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討厭餘越寒，畢竟這小子一聲招呼都沒打，就要拐走他的孫女。
可他現在最寶貝的人可是小六六。
這個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小外曾孫女。
一想到小六六會恨他，墨呈賢翕動了一下脣瓣，想要帶走年小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們婚都沒結，你就這麼留在醫院裡照顧他太不像話了！”
傳出去，人家要怎麼議論？
“有什麼不像話的，我以前在H市都跟餘越寒同居了。”年小慕撇撇嘴，老實的交代。
雖然那個時候的同居，是爲了方便照顧小六六，她其實還在外面租了公寓。
但是她現在跟餘越寒連孩子都有了，再來撇清關係，不是太晚了麼。
“你！”
墨呈賢被她噎了一下，隨即沉下聲。
“那怎麼能一樣？你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別人也不知道你是誰，可現在是在N市，你是墨家最尊貴的大小姐，你的一舉一動有多少人關注，你知道不知道？”
年小慕：“哦，那爲了堵住悠悠之口，爺爺，你答應我跟餘越寒結婚吧！”
墨呈賢：“……”
他剛纔要說的是這個話題？怎麼感覺哪裡不太對……
“胡鬧！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天天把結婚掛在嘴邊？”墨呈賢強行終止了這個話題，看了一眼虛弱的餘越寒。
哪怕一肚子不滿，還是隻能先憋着。
扭頭看向祁閻。
“他這個樣子是什麼情況，你能看得出來嗎？”
“……”
祁閻正站在一旁看戲，沒想到話題會突然丟到他面前。
他愣了愣，把手裡的垃圾桶放下來，拍拍手站起身，先是看了一眼餘越寒，嘴角一勾。
“他的腦子裡沒有血塊，但是不排除會有其他原因引起失憶，而且什麼時候會好，我沒辦法確定。”
像這種意外失憶的情況，有的人很快就能想起來。
有的人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完全沒有依據能給出一個具體的康復時間。
祁閻說的是實話，雖然他心裡有些懷疑餘越寒在演戲。
畢竟如果餘越寒現在沒事了，墨老家主很可能會直接把年小慕帶走，到時候餘越寒就會變得跟他一樣，想要見自己的媳婦一眼，都得偷偷摸摸翻牆，還得提防着會不會突然出現一個鼻子跟獵犬一樣可怕的大舅哥……
換作是他，他也會選擇失憶。
起碼他生病了，就算墨老家主能狠心帶走年小慕，年小慕打死也不會同意這個時候離開他。
這麼一想，祁閻忽然覺得餘越寒演戲的可能性很大呀！
他神經微微一凜，扭頭又認真的打量餘越寒幾眼，看不出真假。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會一輩子都這樣？”墨呈賢聽見他的說法，矍鑠的老眸沉了又沉。
像是在擔心，萬一餘越寒一直好不了，那不是要耽誤自己的寶貝孫女一輩子。
“失憶症這種病很難說，在沒有確定病因之前，我暫時還保證不了什麼，但是餘越寒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好，頭上的傷口，還有身上的傷都需要靜養，這個時候刺激他，很容易讓他的病情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