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週以後。
夏霽慢慢適應了在宏達國際的新角色,說來也或許是天生有助理的命,她好像到哪裡都是給人當助理,好不容易當了幾天的女總裁,忽然間又被人給推下樓摔得腦子進水。這一摔之下,她又變成了助理。
而且還是給最討厭她的夏晴當助理。
給最討厭自己的人當助理。那日子當然不會好過,夏晴沒把她當助理,倒像是辦公室打雜的,一切苦活累活都是夏霽包了在做。夏霽也傻傻的不說什麼,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開始的時候夏晴還有意識地防備着她,漸漸夏晴也覺得夏霽真是變成一個廢物了,對她的防範之心也就漸漸地沒有了。
夏霽也漸漸地熟悉了公司的一些情況,她發現夏婉媛每週都會到亞丁來和亞丁的高管高會,開完會後會到亞丁興盛銀行去一趟。然後離開。
宏達這樣的集團,和當地的銀行有業務往來倒是一點也不奇怪,但是要說讓公司主席去銀行辦業務,這件事就有點說不通了。
夏霽猜測,夏婉媛去興盛銀行,肯定不是去辦普通的業務。但到底是去幹嘛,一時之間夏霽也猜不出來。
至於夏晴在公司的地位,也就是管一些常務,負責的事務也都基本上要夏婉媛拍板的,說好聽一點高級副總,但對於公司的戰略性影響的決策,夏晴幾乎是不能參與的,可見夏婉媛對夏晴也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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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夏霽下班後回到夏家在亞丁市的房子。正好夏婉媛也在。
吃晚飯的時候,上了一道排骨湯,時寒喝了一口就拒絕再喝,說還是陳姨做的好吃,還嚷嚷着要回白樓去喝陳姨做的湯。
夏婉媛自然不知道白樓是什麼意思,於是就問了夏霽,說白樓在哪裡,是不是一座酒店。
夏霽說那是以前她住的地方,而且那房子的產權是屬於她的,她正在考慮着要不要賣掉。反正那房子在那裡也是閒着。不如賣了算了。
這一段時間來對於夏霽的觀察,已經讓夏家的人慢慢消除了戒心,現在聽夏霽說要把那房子賣掉,夏婉媛反而不贊同。
“既然是那樣地段的房子,那就先留着吧,至少那兒也有孩子的記憶,反正你又不缺錢,賣了也沒什麼意義,不如索性留着,有空就過去打掃一下,只要時寒高興,在那住幾天也行。人嘛總是有過去的,完全和過去決裂,那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夏婉媛說這番話聽起來很溫暖和貼心,但其實也有她自己的打算,在她看來。一個人要想成事,那首先必須手裡要有錢才行,只要夏霽心裡沒錢,她就什麼也做不了。所以她願意夏霽保持着現狀。
旁邊的時寒一聽說可以回白樓,那可高興壞了,馬上放下碗筷,纏着要夏霽帶她回去。
夏霽趕緊說白樓也沒什麼意思。那房子還如現在住的地方大,讓時寒不要鬧,她有意表現出一副沒有興趣的樣子,這樣才能讓夏婉媛放心。
夏婉媛果然是對她放心了,說時寒如果實在很想回去,那就先派人過去打掃一下,回頭過去住兩天也行。
在夏婉媛看來,現在的夏霽已經沒有了記憶,對她們已經是言聽計從。在公司這麼長時間以來也是本份地工作,從來也沒有任何的非分舉動。曾經讓她擔心的夏霽,現在已經徹底地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綿羊。沒有了任何威脅的可能。
夏婉媛不像夏晴對夏霽有恨意,她只是不想讓夏霽強大起來和她爭財產,只要夏霽沒有威脅性,夏霽住在哪裡,每天干些什麼,她都一點也不在意。甚至有時候她還真的會有一種長輩的情懷,希望夏霽能過得開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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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陳姐就一直住在白樓,房中的一切陳設和佈局都從未曾改變過。只是夏霽離開時才春暖花開,此時已經是炎炎盛夏。
夏霽用鎖匙打開大門,示意時寒不要說話。
房子裡格外的安靜,處處都收拾得妥當,只是畢竟人住的少,乾淨得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夏霽拉着時寒的手悄悄地走了進去,屋裡也很靜,只有廚房好像傳來水聲。
兩人又躡手躡腳地向廚房走去,陳姐果然正在拿着抹布靜靜收拾廚房。
“陳姨。”時寒叫了一聲。
陳姐轉過身來,以爲自己是眼花了,再一看,果然是夏霽和時寒,一下子跑過來,抱起了時寒親了兩口,眼淚就下來了。
“陳姨,你別哭了,你哭了我難受。”時寒說話像個大人。
“不哭不哭,陳姨不哭。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說你們離開亞丁市了嗎?”陳姐問。
“我們前一陣確實是離開了,不過現在又回來了,而且,暫時也不會再走了。”夏霽笑着說。
“我聽先生說,你的……出了一些問題?”陳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是出了一些問題,不過那些問題現在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沒事了陳姐,一切都好了,你也不要難過了。”
“那就太好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先生,讓他晚上推掉所有的應酬,回來一起吃飯。”陳姐抹着眼淚說。
“你打電話讓他回來吃飯就行,不要說我們在,看他能不能猜到。”夏霽說。
陳姐拿出了手機,撥了呂庭筠的手機,並且摁了免提。
“陳姐?”是呂庭筠的聲音。
時寒想叫爸爸,被夏霽生生地捂住了嘴巴,示意他別說話。
“先生,你現在很忙嗎?要不晚上回來吃晚飯吧,你想吃什麼,我去買來做。”陳姐。
“呃,那就來一份排骨吧,再來一份……”
呂庭筠一口氣點了五六個菜,夏霽聽得有些奇怪,因爲這些菜都是她愛吃的。
“這些菜不都是小妹愛吃的嗎?你現在也愛吃了?”陳姐也意識到了這些都是夏霽愛吃的菜。
“你讓她到酒架上開一瓶最好的酒,我會早些回來,讓時寒跟我講話。”呂庭筠說。
“先生你是不是說胡話了,讓誰去開酒啊?”陳姐說。
“陳姐,夏霽和時寒肯定就在你旁邊,要不是她們回來了,你會好心叫我回去吃晚飯?話說這麼長時間了,你除了怪我沒有留住夏霽之外,你幾時主動做飯給我吃過?你今天說話語氣都充滿喜氣,那肯定是夏霽回來了呀。”
夏霽有些懊惱,本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的,沒想到他那麼精,一下子就猜到了,一點都不好玩。
“呂先生,原來你這麼慘啊?這麼時間都沒吃上陳姐做的一餐飯?看來你今天是沾我們的光啊。”夏霽對着電話說。
“你一邊去,我要和我兒子講話,我對你沒興趣。”呂庭筠的話裡也帶着笑意。
“爸爸……”
時寒早就憋不住了,現在聽呂庭筠提他,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時寒,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呂庭筠問。
“剛到不久,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媽媽的腦袋好了。她已經知道以前的事了。”時寒趕緊說。
“你媽媽腦子進水,你別管她,她時常都會腦子進水的,你在家乖乖的,我儘量早些回來啊。”
“你腦子才進水呢,呂庭筠你當着孩子就不能正經一點麼,說的什麼話!”夏霽斥道。
“哈哈,是我腦子進水,先掛了,拜拜。”
掛了電話,陳姐就開始張羅着出去買菜了。時寒也要跟着去,陳姐擔心安全問題,不敢領養着他去,夏霽讓她放心領着去,說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的危險了。
陳姐當然也是樂意時寒跟着去的,於是高興地領着時寒到附近的超市買菜去了。
夏霽上了樓,二樓和一樓一樣也是打掃得一塵不染,所以的東西都沒有變過。她也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離開後又回到這個地方了。這一次她差點走失了自己的記憶,幸虧現在一切又都回來了,記憶回來了,人也回來了。
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夏霽坐在沙發上,眼淚卻怎麼也包不住。她忽然想,要是自己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那她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回到這裡來了。她曾經在這裡的歡笑和淚水,就全都成了空白。沒有了痕跡。那對於她和呂庭筠,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還好上天垂憐,她又回到了這裡。只有回到這裡的時候,她纔有家的感覺。就算是她和呂庭筠鬧翻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這裡的沙發上哭,她也沒有在夏家的那種漂泊感。因爲這裡有她的記憶,有她們愛情留下的味道。以溝邊劃。
坐在這裡,夏霽忽然就真的不想再離開了。這幢不算豪華大氣的小樓,讓她感覺到輕鬆和歸宿感,在這裡的時候,她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這時傳來了汽車的聲音,她走到陽臺上看,一輛勞斯萊斯駛了進來。
這是很早以前呂庭筠的座駕,那時的呂先生風光無限,出入都乘坐這輛勞斯萊斯。
原來以爲他只會提前半小時或者一小時下班,沒想到知道她們母子回來了,他然馬上就趕回來了。
他下了車,站在院裡裡大喊:“夏霽!”
夏霽心想要死了,他怎麼就知道我在樓上?
沒辦法,夏霽只好站到陽臺上去,看着呂庭筠。
“還記得這個車嗎?我把它買回來了,而且還翻新過,看,是不是像新的一樣?”呂庭筠站在樓下,得意地顯擺。
夏霽當然知道他想辦法買回這輛車的意義,他要給自己信心,要讓自己恢復到以前的呂先生,奪回屬於他自己的一切。
不過夏霽準備不解風情,“一輛破車,有什麼好顯擺的?看你得意的。幼稚!”
“這車可是顯量版,你竟然說我的寶貝是破車?就算是過去了三年多,它依然價格不菲,更何況,她是我的寶貝。她對我來說有非常的意義。”呂庭筠說。
“好吧,那恭喜你找回了你的真愛,我已經看到了,趕緊將車去停好吧,不要再繼續顯擺了。”夏霽笑着說。
說完回到了房間,不一會就聽到呂庭筠上樓來了。
一進房間,呂庭筠就直接殺了過來,捧着夏霽的臉,狠狠地啃她。
他一隻手圈着她的腰,一隻手環住她的脖子,用力的把她的身子扳向他,讓她貼他貼得很近很近。兩人都能感覺到彼此的溫度。他深舌入喉,強迫性地讓她的舌頭與他交纏,他的吻一如既往的野蠻和強勢,她又開始有了缺癢而來的來胸悶感。
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適,終於鬆開了她的嘴,親吻的方向向下移動。
她被他吻得有些暈,體溫在升高,情緒也在升高,谷欠望也在增加。
他似乎要找回缺乏的那段時間,衝擊格外猛烈,慾望排山倒海般向她襲來,她的意識又有些模糊起來,感覺自己又上了雲端。
還好,這一次陳姐的速度沒有那麼快速,也或許是因爲需要買的東西太多的緣故,在呂庭筠終於偃旗息鼓的時候纔回來了。
打掃完戰場,呂庭筠到浴室去衝了一下,換了一身休閒服出來,坐在沙發上等夏霽。
夏霽從另外的一個洗浴間出來,頭髮溼溼的,只在腰間繫了一塊浴巾,呂庭筠忍不住又上前要去親吻,這一次夏霽強烈拒絕,指了指樓下,示意陳姐他們已經回來了。
“爸爸,爸爸……”這時時寒在門外大叫。
呂庭筠一打開門,時寒就飛進了他的懷裡。呂庭筠將孩子高高舉起,“想爸爸了沒有?”
“想,每秒鐘都在想。”時寒回答道。
“哈哈,這麼小嘴就這麼能說,這以後還得了?以後不許用這麼誇張的語氣,哪能每一秒都在想呢。”呂庭筠大笑。
此時夏霽換好衣服從房間裡出來,“看來他是成功繼承了你浮誇和不靠譜的精髓了,這要不及時嬌正,以後肯定是個張口就來謊言的小騙子。”
“可不許這樣說我兒子,他纔不會是什麼小騙子呢,他是未來的呂先生,是威震商界的天才少年。”呂庭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纔不要讓我的兒子當什麼呂先生呢,樹大必然招風,像你這個呂先生當得多慘,威風的時候是威風了,不威風的時候慘到家了,時寒纔不要受這種苦呢。”夏霽反對道。
“這件事你和我都說了不算,要時寒自己才說了算,時寒,你以後要不要像爸爸這樣?開好車,娶美女?當人人敬畏的呂先生?”呂庭筠問。
“那必須的!不過我要比爸爸還要強!”時寒說。
呂庭筠轉頭看看夏霽,一臉的得意:“看到沒有?虎父無犬子!說的就是我們!你的抗議無效!”
夏霽不屑道:“小孩子懂什麼,他的價值觀不全是大人給灌輸進去的?你這樣天天要求他做強者,他沒有分辨力,當然也就信了,認爲這種生活就是最好的了,你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加給孩子,這樣會讓他很累。”
呂庭筠想了一下,“咱倆怎麼就因爲孩子的事而爭執起來了?是不是所有的夫妻都是這樣的?我們好像終於找到一點普通夫妻的感覺了,這種感覺真奇妙!”
這時樓下陳姐也扯開嗓門叫開了,“有沒有人願意幫我一下忙啊?如果沒人幫忙,這晚飯恐怕會很晚才能開哦,菜實在太多了!”
呂庭筠示意夏霽,“快去幫忙,不然晚飯太遲了。”
“我今天剛回來,憑什麼是我?要幫忙那肯定也是你去。”夏霽笑道。
“看來得再找兩個傭人幫助陳姐了。不然事多的時候她一個人真是忙不過來。”呂庭筠說。
“不要,人多口雜,就沒有這種家的氣氛了,還是陳姐一人就好了,我們不需要像其他人家那樣要搞排場,我們需要的是溫暖的家的氣氛。”夏霽說。
“那你趕緊去幫忙吧,這樣更有家的氣氛。”呂庭筠笑道。
夏霽心想時寒也很久沒有見到呂庭筠了,也就應該讓他們父子單獨多呆一會兒,於是就下樓幫忙做飯去了。
要是其他的傭人那恐怕也沒有陳姐這個膽子讓老闆幫着做菜,但陳姐和夏霽姐妹相稱,完全像家人一樣,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夏霽當然也只是打下手,幫着陳姐揀菜什麼的,或許陳姐本身也不想讓夏霽幫她做多少的事,主要還是想有個人陪着她在廚房裡說話,這樣她做起事來感覺進度會很快。
果然,陳姐的話是一直不停,“小妹,你爲什麼出去住了這麼長時間啊?是不是和先生吵架了?”
這件事太複雜,夏霽一句話也解釋不清楚,只是笑了笑,“陳姐,這事恐怕得花很多時間才能解釋得清楚,不過我現在已經好了,沒有任何問題了。”
“我在想,時寒都這麼大了,你和先生也應該把婚禮辦了,也正式把時寒的的全名都改過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叫呂時寒。”
“陳姐,很多事情都還沒有完成呢,我和庭筠都有很多的事要做,而且那些事都必須要完成,我們才能安穩地過日子,不然我們不找別人,別人也會找我們的。”夏霽說。
陳姐在呂家這麼多年了,當然也知道一些豪門爭鬥的事。其他的不說,王媽的過世就讓他知道利益爭鬥的殘酷。明白只要進了那個圈子,就像進了江湖,你不走,別人也會推着你走,你不想和別人急,但別人也會找上你和你爭。
要想安穩,除非你自己爭贏了,而且贏得很徹底,讓別人再也不敢招惹你,那纔算是安穩下來,而且這種安穩也不是永久的,說不定哪天又再起波瀾。
陳姐嘆了口氣,“說起來你們也真是可憐,好好的一對人兒,非要被這些是非攪得不能好好過日子,也不知道哪天才是個頭。”
“等哪在庭筠完成了他想做的事,成爲真正的呂先生,讓所有的人都撼動不了他的地位,那就可以了。不然他就只能按別人給他的模式去做事,大多數的時候,別人看我們這些人都以爲只是爭利益,但其實說到本質,也不過是爲了自由,人身自由,賬務自由,思想自由。”
這話陳姐聽不太明白,不過大概也能理解夏霽的意思,那就是很多事,並不是你自己想要去做,而是現實逼着你去做。不做不行。
“你說的這些我雖然不太明白,但我真心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走過了那麼多的苦難,是一定要得到幸福的,不然真的沒有天理了。”陳姐說。
“說到天理,我就想起了王媽的死,王媽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不然那才叫沒天理。我一定不會讓她白死,我一定要讓那些害她的混蛋付出代價。”夏霽眼裡閃過恨意。
“唉,想想以前王媽在的時候經常嘮叨我,我也會覺得煩,可真的等她去了,才真的好想她,不知不覺,她又走了三年多了。時間過得真快。”
陳姐的這一番話又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今天大家高興,夏霽也不想大家又沉重起來。於是笑了笑說:“王媽一定在天堂看着我們,一定會保佑我們打敗那些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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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豐盛超過了夏霽和呂庭筠的想像,滿滿一桌擺滿了菜。呂庭筠點的時候,只是點了夏霽愛吃的菜,但陳姐準備的就是夏霽和呂庭筠兩人各自喜歡的菜,自然數量就增加了不少。
在夏家的時候伙食自然也不差,要說專業水平,夏家的廚師當然比陳姐還要高明許多。但陳姐熟悉夏霽的口味,做出來的菜就適合夏霽。做菜也要講究用心,做的人用了心,那吃的人當然也能感覺得到。
那種久違的家的感覺又重新找了回來,夏霽吃了很多。最後是呂庭筠和陳姐都提醒她少吃一些的時候,她才很不甘心地停了下來。
“晚餐你吃這麼多,還能睡得着麼?難道這一陣你在外面練出個大胃來了不成?還是從來沒吃飽過,今天要全部補回來?”呂庭筠又開始打趣夏霽。
“就是,小妹也吃得太多了,簡直就是狼吞虎嚥,可別吃傷了。”陳姐也跟着幫腔。
被她們這麼一說,夏霽也覺得自己真是吃得太飽了。趕緊站了起來,“我得到花園裡散散步,幫助消化一下,不然今晚可真是要睡不着了。”
“媽媽,我陪你去。”時寒說。
“你幫着陳姨收拾,我陪媽媽去散步,大人有事兒要說。”呂庭筠說。
“那好吧,我知道你們要談戀愛,就給你們一點時間吧。”時寒一副窺破天機的樣子。