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提着保溫盅走出醫院,遇到同樣出來的沈暮年,看到她手上的保溫盅,沈暮年目光微澀。
“豐總好些了嗎。”他主動開口。
許薇本來不想理睬他,但想到他在醫院可能是因爲某方面,還想到碼頭那晚是他救了她而忘記挪開腿,“好多了。”
沈暮年的目光很明亮,一直在許薇臉上徘徊,“我媽找你了。”
許薇並不想跟他說這些,更何況他媽找她是因爲他的病,等一下提起來難免尷尬,於是主動叉開話題,匆匆瞥了眼他的俊臉又別開,低而誠懇道,“那天晚上謝謝你。”
沈暮年沒說話。
許薇又看他,見他不願多提這件事的樣子,也就不提了,擡腳走人。
沈暮年想伸手拉住她,但手伸到一半又收回來插入褲袋裡,免得忍不住要拉住她,“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謝謝沈總。”許薇頭也沒回走了。
沈暮年沒有要強送,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好半天才轉身朝停車場走,一路開着車往清河區走,將車子駛入沈家後熄火,進去看到沈老爺坐在客廳裡跟沈夫人在說話,沈老爺看到他回來叫他上書房。
沈暮年擡腳跟上去。
沈夫人忙起身,“吃過飯沒有?”
沈暮年回頭應了聲。
“黃醫生怎麼說?”沈夫人走過去問。
沈暮年輕描淡寫,說完轉身上樓進書房。
沈夫人望着他的背影長嘆一聲,想到許薇跟蘇夫人的態度不禁惱火,“都是些什麼人。”
書房裡,沈老爺跟沈暮年談起碼頭一事。
“那天晚上你爲什麼去碼頭?現在警方揪住你不放,圈內又流言四起,還說我們沈氏是李氏的後臺,是我們給他撐腰,沒事去湊什麼熱鬧!”
“清者自清,任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出什麼來。”沈暮年道。
沈老爺冷哼,“要是李兆維是吃素的他敢明着跟我們作對?”
“李氏的後面是容豐。”沈暮年看着沈老爺道。
“我們公司跟容豐從來沒有合作,向來都被外界拿來作比較,從去年到今年我們公司明顯上了一臺階,所有人都盯着看我們公司什麼時候掉下去,容豐什麼時候追上來。還以爲容致允有多光明磊落,沒想到就是個小人,用見不得光的手段算計人。”沈老爺說完不屑冷哼。
“在我接手前沈氏就是別人的眼中釘,現在那些人眼中只不過換了根釘子而己,沒什麼不同。”沈暮年倒看得開,不管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流言蜚語,對他來說不算回事,“我先回公司了。”
“等一下。”沈老爺叫住他,“你媽說你的病是許薇造成的。”
“不是。”沈暮年一點遲疑都沒有。
自己兒子自己瞭解,沈老爺知道他是爲許薇遮掩,對於許薇他沒有過責難,從前長年不在家也沒有多瞭解這個曾經的兒媳婦,但在這件事上卻關乎着血脈延續問題。
“婚都離了,她這麼做就是不對,如果後果嚴重我不會坐視不管。”
沈暮年皺眉,“是我對不起她在先。”
沈老爺冷哼一聲,“自作孽不可活。”
沈暮年走出書房,轉身走進從前跟許薇的房間,裡面的擺設沒有變過,看着空空的牀頭上方,後悔當初結婚時爲什麼沒有拍張婚紗照,走到牀沿邊坐下,位置正好是逼許薇離婚時她坐的位置,可是坐在同一個位置他卻不能體會她當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