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頭條新聞,雖然沒能讓林青瓷對江崢失了信心,但卻深深地刺激了她。
試想想,但凡她林青瓷的孃家有一點能耐,江老爺子敢這麼欺負她麼?就算這一次不是他老人家做的,如果她的孃家有後臺,他們江家的人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人欺負麼?如今他們逮着了江崢不在的時機,就用這樣狠毒的方式來誣衊她、詆譭她,試圖拆散她和江崢,對於青瓷一向敬重的江老爺子竟然有這樣的行爲做法,實在是太讓她感到失望了。
如果說,之前他爲了江家老大的事,選擇保自己的兒子而放棄她這個兒媳婦,她覺得還可以理解,可她現在都已經避到了國外,已經退了這麼大一步,他們爲什麼還要這麼折騰和摧殘她?林青瓷的眼睛紅了。
此時,她的心中滿是悲憤和無奈,對江崢,也油然生出一股埋怨,都是他惹的爛桃花,行!她就給他騰出幾年來,看他以後要怎麼收拾?
林青瓷放下電話,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再定定地看向老艾特,“艾特先生,我答應做你的繼承人!但我有一個要求,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老艾特一聽她答應,心裡樂得不行,表面卻還是那麼淡淡地睨着她,深沉地笑,“當然!你擁有有百分一百的自由,我要的是心甘情願的繼承人,可不是逼迫。況且,你也不是一句答應之後垂手就能得到我的一切,你現在答應,也只是得到一個被我訓練和考覈的資格,只有在考覈合格之後,你才能被我承認,正式成爲我的繼承人!丫頭,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老艾特朝她伸出了手,林青瓷也握了上去。
兩隻手,一隻有着骨節清明的蒼老,另一隻卻修長白皙圓潤,但握在一起,卻同樣地堅定有力!
老艾特放開青瓷的手,銳利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好了,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陪我去參加一場晚宴,我相信,去了那裡,見到了一些人,你會更加明白,力量代表的是什麼,你也會更加渴望擁有力量的!”
從老艾特的房間走了出來,林青瓷長長地透出一口氣。
她怎麼會不明白力量代表着什麼呢?
只要你擁有能夠駕御和操控他人的力量,那就代表着你擁有權勢、地位、榮華和富貴,你可以踩低任何一個你想要踩低的人,你可以痛快地操縱他人的人生,你可以讓她哭,讓她笑,讓她只能在心中咒罵不休,卻無奈地接受命運。
甚至……你還可以讓一個人生不如死,一如……如今的她一樣。
被人踩到了塵埃裡,你會想要反抗,可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你根本沒有任何資本,你能拿什麼來對抗這些強權惡霸?
不能!一個普通的平凡人,在遇上強權惡霸欺壓的時候,你只能避,只能退,在退無可退的時候,你就會感到絕望,到那個時候,不是走向毀滅之路,就是委屈求存。
像她這樣的,能遇上一個又一個貴人關照的,那是得天眷顧。
林青瓷那雙帶着涼薄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輕嘲,似是在自嘲這個社會的殘酷和冷漠,又似是在自嘲着自己的身不由已和無奈。
“沒事吧?”
一聲突然響起的詢問,將神思飄忽的青瓷嚇了一跳,在看到瑞德從轉角處走了出來,她有些驚訝,“你一直沒走?”
瑞德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一直擔心着她,如今見她完好地從裡面走了出來,除了那個淡淡地帶着自嘲和無奈的笑容讓他感覺心中一疼外,神情也還正常,心便放下了些許,只朝她淡淡地輕“嗯”一聲。
林青瓷看了一眼老艾特所在的那扇門,示意他出去說話。
走出大樓,眺望着遙遠的一片黑暗的天際,她突然想要告訴瑞德老艾特的決定,畢竟,他在獵人學校混了那麼久,肯定可以給她一些中肯的意見和幫助。
“艾特先生說,看中了我的潛力,他想要培養我,讓我跟着他混!”
聽到她說的這個消息,就算淡定如瑞德,也禁不住驚呼一聲,“真的?”
在看到林青瓷肯定地點了點頭時,他的神情莫測高深,“如果你渴望擁有地位和權勢,那麼,我應該對你說一聲恭喜。”
林青瓷淡淡挑眉,“爲什麼這麼說?”
瑞德深深地看着她,眸底有一些擔憂,“老艾特有一個綽號叫”老怪物“,知道爲什麼他會有這樣一個綽號嗎?”
林青瓷搖了搖頭。
瑞德又說,“他是個非常挑剔、非常古怪、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人。但他做事又非常利落、果斷,對他喜歡的人要求非常嚴厲,但對他不喜歡的人,眼都不看一下,他是個非常難侍候的老人!”
林青瓷想起剛纔那老艾特一會冷一會熱的性子,淡淡笑道,“你說得沒錯,他確實不好侍候。”
瑞德聽到她的附和,難得地笑道,“所以,你被他看中,是幸還是不幸?不好說!”
隨即,瑞德的臉色一沉,臉部的線條又恢復了冷厲和剛硬,“如果你真的決定要追隨艾特先生,你就要有萬全的準備,他給你的嚴酷訓練,將不止是體力上的,更有腦力和心靈上的訓練,除非他喊停,否則,你就得每天每夜都承受他的魔鬼訓練。青瓷,那會是一種你無法想像的痛苦和折磨,你能忍受得了嗎?”
林青瓷遙望着天際中那一顆閃亮的星星,如果自己想要像星星一樣散發出璀璨的光芒,勢必要經過一系列的整治和改造才能脫胎換骨,她也在心裡問自己,她能承受得了這種折磨和煎熬嗎?
能!她必須能!
在她答應老艾特願意接受他的訓練和考驗時,她就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她就必須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她側眸看着瑞德,用堅定的語氣對他說,“我想,我能!一定能!爲了江崢,爲了我的孩子們,爲了我們的家,我必須能!”
瑞德帶着敬佩看着這個年輕漂亮的東方小女人,她的身上有着堅忍不拔的品格,對自己要求嚴格,對所愛的人卻願意傾盡一切,忍辱負重,讓他深深敬佩。
他在心裡酸酸的腹誹着,江崢那小子,真他媽走運,竟然找了個這麼好的女人。
她和瑞德一起回了別墅,和瑞德說了“晚安”,回到自己的屋裡,青瓷清空了腦海裡的一切思緒,閉上眼睛,緩緩地運起內力,讓內力自動在體內循環,也讓疲憊的身體進入休息狀態。
第二天一早,號角未響,她已經清醒,又是神彩奕奕。
青瓷以最快的速度洗涮和穿衣,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如今的她,身手和速度,那都不是蓋的,和未入小島之前的她,簡直天差地別。
上午又是緊密嚴酷的訓練,吃完中飯,瑞德通知她,下午不用再受訓,艾特先生會帶她離開小島。
林青瓷沒有多問,她記得,昨天的老艾特說過,今天要她陪他出席一個晚宴,還會讓她長長見識。
說實話,林青瓷雖說以前她家的家底不錯,嫁給江崢,也算是進入了華夏的頂級權貴圈內,有過一些見識。
但她也知道,華夏的權貴圈與國際上的那些頂級權貴富豪一比,還是不夠看的。
對於這樣的一個圈子,說她沒有一點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她既想要見識這個自己以後也許會有機會存在那裡的圈子,可又擔心自己見識淺薄,會丟了老艾特的面子,心中頗感不安。
就算跟着老艾特坐上了直升機,林青瓷的心緒還未完全沉澱下來。
雖然她表面沉靜,可眼底那一閃而過的不安卻被有一雙利眼的老艾特看在眼裡,這小女孩的心思,他這個老怪物怎麼會不明白呢?
老艾特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今天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跟在我的身邊,挽緊我的胳膊,露出甜美的笑容就行了!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有了老艾特最後的那句話,林青瓷這才淡定了下來。
其實,就算老艾特想要在那樣的場合考驗她,她也是理解的。
如果她在這種場合的表現都不好,老艾特也沒有理由看重她,更別說培養她了,誰會願意花心思和心血去培養一個扶不起來的廢柴呢?
爲了讓林青瓷豔驚全場,老艾特特地讓自己的御用造型師費雷斯出馬,並要求費雷斯一定要給她打扮好。
已經幾十年沒有見過老艾特爲女人上過心的費雷斯一聽他這口氣,哪裡還敢怠慢,馬上卯足了勁,使出一身本事,將林青瓷打造成了一個集端莊高雅、冷豔高貴的世家大小姐。
林青瓷本身就是個氣質出衆的美人,經過名家之手這麼一打造,更是豔光四射,豔麗逼人,就連老艾特都感覺眼前一亮,難得地笑了起來。
當她穿着一身古典味十足風情萬種的東方旗袍,微笑着挽着老艾特的手臂,優雅地邁入柏林有名的頂級會所時,裡面原本正在交談的人,在將視線投向她的時候,便再也移不開來。
在這個異國他鄉,能擠身上流社會的華人本身就少之又少,而長得精緻漂亮的東方女人更不多見,而還能挽着老艾特的手走進這裡的東方女人,林青瓷更是唯一的一個!
老艾特是誰?一個老怪物啊!
一個就算是你誕着臉討好地湊上去,他若心情不好,也會不管你什麼身份地位,一腳踹過去直接踢飛你的老傢伙!
但他的身份地位又擺在那裡,誰不想討得他的歡心,誰不想擁有他的勢力,眼見着他已經垂垂老矣,更有無數的人渴望得到他的認同,將他手中的勢力全都接收過來,讓自己成爲國際上的一霸,傲立世間。
可不管有多少人前赴後繼的努力,也沒有一個人能贏得老艾特的認同,至今,他的繼承人,還是一個謎!
試問,能夠這樣親密地站在老艾特身邊的林青瓷,又怎麼會不招惹人眼球?
羨慕、嫉妒、怨恨、譏諷、惡意……無數複雜的目光落在了青瓷的身上,而其中,更有兩道視線熾烈得讓青瓷完全無法忽視。
她順着那視線的來處看了過去。
當林青瓷看到那兩張熟悉的俊美臉龐時,對上他們那玩味的、像是獵手看見獵物一般的眼神時,她的身子頓時顫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有一剎那的僵硬。
老艾特感覺到她的顫抖,伸手輕輕在她的胳膊上拍了拍,青瓷的心頓時安定下來,移開視線,不再看他們。
她告訴自己,有老艾特在,她沒什麼好怕的!
如果她連這一關都扛不過去,就不值得老艾特對她的看重,趁早滾回家吃自己的算了。
斯蒙和迪南見老艾特果然帶着青瓷來了,還以爲老艾特真的答應跟他們合作,要將青瓷交給他們呢,所以,在一看到老艾特和青瓷出現,馬上眼睛一亮,帶着一股勢在必得之勢,朝着他們迅速走了過來。
老艾特看了身側的林青瓷一眼,滿意地看到她重新恢復了淡定,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但她的眼神卻是堅定和不容侵襲的。
她還是有些嫩,不懂隱藏自己,殊不知她現在這個佯裝堅強的模樣,對男人有多大的吸引力。
不過,既然他看中了她的潛力,他會好好打造她的,一定要將這個小白兔打造成一個女王,一個能傲視天下的女王!
今天早上,他已經收到了準確的消息,青瓷跟歸瑜,真的有關係!
對於唯一心愛的女人留下的血脈,不管怎麼着,他都會傾盡餘生,讓她享盡榮華富貴!
所以說,林青瓷這一生,雖說波折重重,卻總在最關鍵的時候,能夠遇上貴人,化險爲夷,這就是她那羨慕死人的運氣。
當然,現在的她還不明白老艾特看重她的原因,除了她的天資,如今最重要的,也是決定性的一個原因,便是她是燕歸瑜的親外孫女。
林青瓷對自己的外婆瞭解不多,只是以前聽媽媽說過,外婆在她沒出生的時候就早逝了,至於外婆是怎麼死的,她完全不知道,問過她媽,她媽也避而不談,並訓她以後少打聽外婆外公的事,之後她也就沒再問過。
所以,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的這份運氣,還是死去的外婆帶給她的。
在確定了林青瓷和燕歸瑜的關係之後,這一次老艾特是鐵了心要培養林青瓷了,和之前她不行就讓她走的心態完全不同,這一次,老艾特的心態是,你行也要上,不行,也得給我上!
在老艾特的心裡,如今的林青瓷,是除他親生兒子以外的唯一親人。
在今天的晚宴後,他打算認青瓷爲幹孫女,等她完成成熟之後,再正式向外界承認她繼承人的位置。
當然,今天他帶青瓷來這裡參加由雙胞胎舉辦的晚宴,可不是來送人的,而是來警告他們的,我艾特的幹孫女——你們這倆畜生,休得再打什麼棍意!
當斯蒙和迪南站到老艾特的面前,對上老艾特那雙陰氣森森的眸子時,縱然他們是久經血場的梟雄,也禁不住寒了一下。
雙胞胎對視一眼,隨即淡定了下來,熾熱的目光落在了青瓷那細緻動人的臉上,貪婪地看着她。
斯蒙上前一步,輕輕拉起她的右手,不顧她的輕微掙扎,放到嘴裡輕吻了一下,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溫柔地笑着說,“寶貝兒,歡迎你光臨寒舍!”
林青瓷心裡惡寒,使了個巧勁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虛假地乾笑着回道,“羅斯先生客氣了。”
斯蒙退下,迪南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張手便抱住了她,給她來了一個貼面禮,在她的耳邊挑逗着說,“寶貝兒,我想死你了!今晚來了,就別走了!我們兄弟倆一定會好好寵愛你的。”
林青瓷眸底一寒,手掌一翻,直擊向他的胸口。
迪南頓時感覺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流竄進他的身體,將他硬生生地推離開她的身邊,“蹬蹬蹬”地連退幾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林青瓷,什麼時候這個小野貓的身手變得這麼厲害了?難道真是那獵人學校的功勞?獵人學校就真有這樣的能耐,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打造出一個高手來?
看到迪南眼底的不敢置信和俊臉上的挫敗時,林青瓷突然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很爽很痛快!
現在的她,確實是沒必要再怕他們了!
雖然說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但她現在也算是老艾特的人,有老艾特罩着她,這對雙胞胎再怎麼樣,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對她下手,最多隻能使些陰的手段來整她,只要她小心一點,就能避過去。
看到林青瓷臉上浮起的淡淡笑容,看到自己的弟弟吃了一個暗虧,斯蒙的心裡不但沒有一點不舒服,反而感覺體內的血液更加沸騰,更加興奮,有一種被女王反壓在身下一般的快感。
他甚至還在腦海裡歪歪着,女王穿着性感的小吊帶,一雙套着高跟鞋的小白腿,正狠狠地踩在他的胸前,甩着鞭子抽着他,他卻興奮的嗷嗷叫的畫面。
果然是有夠變態!差人蹂躪的變態型男啊!
若是被林青瓷知道他現在的想法,恐怕會吐血三升。
不管斯蒙在心裡如何淫蕩地使勁歪歪,在這種宴會上,他的表面功夫還是做到了極致,優雅地將老艾特和林青瓷請到了貴賓席上坐下。
兄弟倆不着痕跡的一左一右坐在了林青瓷的身邊,斯蒙熱情地招呼着老艾特,迪南也不忘給林青瓷端茶送水遞點心,殷勤得讓參加宴會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一個個在心裡暗自猜測着,這林青瓷究竟是哪裡來的妖孽,不但近了老艾特的身,還讓這對惡魔雙胞胎也如此討好?
一夜之間,林青瓷的名聲便在歐洲的上流社會暗暗流傳。
有人說,她是老艾特的小情人;
有人說,她是雙胞胎的小情人;
更有人惡意誹謗加猜測說,她是老艾特和雙胞胎共用的情人……
不管哪一種說法,總之,在歐洲化名爲安琪兒的林青瓷,出名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太招惹眼球也不是好事。
雙胞胎雖然顧忌老艾特不敢怎麼樣,但別的不張眼的人總有很多,這不,宴會還沒結束呢,連上個洗手間,都把鬼給招來了!
林青瓷出了洗手間,便看到了一臉兇悍地攔在她面前的這幾個長得牛高馬大的彪悍外國妞。
其中一個滿臉塗着煙薰妝的金髮女郎冷笑着看着林青瓷,伸手戳了戳林青瓷的胸,目中無人地叫囂着,“你這黃種豬,最好識趣點,給我滾回你們那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林青瓷一把拍掉她的手,像是嫌髒似地拍了拍那女人戳過的位置,神情淡淡地反問,“你是哪要蔥?敢對我這麼說話?”
要比狂是吧?誰不會狂?誰不會傲?
縱然那對雙胞胎想對她不利,但她相信,那倆變態的想法肯定是,他們能夠欺負她,卻絕對不許別人欺負她。
再說,還有老艾特呢,她會怕這個無知白目的金頭髮?
笑話!她不收拾她就算好了!
她林青瓷雖然喜歡低調,但在這種關乎種族和國家的大義上,她就算被人打得吐血,也絕對不肯丟了咱中華民族的老臉,定是要跟這黑鬼白鬼爭個高低的。
當然,她有這樣的心態,也是審時度勢後的結果。
可有些人就看不透了,自以爲了不起的結果,就是欠揍!
林青瓷拍了拍手,看着那幾個想出手揍她,卻反而被她揍得一身暗傷的幾個女人,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們,“以後見到我,閃遠點,知道嗎?”
金髮女郎捂着肚子,疼得說不出話來,但她眼底的驚懼,卻告訴了林青瓷,她聽明白了,也知道了!
走出洗手間的林青瓷,第一次感覺到了欺負人的滋味原來是這麼痛快!滿肚子的鬱悶氣都發泄出來了!
只是沒有想到,她訓練這麼久,第一次出手,竟然是對付這些女人,有些大材小用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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