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難道不想要那五位美人團長了嗎?等攻陷她們後,就算是那個美人蛇蕾妮我也能讓給你!”中年人心中一慌,就是再次叫道。其實即便是沒有準備時間來施展強力魔法,僅憑他的肉身力量和一些可以瞬發的簡單魔法,也未必不是烏魯和咕嚕的對手,但一直隱隱浮現在烏魯身後的三頭黑影卻讓他喪失了膽氣,他幾乎是想也未想過自己尚有贏面,畢竟那血狼召喚魔法就是被其生生吞噬了去!
可惜,他從頭到尾就估摸錯了烏魯在紅蓮狩獵團內的處境。
烏魯雖與他同爲魔徒,卻並未懷有任何叵測的居心。
反而中年人的這番話更進一步激發了他的殺性,中年人是胭脂紅樓的二管事,他的死亡必定能引起胭脂紅樓的轟動,說不定就能延緩他們對紅蓮狩獵團的攻勢,介時烏魯也就有機會回去通知她們,再找機會撤出這福加拉沙城。
但是一切的前提都是,能殺掉他!
數十根疾風芒刺在剎那間飛射而出,烏魯晃動着右臂,腐蝕觸手緊隨而上。
中年人腳步輕挪,顯是想要向旁邊閃避開,然而與此同時,他的左右兩邊同時冒出一層土牆,這土牆雖然不厚,卻恰到好處地擋住了他的閃避路線。
短短的耽擱之下,尖銳的鋒芒已是突至他身前,眼看着就要穿透他的身體,但術法鏡的魔師又豈是如此好與?
就見中年人渾身一震,從手臂的創口中迸出股股血液,那血液上黑氣繚繞,從裡到外散發着強大的魔力波動,而沉浸在這座混亂之城地下不知多少年的腐朽血氣,便在這突然間被其引動!
卻是將那“聚血術”施展到了巔峰地步!
彷彿無窮無盡的血氣凝聚而來,在他身體表面形成了一層暗紅色的壁障,疾風芒刺射在血之壁障上,就如石入大海一般,只掀起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漣漪!
緊接着,那血之壁障猛的一收縮,就如鎧甲般依附到中年人身上。
烏魯緊隨而來的腐蝕觸手如繩索般擰成一股,透明的粘液滴滴落下,在地面上腐蝕出無數小窟窿,烏魯心知杜明,這腐蝕觸手的粘液雖然腐蝕性極強,卻只對一些普通的金屬木質、衣料、泥土沙石有效,而對那些元素能量和有活性的任何生物都沒有半點效用,不過單單五根觸手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覷的!
血之鎧甲僅在第一次交鋒中就被觸手擰成的長矛刺破,半截觸手尖端頓時沒入了中年人的身體!
“想要殺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來的!”
中年人雙目猙獰,張口怒吼,傷口的劇痛反而激發了他的魔性,令他心中的膽怯煙消雲散,他左手前伸,竟是兇悍的抓住了五根觸手擰成的長矛,而右手則是抽出那把獸牙一般的奇形武器,猛地朝着烏魯疾刺而出!
烏魯如今渾身魔力已經沸騰如水,鼓盪的魔性早已掩蓋了他心中的一些猶豫,再加上滿腔的殺意影響,竟也完全無視那獸牙的攻擊,反而左手扔掉術槍,用力握在右手之上,兩手力量加在一起,鼓起全身力量加持在那觸手長矛之上!
長矛瞬間衝破了血之鎧甲,狠狠地貫穿了中年人的身體,而那短上許多的獸牙,也在下一刻抵上了烏魯的胸口。
中年人雙目泛紅,雖知自己今日必死,卻反而涌出瘋狂的笑意,因爲烏魯也即將死在他手中!
若沒有這種以命換命的狠勁,又如何稱之爲魔徒?!
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烏魯身後的三頭黑影之上,那對細長妖豔的眸子忽然大睜,粉色的漣漪隨之盪開,無形的波動剎那間侵襲了中年人的身體。
他那泛着猩紅之色的雙目,陡然間變得迷離起來,臉上竟是浮現出扭曲的快感神情,而他持着獸牙的手,也幾乎在同一時刻軟了下來……
獸牙刺破了烏魯的教士袍,擦破了他的肌膚,卻只令其溢出一點點血滴,就此隨着中年人的手垂落在地。
烏魯僅是感覺到胸口一點微弱的疼痛,而他的腐蝕觸手已經完全貫穿了中年人的身體,五根觸手下一刻便是向外掙了開來,將中年人的身體整個撕裂爆開!
一席純黑色的教士袍,瞬間被染成陰暗的紅色。
烏魯隨手抹了把濺到臉上的血液,雙眼中有些無神,有些恍惚,他又殺了一個人。
神明的教義中雖然不忌殺戮,但也不贊成殺戮,沒殺一個人,烏魯就感覺自己與信仰更悖逆一分。
可是,不殺,死的就是自己。
他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彈。
咕嚕好奇地憋了一眼烏魯身後那正在逐漸淡去的三頭黑影,便是一晃一晃地蹭了過來,用它那突出來的兩隻大眼睛輕輕磨蹭着烏魯的臉頰,這雙眼睛的外面雖然有一層晶殼包裹着,卻依舊是它身體中最脆弱的部分,也只有面對烏魯時,它纔會毫無顧忌地向其展示着自己的弱點。
感受到臉部的刺激,烏魯逐漸回過神來,他輕輕拍了拍咕嚕雙眼間的甲殼,心中悄悄地嘆息一聲,臉上重新露出了溫暖的笑意,但是配上那些殘留的血跡,卻有些詭異了。
“當時被穆琳發現了魔徒的身份,我卻是跑得太過急促了,她們不像這些人,我救了她,她應該不至於出賣我,而且……我手中同樣抓着她們的致命把柄不是?”
彎腰撿起術槍,然後小心地擦拭乾淨,收入懷中,烏魯輕聲嘆道。
“這人,還是得救的……”
福加拉沙城的四處各地,凱旋狩獵團少團長傑爾在死亡競技場帶人觀看帶着枷鎖的人類與野獸搏殺之時,與人發生了爭執;巡鷹狩獵團的副團長羅蒙在喝酒時因喝到假酒而惹出了事端;其他零散的狩獵者也不分先後出現了狀況,有的在不夜賭城被冤枉出老千,有的在胭脂紅樓被人當場迷暈……
而安分呆在生煎旅館的紅蓮狩獵團,則是因爲被烏魯殺死的暗哨而加強了警惕。
聖斯蘭商會的人更是在有意等待着什麼人的襲擊!
局勢,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