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某個城市,一座背山而建,坐落在山麓之下的獨棟別墅裡,一個年邁的老者手裡握着電話,心裡久久不能平靜,他那滿是溝壑的臉上因爲興奮而變得似乎發出了異彩。
他自小出道,在政界商界,甚至是黑界裡沉浮一生,早就練得心如磐石,巋然不動,用喜怒不形於色已經不能很形象的形容他,他此生有太多的大起大伏,幾次一腳都踏進了閻王殿,可是最後還是生生的活了下來,這樣的人,世間上能打動他的已經少之又少。
此時的他做在一張舒服的沙發上,旁邊放着一杯熱水,放眼處,落地窗外是明淨的天空,蒼茫的大地,波瀾不驚的眼中充滿了希冀,彷彿生命再次奇蹟般的煥發。
他的手按響了旁邊的一個按鈕,幾乎是同時,一個女僕推開了房門,恭敬的輕步走了進來,直到走到老者的身邊,才輕聲說道:“老爺,有什麼吩咐?”
這個女僕已經在這位老者家服務了將近十年,在她眼中,這位老者很少有表情變化,今天臉上煥發的異彩,已經讓這個女僕感到了吃驚,不過,身爲服務人員,她是不會隨便的表達自己的這種好奇,哪怕只是一個面部表情。
所以這個時候,女僕看上去還和平常沒有一點區別,也許這也能說明,爲什麼她能夠在老者家服務十年的原因所在。
老者並沒有看她,自然也不會猜到她的這些心理變化,他的眼睛還是在望着窗外,目光似乎已經穿過了時空,到達了一個寧靜的小鎮。
“把三小姐叫來。”老者吩咐道。
女僕不再說話,轉身又輕步的走了出去,過了沒有多長時間,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這次進來的人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人,這個女人像一隻波斯貓一般,腳步雖快,但是輕盈,幾乎不發出一點聲音。
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黑寶石般的大眼睛,白皙嫩滑的肌膚,全身透着健康,陽光的味道。
進來之後,她滿臉笑盈盈的蹲在老者的面前,一雙白嫩的手抓住了老者的手,摩挲了幾下,嬌聲說道:“爺爺,你叫我?”
老者看到這個女人臉上才露出了長輩那和藹的笑容,這種笑容很容易讓人生出溫暖,可是認識他的人才知道,他有多麼的可怕。
當然老者的這種笑容並不是經常施捨給別人,哪怕是自己的親人,年輕時常年的龍爭虎鬥養成了他冷酷無情的一面。
聽到孫女的撒嬌,老者臉上籠罩着一層柔和的光芒,他把手從孫女的手中抽出來,撫摸着孫女的頭頂,說道:“三姑娘,你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那個玉佩的故事嗎?”
女人睜大了眼,看了看老者,臉上的疑惑一閃而逝,轉而是一陣壓抑的驚喜,她幾乎要跳起來,說道:“美人如玉又出現了嗎?”
老者滿意的點點頭,對於這個聰穎、漂亮的孫女,他滿心的高興,他這個家族的成員有些讓他失望,因爲他們只把眼睛盯在自己財產
上,很少有人願意分享和繼承他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之後換來的經驗。
可是這個三孫女卻與衆不同,在沒有人告訴她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時候,就天生好像明白漁和魚的本質區別,在家族其他成員揹着老爺子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時候,她就圍着老爺子,用眼看,用耳聽,用腦記,用心悟。
所以當她猜出了老者的想法,老者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對於她的驚喜也在意料之中,老者說道:“不錯,很可能是,但是還需要鑑定一下。”
女人壓抑的驚喜瞬間決堤,一張俏臉之上,發出了光芒,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說道:“現在玉佩在哪裡?”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難道你忘記了我的話了嗎?”老者佯裝生氣的說道。
女人搖了搖老者的手臂,撒嬌說道:“爺爺,我實在是無法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能保持鎮定,要知道,它可是咱們家族最大的秘密。”
老者理解她此時的興奮,說道:“薛萌萌剛纔給我打過來電話了,她說這塊玉佩現在在一個叫夏建仁的手上。”女人皺皺眉,說道:“這個夏建仁是什麼人?”
老者說道:“目前看就是龍城市鐵血門的一個半路出家的門徒,但是據說這個人能力超羣,當然這些都只不過是別人說的,我們的人還沒有證實過。”
女人又一次的猜中了老者的心思,說道:“爺爺你的意思是詳細的調查一下?”
“不錯,我給你說過,美人如玉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可是它本身也是一個不祥之物,只有我們家族的族長也不過只是值得暫時避難的方法,夏建仁一個外人竟然毫髮無傷,這很令人感到不解。”
老者的話,讓這個女人也對夏建仁產生了興趣,她轉了轉眼珠子,說道:“爺爺你準備讓誰去調查?”
老者這才把眼轉到了女人的臉上,說道:“誰去能有我們家族未來的族長去調查更合適呢?”
女人簡直震驚了,這種震驚無亞於一個窮人某天中了五百萬的彩票。
家族未來的族長?我?
女人的身體幾乎在顫抖,可是她還是低垂眼皮,說道:“爺爺,我還小呢。”
老者說道:“你已經二十四了,我二十四的時候已經領導一方了。”
“我可不能和爺爺比。”女人恭順的說道,“何況我只不過是一個女人。”
“女人?”老者冷笑了一聲,說道,“女人怎麼了,我的孫女難道比男人差嗎?”
“可是--”
“沒有可是,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你的那些伯伯叔叔不過都是酒囊飯袋而已,只有你,我的孫女,我相信咱們家族會在你的領導下更加的強大。”
女人終於不再說話,她明白老者的性格,自然也不會說一些虛情假意的話。
她的目光也順者老者的目光望向了落地穿外的世界,似乎自己的未來已經定
格。
老者和女人都不再說話,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最終還是女人說道:“爺爺,這個夏建仁現在在哪裡?”
老者的目光依然飄向遠方,他是在回憶自己輝煌的過去,還是盤算着家族的未來?
聽到了女人的話,老者總算是回過神來,說道:“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上,你可以聯繫一下薛萌萌,這個鬼丫頭以後肯定能夠幫到你。”
遠在千里之外的夏建仁自然不知道他已經被人再一次的盤算上了,現在是晚飯時分,他又忙碌在了富貴飯店裡,今天來了兩撥礦工,並不是同一個礦,也不是同鄉人,自然各自圍着自己人大呼小叫,觥籌交錯,這些從地下爬出來的人,都有種大難不死的僥倖,總會用一種廉價的方式來發泄自己在底下所憋着的情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說的不錯,這些礦工捨生忘死在他鄉賣命,久而久之自然帶着一些匪氣,這些帶着匪氣的人自然也無形當中形成了自己的圈子,有了圈子就有了力量。
幫親不幫理,似乎就成了一個傳統。
楊老闆看到這些人大氣都不敢出,自然更加不敢把楊小美放出房間,生怕惹出了後悔終生的大事,而老闆娘則抖摟着一身肥肉竄梭在這些礦工中,眉眼亂拋,大有在這些人中選一個拖到牀上去發泄。
這些看見母豬都很不能上前啃兩口的男人們因此有些倒味口,只顧埋頭喝酒吃肉。
楊小美不敢出來,楊小海則蹲在二樓的樓梯拐角處,看着夏建仁若有所思。
這個註定將來屬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色竟然開始思考,這讓楊老闆一度以爲他發燒了。
兩夥礦工的聲音越來越大,在這個寂寞的小鎮傳的很遠,當然這也不可避免的由於聲音的碰撞發生了語言碰撞,語言碰撞最終就會發生肢體的碰撞。
這些喝紅了眼的外鄉人,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就和對方喊了起來,等到有人砸了桌子,熱血上升,這才動起了拳腳。
本來就憋了一肚子各種火氣都礦工們自然不會有江湖豪俠在大戰前另外找地決戰的覺悟,於是一時間,富貴飯店裡吼叫聲,打罵聲,砸桌椅聲,慘叫聲,拳來腳去的風聲,聲聲入聲,刺激的楊老闆鑽到了櫃檯後面,老闆娘也許是自認爲自己的胸口比較壯碩,抗擊打能力強,面色鐵青的站在邊上,活像一個肥頭大耳的女金剛。
這不過這個女金剛此時也沒有好辦法讓這些喝紅了眼,打紅了眼的傢伙們停手。
而楊小海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竟然在這些大漢們的廝打中總結經驗,一臉的興奮,好像這些大漢們打壞的桌椅,打碎的碗盤都是別人家的東西。
如果這個場景讓他興奮,後面發生的事情更加讓他熱血沸騰,那些肌肉突兀的大漢竟然好像中了魔法一樣,一個個的從店裡倒飛了出去,摔倒在街上。
老闆娘這尊女金剛臉上大放光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