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安安到達公寓的時候,莫雲霆正坐在客廳裡看新聞。
他靠坐在輪椅的椅背上,神情淡淡的。
“莫先生,容小姐來了。”張特助輕聲提醒。
“嗯。”
他應了一聲,張特助就將容安安推進門去,接着“體貼”的關了上門,腳步聲隱約還能聽到一點點遠去,容安安看向空蕩蕩的四周,忽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好。
“三叔你找我來有什麼事麼?”
她咬着下脣,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莫雲霆指了指身側的沙發:“坐過來。”
容安安搖頭跟個撥浪鼓一樣:“我站着就好,三叔你有事就說吧。”
“你很忙?”
“也、也不算忙。”
“那你是不想看到我?”
“這……”容安安撓頭:“三叔你怎麼會這麼想?我當然想看到你,只不過我是你的侄媳婦,我覺得我們還是避嫌一下,儘量少接觸爲好,我也想好了,你的秘書這個職位我無法勝任,我準備下週一上班就打辭職報告。”
“你想辭職?”莫雲霆漆黑的瞳眸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是!”容安安點頭:“王律師已經把離婚協議書給我了,我們也商量過,我跟少麟婚後四年幾乎沒有同過牀,甚至可以說是分居,相信法律會判我們離婚的!以後我就不是莫家的人,再留在莫氏也不太好……”
“真的只是因爲你要和少麟離婚了?”
容安安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睜着大大的雙眼,無知地問:“難道您覺得還應該有其他的原因麼?”
莫雲霆低低悶笑:“你說呢?”
“……”容安安抿了抿乾燥的脣瓣,搖頭:“如果三叔要聽實話,那就是沒有其他理由了!”
“你撒謊!”
“我沒有!”
莫雲霆看她小臉因爲焦急的反駁而變得慘白,心情舒緩了一分,不鹹不淡的問:“你這麼快想辭職,難道不是因爲還有一個我麼?”
容安安臉一紅:“你胡說!”
“是我胡說還是你想逃避?”莫雲霆輕聲嗤笑,面無表情地打量她:“容安安,你以爲從莫氏辭職就可以把莫家的一切都忘得一乾二淨麼?你能逃離莫少麟,不過是因爲我給了你一個接近王琛的渠道,否則就憑你如今的身份地位,要跟莫少麟抗衡,簡直癡人說夢!”
他從沒有跟容安安這麼長篇大論的說過一段話,尤其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態度。
她心下一亂。
“所以你現在是想要我做什麼?跟莫少麟離婚,然後轉眼就成爲你的情婦麼?”容安安攥緊粉拳,直視着他:“我說過我從沒有想勾引你!是你自己誤解了,如果你今天找我來的目的就是要跟我說這些,那我們乾脆一次性說清楚好了!莫雲霆,你聽好,我對你沒有興趣,也不想再成爲你們莫家人的棋子,我要跟莫少麟離婚,然後帶着小驍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永遠都不回來了!”
莫雲霆的眼神一下子陰鬱下來,咄咄逼人般睨着她:“什麼叫做永遠都不回來了?”
容安安死死咬着下脣。
“我不懂,真的不懂,我這人要纔沒才,要貌沒貌,你何必在我身上花功夫呢?憑你的身價,只要你招招手,外面的女人能夠從城南排到城東。”
莫雲霆臉色變得格外沉,他突然雙手撐着輪椅的扶手,就那麼站了起來!
一直以來,他在衆人面前出現的場景都是坐着的,儘管在身高上矮了一截,可他的氣勢凌人,也不會讓人看輕,可如今,他突然就那麼站了起來,毫無保留地站在容安安身前。
身高的差距,氣場的迥異,還有那種睥睨一切的眼神。
這一切的一切,讓容安安瞬間潰不成軍。
她嚇傻了。
“你的腿……你的腿……”
她結結巴巴地指着莫雲霆的雙腿,視線不經意掠過他大腿根部,那一晚她不小心跌坐在他懷裡的時候,他那裡……有了反應!
容安安瞪着大大的眼睛:“你從來都沒有殘廢過,你騙了爺爺,騙了少麟,騙了公公,你甚至欺騙了容喬,欺騙了全世界!”
莫雲霆一步又一步逼近容安安。
她下意識想要逃離,可在轉身的瞬間,身後的男人猶如一頭迅猛的野獸欺了上來,雙手重重扼住她的手腕,用力地壓在牆壁上,健碩的胸膛往前一挪。
他把容安安禁錮在牆壁和自己胸口之間,來了一個霸氣的壁咚。
“你、你想幹什麼?”
容安安不由別開頭去,莫雲霆已然做到了這個份上,更不會許她逃離,頭一歪,他的鼻尖輕蹭過她的鼻翼,薄脣貼過去,勾着絲玩味的冷笑:“容安安,還要我教你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會發生什麼麼?”
“我是少麟的妻子,你的侄媳!”她像只受驚的兔子,驚慌失措地望着他:“不可以,我們不可、唔~”
莫雲霆突然鉗住她的下頜擡高,低頭狠狠地吻了上去,或者說是啃噬更貼切一點,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拆骨入腹一般。
溫熱的舌靈活的叩開她的齒冠,層層深入,在她的地盤裡肆無忌憚的掠過,大掌更是不知何時覆上她胸前的某處,輕挑慢捻。
“啊……”
容安安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吻也可以讓人渾身無力。
記憶裡,她突然想起曾經有一晚,他們也曾這樣激烈的擁吻過,她猛然瞪大了眼,在她的印象中他們從來不曾這麼親密過,難道是夢?
她在夢裡猥褻莫雲霆?
容安安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等到再度有意識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她的牛仔褲不知何時被莫雲霆褪到了腿彎,略帶剝繭的大掌從她滑膩的肌膚上劃過,惹來一陣陣顫慄與空虛。
“三、三叔……”容安安好不容易找回點聲音,不至於出聲就是吟哦,她緊緊抓着他的領帶,眼神裡滿是乞求:“我沒跟少麟離婚,我還是小驍的媽媽,別這樣!我們真的不可以!”
莫雲霆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視線將她鎖定:“你的意思是等你離婚就可以?”
“我不是這個意思。”容安安羞愧難當,神色慌張:“難道你忘了麼?我們的關係那麼亂,如果、如果發生點什麼,你讓外界的人怎麼看我們?又怎麼看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