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歆低頭看了眼腕錶，還差五分鐘到兩點。
她忍不住往周圍看了眼，正好看到秦可人正朝她走來。
她一身白色的休閒裝，腳上踩着一雙藍色的板鞋，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親和力，和平素見到的她，完全是兩個版本。
田歆有一絲的詫異，直到秦可人十秒後，站立在她面前。
“怎麼？不過一段時間不見，不認得了？”
“沒，只是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
“是嗎？難不成，是我平時不工作的時候，這股休閒風格讓我看起來像是在裝嫩？”
田歆聞言，當即笑出聲來，“怎麼可能？你平時工作的時候那ol風看起來纔是顯老好不好……”
“你倒是第一個這麼評價的。”
“呃……我也就隨口一說，不能算顯老，只是比較成熟比較御姐而已。”
秦可人也不介意，她笑了笑，便對田歆做了個請的姿勢，“我在四樓的茶座訂了位，走吧！”
田歆就這麼跟着秦可人一起，上了天河百貨四樓。
茶座是比較靜溢的，秦可人訂的位置在靠裡邊的窗邊位置，可以看到樓下小朋友們的兒童樂園，很多小朋友都很歡快的在裡面蹦蹦跳跳。
田歆看着也不禁跟着露出了幾許笑意，惹得秦可人不禁問道，“你很喜歡小孩兒？”
她一邊說，一邊把菜單推到田歆面前。
田歆接過菜單，點了個榴蓮千層和草莓聖代，又推回去給秦可人。
秦可人點了杯咖啡跟可可圈，服務員便走開了。
田歆揚眉，“難怪你微博名字要叫可可圈，看來你比較喜歡。”
“之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基本上每天都吃。”
“那麼強的熱量和甜度，你竟然不胖。”
“打小就愛吃，就是長不胖。”
“……你這樣的，絕對是吃貨的天敵！”
“不巧了，我也是吃貨之中的一員。”
田歆做了個羨慕嫉妒的表情，然後，秦可人便問她，“我沒想到，你會先跟我隨便談天，也沒主動問我，關於婭樂的事情。”
“你約我出來，就是爲了她的事，你自然會告訴我，我如果主動問起，就顯得太急迫了，會給你造成不舒服的感覺。”
田歆笑了笑，“畢竟，我身邊的朋友，好幾個都是性格比較強勢的，他們喜歡自己佔有主動權，既然我本來就是有求於你，就讓你佔主控權好了。”
秦可人微微一愣，她哪裡會想到，田歆竟是這樣想的。
鑑於她的實誠，秦可人也就不再繞彎子了，她從包裡拿出一疊照片，遞給田歆。
田歆翻過來之後，便看到上面屬於聿婭樂的豐色照。
說是豐色照，其實也不盡然。
因爲上面還有男主角，只是這男主角，被人把臉p掉了。
打了馬賽克，看不出來是誰。
田歆卻覺得，有那麼幾分眼熟。
她禁不住拿起照片上有男主角的仔細看，越看，就越像……
“想不到，你還有這嗜好？”
她看照片的樣子太過於專注，惹得秦可人都禁不住調侃。
田歆有些尷尬，連忙把照片收起，“這些照片，你從哪裡弄來的？”
“一個比較低俗的雜誌週刊的狗仔那裡買來的。”
“底片呢？”
“對方說這些照片也是別人給他的，他沒有底片。”
“能查到根源嗎？”
“你請我幫你，不如讓聿修白自己出手，據我所知，當時聿婭樂待的酒店，可不是一般的酒店，一般的狗仔記者是進不去的，更別說，還想拍出這麼清晰的照片了。”
被秦可人這麼一說，田歆腦海裡瞬間閃現出，照片上的角度……
這似乎，不像是用相機遠拍之後，拉近的焦距。
她腦子裡轟地就炸開了，難道，這是那男人動的手腳？
田歆越發的覺得有些恐怖，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顧淮南，那婭樂豈不是被他耍了？
她越來越迷糊了，從聿修白的口氣和聿婭樂之前胡言亂語後得出來的結論，她跟顧淮南之間，應當是她主動纔對……
秦可人見她發呆，不由問道，“有眉目了？”
“暫時還沒有，我想不到有什麼人會對付婭樂。”
“這個嘛……你可以先想辦法知道，聿婭樂對於這些照片的事情，是否知情。倘若知情，那就說明他們自己已經解決掉了，如果還不知情，那就唯有一個可能性，照片的男主角，他把事情壓下了。”
田歆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她把照片收起，對秦可人說：“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至於後面追查的事情，我會跟聿修白商量的，你那個姐妹兒她還有沒有什麼消息透出來？”
“只說那天是爲了給一個朋友慶生，聿婭樂在也來了，然後她喝的有些多，她的一個朋友送她離開的，那個男人她們不熟，不認識。”
聞言，田歆便越發覺得，這豐色照可能就是聿婭樂跟顧淮南發生關係那晚，被人拍下來的。
聿婭樂身邊的男性朋友，一直都有聿修白他們把控着。
能陪着她參加朋友生日的話，想必是婭樂自己叫過去當男伴的。
而秦可人的朋友圈裡那些名媛們，對江城的這些有爲男青年，恐怕也沒有幾個不認識的，她們說不熟，那極有可能是才從國外回來不久的顧淮南。
田歆心裡都是炸開的，她不知道要怎麼來把這件事，用那個還很模糊的線索串聯起來。
她蹙着眉頭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焦慮。
秦可人聳聳肩道，“你現在着急也沒用，事情發生了，唯有想着怎麼去解決。這事兒至少已經大半個月了，到現在還沒有八卦週刊跟娛記報道的話，就很可能是壓下來了。只是要看，這事兒是誰壓的！找到這個壓事兒的人，就能摸索到，當初拍照片的是誰。”
“嗯，我明白了。”
“田歆，我昨晚有沒有提醒你，要小心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聿修白？”
“噗——你身邊就聿修白麼？”
“你是指……”
秦可人伸手指了指她的心口，“除了男人，還有女人。”
田歆有些囧，不過秦可人這話說得很明顯了，要她小心身邊的女人，最近她一直在忙陶世茹的事情，難道……
“你有話不妨明說，我這人腦子比較笨，猜謎幾乎都沒猜對過。”
“你不介意我直說？”
“嗯，我比較喜歡直來直往。”
“可是，我說的這件事，可能會讓你覺得很不舒服。”
田歆越發的覺得，可能跟陶世茹有關了。
她率先說道，“如果你是指最近我家裡發生的事情，那麼……”
“你家？你家發生什麼事了？”
這下，秦可人的反應，又讓田歆詫異了。
她不是指陶世茹，那是指什麼？
陶世茹跟宋宗的事情，確實是比較隱晦的，聿修白跟万俟隴西又暗中跟醫院那邊都有打招呼，宋宗的死，對醫院來說不過是個普通人嗑藥致死，可是對警局那邊，又是一起謀殺。
所以，一切塵埃落定之前，消息機會是封下來的。
秦可人想知道內中消息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剛纔田歆纔會猶豫。
既然不是跟陶世茹有關，那會是誰？
她身邊的女性朋友，除了蘇塵就是蘇凡，還有回國後就極少聯繫的法國那邊的留學同學。
蘇塵自然是不可能跟她有任何的防備，難道是……
她忽然想到，蘇凡和万俟垣在一起的場景。
田歆心頭震驚的同時，眼底也逐漸放大了焦距，這樣吃驚的表情，讓秦可人明白，她可能已經猜到了。
秦可人有些關切地看向她，“那個……”
“是蘇凡？”
“我知道你跟蘇家姐妹的關係好，前幾天我無意中看到，蘇凡跟万俟垣在一起，蘇塵和万俟隴西結婚的消息，那天也同樣上了熱搜，全民都在報道，我看到蘇凡跟万俟垣在一起的時候，還很詫異。”
“唔，那是她的感情問題，爲什麼要我小心？”
“怎麼說呢？”
秦可人臉上也出現了爲難之色，“我跟万俟垣那邊，最近有個項目在接洽，從他那邊得來的消息，大概是一些不利於万俟隴西的，他如果想對付万俟隴西，又跟蘇凡在一起的話，這難道不該值得留心？”
蘇凡跟万俟垣的事情，田歆之前看到的時候，都一直覺得很詭異。
後來，蘇塵也知道了。
她跟万俟隴西聲明瞭他們會處理，可是，卻一直因爲自己這邊的事情，耽誤下來了。
如今，連秦可人都察覺到了事情的突兀，前來提醒她。
田歆意識到，這件事可能已經很嚴重。
“鑑於我跟万俟垣之間有商業合作，很多消息我也不能直接跟你透露，反正……最近聿修白跟万俟隴西好像在合作一單大的項目，你回去提醒他一下，讓他多注意一些投資商吧！”
說完，秦可人便站起身來，“我下午還有別的事情，就先走了。”
“你點的咖啡和可可圈……”
“你不介意的話，打包回去？”
說完，秦可人對田歆做了個拜拜的手勢，“我會結賬的，你要是想在這裡一個人待會兒，就把那照片收好，擺在桌上一會兒讓服務員看到了。”
秦可人笑了笑，拿着手包轉過身，直接往前臺走去。
田歆看着她的背影，整個人有些混亂，她看着那疊照片，又看了眼包，把照片塞進去之後，便招手喊來服務員。
“你好，麻煩你幫我剛剛叫的東西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