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白霄一隻手如同鐵臂一樣,緊鎖在惜晴的腰上。
他的速度快如風馳電掣,快得讓紀惜晴感到無比的震驚,看着這個根本沒有用任何交通或者飛行工具的龍白霄,紀惜晴感覺就像是看到了美劇中的超人,又像是看到了仙俠片中的仙人,總之,這個龍白霄,讓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他真的不是一個普通凡人!
在這樣的急速飛行下,紀惜晴只感覺眼前的景物不斷飛逝,快得讓她完全都看不清楚景物的模樣。
風,因爲這樣的急速,而產生出一道一道的強勁氣流,刮在她粉嫩的臉上,讓她痛得受不了,眼睛都睜不開了。
無奈之下,保命要緊,她只有死死地抱住了龍白霄的腰,將整張臉都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才能避去強大風壓的襲擊。
但即使是這樣,長時間被風壓襲擊,紀惜晴還是感覺自己有些受不了了,整個頭都暈暈乎乎的,不一會,便感覺自己很沒用的昏了過去。
龍白霄感覺到她的身子一軟,低眸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蹙緊秀眉的粉臉時,冰冷的眸底閃過一抹笑意,腳下卻更像是踩了風火輪一樣,飛得更急。
不久,龍白霄便到了崑崙山腳下的一座道觀,道觀名爲——崑崙道觀。
龍白霄動作輕柔地將懷中的女子抱緊,飛快地穿過山門,一個閃身進入後院的一座門口寫着“閒人禁止入內”的大殿,大殿裡面,正盤坐着兩位雙腿交纏在一起的道人,他們是守山門的苦道人和樂道人。
苦道人和樂道人聽到聲響,朝門口看了過去,一見來人是龍白霄,他們趕緊從蒲團上一躍起身,一臉恭敬地朝龍白霄行禮,“屬下見過龍門主!”
龍白霄朝他們微一點頭,“辛苦了!”
隨即,便從懷裡拿出開山門用的通關鏡,一道白光閃過之後,禁殿內已經不見了他和紀惜晴的身影。
禁殿內,苦道人和樂道人又重新盤坐在蒲團上,閉上眼睛,繼續修行,似乎剛纔的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待紀惜晴幽幽醒轉過來的時候,發現她正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雕花大牀上。
她坐了起身,舉眸看着這四周的環境,這是一間大約二十來平米的房間,如同古裝電視劇中所見的大家閨秀的房子一樣古色古香的,大至桌子衣櫃,小至一把木梳,全都是木製雕花製成,雅緻中又隱隱透着一種滲透的古意,讓紀惜晴瞬間有一種錯穿了時空的感覺。
她正想要下牀看個究竟,卻突然聽到有一陣輕微的車輪轉動的軲轆聲,傳入了她的耳裡。
紀惜晴順着聲音的來處望了過去,瞬間驚得坐了起身。
來人,可不正是慕容冰留下的那個鐵盒子裡的那張照片上的男人!
她直愣愣地看着那個坐在輪椅上的那個男人,看着那張熟悉的俊美無儔的清冷麪容,沒有照片上的英氣勃發和冷冽,卻有着一種大病初癒般的蒼白和憔悴。
只有那一雙黑得像是星夜一般的眼睛,仍然有着他特有的神彩。
他看着她,她也就這麼看着他。
四目相視之下,紀惜晴突然感覺鼻子一酸,有一股熱浪直衝上眼眶,讓她控制不住地潸然淚下。
在淚眼模糊之中,他已經移動着輪椅,悄然滑到她的面前,“你醒了?想吃點什麼嗎?”
他的聲音很低沉,帶着一種破鑼般的沙啞,很明顯的,他這嗓子曾經受過傷。
紀惜晴伸手抹了抹臉,細細地看着他的五官,他雖然蒼白憔悴,可五官卻仍如照片上一樣的俊美無儔,他的頭髮是短髮,薄薄的貼在額前,那一雙黑如點墨的眸子,沒有照片上的那種陰冷,看着她時,竟溫情四溢。
紀惜晴朝他笑了笑,出口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對不起!突然見到您,我實在是太激動了!不知道……我該怎麼稱呼您?”
他輕輕掩嘴咳了一聲,然後啞着聲音對她說,“我叫龍凌天,是你的親生父親。”
“父親?你真的是我的親生父親?”
紀惜晴驚訝地輕擡美眸,直直地看進龍凌天的眼,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幹脆地承認了。
隨即,她的脣角勾起一絲輕諷,低低地問,“既然你是我父親,那爲何這麼多年了,也不見你來找我們,你就放任着我們母女在外面受苦而不聞不問?”
龍凌天微微苦笑,脣角露出一絲苦澀和無奈,“不是我不想去找你們,而是……當年我送你母親離開的時候,是我隱門遭遇大變之時,我不想連累你母親,當時也不知道你母親已經懷了你。後來,我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在牀上足足躺了二十多年,是這兩個月得了機遇纔有幸醒過來的,對不起!孩子,我讓你們受苦了!”
他的神情有激動,有悲傷,也有不甘和憤懣,還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無奈和愴然。
稍傾,他又接着說,“這些年,都是你師兄一直在護着我,如果沒有他,恐怕我也早死了。在我醒來之後,第一件事便讓你師兄出去找你媽媽,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當時你媽媽走的時候已經懷了你,當你師兄打聽回來的結果是你媽媽已另嫁他人,我真的很傷心,也很難過!直至,這一次你師兄把你帶回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誤會了你媽媽,原來我和冰兒還有一個寶貝女兒,只是沒有想到,冰兒竟然沒能等到我去接她……”
他仰頭閉眼,眼角滑下兩行熱淚。
他也是深愛着慕容冰的!只不過,也是身不由已陰差陽錯才誤了這段情緣吧!
看着像龍凌天這樣驚才絕豔的人物,如今卻落得這樣悽慘的下場,愛的人已逝,自己又身殘,徒留一身的悲愴和無奈,紀惜晴也在心裡微微嘆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血緣關係,龍凌天身體的殘疾,和他身上的這種彷彿經歷了千萬年的孤獨和寂寞,也帶給了紀惜晴一種淡淡的心疼。
她輕聲問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跟媽媽相識的經過,後來你們又是怎麼分開的?還有,你爲什麼會落到像現在這樣的境地?”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眸光中帶着難掩的心疼和憐惜。
他和媽媽……都是苦命人啊!
龍凌天將輪椅推到了窗前,遙望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個明媚燦爛的夏天,似乎,他又見着了那個嫵媚動人得讓他瞬間感到心靈悸動的女子。
……
二十五年前,即公元1980年8月。
當時的隱門門主叫東方凜。
東方凜的名下收有四個弟子,三男一女,大徒弟龍凌天,二徒弟宋錦玉,三徒弟葉波,四師妹則是東方凜的女兒東方虹。
這三個男徒弟,都是東方凜從小收養的。
而身爲大弟子的龍凌天,一向謹遵師命,極爲照顧下面的兩個師弟和那個師傅的寶貝女兒東方虹。
東方凜的年紀漸大,年輕時又曾在一場打鬥中受過重傷,到了年老終於還是沒撐過去,病情復發,很快便病重垂危。
在這個即將要傳位的關鍵時候,東方凜卻突然派龍凌天出俗世去爲他辦一件要事,就是將他一位已逝的故友託付的一份貴重的東西,帶回隱門來。
等到龍凌天去到那個所謂故友家時,卻突然遭到了一幫蒙面高手的無情狙殺。
龍凌天怎麼也沒想到,動手殺他的領頭人,竟然會是他一直待如親弟弟一般的二師弟宋錦玉和三師弟葉波。
龍凌天是東方凜的大弟子,也是隱門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隱門有規定,如果門主一死,那隱門門主之位,便會傳給大弟子龍凌天。
但如果身爲第一順位繼承人的大弟子龍凌天也死了,那麼,下面就會按照各弟子們的能力來排行,公選一個大家認爲最能幹、最厲害的門主出來,擔當門主重任。
這一個規定,造成了殺戮無數。
但凡有點野心又不甘屈人之後的人,就會想盡辦法除掉面前的障礙,想要坐上隱門門主之位。
這,也是後來他的二師弟宋錦玉和三師弟葉波爲什麼要殺龍凌天的動機——他們就是想要篡奪門主之位!
但隱門爲了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從而保證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人身安全,還另立有一條規定,那就是,隱門的至高劍法—玄羅劍法只傳給繼承人,而不傳其他弟子。
那一天,龍凌天拼盡了全力,憑着玄羅劍法,在那一場狙殺中,在中了師弟們的暗算和擊殺之後,他才能堅持到最後,殺出重圍。
可最後,仍是寡不敵衆,被他們給聯手逼得跳下懸崖,不過,總算是爲自己求得了一線生機,勉強撿回一條命。
這也是天不絕他,他摔下去的地方,是河流,而不是陸地。
重傷昏迷的他,最後被河水給衝到了一個淺攤上,恰恰好,他被當時出來旅遊探險的慕容冰給發現了,見他還有氣,長得也不錯,覺得死了可惜,便順手救了他。
當龍凌天第一眼醒過來的時候,急欲想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的他,直接起了身,強忍着痛,走到了窗前,看向外面。
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身着淡紫色紗裙的大美女,正對着一箇中年村婦在笑着,比劃着手在說着什麼。
她臉上的笑容恬淡清雅,可落在龍凌天的眼裡,卻像是煙花一樣炸了開來,美得那麼絢爛,那麼耀眼。
那一刻,他堅守多年的心像是一下迸裂了開來,悸然而動!
後來,龍凌天才知道,他是被慕容冰救了。
此時的他,正在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裡養着傷,離慕容冰發現他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天三夜。
在龍凌天養傷的那段時間,一直是慕容冰在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兩個人的感情,在這種日夜相處之下,漸漸升溫。
最後,在龍凌天的霸道溫柔之下,慕容冰以身相許,兩人肌膚相親,感情水到渠成。
龍凌天在傷好之後,就馬上帶慕容冰離開了那個小山村,在喬裝改扮之後,又帶着她悄然回了隱門,找了一處地方潛伏了下來。
龍凌天心裡明白,如果他想要和慕容冰廝守一生,有些問題,他是避不了且一定要去解決的。
但是,現在還不到解決的好時機。
正好,他可以借這段時間和慕容冰廝守在一起,好好培養培養兩人的感情。
在他和慕容冰生活在一起的這一年裡,龍凌天的大弟子兼義子龍白霄一直低調地裝着無辜,做着龍凌天在隱門的內應,將師門和師尊的信息一點一點地傳給龍凌天。
龍凌天也知道師傅一直等着他回去,還有他那兩位想要他命的師弟抱着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念頭,一直在尋找着他的下落。
終於有一天,龍凌天接到了龍白霄傳來的消息,說他的師尊東方凜馬上要仙逝了,請他火速回歸隱門。
龍凌天也知道,這事情就到了不得不解決、也必須要他回去面對的時候了。
一旦師尊仙去,門主之位被兩位師弟奪去的話,他想要再奪回來可就難了!
龍凌天怕將事情告訴慕容冰,慕容冰又會擔心他,他也怕自己在這一場地位之爭中活不下來,所以,他先將慕容冰先悄悄地送回了京都,又將他最珍愛的家傳古董懷錶送給了她,並承諾,會盡快回來接她回山。
安排好了這一切後,他纔回了隱門。
龍凌天也做了萬全的準備,在面對他那些狼心狗肺的師弟們時,準備和他們決一死戰,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的戰局,已是不死不休的死局。
等龍凌天回到隱門的時候,東方凜已經奄奄一息,只吊着最後一口氣,就是要等龍凌天回來。
東方凜見到龍凌天趕回來了,果然很高興,撐着最後一口氣,將女兒東方虹託付給龍凌天,要求龍凌天娶東方虹爲妻。
可此時的龍凌天心裡已經有了慕容冰,並且答應了慕容冰要娶她,他怎麼可能答應東方凜的臨終之託呢?
龍凌天很婉轉地拒絕了他和東方虹結婚的請求,但他向東方凜承諾,他會一輩子把東方虹當妹妹一樣的照顧,直至他死爲止。
東方凜見龍凌天不答應,最後也只能嘆息着,絕望又憂傷地閉上了眼。
龍凌天從來沒有想到,他只不過是拒絕了和師妹聯姻的請求,就讓東方虹心懷怨恨,讓她忘卻了他對她一直以來的呵寵和照顧,而和兩位師弟聯起手來,想要置他於死地。
那一天,師傅纔剛剛入殮,還未入土,他在靈堂給師尊守靈。
那個一直喜歡粘着他的小師妹東方虹,給他體貼地端來了一杯熱茶,溫柔地對他說,“大師兄,辛苦你了,喝杯水吧!”
龍凌天正要喝,鼻尖便聞到了一股軟筋散的味道,他輕輕地嘆了一聲,看了東方虹一眼。
東方虹在他的利眸下,心虛地垂下頭去。
在她提心吊膽怕被發現的時候,卻發現,龍凌天依然把那杯茶給喝了下去。
待喝完了,龍凌天這才淡淡擡眸,直直地看着東方虹,一字一句地說,“小師妹,當着師尊的靈前,你給我倒的茶,我喝了!就算是我用這一杯毒茶,了了師尊對我的囑託,也了了我們之間的師兄妹之情,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再無情義!”
龍凌天說完,用力將杯子擲在地下。
看着那碎了一地的杯子,東方虹瞬間痛哭出聲。
她沒有想到,龍凌天在明知這茶下了藥的時候,竟然還會喝下去。
在這一刻,她突然悔恨交加,撲過去抱着龍凌天,淚流滿面地哭着說,“對不起!師兄,對不起!”
就在此時,兩柄閃着寒光的利劍破空而出,無情地刺向了龍凌天。
龍凌天用力推開抱着他的東方虹,一個反手拿出了玄羅劍,在中了軟筋散的情況下,一個人苦戰宋錦玉和葉波兩人。
在他漸漸不支的時候,龍凌天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
按理說,到了這個時候,龍白霄應該帶着長老們出現的,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本來就已經在龍凌天的預料之中。
只是,爲什麼龍白霄那一頭會出了差錯?難道他們也遭遇到伏擊了?
龍凌天想得沒錯,龍白霄按他的吩咐,去請長老們出山。
在過來的途中,卻遭到了一幫蒙面人的狙擊,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拖延時間,好讓宋錦玉和葉波能順利地殺了龍凌天。
在龍白霄帶着長老們揮退敵人趕到的時候,龍凌天已經渾身是傷,癱倒在地下,僅剩一口氣喘着。
而宋錦玉和葉波的劍,正欲刺向龍凌天的心臟。
長老們擊退了宋錦玉和葉波,將他們給擒拿住,綁了起來。
最後,宋錦玉和葉波也沒有好下場,他們被長老們廢了筋脈,囚禁在後山,直至老死。
東方虹呢?
長老們看在已經死去的東方凜的面子上,同樣廢了她的筋脈,卻並未將她囚禁,只是逐出了隱門,永世不得再返。
而龍凌天的這一次重傷昏迷,卻讓他足足在牀上躺了二十多年,完全成了一個植物人。
隱門的門主之位,因爲龍凌天的昏迷不醒,也成了懸而不決的問題。
在這一場動亂中,長老們也看出了龍白霄的才能,他的智勇、他的勇敢承擔、他的尊師重道、他的俠義之氣,全都贏得了長老們的尊敬和推崇。
而龍白霄,身爲龍凌天的大弟子兼義子,也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接任門主之位。
但龍白霄卻毅然拒絕了長老們的提議。
龍白霄說,他可以成爲代理門主,但門主之位,只要龍凌天一天還活着,他就不能越俎代庖。
長老們對龍白霄更爲尊重,也應允了他的請求,任他爲代理門主,一任就是二十多年,直至最近龍凌天醒轉,他纔將門主之位交還給龍凌天。
而在龍凌天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時候,在外界苦等着龍凌天來接她回山相聚的慕容冰,意外地發現自己懷了孕。
欣喜若狂的慕容冰,更加焦急地盼望着龍凌天的到來。
可是,龍凌天卻一直沒來。
她的心,也一天一天的變冷,直至絕望!
在無助又無奈之下,慕容冰只能病急亂投醫。
正好,紀天佑一直在她的面前獻殷勤,表現得周到體貼,讓慕容冰以爲他是一個好的交易人選。
在這樣的情況下,慕容冰和紀天佑人渣談好了一場契約婚姻。
她以慕容家大小姐的身份給他名利,而他,則給未出生的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可慕容冰沒有想到,到她死的那一天,她也沒能等到她愛的男人來接她,她死不瞑目啊!
這些年,龍白霄爲了師傅的身體康復,四處尋醫問藥。
皇天不負苦心人,龍白霄總算是得到了稀世的天材地寶——火蓮,又請到了天醫門的神醫南宮蛟的治療,龍凌天這才得以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龍凌天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讓龍白霄去打探慕容冰的下落。
可打探回來的消息,卻是慕容冰已在當年另嫁他人,並且早已經死亡的消息,龍凌天大受打擊,即使醒了,這精神也一直萎靡不振。
當時,他們也只打聽了慕容冰的下落,卻一直不知道,紀惜晴會是慕容冰和龍凌天的親生女兒。
直至這一次在每年一次的宴會上,龍白霄見到了紀惜晴,再見到原本該在慕容冰手裡的古董懷錶,龍白霄的腦海中才突然閃過一絲念頭,想着她會不會是師尊的女兒?
他這纔將紀惜晴帶回了隱門。
回到隱門,將龍凌天和紀惜晴的血型一對比,他們果然是親生父女!
龍凌天有一種失而復得般的狂喜。
他喜極而泣,卻也更感覺自己對不起慕容冰的深情厚意。
慕容冰已經去了,他再追悔也沒有用。
而他那滿腔的深愛,也無處傾泄,只能全部交付在他唯一的女兒——紀惜晴的身上。
聽龍凌天講到這裡,紀惜晴這才明白,原來她的身世,還帶有這麼曲折和戲劇化的故事。
如果這一次不是龍白霄出去外面,如果這一次不是那一對壞女人想要陷害她,讓她抖出了那條懷錶項鍊,有可能她一輩子也找不回這個親生父親。
想到龍凌天和慕容冰這一世的錯過,她不得不嘆一聲,造化弄人!
龍凌天看着長相酷似慕容冰的紀惜晴,紅着眼睛對她說,“晴晴,以後你就留在隱門吧,我會上報長老們,將你納入隱門的門譜裡,我也會傾盡一生來寵愛你,以彌補我這二十多年來對你的缺失和虧欠。”
紀惜晴淡淡地笑着搖頭,“你不用對我感覺虧欠,我現在過得很好,公公一家在俗世也算是人上人,他們對我也都很好,我的丈夫也很疼愛我,所以,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一切都好!”
龍凌天聽到她說到丈夫的時候,濃眉輕蹙,眸底閃過一絲不滿。
稍傾,龍凌天嘆了一聲,“你先在這裡住一陣子吧,一來陪陪我,二來,我要給你重入身份,從今以後,你就是隱門門主的大小姐,以後,再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紀惜晴只是微微一笑。
她當然不是說成爲隱門大小姐不好,也許,在有了隱門門主大小姐的這重身份以後,她和顧家的前景也會更加光明。
以後,她的孩子們還能有機會在隱門學習,豈不是很好?
只是,在這些好的背後,會不會需要她付出什麼代價?她只能拭目以待。
龍凌天做事確實非常高效,第二天,他就請出了隱門的長老們,讓紀惜晴重入了龍姓,拜了隱門的老祖,入了隱門的門譜,正式成爲隱門現任門主的嫡親大小姐。
紀惜晴從此之後,便更名爲——龍惜晴。
對於自己能找回親生父親,又能重入宗門,重歸本姓,還能去掉了紀人渣的姓,紀惜晴,不,以後該稱龍惜晴了。
龍惜晴覺得,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她多想馬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顧鎮北,讓他和她一起分享快樂,可讓她遺憾的是,這個隱門,竟然不通外界的信號。
而這裡的人對外的聯絡方式,竟然是用最古老的符咒術和玉簡傳訊,她沒有法術,無奈之下,只能暫時按捺下自己的心思,等到時再和龍凌天商量一下歸期。
可她沒想到,接下來,龍凌天要求她跟着龍白霄修習隱門心法和法術,說這是她身爲大小姐,必須要懂的技能。
這裡是華夏著名的崑崙仙山,是華夏國有名的道教所在地,有“萬山之祖”和“萬神之鄉”之稱。
這裡的人被稱之爲修士,他們除了修習武藝,參加修爲比試,不斷地尋求突破境界之外,似乎就再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
這裡的人求的是什麼?
他們求的不再是名利地位,不再是金錢財富,而是高於世俗的——紅顏永駐,長生不老。
如果不是她親身進了這裡,如果不是她成了這裡的一員,龍惜晴真的沒有辦法相信,在現今的高科技社會,竟然還真的隱藏着有這麼古老的武修門派。
如果在龍惜晴還沒有遇上顧鎮北,如果這時是她剛剛重生而來的時候,也許,她會很喜歡這裡寧靜的和有父親呵護着的生活。
可是,如今她的心已經遺落在了俗世,遺落在了顧鎮北的身上,她沒有辦法將顧鎮北扔在外界,而一個人安然地呆在這裡,更無法安然地喜歡上這裡的生活。
她苦笑不已,真的還沒有看破紅塵,更沒有看破世間萬物,而打算在這裡過隱世修行的那種境界。
龍凌天似是看出了龍惜晴想要離開的意圖。
他直接找上她,跟她直接挑明瞭說,“晴晴,能進入隱門,成爲隱門弟子,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成爲世俗界的人上人,能站在世俗界的巔峰,這是世俗界每一個人的渴望,也是他們擠破了頭想要進入隱門的原因。”
“你現在有幸進來了,而且,你還是我這個隱門門主的女兒,如今你雖說已經結婚,但你還年輕,又沒有兒女纏身,你想要回俗世,我也不是不讓你回去,但是,在你回到俗世之前,你首先應該放下感情,潛心修習本門心法和法術技能,讓自己變得更強大,這樣,在你出去以後,你纔有資格站在雲端,你纔不會再受任何人欺負,你也才能保護好你所愛的人!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龍惜晴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也很有道理,可卻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龍凌天見她不再說話,柔下聲音說,“從明天開始,我會讓你大師兄開始教你修習隱門心法和武藝,你給我好好學,晴晴,我就你一個女兒,就你一根血脈,別讓爹爹失望!行嗎?”
面對龍凌天那雙殷切懇求的眼,龍惜晴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她溫順地說,“好!我會努力學習,不過,可不可以麻煩你,通知一下我的丈夫和家人,讓他們知道我平安,知道我在這裡修習武藝,也好讓他們安心?”
龍凌天點了點頭,“可以!你可以寫一封書信,我讓人帶出去!”
“謝謝!”
……
自從年初一惜晴被龍白霄直接從那宴會上帶走之後,不單是顧家的人在盼着有晴晴的消息,就連京裡的那些貴人,也都一直在關注着惜晴的下落和消息。
畢竟,那一天龍白霄的表現太過於激動了,任誰都能一眼看得出來,他在看到那個古董懷錶時的激動和興奮。
而那個古董懷錶,又是惜晴亡母當年的第一美人慕容冰的遺物。
在座的貴人們又不禁聯想到了當年的往事,慕容冰失蹤了一年,無蹤無影,最後卻又突然下嫁給了紀天佑,這些事和如今的龍白霄聯繫在一起,讓這些權貴們不得不浮想聯翩。
但不管他們怎麼猜想,他們都希望能得到隱門的一個準信。
畢竟,隱門是五年才招收一次弟子,而今年這弟子花落誰家,這還沒定呢?這事會不會就這麼黃了?還是說,這朵花今兒個就落在顧家這個小媳婦身上了?
在顧家人和衆京權貴的翹首期盼下,隱門的使者終於有信來了!
其中一封信,是隱門門主發給衆人的一份聲明。
隱門門主在聲明上說:紀惜晴現已更名爲龍惜晴,她乃隱門門主之親生女兒,從此以後,她是隱門門主千金,見她,如見隱門門主。
當然,這份聲明,僅有華夏國不出十位數的核心大家族和人員知道。
但這一信,算是一石激起了千重浪。
誰能想到,顧家的這個小媳婦,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來頭!
那以後……這天下豈不也是他顧家的了?
這個消息,可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了。
而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是顧家,以及和顧家交好的至交——江家和容家。
龍惜晴也給顧老爺子和顧鎮北各寫了一封信。
她給老爺子的信,是正兒八經地交待了自己的身世,還有準備呆在隱門一段時間,暫時修習武藝的事。
給顧鎮北的信,可就多了許多的兒女情長。
她向他訴說了自己的無奈,訴說了她對他的想念和牽掛,也訴說了自己想要早日重回他懷抱的渴望,還說了她愛他想他念他戀他的綣綣長情,最後,她希望他能保重自己,等着她回來團聚。
她還保證,一年之內,不管她修習到了何種程度,她都一定會回家,再也不和他分離!
其實,惜晴有向龍凌天提過,讓顧鎮北也進來和她一起修習隱門心法,可龍凌天心中卻另有打算,又怎麼會同意她的要求。
龍惜晴無奈之下,也只能遵從這個既是父親又是門主的要求,一個人留在隱門內學習。
接到她信的顧鎮北,說不清楚自己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
他既爲她找到了親生父親並有此良好機遇而高興,可是,一想到兩個人要分離這麼久,還不能相見,就又覺得很氣、很苦、很悶、很傷、很痛,心裡難受得緊。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對他的媳婦兒說一聲,“晴兒,回來吧!我不在乎你是誰,我只希望你能天天陪在我的身邊,不管貧窮富貴,不管生老病死,我們只要在一起就好!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每次一想起那個風姿卓絕有如謫仙的龍白霄,抱着他家媳婦離開的那一幕,顧鎮北就感覺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隱隱感覺,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要不然,他的老丈人爲什麼會不急着要見他這個女婿呢?
顧鎮北在心裡默默地祈禱着:我的媳婦兒,你可一定要堅挺住啊!可不能受了他們的蠱惑,留在隱門就不再回來了啊!
因爲龍惜晴的新身份,無疑,今年的顧家,成了全京所有家族中最大的贏家!
而那兩位在宴會上誣陷惜晴的中年貴婦和年輕女人的身份,也很快查清了。
她們一個是關穎的姑姑,遠嫁美利堅又想重回祖國投資的關紅梅,一個便是一直呆在美利堅跟在姑姑身邊生活和讀書的關慧,她是關穎的妹妹。
關家之前就因爲惜晴流產的事被人打壓,家族發展一落千丈。
關穎他爸這一脈算是徹底廢了,其他的關氏兄弟,也跟着沒好日子過。這一次關紅梅的迴歸,就是其他兄弟請回來幫忙的。
關紅梅的老公,是美利堅某個老牌家族的掌權者,也是美利堅的參議院議員,有顯赫的地位和實力。
正因爲關紅梅的夫家身份顯赫,加上關家其他的人在暗中也費了不少的心力,所以纔拿到了這一場重要宴會的入門邀請卡。
可哪曾想到,陪着關紅梅一起來的關穎她媽,一見到紀惜晴便氣怒交加,渾身顫抖。
關紅梅和關慧一問起她來,她就指着惜晴對她們說,那個女人就是誘惑了李梓傲、又害得關穎入獄的狐狸精禍水!
關紅梅和關慧久居美利堅,雖然聽家裡人說了關家的事,但到底是不瞭解國內的行情和其中隱藏着的內情。
如今一見關穎她媽那副憤恨和委屈的模樣,想着自己人都被欺負進牢裡了,對方卻依然逍遙自在,這氣自不打一處來。
三個女人一臺戲啊,這出拙劣的戲在她們的搗鼓下,便出臺了!
她們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捅,就捅破了天啊!
當隱門門主龍凌天的那封信一來,在知道了紀惜晴原來是龍惜晴,是隱門門主的千金時,想要獻殷勤討好顧家小媳婦的人可就多了。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迎高踩低的人。
這不,在顧家還沒下手的時候,很多人就搶着對關家下手了。
這一下,關家這一門的人,就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出一個月,關家的人就被各路英豪給收拾得一乾二淨,有問題的進去了,沒問題的,也趕緊逃到國外去躲起來了。
而關紅梅和關慧,因犯嚴重危害社會秩序和國家利益的誹謗罪和侮辱罪,判處3年有期徒刑,並剝奪政治權利。
關紅梅在美利堅的夫家,也非常迅速地寄來了一紙離婚書,寧願付她高額贍養費,也要斷了和關紅梅的所有關係。
瞧瞧,根本用不着顧家的人親自動手,別人就已經替他們處理乾淨了!
這算不算是身份地位帶來的一種附加福利呢?
答案是——絕對的!
趨炎附勢,弱肉強食,強者爲尊,這就是水泥鋼筋從林中的生存法則。
你只有站得越高,你被人踩的機會纔會越來越來,這就是爲什麼世俗之人皆要往上爬、甚至有些人還要不擇手段的原因!
讓人無奈,卻又殘酷!
顧鎮北帶着他對媳婦的想念,回了安城,繼續工作。
而惜晴呢,也帶着對顧鎮北的思念,開始了她在隱門的苦修生涯!
……
隱門的心法分爲九重。
第一重,就是煉體。
煉體分爲內煉和外煉,內煉就是修習內功,外煉就是俗世的那些搏殺技和一般武術。
煉體是基本功,只有不斷地改造你的身體,你才能讓身體的潛能得到最佳的發揮,達到最佳的狀態,才能更好地修習心法。
第二重,是聚氣。
簡單來說,就是要學會收聚天地之靈氣,轉化爲自己所用。
第三重,是開神識。
就是要增強你的五靈六識對事物的感應力,你的精神力和感應力越強,你能控制的範圍就越大,在搏殺和狙擊的環境來說,你有了神識,就等於有了一種預知能力,可以預先進行防控。
第四重,是築基。
突破了第四重,你就等於進入了先天境界,成爲凡人中的不凡人。
第五重,是凝丹。
凝結金丹,你就進入了修真之途,再不是凡人,而是真正的修士。
第六重,化金丹。
第七重,碎丹成嬰。
第八重,化神破劫。
第九重,得證無上大道。
這九重心法,就是從一個普通的凡人,再從武者,再一步一步進化,最後得證大道成仙。
龍惜晴剛剛拿到龍凌天交給她的隱門心法時,就感覺自己的思緒有些風中凌亂,玄幻了,她的世界玄幻了。
看着龍凌天一臉嚴肅地對她說,要她好好學習,並且一再叮囑她,這九重心法一定一定要倒背如流,等她背熟了,再把這九重心法的秘笈交還給他保管。
在龍白霄的悉心教導下,龍惜晴只好硬着頭皮,開始認真修習隱門九重心法。
按照龍白霄的說法,這第一重煉體,要是沒有洗髓丹輔助的話,她至少也得要半年至一年的時間,體能才能過關。
可等到龍白霄一測龍惜晴的身體時,他既感驚訝,又感覺無比的欣喜,還沒等龍惜晴反應過來,他已經轉身飛了出去,直接去給龍凌天報告他的新發現了。
龍凌天聽了龍白霄的報告,也大感震驚。
他激動地顫着聲音說,“你說什麼?晴晴真的是仙靈之體?”
仙靈之體,這是千萬人中也難出一個的仙靈之體,那是天生適合修煉的仙體,仙靈之體修煉的速度,將比一般人要快上無數倍。
而龍惜晴,她的仙靈之體是怎麼來的?
她的仙靈之體,其實就是用空間的朱果、用空間藥做的藥膳、還有那些天天吃的空間水果和魚啊菜啊,一天一天以細水長流的方式,經過了五年的時間,這才煅造出來的仙靈體啊!
因爲有空間輔助,龍惜晴的身體內早就存儲了大量的靈氣。
只不過,她就像是武俠小說裡的那種空有靈力卻不懂使用的廢柴一樣,她沒有好的心法,又沒有人悉心教導,所以才白白浪費了這一身的大好靈氣。
要不然,就這五年的時間,足以讓她有一個跳越式的發展了。
龍惜晴擁有仙靈之體的事實,讓龍凌天喜得幾乎跳了起來。
他跟着龍白霄,急急地衝到了惜晴的房間,一臉激動地說,“晴晴,快把手伸出來,給爹看看,給爹看看……”
這隱門內的人,稱呼還是很古化的,爸爸還是叫爹,媽媽還是叫娘,龍白霄在外人前稱龍凌天爲師尊,在他們父女面前,便稱龍凌天爲義父。
龍惜晴無奈地看了龍白霄一眼,將手伸了出去。
龍凌天出手迅捷如電,一把扣住惜晴的脈膊,開始運起氣勁,查探起她的身體結構來。
不一會,龍凌天便激動地喃喃自語,“果然是仙靈之體!晴晴果然是仙靈之體!白霄,我們隱門有望重振聲威了。”
龍白霄那張冰塊臉也難得地激動,“是啊,義父,我們隱門有希望再進一步了!”
龍惜晴一臉疑惑地看着這對激動莫名的師徒,不解地問,“什麼重振聲威?什麼隱門有希望了?老爹,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們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龍凌天深呼吸了一口氣,按捺下內心的激動,但那雙看着龍惜晴的雙眸,卻仍泛着一層激動的霧光,“晴晴,你知道仙靈之體代表着什麼嗎?”
晴晴搖了搖頭。
龍凌天一字一句地對她說,“仙靈之體,就是天生適合修煉成仙的身體,你付出一倍的努力,就能得到我們凡胎要付出五十倍的努力的結果,也就是說,我們要用五十年修煉的結果,你可能一年就能達到。”
龍凌天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但龍惜晴還是聽明白了。
她有些震驚,仙靈之體真的有這麼誇張?
雖然驚訝,但她還是繼續按捺下心裡的好奇,安靜地聽着龍凌天繼續說話。
“這裡的大環境,叫做崑崙仙境。而我們隱門,其實在整個崑崙仙境內來說,只是最外門的一種。也就是說,我們只是和俗世打交道的一個負責對外聯繫的門派而已。而真正強大的門派,隱藏在更深層的崑崙仙境內。”
聽着龍凌天的話,龍惜晴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聽人講玄幻故事一樣,新奇又訝異。
自從進入了隱門這個世界,她就發現,自己又好像是回到了幼兒園的懵懂時期,一切都要從頭來過,她要重新學習和接受這裡的一切新事物。
“想要擺脫這種外聯門派的身份和地位,想要進入崑崙境更高層的核心區域,想要得到更多的天材地寶來提高自己的修爲,就得經過崑崙境內十年一度的挑戰賽,只要門派中有一人進入碎丹成嬰的境界,就可以參加挑戰,只要幹倒了排行榜上的最後一名,就輪到輸的那個門派做外聯門派,而我們,就可以進入上一層,只要我們進入上一層……”
“停!停!停!”
龍惜晴趕緊阻止了龍凌天說話,一臉無奈地說,“我說老爹,你會不會想得太長遠了?不說這十年一度的挑戰賽,就說說我吧,我這纔剛剛進了隱門,這門道還沒摸着呢,你就想得那麼長遠,你給我的鴨梨也太大了吧?”
“什麼鴨梨?哪來的鴨梨?這跟鴨梨有什麼關係?”
看着龍凌天那蹙着眉正兒八經的問她話的那模樣,紀惜晴禁不住笑了出聲,“我說老爹,鴨梨=壓力,這是外界的流行網絡語,你的明白?”
龍凌天難得可愛地翻了翻白眼,一臉老古板似的訓着她,“不知所謂,淨把無知當有趣!”
隨即他把大手一揮,“行了,你現在不想聽那些,我也不逼你,好好修習隱門的九重心法,我們隱門已經做了快一百年的外聯門派了,晴晴,爲父真的希望,你能給隱門帶來新的希望!”
龍凌天深深地看了龍惜晴一眼,便推着輪椅走了出去。
龍白霄趕緊朝她打了一個手勢,迅速跟了出去。
龍惜晴一臉無奈,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景色,這裡風景真的很美,空氣也很清新,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如果是全家人都能搬到這裡來住,一家人一起修煉,一起去尋那什麼天道,那她會很樂意在這裡住一輩子,也不會再去想那些俗世的榮華富貴。
可是,現在,她愛的人還在外界,她一個人在這裡,又怎麼能靜得下心?
她現在突然有些理解龍凌天和龍白霄,爲什麼他們對外界的那些東西會不屑一顧,因爲對他們來說,那些東西都是些沒用的身外之物,要來何用?
而他們所擁有的東西,哪怕只是一樣天材地寶,拿出去就可以讓他們富足一生。
只要用他們的法術製造出來的防禦法寶,一件就可以讓那些富豪換多一條命,只要他們想要錢,他隨便都可以賺到大把大把的金錢。
可是,他們卻根本不在乎。
因爲,他們渴望的是更爲強大的力量。
就像龍凌天所說的,從外聯門派轉向更核心的門派中去,得到更好的天材地寶來修煉,讓自己能進入更高層次的修爲境界。
就算她阻止了龍凌天說下去,但龍惜晴也已經可以預想得到,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沒有人願意走回頭路的,只有不停地努力攀登,你才能一步一步登上你想要的巔峰!
她是個聰明人!所以,她懂!
也正因爲懂,所以才感覺更加無奈!
因爲,她隱門門主千金的身份,註定了是不可能平凡的!
這一次進入隱門,其實,改變的就是她一生的命運。
而且,以她爲中心所產生的骨牌效應,也將會在不久之後展開,紀惜晴不敢想像,後面將會產生一種什麼樣的結果。
但無疑,這種強大的結果,也讓她有着隱約的期待和希望!
而且,她也可以想像,她的這個極品空間,將會在她前進的道路上,產生更爲強大的作用。
……
歲月無聲流逝,眨眼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這半年,龍惜晴潛心苦修。
她的進步,讓龍凌天和龍白霄都感到無比的震驚。
太強了!龍惜晴簡直就是修煉法術的天才!短短半年的時間,她已經突破到了第三重——開神識。
這可是別人修習十幾年纔有的結果啊!
就算是龍白霄這個他們眼中的天才,也是修了五年纔到第三重的,可她,才半年,才半年啊,這可不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龍惜晴倒是沒覺得自己有多大的能耐,這半年裡,她是真的深切地體會到了有空間的妙處。
雖說崑崙境內的空氣是要比外界的好得多,可因爲這裡的修士衆多,靈氣也顯得很不足,想要靠在這裡聚集天地靈氣來提升修爲,難!
但她的空間就不一樣了。
空間裡的靈氣,似乎永遠都是那麼充足,不管惜晴進去吸收了多少,只要她不停止,那靈氣便會一直源源不斷地涌進她的身體去。
這個,纔是她修煉心法突飛猛進的最大原因。
在她突破第三重之後,龍惜晴明顯地發現了自己的五感六識在瞬間強大了無數倍,她的精神力(神識)竟然可以覆蓋四周一公里之內的範圍,與原來第二重時的一百米範圍,整整強大了十倍。
她聽師兄說過,越往後修煉,便會越難進步。
到了第五重以上,想突破一重都難。
龍惜晴倒是沒想太多,她只想着自己能突破到師兄現在的第四重,可以御風飛行,可以在俗世橫行,可以無懼任何人,她就心滿意足了。
她的願望,還是好好陪着顧鎮北,給他生兒育女。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在龍凌天和龍白霄的面前說,他們師徒倆顯然對她抱着極大的希望,希望她能突破他們以往的成就,希望她能代替隱門走出去,去參加崑崙境內的挑戰賽,讓隱門能再進一步。
爲了讓她能快速前進,龍凌天和龍白霄想盡辦法,弄來各種丹藥給她吃,又嚴格要求她,督促着她不得偷懶。
晴晴感覺壓力巨大!
她越來越想回家了!
她好想她的顧鎮北同志啊!
這麼久不見,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有想她嗎?他也在盼着她回去吧?
她還想着她的莊園事業!不知道在她走了以後,沒有了空間裡的水果和藥材儲備,他們要怎麼給客人供貨啊?
想到之前的努力,也許要付之一旦,龍惜晴真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真的感覺還有好多的事情沒做,就這麼完全不交待一聲人就不見了,她怎麼對得起那些跟了她這麼多年的人啊!
在進入崑崙境後的第九個月,龍惜晴終於又再一次突破,到了第四重的境界——築基,也即是先天境界。
她趁龍凌天大喜之時,又再一次向龍凌天提出要回家的要求。
從來這裡半年之後,她就不斷地跟他提出說,她要回家!
可龍凌天一直不同意,這一次,他也還是不同意她的請求。
龍惜晴一臉委屈地說,“爹,你要是再不讓我回家,我老公就要成爲別人的了!”
龍凌天輕哼一聲,一臉不屑地說,“如果他連這麼一點時間都等不起,那這種老公不要也罷。你瞧瞧你師兄,不管樣貌什麼的,都要比你老公好吧?你來這裡以後,你師兄對你也是照顧有加吧?我說晴晴,你乾脆休了你那個老公,改娶你師兄得了,我保證,你師兄一定會對你好的。”
龍惜晴瞪大杏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龍凌天,“我說老爹,你在說什麼醉話啊?你這是在糟蹋師兄!像師兄這麼出色完美的男人,怎麼能配我這種結過婚的女人呢?就算要找,你也得給他找一個天仙般的黃花大閨女纔是!哦,對了,像那個前段時間來過給你複診的那個什麼天醫門門主的女兒南宮婉婉,我覺得她配師兄就很好嘛!”
其實龍凌天的腿,在她來到這裡七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治好了。
天醫門的南宮婉婉來這裡也一直來得挺勤快,在看到南宮婉婉對師兄那一副深情無悔的模樣,又愛屋及烏的對父親也孝順有加,對她這個師妹也溫柔相待,龍惜晴真的覺得,有一個女人肯爲一個男人委屈到如此地步,一定是愛慘了那個男人!
只是讓她嘆息的是,龍白霄對男女之情,似乎完全沒有想法。
龍惜晴沒有發現,她越說下去,龍白霄的臉色便越難看。
最後,他實在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我的事,不勞師妹操心!”
說完,他便腳尖一點,身形如電,掠了出去。
龍凌天氣哼哼地瞪着她,“你看看你,把你師兄都氣跑了!”
龍惜晴的臉沉了下去,輕輕嘆了一聲,一臉無奈地說,“爹,你別白費心機了,我是不會愛上師兄的。我愛我的丈夫,很愛很愛,我就像爹爹愛孃親一樣地愛着他。”
她幽幽地說,“老爹,他在我最落魄的時候,給過我最無私的幫助,不管任何時候,只要我有事,他都能站在我身邊,不管我說什麼,他都聽我的話,這樣的男人,你讓我如何能捨得了他,而再去愛別人?”
龍凌天冷沉着臉,還是不說話。
對於他這個土生土長在隱門的人來說,最好的伴侶就是在隱門內找,而他對龍白霄這個有情有義的義子,更是厚愛有加。
他是多麼地希望,他的寶貝女兒能夠和他的義子成爲一對最幸福的鴛侶,這樣,就算他有一天死了,也能安然閉眼。
龍惜晴見龍凌天還是一臉不悅,她乾脆直接噘着小嘴鬧罷工,“老爹,我現在已經突破了第四重,你要是再不讓我回家看一看,我以後就不修煉了!你也別再指望我會去參加什麼挑戰賽,爲隱門爭光了,哼~”
龍凌天這回可真被他家這妞給氣着了。
那一張看着還像三十不惑的年青俊臉上,黑如鍋底,眼角氣得直抽,牙齒也咬得咯咯直響,可惱到最後,卻還是一副拿她完全沒有辦法的無可奈何。
所有的無奈,也只能化爲一聲長嘆。
龍凌天語重心長地說,“晴晴,你就不能聽我一回話嗎?你現在入了隱門,已經和俗世那一頭的人不一樣了,說白了,你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如今你在短短的九個月,就已經突破了第四重心法,你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嗎?”
他頓了一頓,馬上又說,“這代表着你不但擁有了強悍的實力,你也將擁有一百五十至二百歲的壽命。如果你再突破第五重,進入金丹大道,你就將擁有三百歲左右的壽命,並且你會紅顏永駐。”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執意和外界的人結婚,你一直是那麼年輕,外界的人會怎麼看你?人家會把你當成妖怪的,而你呢?你卻只能看着周圍的人和你自己所愛的人慢慢衰老,然後慢慢死亡,到時,你該怎麼辦?”
龍惜晴俏皮地衝他眨了眨眼,慧黠一笑,“我可以帶他一起雙修啊!”
她雖然是在笑,可眸底,卻全是認真,和義無返顧的絕決。
龍凌天被她的固執氣得頭痛了,用力地按了按眉心,一臉無奈地問,“你就真的非他不可?”
龍惜晴用力地點了點頭,“是!我的心只裝了他,除了他,我誰也不要!別的人哪怕再好,也不是我的菜!”
龍凌天長嘆一聲,用力地閉了閉眼,“明天,讓你師兄送你出去吧!記住,你只能在外面呆一個月,一個月後,就給我回來!”
龍惜晴用力地點着頭。
只要能出去,別說是一個月,就是隻有一天,她也高興。
至於回來嘛,等她出去了,她再想辦法拖。
想不想回來,還不是看她的!
不過,現在是她該裝乖巧的時候,還是要裝好了。
龍惜晴正在心裡打着小九九,可下一刻,在聽到龍凌天接下來的話時,讓她整個人感覺如被五雷轟頂!
龍凌天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爲了不耽擱你回來學習,所以,這一個月,我讓你的師兄陪你一起回去,也順便……讓他監督你!”
看到龍凌天臉上那可惡的笑容,龍惜晴深深地覺得,這個老爹真的太可惡了!他怎麼能這麼對她?
她乾笑着拒絕,“爹,你怎麼能這樣?師兄那麼忙,你怎麼能讓他出山?他出去了,誰幫你處理隱門的事務,你不是要更忙了?”
看着龍惜晴那一臉哀怨,明明咬牙切齒地憤恨着,卻又不得不強忍着的小模樣,龍凌天的眸底閃過一抹笑意。
但他的俊臉上卻還是一片清冷,聲音也冰冰的,“如果你不同意,那你也別出山了!”
龍惜晴馬上跳了起來,抱着他蹭着撒嬌,“好好好,我答應讓師兄跟着!老爹,你就這麼不放心我嗎?”
龍凌天見她妥協了,摸了摸她的頭,“這才乖!有你師兄跟着,我放心!”
說完,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滿意地飄了出去。
隱約,龍惜晴還能聽到龍凌天那低沉的笑聲。
這個老爹,可真是壞死了!
雖然龍凌天總對她說,龍白霄是真的喜歡她,而她在這裡的九個多月,龍白霄也確實很照顧她。
他手把手的教她修煉,帶她出遊,領略隱門的秀麗風景,要是他有事外出,也會給她捎好吃的,帶好玩的,可他的臉上,卻永遠都是清清冷冷,沒對她說過愛字。
龍惜晴心裡也總抱着一絲僥倖,龍白霄只是在儘自己師兄照顧師妹的本份,他是不可能愛上她的。
她真的不敢去想,如果龍白霄真的愛上她了,那該怎麼辦?
她的心已經給了顧鎮北,就算顧鎮北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她依然愛他!
明知自己的心裝不下其他人,龍惜晴自然不想讓龍白霄這麼好的男人爲她傷心,爲她難過,爲她蹉跎歲月。
而龍凌天卻一直不死心地想要撮合他們,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這一次,他竟然讓龍白霄跟着她一起回俗世,龍惜晴是萬分不情願,心裡也直打鼓。
她家的那個醋罈子,若是見到龍白霄跟着她一起回去,恐怕又要打翻醋罈跟她鬧一場了!
顧鎮北,她的顧鎮北啊,想得她心都疼了!
……
第二天黃昏,臨行前,龍凌天交給她一個不大不小的布包,又再叮囑着她,“這是一些必備的金創藥和聚氣丹,你收着。”
惜晴朝他甜甜一笑,抱着他親了一口,“謝謝老爹!”
龍凌天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雖然你要出去了,但是修習的功課也不能落下,等回來的時候,爹還是要考覈你的,知道了嗎?”
龍惜晴一臉無奈地點頭,“行啦,老爹,我都聽清楚了,記着呢!”
她感覺自己在龍凌天的面前,就像是一個隨時需要父親擔心提攜的奶娃子一樣,在龍凌天的嬌縱下,她以往的成熟和淡定全都不見了,只剩下了小女兒的嬌氣和嬌蠻。
龍凌天除了在修煉的問題上對她特別嚴格以外,平時對她是極爲呵寵的,讓她真的感覺到了一個父親對女兒的用心和愛護。
這種被父親寵愛的感覺確實很好,讓她感覺很溫暖,也很珍惜。
所以,在大多數時候,她都很聽龍凌天的話。
當然,龍凌天也是一個聰明人,做什麼事,他從來不會硬逼着她,就算她不肯服從,他一般也會冷靜地跟她擺大道理,最後,讓她不得不點頭。
兩父女的關係還算處得不錯,只除了,在她和龍白霄在一起這個問題上,兩個人一直談不攏,而且是屬於沒得談的這一種。
因爲,龍惜晴不會放棄顧鎮北,所以,她也不會聽龍凌天的。
雖然是父女,但該堅持的,她絕不妥協!
龍凌天叮囑完了她,又看向龍白霄,“小白,出去後給我好好照顧晴晴,別讓她被人欺負了!”
“義父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師妹的!”
龍惜晴看着龍白霄,他清俊的臉上除了認真,還是認真。
說實話,他真的是一個好好男人,在她沒有點頭同意和他在一起時,他連稱呼上也不敢逾越,一直在她的父親面前喊她師妹。
偶爾,纔會跟着父親喊她一聲晴晴。
可是,他越好,龍惜晴便越是愧疚。
她已經明敲暗擊地對他說過幾回,她是死也要和顧鎮北在一塊的,她只希望,龍白霄能早一點找到合適自己的伴侶,別再把希望寄託在她的身上。
可人家從來沒表白過,惜晴又怕自己想多了,只能在心裡糾結着,暗自嘆了一聲。
他們告別了龍凌天,龍白霄在前面帶路,惜晴跟在他的身後。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這一次出山,龍惜晴已經不需要龍白霄再抱着她飛了,那些什麼御氣飛行的法術、火焰術、凝冰術她可都學會了不少,如今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其實,這御氣飛行就是武俠劇中的輕功,利用自身體內的氣勁,讓自己變得身輕如燕,再借着風勁,向前快速飛行。
此時的龍惜晴,修爲境界已經和龍白霄一樣,都進入了第四重。
只不過,她是前期,龍白霄已經到了後期。
同樣是第四重,可這前後期的修爲差別,還是差別很大的。
龍白霄一直在努力想要突破進入第五重,如果他能進入第五重,那修爲境界可以說完全是一個質的大飛躍。
可據龍白霄說,他在這個境界已經停留了五年,卻依然沒能突破。
這修煉到了後面,果然是一重比一重難。
想要突破,天份很重要,可有時候,還真的需要一個好的契機。
龍惜晴最近也常在想,不知道她從第四重到第五重,需要修煉多長的時間?如果她和龍白霄真的突破了第五重,老爹是不是就要派他們倆出征去參加十年一度的挑戰賽了吧?
一想到要跟別人進行最殘酷的PK賽,龍惜晴禁不住抖了抖身子。
算了,她還是不要想突破好了!
她回去還想要給顧鎮北生娃呢,像現在這樣不就挺好!
真的挺好!嘿嘿……
師兄妹一路疾飛下山,到了山門口,看似無路,卻見龍白霄掏出一個圓圓的像是八卦鏡一樣的東西,對着前方一照。
一道白光射出,山門瞬間大開。
龍惜晴這才發現,他們出山門的地方,就在崑崙山上的崑崙道觀內的一座禁殿中。
聽到禁殿內有聲響,馬上有一位鬚髮皆白的藍衣道人閃身出現。
在看到開山門的人是龍白霄時,藍衣道人的神情瞬間從戒備轉向恭敬,“苦道人見過龍門主!”
龍白霄淡淡地說,“苦道人,以後你還是喊我龍山人吧,師尊沒有出山,你喊我龍門主,別人聽了會誤會的。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龍門主的千金龍惜晴小姐,你認識一下!”
苦道人的眸中精光一閃,看了一眼龍惜晴,暗暗打量着,隨即朝她拱手彎腰,笑着說道,“不愧是門主的女兒,苦道人見過晴小姐!”
龍惜晴也暗暗打量着苦道人,她看得出,他的修爲是在第三重。
只有修爲高的人,才能看穿修爲比自己低的人的境界。
龍惜晴猜想着,這苦道人應該就是守山門的道士,以後她若要進出山門,難免要跟他打交道,便也禮貌地向他頷首微笑,“苦道人,惜晴這廂有禮了!”
苦道人有些受寵若驚,連呼,“不敢當!不敢當!”
龍白霄輕咳一聲,“師妹,走吧!”
從這裡一路飛行回安城,縱然他們的速度不慢,可也得要二小時呢。
龍惜晴又在幻想着,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達到瞬間移動的境界?
據龍白霄說,只要她修到了第七重,她就可以瞬間移動。
第七重,碎丹成嬰,她感覺好遙遠!
因爲要御氣飛行,所以他們選擇了黃昏出發,等出了崑崙道觀的山門,正好天色已暗,這時他們再御氣飛行,也就不會驚着了普通人。
兩個小時之後。
龍惜晴和龍白霄悄然落在皇家莊園內。
龍惜晴用神識掃了一下莊園別墅內的情況,在發現顧鎮北和蒼淨正在各自屋裡,各忙各的事時,她輕輕舒了一口氣。
她不否認,心裡有一點小猥瑣存在,生怕會撞到狗血小說裡的顧鎮北會不會帶個女人回來,又或者有什麼女人在死纏着他的場景。
好在,沒有狗血的場景發生。
她家顧鎮北,還是非常可靠,值得信任的。
龍惜晴用密語對龍白霄說,“師兄,我們不能就這麼直接回來,還得到外邊去,從大門口進來。”
龍白霄算是接觸俗世比較多的人,他當然理解龍惜晴要這麼做的原因,當即點了點頭。
師兄妹腳尖同時一點,瞬間又落在了莊園門口的馬路對面。
龍惜晴朝龍白霄點了點頭,兩個人並肩一起,走到了莊園的大門口。
時隔九個月,所幸,守莊園的保安和那個隊長,還是她認識的人。
“李小衛!”
一聽到那把久違了的熟悉聲音,李小衛虎軀一震,迅速從那小屋裡跑了出來,在看到莊園門口站着的果然是他們的女主人時,他的眼眶一熱,“老闆,你可回來了……”
他壓下內心的激動,迅速按開了電子門。
龍惜晴豪爽地拍了拍李小衛的肩,“小衛,這麼久沒見,兄弟們都還好吧?”
李小衛連連點頭,“都好着呢!都好着呢!”
龍惜晴又給李小衛介紹了一下,“對了,我現在不叫紀惜晴,叫龍惜晴了!這位是我的師兄,龍白霄,以後他也會和我們一起住在莊園裡,你跟下面的兄弟們說一聲。”
李小衛頷首,“明白。”
龍惜晴笑了笑,“那我們進去了,對了,你別打電話通知別墅那頭,我可想給顧首長和蒼淨一個驚喜!”
李小衛笑着點頭。
眨眼間,便見龍惜晴和龍白霄的身影消失在別墅那頭。
李小衛揉了揉眼睛,喃喃地說,“老闆他們怎麼走得這麼快?”
隨即,李小衛像是想到了什麼,眸光閃過一絲震驚,瞬間一臉敬畏。
惜晴到了別墅門口,手掌輕觸在鎖眼上,無聲無息地就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她朝龍白霄示意,讓他坐在客廳裡等一下,然後腰肢一扭,輕身一縱,直接飛上了樓,輕輕巧巧地入了自己的房間。
看着那個坐在桌前像是在寫什麼報告的男人,看着那熟悉的剛毅的俊臉,看着他蹙緊的眉,抿緊的脣角,惜晴感覺心有些疼,輕輕地吸了吸有些酸楚的鼻子。
就這麼一吸,顧鎮北便猛地擡眸,銳利的寒光朝她的方向疾射而出。
在看到他家小媳婦就站在門口時,顧鎮北的雙眸瞬間不敢置信地瞠大,他像是害怕自己看見的不是真人,而是幻影似的,還用力地甩了甩他的頭。
下一刻,在確定他家小媳婦是真的回來了時,顧鎮北馬上將手中的筆一甩,猛地起身,朝她衝了過來,將她緊緊地、緊緊地抱在懷裡。
他哽着聲音說,“媳婦兒,你終於回來了!”
龍惜晴也緊緊地回抱着他,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膛前,輕輕地蹭着,“老公,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顧鎮北什麼都不說了,捧起她的臉,直接封住了她的脣。
彼此的舌尖纏繞,氣息也漸漸粗重。
他們已經分不清楚是誰主動誰被動了,都像是餓極的小獸一般,恨不得將對方給一口啃咬進肚子裡,讓對方和自己融爲一體,癡纏一生。
“媳婦,媳婦……”
顧鎮北一邊熱烈地親吻着她,一邊直接將她抱起,帶向大牀那邊,直接將她壓在牀上,兩人的四肢很快交纏在一起,你纏着我,我纏着你,互相齧咬吮吻着。
整整九個月的思念,在這一刻,如開閘的洪流一樣,傾泄而出。
直至兩個人都吻得快要窒息,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顧鎮北這才放開了她的脣,一雙黑如點墨的眸子灼熱地看着她,隨即長長地嘆了一聲,“媳婦兒,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快想你想瘋了!”
龍惜晴心疼地輕撫上他的俊臉,“人都瘦了!是想我想的?”
想到她一去這麼久纔回來,顧鎮北又恨恨地低下頭,輕輕地在她的脣上咬了一口,帶着些許委屈地說,“就是想你給想的!”
龍惜晴乾脆地直接拉下他的頭,又狠狠地吻了上去。
兩個人又再一次糾纏在一起。
直至樓下突然傳來蒼淨的一聲驚呼,“喂,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
龍惜晴這才驚得一把推開了他,直接跳了起身,“糟糕!我都忘記師兄還在樓下了。老公,快快快,我們下樓去!千萬別讓蒼淨誤會師兄了。”
事實證明,龍惜晴是多慮了!
當她領着顧鎮北衝到一樓的客廳時,蒼淨正臉色蒼白的坐在龍白霄的對面,額上滿是細汗,看着龍白霄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一樣,又驚又恐又怔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龍惜晴一看就知道龍白霄又在用武力欺負人了,她無奈地笑看了龍白霄一眼,嗔責道,“師兄,你又在嚇人了,是不是?蒼淨可是我的好弟弟,你可別欺負他。”
龍白霄輕哼一聲,沒有說話,更不屑於解釋,只是眼角淡淡地睨了站在她身邊的顧鎮北一眼,便又閉上了眼,如入定的老僧。
惜晴發現,他這人一出山門,整個氣勢便又變了。
那舉止和神情,就像是她第一次在京城的宴會上見到他的模樣,淡漠,疏離,傲然,卻又高高在上。
她小心翼翼地建議着,“師兄,你看,我現在安全回到家了,要不,你先回山去跟我父親覆命,怎麼樣?反正我也認得回去的路了,到時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龍白霄猛地睜開眸子,用完全沒有商量的語氣,鏗鏘有力地說,“不行!師尊讓我看着你,我就得看好你!除非是師尊有令,否則,我會一直等你,等到你跟我回山爲止。”
龍惜晴一臉無奈,“師兄,你在這裡又沒有事做,我是怕你無聊!”
“你怕我無聊?”
龍白霄看到龍惜晴點了點頭,似是恨不得他馬上走的模樣,禁不住心裡一冷,笑容也變得寒氣陰森,“你放心,我會自己找樂子的。”
惜晴被這樣的龍白霄給嚇得小心肝抖了抖,師兄,你的笑容,能不能別這麼嚇人?但這話,她是沒膽子當面說出來的。
龍白霄在隱門的時候,確實是對她千依百順,幾乎是有求必應,可這會一出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咋一下就變得這麼難以接近,這麼高深莫測了?難道……真是因爲她和顧鎮北的原因?
見他似乎連正眼都沒看顧鎮北一下,龍惜晴的心裡也有些不滿,這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師兄,怎麼着也不該這麼不客氣地看低人吧?
她正想給龍白霄再介紹一次顧鎮北和蒼淨,龍白霄卻突然站了起身,聲音清淡而幽冷,“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一個閃身便不見了他的人影。
龍白霄這一走,客廳裡的低氣壓瞬間消散而去。
蒼淨伸手抹了抹額上的汗,連惜晴回來的驚喜都被龍白霄給嚇沒了。
他長長地透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對她說,“晴晴,這個真是你的師兄啊?他真是太可怕了!我不過是問了一聲他是誰?就馬上感覺我這喉嚨像是被人給掐住了似的,連呼吸都喘不過來,剛纔那一刻,我還真的以爲自己快要死了。”
惜晴朝他抱歉地笑了笑,“我師兄這人脾氣比較怪異,也不太容易接近,蒼淨,你以後離他遠一點。”
蒼淨連連點頭,“不用你說,我也不敢惹他!不過,他這身手……嘖嘖,可真是牛叉啊!這嗖地……一下就不見了人!”
看着蒼淨那又害怕卻又很是膜拜的模樣,龍惜晴淡淡地笑,“如果他沒有兩下子,又怎麼會這麼狂傲?”
蒼淨的下一句,又直接把龍惜晴給雷倒,“晴晴,我想拜他爲師!你可不可以給我介紹一下?”
龍惜晴看着他,直翻白眼,“你剛不是還怕他嗎?怎麼這一會功夫,你就又變了?”
蒼淨嘿嘿一笑,“我是怕他!可這不是因爲他很強大嘛!以前我還覺得自己身手不錯,可在他面前,我感覺自己就像螻蟻一樣渺小,像是隻要他隨手一捏,我就可能完蛋一樣!我也想要變強,我也想要擁有他這樣的力量!”
龍惜晴笑了笑,“你想要擁有我師兄這樣的力量,那可不但要有機緣,還要有天份!”
蒼淨滿懷希翼地看着她,“晴晴,那你看看,我有沒有希望?”
龍惜晴沒有回答他,只是側眸看向站在她身邊卻一直沉默的顧鎮北,輕聲問道,“鎮北,你也想要擁有這種力量嗎?”
顧鎮北看着她,輕輕一笑,“我想,是個男人都會想要擁有這種強悍得壓倒一切的力量的!如果我不變強,又怎麼能保護你?如果我不變強,又怎麼能保護自己的親人?還有,以後又怎麼去保護我們的孩子?”
惜晴看到他說到孩子時,那眼底賊亮的光芒。
她看着他,回了他一個壞笑,側眸對蒼淨說了一聲,“蒼淨,這事我們遲些再說。現在不早了,我們要上樓睡覺了,你也早些休息!”
說完,她直接拉着顧鎮北上了樓,回到了久違了的主臥室。
一回屋,她便馬上扣上鎖。
龍惜晴一把將顧鎮北給反壓在門上,媚眼一睨,將那能吸掉人魂魄的紅脣低吮在他的耳垂上,低低地問,“老公,我們一起洗洗?”
似是問話,又似是邀請。
試問,有哪個男人能抵得住自家心愛女人發出的這種極致誘惑?
顧鎮北什麼話都不說,直接將她一把給打橫抱起。
進了浴室,他也懶得再放水泡澡,直接扭開淋浴,乾脆利落地剝着她的衣服。
久別勝新婚!
這隔了九個月未見的夫妻倆,可不就像是乾柴遇上了烈火,一碰上就燒了起來,他們下手的勁都很快,很急。
眨眼間,倆人便如同初生的嬰兒一樣,光溜溜的緊貼在一塊兒。
水溫,和着久別的溫存,帶着動人的情與愛,化成點點慾火,燃燒着彼此的靈魂和身體。
從浴室到牀上,顧鎮北和龍惜晴兩個似是要把之前的那些日子裡的甜蜜全給補回來似的,沒完沒了地做着,愛着,親吻着。
末了,顧鎮北哼哼地說了一句,“老婆,你變壞了!”
龍惜晴吃吃地笑,將勾住他脖子的手纏得更緊,眼神兒嫵媚,又帶讓人驚迷的狂妄和肆意,“你不喜歡?”
顧鎮北狠狠地咬了她一口,“我的小晴兒,你簡直都成妖了,我哪還能不喜歡?你入了我的心,我的肺,還入了我的骨,剔不去,刮不掉,融入了我的血肉,你說說,你讓我如何能不愛你?”
龍惜晴笑得更歡,“喲,沒想到,我家顧鎮北如今也學會了說甜言蜜語了,嗯,記得,只能在我面前這樣。”
“當然!”
這一夜,屋裡的倆人歡喜糾纏,樓頂上,一個孤獨的身影,獨自愁坐到天亮……
第二天。
龍惜晴睜眼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
讓她奇怪的是,這個時候,顧鎮北竟然沒去上班,竟然還賴在她的身邊,一雙鐵臂還緊緊地纏在她的腰上,將她抱得緊緊的,與她溫柔地四肢交纏在一起。
她一動,他便馬上睜開了眼。
顧鎮北看着她的眼,又發出賊亮賊亮的光芒,如同暗夜的星芒,能在那一剎那鑽進她的心裡,吸去了她的心魂。
他的嘴裡發出一聲像是餓極後吃飽了的滿足喟嘆,“晴兒……”
“嗯?”慵懶而嬌嗔的一聲輕嗯,柔媚入骨,勾人心魂。
顧鎮北看着懷裡的小嬌妻,輕聲一嘆,大手將她的細腰肢兒摟得更緊,“媳婦兒,要不是你現在就在我的懷裡,恐怕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你是真的回來了!”
她輕輕嗔笑,“真是個傻瓜!”人,卻往他的懷裡鑽得更緊。
兩個人的身體也因爲她的動作而貼得更緊,這兩下一摩擦,火,又燃了起來,很快又糾纏在了一起。
待一戰方休,又是一個多小時後。
顧鎮北滿足地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地以能撓入她心肝的聲音懇求着,“媳婦兒,咱們這回先把娃生了再說,好不好?”
他的懇求,直白得讓晴晴心疼。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輕“嗯”了一聲,又似是怕他沒聽見,趕緊又提高了聲線,說了一聲,“好!”
顧鎮北聽出了她話裡的心甘情願,滿足了!緊抱着他家媳婦兒,在那裡傻笑着偷樂!
閉着眼小歇了一會,龍惜晴突然猛地睜開了美眸,伸出一手撐起了自個的小腦袋,就這麼輕睞着顧鎮北,“哎,老公大人,這老爺子不是早說要調你回京的嘛,怎麼你到現在還在這邊?”
顧鎮北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尖,“還不都是因爲你,老爺子要調我們回去,不就是想着讓我在那頭輕鬆一點,讓我們多呆在一起,然後生個娃娃,讓老人家了了這個心願嘛!可你這突然一走,到現在整整去了九個月,可不把我們都給急死了,老爺子和爸媽可天天都盼着你回來,生怕你一進了那個隱門,就再也不肯回來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龍惜晴有些心虛地輕輕笑,她可不敢跟他說,龍凌天確實是不想讓她回來的。
隨即,她又對他解釋着說,“鎮北,我這次出來,我那親生父親可只給了我一個月的假,父親怕我時間到了不肯回去,才讓龍師兄出山來監督我,所以,我們得趕緊把這裡的事先安排一下,再回京見見老爺子他們去。你呆會趕緊給家裡打個電話,先給老爺子和爸媽他們報個平安吧,就說我們過幾天就回去!”
“好,我一會就打。”
龍惜晴又笑着說道,“那咱們今晚要不要把佟江、還有我手下那幫兄弟們都喊過來聚一聚啊?”
“隨你吧!”
龍惜晴一個翻身坐了起身,扯着他,“那我們趕緊起身!我也好久沒跟他們聚聚了,今天我來做頓好吃的,慰勞一下他們。”
“嗯!”
看着顧鎮北那懶洋洋不肯動的模樣,龍惜晴挑眉看着他,一臉玩味地笑着,“怎麼?顧首長是體力消耗過度,起不來了?”
顧鎮北的利眼馬上射了過來,帶着危險和警告,語氣還有些陰惻惻地問,“你要不要再試試看?”
龍惜晴壞壞地笑,在他的脣上嘬了一口,“現在不行,等咱們吃完了飯,我不介意再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呵呵呵,好!媳婦兒,這可是你說的!”
顧鎮北濃眉一揚,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他也不糾結了,趕緊跟着她起身,一起鑽進了主臥配套的浴室裡,又摟着她洗了一個鴛鴦浴,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
龍惜晴換上一套白色的家居休閒服,從空間裡把需要吃用的菜和水果全都拿了出來,再拎在手裡,朝着一樓走了下去。
當她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龍白霄,還有正在給龍白霄端茶送水一臉討好的蒼淨時,微微怔了一下。
想到自己在回來之後,就一直淨顧着和她家老公親熱,對師兄是完全的忽略了,龍惜晴的臉頰有些發熱。
但她畢竟也是一個老油子,很快恢復了自然,恭敬地喊了一聲,“師兄!”
龍白霄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底閃過一絲不滿,凌厲如刀。
看得龍惜晴心底一寒,乖乖地走到他的面前,又順口問了一聲,“師兄,你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嗎?”
龍白霄淡淡地說,“如果沒有一些噪音擾人,還算可以。”
龍惜晴被他這麼不冷不熱地刺了一下,微有些窘,隨即便戲謔着反擊他,“這裡確實是沒有山裡清靜,我看師兄不如還是回山靜修吧,如果真因爲我們擾了你的心境,壞了你的修行,那可就是師妹的不是了。”
她是真的不喜歡現在的龍白霄,不但沒有了在隱門時對她的溫柔呵護,反而說話夾槍帶棒,處處帶刺,讓她真的有些無所適從。
但若要她將就着去想法子討好他,她可做不來!
本來她就不想讓他跟着出山的,是他非得要遵從師命跟出來,哼!既然要跟出來,那就算再難受,他也得好生受着。
當然,惜晴是巴不得他受不了這氣,趕緊回山去,那她可就耳根清淨,逍遙自在了。
可龍白霄偏偏又恢復了老僧般的淡定,輕描淡寫地說,“我覺得在俗世修行也挺好,雖說環境讓人有些受不了,但小小挫折,卻也可以磨鍊一個人的意志和心境,師妹,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跟在你身邊照顧你的!”
龍白霄把最後一句咬得特別地重。
看着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龍惜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站了起身,“我去做飯!”
蒼淨看着他們鬥嘴,一直在一邊不敢吭聲。
看到惜晴說要去做飯,他趕緊站了起身,“晴晴,我來幫你!”
“蒼淨,你不是說要拜我爲師嗎?”
龍白霄的一句話,就留住了蒼淨的腳步。
蒼淨馬上屁顛屁顛地跑回到龍白霄的面前,一臉興奮和激動地問,“師父,你答應收我了?”
龍白霄看着龍惜晴的倩影消失在廚房了,他這才淡淡地說,“只要你答應幫我辦一件事,辦好了,我可以收你!”
蒼淨馬上狗腿地問道,“師父,什麼事?只要您說,我一定照辦!”
“好,我要你……”
“什麼?那怎麼可以……”
“你想不想做我的徒弟?”
“那,好吧!”
龍惜晴雖然人在廚房,但還是豎起耳朵聽着廳裡的動靜,她真想知道,這個無聊的龍白霄,又在玩什麼陰謀詭計?
可是,剛想要聽清楚龍白霄對蒼淨的吩咐時,他竟然就選擇了只讓蒼淨聽到的隱聲,讓她想聽也聽不到。
隨即她便釋然了,由了他去折騰吧!反正他也翻不出什麼大浪。
龍惜晴還是低估了這位師兄對她的心意啊!
到後來她才知道,一直表現得清淡如白開水一樣的師兄,不是不愛她,是太愛她了,纔會這麼小心翼翼地隱藏着自己的心思,無非就是因爲有顧鎮北在,他才一直有顧忌。
可是,現在看到龍惜晴出了山,和顧鎮北日夜恩愛廝守,龍白霄再冰再冷的情,也被刺激得熱了起來。
他感覺,如果他再這樣默默地守候下去,別說能贏得美人歸,恐怕連他是誰,人家都不會記得了。
是誰說過的,如果不能愛我,那就恨我吧!
晴晴,我對你,亦是如此想!不管如何,讓我在你的心裡佔一個位置吧!哪怕是……恨我也好!
……
皇家莊園打從惜晴走了之後,就再沒有像今天晚上這麼熱鬧過了。
時隔九個月後,惜晴的第一幫朋友們又全都重聚在了一起。
陸以寧和鳳嘯也已經從國外歸來,成爲正兒八經的海龜。
戰天如今也在政途上順風順水,已是公安局刑偵科的一名科長。
冷寒更是在惜晴走了之後,他和蒼淨、柳葉、耿厚、肖茹素他們幾個一力挑起了皇家集團的大梁,雖然因爲惜晴的離開,水果連鎖有了大的影響,但其他產業依然被他們管理得很好。
而佟江管理的盛唐實業,因爲當初惜晴的“指點江山”,此時也成了與方正管理的地產集團並列的第二大房地產集團公司。
今天,龍惜晴將他們全部都召了過來,就是想得新調整皇家集團的發展路線。
如果她沒有進入隱門,那麼,一切可能還按着現在這樣的方向前進。
可是,她如今成了隱門中的一員,可以預見得到,她的前景將更加光明,而她,也需要屬於自己真正的勢力。
一種讓天下人也爲之震驚的勢力!
而這些一直追隨在她身邊的兄弟姐妹們,將會是第一批和她一起分享成就的人!也是一起,將要陪着她打天下的人!
她有空間和修煉心法在手,天下——將任我馳騁!
此時,她還不能代表隱門走向另一個高峰,那麼,她就要在俗世建造出一個她的世界來!
龍惜晴,你的世界纔剛剛開始,加油!
------題外話------
Ps:吼吼,大過節的,五月五號,還有一大章,感謝親親的大力支持,謝謝你們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