧小溪也不準備和他多說這些江湖上的事情,可是魚爺一直強調,一定要讓夏建仁多知道一些鐵血門的事,一些江湖上的事。
寧小溪知道魚爺這是準備把夏建仁培養成鐵血門的門徒,於是,寧小溪一手抓着方向盤,一手推了一把夏建仁,不滿的說道:“來點反應好不好,你這樣我很尷尬
啊。”
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夏建仁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笑,再仔細一琢磨,自己剛纔的話說的是有些曖昧,尤其是像夏建仁這種看上去已經壞到了骨髓裡的男人。
於是寧小溪臉色微微一紅,就準備學鴕鳥戰士,誰知道夏建仁竟然不依不饒的盯着寧小溪問道:“你想要什麼反應?”
寧小溪一聽,滿頭的黑線,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故意的,這貨一定是故意的。
蹭的一腳油門,車子就飆了出去,嚇得夏建仁趕緊抓住副駕駛的把手,一個勁狼嚎鬼叫,寧小溪更加抓狂,這讓別人聽到,還以爲我把這貨怎麼了似的。
把車速正常下來,夏建仁拍着胸脯說道:“原來你想要的反應就是這樣啊,不得不說,你的愛好很特別。”
寧小溪知道和這貨比賤,只能是自取其辱,於是悶着頭,不說話。
“女司機外加賭氣車,我可有危險了。”夏建仁竟然老神在在的在旁邊還說風涼話,氣的寧小溪沒法沒法的。
他和寧小溪在車裡鬥嘴,這場景忽然讓他想到從巫神村回來的時候,他和景夢晨在車裡鬥嘴。
唉,景夢晨到底在哪裡?
寧小溪以爲夏建仁還要嘴賤,一瞥間,發現夏建仁竟然有些癡呆愣神,這一瞬間,寧小溪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邊坐着的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大男孩,甚至還有些幼稚的孩子氣。
當然,也許從今天晚上開始,就不會有人把他當成一個大男孩,而是……
這個時候,還沒有到下班的高峰期,所以,一路暢通,很快的就到了一處會所裡,這會所表面上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甚至還讓人覺得有些委屈。
可是當他進去的時候,裡面設備之齊全,裝修之豪華,讓夏建仁頗有些咋舌。
而且裡面坐着不少人,有的在喝酒,有的聚在一起吹牛,有的則三五一夥的打着牌,不過寧小溪是魚爺的弟子,在鐵血門的位置超然,而且寧小溪平時也一股的冷氣逼人,讓人不敢親近,所以雖然長得貌美如花,可是卻無人敢問津。
當然除了刀龍霍彥剛之外。
這些人只要看見了寧小溪,都急忙打着招呼,寧小溪只不過是微微點頭而已,並不過多的客套。
寧小溪對這裡自然是輕車熟路,帶着夏建仁上了二樓的一間茶室。
進去之後,果然看見魚爺正在閉目養神。
聽到門響,似乎知道夏建仁和寧小溪進來,這才睜開眼,對夏建仁笑了笑,說道:“坐!”
夏建仁好像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客氣一樣,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說道:“晚上張局長請吃飯,好像有不少的大哥?”
自夏建仁進來,寧小溪就轉頭走了出去,給魚爺和夏建仁提供了私密的空間。
“大哥只有一個。”魚爺的眼神有些異樣,說道,“不過,大姐也會有一個?”
“大姐?”夏建仁皺皺眉,說道,“大姐是什麼來路?”
“老鷹幫的幫主。”魚爺品了一口茶,說道,“年輕人還是多喝喝茶的好。”
夏建仁不屑的說道:“等我老的就跟你一樣,胃口已經千瘡百孔的時候,再喝茶也不遲。”
這要是鐵血門的任何一個門徒在,都會驚的目瞪口呆,竟然有人敢這麼和魚爺說話,這個人不是瘋了,就是快要瘋了--被鐵血門的人打瘋。
在江湖上混了一輩子的掌門人魚爺雖然平時看上去笑呵呵的,好像一尊彌勒佛,可是很多人知道這尊彌勒佛要是發起脾氣來,孫大聖都得讓道。
然而此時的魚爺卻只是笑了笑,說道:“你知道嗎,就憑你剛纔的這句話,你就會被江湖上人追殺。”
夏建仁纔不會被他嚇倒,而是大咧咧的說道:“我這幾天正好太平無事,閒的蛋疼,有人來找我練練手,我很歡迎。”
魚爺哈哈大笑起來,用手指虛點着夏建仁,好半天才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夏建仁還是吊兒郎當的說道:“因爲是你對不起我,我有什麼好怕的。”
魚爺說道:“我就知道你要問這件事情,在張局長面前推薦了你的人就是我。”
“爲什麼?”夏建仁心想你承認就好。
“一是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二是我喜歡你這個年輕人。”
夏建仁一點都沒有領情的樣子,說道:“你喜歡一個人就是要把他害死嗎?”
“哦?”魚爺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你把張大小姐的病治好了,張家感謝你還感謝不過來,怎麼會有人害你?”
“張家出事,女兒危在旦夕,竟然不敢大張旗鼓的治病抓人,反而是偷偷摸摸的找了你,這就說明,這件事一定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魚爺此時竟然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是救了張大小姐的命,可是同時我也會被張局長猜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要是真的有了這份猜疑,我想,我最後張局長一定會採取一些措施的。”
魚爺竟然又表示同意。
這不由的就讓夏建仁火大起來,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還把我往火坑裡推,這也太不講究了,你上次就把我推進了刀龍的坑裡,刀龍還不知道要對我怎麼樣呢,這次更誇張,竟然把我推進了張局長的坑裡,我是欠你的錢沒還,還是搞了你的女兒啊。
“富貴險中求,有多大的風險,纔有多大的利潤,無限風光在險峰,這句話你總不會沒有聽說過吧?”
魚爺自然也不會被夏建仁嚇到,若有所指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