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終於答應了採訪,但是約定的地點卻是在b市有名的一家ktv。
原枝一邊拿工具一邊跟容安安抱怨:“這個劉先生架子還真大,要不是最近的地產項目大火,等着求我們採訪的人那麼多,插隊都輪不到他!”
“這個時間去ktv……”容安安有些擔心,怕劉先生是個多事的:“一會你看我眼神不對,立刻準備報警。”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
到了包間內,劉先生穿着一套五顏六色的西裝,紅底綠花,就像是深山野花豹一樣,嘴邊叼着抹笑:“喲,兩記者來了?”
容安安保持得體的笑:“劉先生,你好。”
包間裡還有其他幾個人,大概是跟他一起玩得比較好的,不停地吹口哨,似笑非笑地說:“劉哥,這兩個記者長得都挺不錯的啊,水嫩嫩的,採訪採訪不虧啊!”
原枝臉色不太好看,容安安示意她擺好支架,然後她簡單地做了個開場白,將話筒遞給他:“劉先生,請問你……”
“話筒湊我這麼近,你想餵我吃話筒?”劉先生捻着她的手來回摩挲:“不過你要是餵我吃你的小手,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正事還沒開始談,劉先生竟然開始吃豆腐。
容安安皮笑肉不笑,一不小心就打翻了手邊的一杯酒,冰涼的酒水直接灑在他身上,驚得他迅速站了起來:“你幹什麼?”
“哎呀,不好意思。”容安安臉上有些紅,語氣也輕飄飄的:“手滑了一下,不小心打翻了酒杯。”
劉先生黑着臉,甩狠話:“劉曉涵早就把你們賣了,老子看上你也是給你面子,跟了我以後再也不用拎着個攝像機到處跑,那樣能賺到幾個錢?今兒我告兒你,想要採訪就乖乖陪老子喝幾杯,要麼……門在那,現在就可以滾了。”
容安安穿着保守的職業裝。
她想,她穿着老成又保守,對這位劉先生哪來的吸引力?
她彎腰鞠躬:“不好意思劉先生,可能你今晚比較忙,改天我們再約時間採訪。”
劉先生沒想到容安安竟然這麼爽快,說不採訪就不採訪了,臉色微變,他給旁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對方直接把門關上了。
旁邊也有人說:“來都來了,玩一圈有什麼了不起的!”
原枝平素雖然看着咋咋呼呼的,但還是年輕沒經歷過這些事,有些膽怯:“安安,怎麼辦?要不我掩護你先出去找人?”
劉先生看出她們的意圖,說:“不用想了,這間ktv是我朋友開的,沒我的吩咐,誰敢帶你們走?!乖乖從了我們,你要什麼採訪不行啊?”
說着,幾人動起手來。
原枝想護住她,反被劉先生推到地上,然後原枝迅速被另外兩個人摁住,然後拿過一瓶酒,狂往她嘴裡灌,原枝嗚咽着臉色都變白了。
“寶貝兒,看到沒?”劉先生反手把容安安也一巴掌打翻在沙發上,然後整個人騎上去:“我可不喜歡對你也這麼粗魯,來,乖乖地,讓我爽一爽也就過了。”
原枝被壓着呼喊,忽然間,她狠狠地踹了最近一個男人的胯部。
男人痛得站都站不起來。
“踏馬的,找死是不是!”那個男人要去扒原枝的褲子,容安安也被劉安的那一巴掌打得耳膜嗡嗡作響,還未來得及冷靜下來,就聽到頭頂的劉先生厲喝一聲:“給臉不要臉,給我往死里弄!”
“滾開!”劉先生也開始扒她的衣服:“野種都生了,還來裝什麼純潔,我讓你裝……”
他雙手摁住她的腿。
包間裡的畫面一下子變得水深火熱,在那一刻,容安安忽然抓住了地上的啤酒瓶,想也不想朝着他腦袋砸過去。
哐當,啤酒瓶碎成了渣。
“啊!”劉先生捂着流血的腦袋,眼睛徹底猩紅,一把奪走了容安安手中的酒瓶,狠狠的一腳踹向她腹部。
砰。
她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眼冒金星。
混亂不堪中,她眼角餘光瞥到了水果盤上的水果刀,想也不想就拿了起來,當劉先生衝過來想要教訓她的時候,她將那把刀往前一推。
劉先生的身體迅速軟下來,滿地的鮮血一下子震懾住所有人的目光!
容安安將刀子抽出來,刀刃上還在滴血。
“我不怕死,卻怕有人想來送死!”
短暫的沉默之後,距離門口最近的那個人瘋了一樣往外衝:“殺人了!”
——
莫雲霆晚上睡得很不踏實,腦海裡不斷閃現容安安和那位年輕男子的事,他們擁抱在一起,還一起去看了電影。
她是不是早早地把他忘記,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
他其實只要願意查,可以查得很詳細。
但他沒有。
他怕自己查得越多,知道的越多,越是想要插手她如今的生活,她曾經說她生活得很失敗,他不想再成爲她生活的負擔。
所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遠遠看着她就好。
午夜,他剛剛入睡,一道鈴聲驟然將他驚醒!
“莫先生,出事了。”張特助的聲音很焦急:“容小姐下午同事去採訪一個客戶,差點被強暴,情急之下……容小姐捅了人,現在正在警局錄口供!”
強暴!
這兩個字眼太過可怕,莫雲霆心臟更是猛然一縮,他從牀上坐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走,額頭上的青筋幾乎崩裂:“我馬上到警局,聯繫相關負責人。”
“是。”
莫雲霆親自開車,方向盤在他手中開了花一樣,不停的打着轉,不停地走小路抄近道,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警局。
但是距離警局越近,他越是冷靜。
他給張特助打了電話,重新做了安排……
——
同一時刻,警局這邊。
剛剛錄完口供,她和原枝被扣在一個小房間裡,光線不太充足,看上去陰森森的。
“安安,那個劉先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怎麼辦?”
“沒事的,我相信法律。”容安安強自鎮定,但是她手心的冷汗出賣了她。
無法置信,她竟然真的捅了人!
兩人之間開始沉默,沒有在互相安慰。
然而,就在此時,小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容安安,原枝!你們已經沒事了,劉先生銷案了,說明這一切都是誤會,簽字後就可以離開。”
“誤會?”容安安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